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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也不好不理不睬,隻道:“姓程。”

“咦,程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我就在航遠公司人事部上班,程小姐以後若是有事可以直接找我……”航遠公司可是位占國際五百強前列的,公司的哪怕一個小職員,都是名校畢業生,是大學生畢業後削尖了腦袋往裡鑽的高收入高福利企業。

通常,他拋出這張名片,不用多說,就已經能達到預想的效果了。

可惜,眼前這個女子並不需要為彆人打工,也沒有什麼升職的野心,這種航遠公司的職位,就是老總,對她也沒什麼吸引力。

“不好意思,我沒有帶包,名片給我也無處可放,請將它送給需要的人吧……”聽到叮的一聲後,羅溪玉衝他笑了笑,“我到了……”說完,她輕鬆卻又有些急切地向前走去。

自留學歸來,肖仁就有著自己的傲氣。他長得帥,收入高,又有著前途無量的職位,注定了他的眼光與品位高人一等,所以他從不輕易搭訕女人,就算主動,也都是簡單禮貌地遞上名片,接下來等對方主動聯係他,無一例外。

而現在,他的手還保持著伸出的姿勢,手裡還拿著名片。他不僅沒有遞出去,還眼看著佳人翩翩離去,就像當場被人甩了個耳光。

他為自己找著借口,畢竟,在這座豪華公寓裡住的,或是像他一樣的金領人士,或是明星與各行業頂尖人物,甚至一些富豪老板……

這個女子看著隻有雙十年華,麵孔如此美麗精致,如果是明星,自己恐怕不會一點印象也無。那一身裝扮,簡單,雅致,又俏麗,雖然一搭眼看不出什麼,但他畢竟在公司身居要職,鑒賞力與眼力不同一般。那女子發間的發卡是真鑽鑲嵌,再著她的衣服的質地與款式,及那雙似乎剛上了某雜誌封麵的限量版高跟鞋等,足可見,這美女家中極為有錢。既然如此,航遠自然對她沒有吸引力。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整個人都輕鬆下來,然後維持著原來的表情,故作自嘲地攤了攤手,將名片放回西裝內,這才隨意地掃了眼樓層,心頭已經打起再續約的主意。

既然被拒絕了,有必要嗎?當然有必要!

像他這樣的條件,能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不容易,怎麼能輕易放手?自古帥哥追美女,他對自己的樣貌還是有自信的,尤其是剛才那美女還給了自己一個笑容,他似乎已經能看到沒人在懷了,甚至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剛才電梯停在幾層?哦,八層。嘿,好有緣,他是十八層。中間隻隔十層,下次正好以這個借口邀請……等等……

他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八層,住在這裡的人鮮有不知道的,八層不是那個汪家給他家那個花花公子買下的樓層嗎?想到此,男子一細想剛才自得,鼻尖開始有些冒汗,誰不知道那汪家公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了?他進演藝圈,不就是因為圈裡美女多,每天都有新鮮感嗎?難道剛才那個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美人,也是那個花花公子床上玩物?不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他不相信,那麼美好的女子怎麼會被那麼臟的男人給……很快,他回想起女子手裡提著食盒,傳聞那位汪公子之前出了車禍,難道沒有回彆墅住,而是在這裡養傷?那麼那女子提著食盒孤身去探望……汪家又是獨子沒有姐妹……答案呼之欲出,就算再怎麼找借口,也無法忽視這赤摞%e8%a3%b8的真相,男子如受了打擊一般,一拳打在電梯一側。若她已名花有主,便罷了但若對方是汪公子,實在讓他不可忍受——一個沒本事、隻靠家裡的二世祖,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廢物,憑什麼可以招招手就能得到彆人心中完美的珍珠?!

真是膚淺的女人!

此時羅溪玉熟練地按了密碼,然後推門進去。難怪是有錢人也擠破頭要買的豪華公寓,整體精裝,奢侈大氣,一看便知是大家之筆。之前汪公子住的是一層裡最大的一間,足有五百多平方米,但平日隻有他一個人住,地方太大,他的%e8%85%bf腳又受了傷,十分不方便,便搬進了另一處。

她一進門便張望,很快見到他在窗口拄著拐杖靜靜站著,看著下麵螞蟻一樣的人流與車水馬龍,也不知站了多久。

“景獄……”羅溪玉將食盒放在陽台處的餐桌上,然後輕輕走過去,從後麵抱住男人精瘦的腰。

男人並沒有驚訝,仿佛早已知道她要到來了站在那裡沒有動,隻是伸出手,輕輕地放在女子環在他腰上的手上,然後緊緊地握著。

羅溪玉的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像是貼不夠一樣來回磨蹭。要知道,當她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這個人時,便知道她的聖主終於來了。

初到這個世界時,他不知道有多驚恐,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陌生而難以置信,而且他根本找不到那個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找,隻看到一群拿著針與各種器皿的人不斷在他身上比劃,甚至紮進了肉中,抽出了紅色的血液。如果不是他的鎮定,如果不是他的五官能判斷出那個人是善意還是惡意,恐怕此時早已被關進精神院了,而她也恐怕再也見不著這個人了。

所以,她不知有多高興,努力討汪父母的歡心,幾日後便以汪家未婚妻的身份照顧他,然後搬到這裡來。聖主不喜歡陌生人,所以原來的阿姨也被辭退了,隻定時請鐘點工清掃。

她每天都會來照顧他,已經有一個月了。雖然父母極度反對她與汪家公子來往,把她看得極緊,更不準她夜裡外宿,甚至還與小姨撕破了臉,但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現在的汪家公子,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吃喝嫖賭、禍害無數花齡女子、該下地獄的渣男了,而是她最愛的人。那種幸福的感覺讓她整日笑逐顏開,便是聽著母%e4%ba%b2的責備,也是滿麵溫柔的笑意,使得母%e4%ba%b2每每說道一半就連連歎氣,說不下去。

“聖主,我給你帶好吃的了,快過來……”兩人再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保溫盒裡的菜都要涼了,於是她拉著聖主的手,慢慢扶著他,引著他往桌邊走——聖主的%e8%85%bf腳拄著拐杖多少能走一走了。

讓他坐在椅子上後,羅溪玉開始張羅,將湯和飯菜一樣樣擺在他麵前,一時間,飯香充斥整個陽台。

“吃吃這個,裡麵還有%e9%b8%a1肉,熬了很久,很有營養的。還有牛骨湯,你現在最需要補這個,快喝喝看,好不好喝?”羅溪玉將湯碗給他放好,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聖主。

聖主也是一臉柔和地看著她,似看不夠一樣,直到她將碗塞到他手裡,這才低頭拿起湯勺。

羅溪玉看著他一口一口認真地喝著,想到什麼似的,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

兩個人都換了容貌,一開始,看著汪家公子的臉,她真是各種不習慣。但是兩人有著兩世的情意,無論他外表如何,她的心都不會改變分毫,反而更加感謝上蒼,也更加珍惜。

這才一個月她就已經很適應了,也不得不說,這個汪公子的容貌也確實不錯——眉如墨畫,眸如漆星,整個麵容怒而若笑。

不知為何,這副麵容生在原來那個汪家公子身上,總帶著一種流裡流氣的邪氣,笑麵也成了不正經、估計也是這廝傷天害理的事做得太多,老天忍無可忍,將他回爐重造了,聖主才有了機會。而換了個芯子,一樣的麵容,不一樣的人,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聖主本來八十分以上的麵容,愣是以氣勢填滿撐到了滿分,簡直讓人無可抵抗。

“聖主,你覺得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哪一個讓你更喜歡?”羅溪玉邊看著他吃飯,邊用手指%e4%ba%b2昵地撫摸著他如刀裁的鬢角,忍不住問道。大概每個女人都會有這樣的心結吧。

聖主的手頓了頓,極認真地想了想,用有些不適應的嗓音彆扭地道:“都……很好……”

都很好?羅溪玉隻得換一種說法:“那哪一個容貌更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樣。”

羅溪玉歎了口氣,估計聖主這輩子也不會說出什麼浪漫的話了,她應該知道的。

聖主吃了兩口後,見羅溪玉不出聲,似乎猶豫了下。然後,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放下了筷子,然後伸手,略有些笨拙地拉過伺候吃飯的羅溪玉的手,看著她,半天才擠出一句:“飯菜很好吃,我吃不完,你也一起……”

這句話對現代人來說再正常不過了,但對於習慣高高在上、骨子裡既無情又卑微的聖主而言,說出一句讚美的話、一句不是同意而是肯定的、分享的話,是多麼難得的事啊!這代表著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代表著讓她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享一切——並不單指這一桌飯菜,還有他整個的人生。

此時的羅溪玉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浪漫的事了。

“嗯。”她急急地點頭,不由得伸手去擦微紅的眼角。

可是,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在她離開後聖主的失魂落魄。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已經成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失去她就像失去了整個世界。天知道這些日子,他都是如何熬過一分一秒的時間,等待著她的到來。在她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窗口張望了。但是這些他不會說出來,這是他身為聖主最卑微的自尊。

他用力地攥著她的手,然後安慰有留戀地%e5%90%bb著她的眼角,隻覺得死灰般的%e8%83%b8口似又湧出了新枝,似乎隻要有她在身邊,身在何處都心安。“溪玉……”他輕道,“溪玉……”他仿佛是鬆了口氣般一遍遍地叫著她的名字。即使已過了一個月,每次她的來到和離開,他還似那麼不真實。

羅溪玉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破涕而笑,“景獄,在這裡,我的名字叫程蘭,溪玉隻能咱倆私下叫。而且你現在的身份是汪家的獨子,汪天宇,以後人前我就叫你天宇。這是咱倆的秘密……”

“好啦,咱們練習一下,叫一聲聽聽……”

“蘭兒……”

“不對,在這裡叫蘭兒會顯得不自然,嗯,那就叫我小蘭也行……”

“對了,乖,吃一口牛肉。”對於聖主難得的聽話,羅溪玉很開心,“聖主,這個地方跟五洲和東獄都不一樣,半點都不同,所以你以後一定要聽我的話,隻有這樣才能更快地適應這個世界。我現在跟你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個世界是和平的,絕對不允許殺人,這一點十分重要啊,你一定要記著啊。”羅溪玉苦口婆心地說著,但她卻不知道,聖人並不是愚蠢的隻知一昧殺戮的莽夫,他比誰都懂得了解生存環境的規矩的重要性,因為隻有弄懂這個規則,才能更好地生存。

本也不需要羅溪玉的勸說,但在失去之後,他終於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