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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嶼打電話。

“去J國?”

“對,Y國商務部對外貿司司長伊斯梅爾先生將赴J國出差,我之前與他郵件聯係過,所以想趁機跟著去趟J國,就恒春在Y國的發展事宜與他進行麵談。”頓了頓,又道,“既然周定銘看不上小小的恒春,我決定正式接手,讓恒春從集團脫離。”

對麵陷入沉默。

“我想請你陪我去一趟J國。”李雪釉等了半晌,主動打破寂靜,“如今我身邊沒什麼稱手的信得過的人,所以才向你開這個口。不好意思啊北嶼,我也不想耽誤你時間。”

“彆去。”

“嗯?”

“不是耽誤我時間,我隻是認為沒必要,也不是沒有必要,總之……”電話那頭陳北嶼的聲音莫名有些糾結和反複,他似乎是在氣惱自己,最後定定道,“不要去。”

“為什麼?”李雪釉含笑問。

“因為、總之,你彆去。”

兩方忽然陷入僵持。

陳北嶼驀地起身,在書房焦躁地踱來踱去。

他今早才得知,周定銘已假借出差名義帶沈青青去J國旅遊散心,目測他們還要在J國待上幾天。

此時李雪釉也去J國,雖說J國地方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撞上了怎麼辦?

“我必須要去一趟。”頓了頓,李雪釉認真道,“恒春從我手裡誕生,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樣,謝謝你們幫我把它一點點撫育壯大。儘管它現在不夠完美,你們選擇把時間精力集中在更好的孩子身上這點沒錯,但恒春對我來說是特彆的。我想抓住眼下這個機會,讓它繼續成長。北嶼,我知道我的請求讓你很為難,你就當沒接這通電話,不必過意不去,沒關係的。”

“不是……”要怎麼說才能讓她明白他的苦衷?陳北嶼頓時陷入束手無策的境地。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我自己能搞定。”李雪釉笑,“你晚上早點休息,我也得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最早的那班飛機呢!晚安。”

語罷,直接掛斷電話。

瞥了眼黯淡下去的屏幕,李雪釉麵上不見失望,她放下手機,轉身收拾行李。

係統003和她聊天:“你說陳北嶼會不會再打電話過來?”

“不會。”

“為什麼?他知道周定銘沈青青在J國首都,為了不讓你遇見他們,應該會儘力挽留才對。”

“原主的性格你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係統003頓時詞窮。

雖然這趟J國之行又是這女人下的套,然而陳北嶼並不知情。

在陳北嶼看來,李雪釉除了在丈夫這方麵拎不清之外,整體算是個精明能乾的女人,豈會因他無緣無故幾句話就放棄原先打定的主意?是以他不會做無用之事,自然就不會再打電話了。

“那怎麼辦?他不去,這戲怎麼演?”

李雪釉笑了笑,手托著漂亮的下巴,視線盯著鋪在床上的幾條裙子,看起來有點糾結:“聽說J國首都秋意正濃,街道處處火紅金黃,景色極美。你說我穿什麼顏色比較應景漂亮?白色綠色紅色?還是橙色?唔,真是令人為難,你幫我選吧!”

這節骨眼上,還選裙子?

“綠色與黃色搭配相得益彰,白色最為百搭。然而這具軀殼適合明豔的色彩,那就橙色也帶上吧!”李雪釉打定主意,眉眼彎彎地俯身將裙子疊好,放入小巧的正紅色行李箱。

係統003:“……”

說好的要它幫忙選呢?它可是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呢!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陳北嶼怎麼辦?

“要不你把他敲暈,再運到飛機上?”被嘮叨的有點煩,李雪釉幫著出主意。

“要是我能把他敲暈,也要先把你敲暈。”

“你這個小三三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不知道其他任務者的係統是不是個小可愛呢!”

係統003氣到窒息:“反正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彆嫌棄誰。”

“誰說不是呢?所以您彆嘮叨了,影響我即將出國的美妙心情。”李雪釉笑了兩聲,從抽屜拿出甲油,開始保養她漂亮的腳趾和手指。

係統003:“……”

認真做完一整套護膚保養,李雪釉按摩著臉部躺到床上,要睡了。

係統003滿以為她至少有點擔心,不可能那麼快入睡。直至聽到她瞬息變得平緩的呼吸聲,係統003也是真醉了!講道理,有哪個任務者像她那麼心大啊!

翌日六點,李雪釉在鬨鐘響起的瞬間便伸手關掉。

起床,穿衣化妝,她統共隻花了一刻鐘。

待裝備妥當,李雪釉拎著拉杆箱,精神飽滿地推開門,走下公寓。

係統003已經蔫了:“沒了陳北嶼,你要唱獨角戲嗎?”

“誰說的?”

“要捉奸周定銘沈青青在哪不行,不用專門追到J國吧?”

李雪釉不再回應,拖著箱子走出公寓大門。

負責接送的司機就候在樓下,見李雪釉走來,立即迎上前,幫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

李雪釉道了聲謝,上車坐好。

一路馳騁,很快抵達機場。

時間雖早,這裡卻人來人往。

李雪釉穿梭在人群,辦好所有手續,便順利登機。

因為昨晚睡的好,所以她現在精神也特彆好。

拿出一本財經周刊,李雪釉翻開,津津有味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旁驀地拂來一片陰影。

有人安靜地落坐在了她身邊的位置。

本來已經絕望的係統003像隻土撥鼠般發出尖叫聲:“啊啊啊啊啊你快看,這是誰來了!陳北嶼,是陳北嶼啊!你昨晚不是把另張機票退了嗎啊啊啊啊!他怎麼自己又來了啊啊啊啊?”

“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賭約嗎?”李雪釉淡淡道。

“記得。”

“嗯,昨晚便是我行使第三次主動的權力,接下來我會以退為進,再不主動。”

聽著她這番話,係統003內心莫名有點震撼。

當初他們打賭時,它原以為這個女人是在癡人說夢。陳北嶼與周定銘感情深厚,哪怕她一開始就跟周定銘離婚,為了避嫌,陳北嶼大概也不會再與這位前嫂子有任何瓜葛牽連。

但此時此刻——

這一切竟都發展的很自然,而且順理成章。

她就是要在離婚前先設下一個個局,讓陳北嶼為之煎熬,讓陳北嶼對她同情憐憫,要陳北嶼為她鳴不平。甚至在對周定銘的態度上,她也要陳北嶼開始去質疑去否認。

按照這樣的發展,或許真的會由量變引起質變?

望著現在就坐在她身旁的陳北嶼,係統003莫名對這個女人充滿信心。

雖分神在說話,李雪釉明麵上卻一切如常,仿佛對外界的變化沒有任何察覺。

她視線淡然地落定在雜刊,抬手又輕輕翻過去一頁。

足足兩三分鐘,像是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她忽地側眸,望向身側的男人。

刹那間,她漂亮的眸子逐漸瞪圓,盛滿了驚訝,像是看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畫麵。

“北、北嶼?你怎麼在這裡?”紅唇囁嚅,李雪釉完美地將不可置信又欣喜的模樣演繹得淋漓儘致。

第11章 禁欲係小叔子11☆思☆兔☆網☆

陳北嶼望著麵前這張堆滿笑靨的臉,甚至能透過她深棕色的眼瞳看清倒映在裡麵的自己。

不過短短半秒,卻似經過了漫長的時間。

意識到自己的反常,陳北嶼忽地垂眸,將下頷埋入毛領裡,與小鳥兒團成一團的模樣極其相似。

“我決定陪你去J國。”陳北嶼有點不好意思。

“真的嗎?好呀!”李雪釉笑得很開心,她嘴角翹起的幅度彎彎的,語氣極其自然,“北嶼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說句實話,我太久沒這麼正經地上過戰場了,還挺怵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昨晚又不好意思跟你明說,其實我就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給我壯壯膽。”

陳北嶼抿唇笑了下:“你不會怕。”

“怎麼不怕?”李雪釉難得示弱,“我怕的東西還挺多。”

聽她這麼說,陳北嶼突然聯想到什麼,眼中笑意驀地黯淡了些。

“譬如蛇啊蜈蚣啊壁虎啊老鼠之類,還有那些外表長得特彆豔麗又毛茸茸肥嘟嘟的蟲子。”瑟縮了下肩,李雪釉生動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它們似的,五官都快擰到一起,“實在是太可怕。”

陳北嶼看她如此恐懼,寬慰道:“我不怕。”

李雪釉笑道:“一般都是女人比較害怕這些生物。”

陳北嶼“嗯”了聲。其實他方才的意思是假如她以後碰到這些,他不怕,他可以幫她處理。

“謝謝你啊北嶼。”沉默半晌,李雪釉合上雜刊,認真向身旁的男人道謝道,“我知道你很忙,他們總喜歡把成堆成堆的工作都推給你。你這樣一直不會拒絕不行的,你又不是一台掙錢機器。雖然我很感激你願意陪我去J國,但怎麼說呢,既然都決定去了,就趁機會好好放鬆下。”

“好。”陳北嶼點頭。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好說話。”躺倒在椅背,把姿勢調整得更舒服些,李雪釉瞅著他笑,“就算我要你這幾天為我馬不停蹄地奔波工作,你肯定也沒有意見對不對?”

“嗯。”陳北嶼理所當然道,“我自然要幫你。”

失笑出聲,李雪釉搖搖頭,歎了聲“你啊你”,又道:“咱們這次去J國,除了與伊斯梅爾先生見麵,就沒有彆的事了,等事情辦妥,咱們在網上找找攻略,看J國有什麼地方的景致不錯,就一起過去瞧瞧。嗯,對了,還有美食,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該品嘗他們當地的特色美食,這樣才算不枉此行!”

她嗓音很獨特,介於低沉與清脆之間,既不過分尖銳,又不過分黯啞。

就這麼坐著聽她將計劃娓娓道來,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陳北嶼昨晚沒休息好,此時身在機艙,周遭都是陌生的氣息,但他卻覺得很舒適很愜意。

隻是——

想到如今亦身在J國的周定銘沈青青二人,陳北嶼眸色便晦暗下來。

從本市飛往J國首都約莫十個小時的行程。

他們早七點半出發,落地J國首都時是華國時間傍晚六點,而J國時間是淩晨五點左右。

搭車抵達預約的酒店後,李雪釉在前台又為陳北嶼訂了間房,就在她房間隔壁。

拎著兩人的行李箱,陳北嶼打量著這家整潔乾淨的酒店,陡然鬆了口氣。

是了,李雪釉向來不是奢侈揮霍的性子,她對居住的環境並不挑剔,隻要滿足舒適安靜便利這幾個條件就足矣。

至於周定銘,他帶沈青青入住的是本地最豪華的六星級酒店。

既然如此,李雪釉跟他們見麵的概率就又小了幾分。

這就好!

“北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