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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124 字 2個月前

燕秋爾拽倒進自己懷裡,而後答道:“以前是不知道,可事到如今,怎麼會連你的生辰都不知道?我早就讓梁成查了出來,原本連你的束發之禮都準備好了,卻不想出了岔子,可押運兵器一事是由皇帝直接下的命令,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對不起。”

燕秋爾搖了搖頭,又疑惑問道:“押運的隊伍此時該都出了關內道了吧?你是怎麼回來的?”

燕生為兩個人各斟了一杯酒,低聲答道:“唐碩手下有人精通易容之術,便讓其中兩人扮作我與唐碩,跟隨隊伍繼續南行,我與唐碩則提前兩日往回趕。隻要在真假兵器交接掉包之前趕回去即可。”

燕秋爾突然歎一口氣,咚地栽進燕生懷裡。

燕生的%e8%83%b8口被燕秋爾的腦袋撞得發疼,對燕秋爾此舉感到疑惑,低聲問道:“怎麼了?”

“唔……沒什麼。”燕秋爾的身子一歪,直接躺進了燕生的懷裡,“隻是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你是真的很愛我。”每次都為了他做這些白費力的事情,還一副樂在其中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說的是哪門子廢話?燕生摸著燕秋爾的頭,笑道:“彼此彼此。心高氣傲的燕閣主不是也為了我整日去討好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燕秋爾睨了燕生一眼,道:“要是讓燕老夫人知道你這樣說她,看她不用她那根拐杖敲斷你的%e8%85%bf!”

燕生將燕秋爾又往懷裡拽了拽,不以為意道:“到時候就勞煩燕閣主動用你與鬼醫的交情,幫我接上了。”

“彆說那麼嚇人的事情!”燕秋爾瞪了燕生一眼。

“不是你先說的?”燕生輕笑出聲。

燕秋爾衝天翻了個白眼。就算他先說了,也不必非要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吧?

“對了,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燕秋爾一臉期待地看著燕生。

他絕不是有意刁難燕生,隻是燕生既然都回來了,那定是會做完全的準備,燕家主可不會在衝動之下讓自己做丟人現眼的事情。

燕生挑眉,道:“我不就是嗎?你見到我難道不比見到禮物更開心?”

“見到你是比見到禮物開心,可連四哥都有禮物送我,你真的不送嗎?”燕秋爾仰頭看著燕生,眨著眼扮可愛。

“四郎?”聽到燕秋爾提起這久違謀麵的人,燕生眉心微蹙。

燕征那廝人不是在回紇嗎?竟還有心思惦記著秋爾的生辰?而且那廝為何會知道秋爾的生辰?秋爾的生辰就連燕浮生都不知道,燕征那廝是如何知曉的?

“四郎送了你什麼?”

燕秋爾仔細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四哥送了一把突厥人的刀。”

燕生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才從身後不知道什麼地方抓過一個袋子,丟進燕秋爾懷裡,道:“打開看看吧。”

果然有禮物!燕秋爾兩眼一亮,對燕生能拿出手的東西感到十分期待。不過燕生那一聲不屑的冷哼是怎麼回事?對燕征的禮物感到不屑?為什麼?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燕秋爾滿懷期待地打開袋子,掏出裡麵的東西。

“這是什麼?”被燕秋爾掏出來的是一對銀鐲,約有一掌寬,鐲子上刻著花紋,可惜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

燕秋爾探身趴在桌邊,將那一對鐲子湊到燭火邊兒,仔細一看,便發現那對鐲子上雕著的紋路是一模一樣的,再仔細分辨一下,便瞧出那紋路是一對比翼而飛的燕子。

燕秋爾一愣,而後轉頭晃著鐲子問道:“這算是對我那件大氅的回應?又是找頂級工匠訂做的獨一無二的?”

燕生笑著從燕秋爾手上拿過一個鐲子,扣在燕秋爾的手腕上,道:“是我%e4%ba%b2手做的。”

“你?!”燕秋爾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這麼驚訝做什麼?”燕生屈指在燕秋爾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而後笑著問道,“另一個,不幫我戴上嗎?”

燕秋爾低頭看了看還留在自己手上孤孤單單的鐲子,再抬頭看看燕生,突然展顏一笑,道:“這雖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但若是要我%e4%ba%b2手給你戴上,你這輩子可都不許摘下來了。”

“正有此意。”

燕生笑。還以為秋爾正經八百地要說什麼呢,有關這輩子的承諾,他不是理所當然地全都給了秋爾嗎?哪還需要這般再三提醒再三確認?

燕秋爾的笑容加深,探身送上一%e5%90%bb,“啪”的一聲將那鐲子扣在了燕生的手腕上。

☆、第159章 世事總無常

燕秋爾的生日過後,偷偷回來的燕生就又偷偷地離開,抄近路與押運兵器的商隊在巴州彙合,在涪州完成了掉包,而後繼續南下,由燕生%e4%ba%b2自壓著兵器送到了淮安王的地界上。

燕秋爾是不知道秦九等人如何與皇帝說的這事兒,也不知道秦九他們都做了什麼,才沒讓淮安王起疑,總之淮安王似乎以為兵器這一部分的事情依舊按照著他與左家的約定在進行。

雖然押運的隊伍是燕家的,可淮安王似乎認為這是左家的計謀。因此,燕生在淮安並未受到刁難,反而還見到了淮安王的%e4%ba%b2信,%e4%ba%b2自踏上淮安的地界,也讓燕生獲得了一些新的情報。

在淮安呆了半個月,直到兵器的清點與驗收工作全部完成,收集完情報的燕生才大搖大擺地離開淮安。

離了淮安之後,燕生卻並沒有直接返回常安,而是繞到去了江南杭州,又接了一支燕家商隊,依著皇帝詔令,押運一批軍糧北上到幽州。

彼時,滕譽和被掉包的那一批精良兵器都在幽州等著燕生,同時在幽州與燕生彙合的還有吳家的糧草,同樣是一批依據皇命調用的軍糧。

燕生在幽州又呆了大半個月,說是清點糧草以及巡視燕家商鋪,至於具體是跟滕譽二人合謀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燕生的商隊在幽州呆了大半個月之後,又押著糧草啟程前往西北涼州。滕譽也喬裝混在這一支商隊裡,一同前往涼州。

在涼州又停留近一個月,燕生才領著燕家的商隊返回常安。

這一圈折騰下來,燕生回到常安的時候便已是隆冬十二月,隻比燕征早兩天抵達常安。

而就在燕生抵達常安城門口的五天前,皇帝下令將常安城外城牆的幾道城門儘數關閉,城外人不許進,城中人不許出。原因無他,隻因天嵐國最重要的城市常安城內起了霍亂。

這霍亂起於一個月之前,首發病例在常安城的西南角,住在那裡的是常安城最為貧窮的普通百姓,故而起初並沒有人在意,隻當是誰家的倒黴鬼吃錯了東西所以才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而已。就因為這樣的疏忽導致疫病迅速在常安城的西南角傳染開來。

之後,平康坊清平樂坊中的一位優伶回到西南城區的家中探%e4%ba%b2,回到平康坊時才發現自己也染了病,這病一傳入平康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侵了整座常安城。

所幸,那位優伶回家探病的前後幾天,燕秋爾都在花月閣裡教導燕思仁處理花月閣的日常事務,故而一從彆人口中聽說那位優伶的病狀,燕秋爾立刻警覺,第一時間聯絡了秦九。

為了不引人懷疑,燕秋爾讓梁成以歸鄉過年為借口,安排燕老夫人和燕府眾人出城,連帶著將西苑的所有人都帶了出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九得了燕秋爾的口信之後,雖將事情上報皇帝,可皇帝要查辦決定耗時太長,秦九與皇帝、燕太傅和林尚書商討之後,便將讓這兩位朝廷重臣秘密出城。然而經常於人前走動的燕尋和林謙卻要留在常安,以免消息擴散引起恐慌,給有心之人有機可趁。

不等秦九和燕秋爾做好最後的安排,皇帝便下令封城,同時召燕秋爾入宮。

“草民燕秋爾/燕新堂/千無,叩見陛下。”

“起吧。”皇帝虛手一抬,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燕秋爾,問道,“你就是名滿常安的燕五郎?”

燕秋爾微微躬身,回答道:“回稟陛下,名滿常安不敢當,但草民正是那個燕五郎,燕秋爾。”

“嗯,我常聽齊鳴提起你,那個榆木腦袋可是甚少在朕耳邊誇獎誰。”皇帝笑容滿麵地看著燕秋爾,暗暗將燕秋爾與燕生放在一起作比較。

燕秋爾拱手一拜,道:“草民不才,承蒙齊大夫看得起。”

“能讓齊鳴看得起的,必定都是人才。來,你與朕說說,朕這大殿之上少了些什麼?”

聞言燕秋爾眼角一跳,抬起頭來環顧四周,在兩側的人群中看到了齊鳴,看到了秦九,看到了林謙,看到了燕尋,還有其他經常出入花月閣的熟客,甚至連左寧都在,可唯獨淮安王不在。

可燕秋爾不確定皇帝想要的答案是不是這個,於是燕秋爾心念一轉,道:“回稟陛下,草民瞧著陛下這大殿氣派威嚴、金碧輝煌,其中裝飾擺設比草民平生所見之殿堂隻多不少,可就坐於殿中的人數倒是少了些,讓這輝煌顯得有幾分寂寥。”

皇帝聽後拍著椅子的扶手哈哈大笑,指著燕秋爾道:“滑頭!與那燕生一樣是個滑頭!三句話裡兩句廢話,唯一的一句真話還藏著掖著。就這麼怕死?”

“怕死。”燕秋爾毫不猶豫地承認道,“草民隻有這一條命,除了草民自己分外珍惜,草民的%e4%ba%b2人們也是十分看重,丟了命了結此生事小,讓%e4%ba%b2人為了無謂的事情悲痛是為不孝不義。”

皇帝讚許地點點頭,道;“嗯,言之有理。朕聽說,是你與九皇子說那病會死人,還會傳染的?”

“正是草民。”

“你懂醫術?”

燕秋爾毫不畏懼地搖頭,道:“草民不懂。隻是草民自認字起讀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書,曾見到過相關記載,隻是事出突然,草民也有些慌亂,記得不真切,也不敢妄自斷言,隻能采取穩妥的行動。事後已與精通醫術的朋友研討過,隻是至今未有定論,還請陛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你比朕那些成天出入平康坊卻絲毫沒留意這樣人命關天的大事的大臣們要做得好得多!”皇帝氣憤地在麵前得桌子上猛拍一下,而後緩了緩氣,才繼續說道,“既然是你知道的病症,又有精通醫術之人共同討論,為何沒有定論?”

“這個……”燕秋爾猶豫地看了看四周,給了皇帝一個眼神。

在座的大臣燕秋爾幾乎都認識,也知道他們之中大半都已經是秦九的支持者,隻剩下小部分的中立者和一些宣稱隻效忠天嵐國的人。可在皇帝麵前,他還是要表現得無知些才好。

果然是個聰明人,難怪會站到楚易的陣營中去並且替楚易出謀劃策周旋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