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1 / 1)

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68 字 2個月前

效力便需要外力做引。屬下以為,五郎君的這種情形,與中蠱相似。”

難得惜字如金的唐碩開口說了這麼大段的話,也算是字字如金,讓燕生和燕秋爾這兩個純商人有種即將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可有解除抑或防備之法?”沒等燕生開口,齊淵就急切地問道。

燕生對這五郎君護得緊。身為燕家家主,燕生是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金貴,若換做以往,方才那般形勢之下燕生會將事情全部交由唐碩處理,可當五郎君牽扯其中時,燕生卻謹慎得%e4%ba%b2自處理,這番舉動並非是怕彆人處理不了,而是怕彆人傷著五郎君。

他雖是教導燕生的先生,燕生也多他敬重有加,可他終究是無法阻斷燕生對五郎君的情感,既然如此,他若要保護燕生,就隻能一並保護好五郎君了。

唐碩卻讓人失望地搖了搖頭,道:“蠱毒之事,肖娘比我知道得多。”看肖娘院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知道她有多懂了。

“去叫肖娘來。”論出身,醫、蠱、毒方麵的事情,確實是肖娘與肖何知道得更多一些。

“是。”有人應了一聲,便轉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燕秋爾轉頭看向齊淵,問道:“齊先生先前可來過閒居?”

齊淵搖了搖頭,道:“方才大郎君也問過老夫相同的話,但先前老夫是與主君一起呆在前院堂屋的,並未來過閒居。”

燕秋爾失聲輕笑道:“看樣子淮安王麾下不僅有官員和商人,還有不少的江湖人士。”

這可出乎了燕秋爾的意料。若隻是政商兩界,他動動腦,尚且還應付得了,可若扯上了江湖,怕還是要靠燕生的燕家了。

看著燕秋爾略顯愁苦的表情,燕生伸手勾住燕秋爾的腰,帶著幾分笑意問道:“怕了?”

燕秋爾的表情瞬間就變了,轉頭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燕生:“你是在說笑?他手握生殺大權的淮安王本人我都沒怕過,還怕他麾下的幾個江湖奇人?若說到奇人,你燕家沒有嗎?”說罷,燕秋爾對燕生賊賊一笑。

“咱們燕家是不缺奇人。”燕生斜了燕秋爾一眼,說話時刻意強調了“咱們”二字。

燕秋爾聳聳肩,不置可否。

燕生狠狠揉了揉燕秋爾的頭頂,轉頭對唐碩吩咐道:“用家主令將那個吃白食的召回,三日之內我若見不到他,他有生之年便都不必來見我了。”

燕家從商,僅政、商兩界就夠燕生忙活的了,因此就為了避免與江湖紛爭扯上關係,燕家與江湖各家一直隻保持著買賣關係,並無交情,甚至是與所謂的江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若非要說燕家與江湖有什麼牽扯,那邊是肖何、肖娘、唐碩,以及那個吃白食的。隻是肖何三人常年跟在燕生身邊,早已離開江湖,對江湖之事不聞不問,唯獨那個吃白食的還混在江湖之中。

三日……唐碩抽著嘴角應了聲是,一想到那個吃白食的還在西域雪山頂上,唐碩就在心裡替他默哀。

飛鷹從洛陽到西域雪山少說也要個大半天,也就是說那人隻有兩日半的時間從西域趕回洛陽……這次他可真要跑斷%e8%85%bf了。

☆、第107章 吃白食的到

三月十七,帝府堂屋。

燕秋爾的身上罩著燕生的那件黑色大氅,垂著頭靜靜地坐在燕生的身邊,一邊煮茶一邊聽著燕生與管事們議事。

自三日前的那夜與唐碩和肖娘談論過蠱的事情之後,燕生便整日與他寸步不離,整個人緊張得繃緊著,不容許他從他的視線中離開片刻,也不容許唐碩和肖娘以外的任何人靠近他,他的日常起居大小諸事全都由燕生%e4%ba%b2自打理,就算是這樣,燕生還整日用狐疑的視線去打量唐碩和肖娘,搞得唐碩和肖娘也跟著緊張起來,生怕再被什麼人鑽了空子。

燕秋爾無法,隻得隨著燕生到堂屋來,不然燕生便是打算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燕齊去做。並非是不相信燕齊的能力,隻是若燕生在閒居中閉門不出,燕家的大事小情也總是要有人到閒居去傳達給燕生,那樣的話倒是給了假駱時更多的空子鑽。

燕生也如同之前兩日一般一心二用,一邊與管事們商議商聯會的籌備工作,一邊戒備著四周的每一個人。三日前對方喬裝成齊淵的樣子在燕秋爾的肩膀上沾了香粉,今日,對方會不會又喬裝成其他什麼人?

感受到燕生的草木皆兵,燕秋爾心疼了。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他太過自信,累得燕生整日擔驚受怕。隻是事到如今,他們隻能繼續。

暗歎一口氣,燕秋爾趁著議事停頓的時間倒一杯茶,轉身遞到燕生麵前,輕聲道:“喝口茶吧。唐管事已經加強府中戒備了,你也與諸位管事們交代過了,這裡都是自家人,不會有事的。”

燕生聞聲轉頭,卻也隻給了燕秋爾一個敷衍的笑容,接過茶水,輕呷一口。

不會有事?他先前也是那樣以為的,他以為這帝府裡都是自己人,秋爾在這裡便是最安全的,可結果呢?出過一次差錯,還要他如何放心?

見燕生還是全神戒備的樣子,燕秋爾也無法再說什麼,隻轉頭衝一眾管事們頷首致歉,而後從唐碩那裡要來杯子,一遍一遍地添水煮茶,直至每位管事的手中都捧上了一杯茶,燕秋爾才停了下來,隻在小爐子上溫著半壺茶。而這個過程中,燕生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喝著茶,沉默地思考。

“那吃白食的還沒到?”待手上的茶杯空了,燕生才開口向唐碩問道。

燕秋爾從燕生手上取回茶杯,再倒上一杯,又送了回去。

聞言,唐碩抬眼看了眼堂屋門外,沉聲道:“回主君的話,尚且沒有。”

燕生蹙眉,冷聲道:“傳令下去,就說燕家以後沒有……”

“主君!彆下令彆下令!”“咚”的一聲,一個人從屋頂上掉了下來,正落在堂屋門口。那人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就趕忙起身,踉蹌著衝進堂屋,慌慌張張的樣子更加重了他的狼狽,“屬下方耀,拜見主君。”終於在燕生麵前跪穩,那人便立刻恭敬地開口。

燕生冷眼看著方耀,不悅道:“怎麼這麼晚?”

晚?方耀抬頭,一臉震驚地看著燕生。他可是要從西域雪山趕到洛陽城啊,若換成其他什麼人可是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他隻用了兩日多,怎麼能叫晚呢?

方耀這一抬頭,燕秋爾才終於是能看清這個蓬頭垢麵的男人的樣貌了,看清之後不禁有幾分驚訝。

按理說,燕生都已經二十七八了,能跟隨他成為他的屬下的人怎麼也該有三十來歲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十來歲時就表現出驚人的心智而被燕生選中,可此時跪在燕生麵前的這位方耀瞧著卻極為年輕,燕秋爾估摸著方耀也隻有十七八歲,與自己差不多高,怎麼就成了燕生的屬下了?

看出燕秋爾的疑惑,燕生嗤笑一聲,對燕秋爾說道:“彆被他的臉騙了,他已經三十有二了。”

三十二?就這張臉?!燕秋爾驚得連表情都僵住了,見方耀看過來,又趕忙扯開一抹友好的笑容,衝方耀點頭道:“在下燕秋爾,見過方管事。”

“他不是管事,隻是個吃白食的。”燕生嫌棄地看了一眼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方耀,而後對唐碩吩咐道,“唐碩,帶他下去洗乾淨,順便驗明正身。”

“是,主君。”就猜到方耀差不多該到了,唐碩早就把沐浴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到燕生所說,方耀立刻就站了起來,跟著唐碩往堂屋之後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道:“洗乾淨就洗乾淨,驗明正身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還有誰會假扮我不成?這麼長時間沒見,主君的事兒更多了,是不是年齡大了啊?我說唐碩,你倒是說句話啊!這麼久沒見,你倒是一點兒沒變啊,還跟個悶葫蘆似的!我說你……”

一路跟著唐碩走出堂屋,方耀的嘴是一直都沒停下,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堂屋裡的每一個人聽見。

燕秋爾一邊聽著方耀的念叨,一邊注意著燕生與其他管事的反應,見燕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其他人雖都露出嫌棄的表情,可眼中不乏%e4%ba%b2切的笑意。燕秋爾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暗自分析盤算起方耀的心性以及他在燕家的分量。

“散了吧,大郎,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你了。”方耀回來了,燕生便隻想立刻問清燕秋爾所中之蠱的事情,哪還有什麼議事的心思?於是一揮手,便遣散眾人。

燕秋爾微微蹙眉,深覺燕生這般因小失大的舉動不妥,可他同樣清楚燕生這三日裡的忐忑,於是隻仰臉帶著歉意衝已經站起來的齊淵笑笑,而後拱手一拜,道:“有勞齊先生了。”

齊淵愣了愣,而後衝燕秋爾擺擺手,便與其他人一起離開堂屋。

待管事們都退出了堂屋,燕秋爾才對燕生說道:“人都已經回來了,你急什麼?就這樣遣了管事們,他們該如何想你?”

“與我何乾?”他從不在意他的屬下們如何想他,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會這樣做,旁人作何想法又豈是他掌控的了的?“何況,他們的事情,沒有我也能解決,還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聽了這話,燕秋爾心中感動,撇撇嘴,默不作聲。

兩人沒等多久,方耀與唐碩便回到了堂屋。

一踏進門,方耀就驚呼出聲道:“哎呀?人呢?這人都哪兒去了?難得我回來一趟,怎的也不等我?”

“等你做什麼?”燕生冷眼瞪方耀一眼,“坐。有事問你。”

方耀表情一凜,快步走到燕生的一側坐好,沉聲道:“五郎君的事情,我已經從唐碩那裡聽說了,五郎君所中確實非毒是蠱,此蠱出自西南密林,極其微小,名為噬相,若是混於酒水之中,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那香嚴格來說並非是引子,而是一種養料,用於喂養,若不定期給中蠱之人熏香,這蠱便也活不成用不了。對方將這香當做引子用,想必是因為蠱剛入體,隻是潛伏著,並不活躍,隻有在進食的時候才會蘇醒活動。

而唐碩與我說的那種吹葉子的聲音才是催動此蠱的關鍵,自然不是隨便吹吹就可以的。

至於潛入帝府的人……屬下以為隻是個擅於易容的人。”

“西南密林……”燕生眯起眼睛思索片刻,道,“這東西怎麼會傳出來?”

國之邊境的偏僻之處總是會住著一些與世隔絕的民族部落,天嵐國極西南的地方就有一處密林,密林之中便住了這樣的一個民族,人口數不多,幾十人而已,燕家因一次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