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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53 字 2個月前

“啊?沒有啊。”

燕尋漫不經心的回答就在耳邊響起,燕秋爾甚至能感覺到燕尋說話時呼出的熱氣。燕秋爾額角的青筋暴跳,剛想抬手給燕尋一拳,燕尋卻被秦九和林謙兩人拖開了。

“抱歉了禾公子,我們今日便不打擾了,告辭。祝禾公子生意紅火。”話音落,林謙和秦九就拖著發神經的燕尋匆忙離開花月閣。

“喂!你們兩個做什麼啊?”一路被拖出花月閣,燕尋才重獲自由,忍不住衝兩位莫名其妙的好友怒吼一聲。

林謙一腳踹在燕尋%e5%b1%81%e8%82%a1上,怒道:“你還有臉問?你方才做什麼呢?那禾公子一瞧就是燕秋爾的同類,今夜好容易說服他與我們合作,你搗什麼亂啊?”

“我怎麼了?”燕尋還是一副無自覺的樣子。

林謙氣得又踢他一腳,而後轉向秦九問道:“你就這樣答應那禾公子的條件?那條件怎麼看都是對我們不利的啊?”

“嗯……”秦九轉身,往平康坊的西門走去。作為九皇子,他唯一感到便利的就是可以在夜禁之後的時間裡在常安城中隨意走動。

林謙跟上秦九的腳步,皺著眉道:“你在盤算什麼?”

秦九轉頭,目光詭異地看著林謙。

“你、你這樣瞧我做什麼?我怎麼了嗎?”林謙被看得心慌。

秦九突然停下腳步,抬手重重地按在林謙的肩膀上,鄭重其事道:“阿謙,作為好友,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麼事?”林謙知道,秦九一旦露出這種表情,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讓那個禾公子成為你的人吧。”

“……啊?”驟然聽到秦九這沒頭沒腦的話,林謙愣住了。

秦九卻依舊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若有所感地說道:“我真是頭一次這樣慶幸我的好友有斷袖之癖。情報一事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可那禾公子偏生與燕秋爾一樣傲氣難搞,所以阿謙啊,為了我們的大業,犧牲一下色相吧!”

聞言,林謙狠狠抽了抽嘴角。這是朋友嗎?這還是朋友嗎?!

燕尋聽到秦九的話也跟著湊一腳說道:“對哦,若是那禾公子變成自己人了,就放心多了。”

“你們這樣不好……”

沒等林謙說完,秦九的手就又在林謙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道:“你是我的朋友,我自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你若當真對那禾公子不感興趣,我便再想想彆的辦法吧。”說完,秦九歎一口氣,轉身緩步向前走,故作悲涼的背影看得林謙眼角狂跳。

“我……姑且試試吧。”敗給了秦九的裝模作樣,林謙扶額答應了這荒謬的提議。

花月閣裡,青玦抿著嘴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開口說道:“有什麼話便說,你就算盯著我看上一夜我也無法了解你的想法。”

燕秋爾話音一落,青玦立刻開口道:“主君,與九皇子合作……不太穩妥吧?”

燕秋爾輕笑一聲,道:“與誰合作都不穩妥,所以與誰合作都無妨,就心性人品來看,九皇子反而是最佳人選。至於是否穩妥……隻要我們讓這事情變得穩妥即可。”

“主君……”

“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主君,燕娘子來了。”方才青玦就在一樓大堂的人群中瞄見了燕靈的身影,隻是那時燕秋爾正與秦九三人說話,青玦沒敢吱聲。

“燕娘子?哪個燕娘子?”燕秋爾一愣,趕忙探頭看出去。

“就是之前與燕三娘和九皇子他們一道來的那位燕娘子,一個人來的。”

“燕靈?她怎麼在這兒?快讓人把她帶上來!”燕秋爾大驚。

這深更半夜的,燕靈一個人跑到平康坊來做什麼?該不會又是來找禾公子的吧?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燕秋爾渾身一抖。

☆、第83章 老夫人立威

左思右想,燕秋爾最終還是沒敢以禾公子的樣子見燕靈,隻吩咐人去讓青玦將燕靈直接帶進花月閣的後院休息,再囑咐了些生意上的事情,燕秋爾便在燕靈衝進包廂之前翻窗溜走。

燕秋爾本以為這夜深人靜的四更天裡,燕府裡除了巡夜的護院應該都睡了,畢竟那些夜夜守在世安苑房頂上的人都隨著燕生去了洛陽,這燕府的高處無人,應該就沒人能注意到他今夜的外出,可燕秋爾還是忽略了梁成這個人。

見燕秋爾一臉不滿地落在屋頂上,梁成輕笑一聲,道:“五郎君也不必對屬下擺出如此嫌棄和厭煩的表情吧?屬下並沒有受主君托付監視五郎君,更是不想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淒涼地賞月,隻不過主君送了家書回來,屬下不敢耽擱。”說著,梁成從腰間摸出一個一指粗的小竹筒,遞給燕秋爾。

“家書?”燕秋爾疑惑地接過那小竹筒,打開拽出裡麵塞著的紙卷,“燕生不是今兒早上才離開嗎?這麼快就到洛陽了?”

梁成有些得意地笑笑,為燕秋爾解釋道:“主君應是還沒到洛陽,隻是燕家有特殊的傳信方式。”

“是嗎?”燕秋爾並未如梁成所期待的那般對這特殊的傳信方式刨根問底。

所謂的特殊的傳信方式也無非就是飛鴿傳書或者飛鷹傳書,總不能是飛人傳書吧?於是燕秋爾不管梁成失望的表情,借著月光讀起燕生特地送回來的家書,想著若是燕生有什麼交代便直接轉告梁成。

可誰知當紙卷展開之後,燕秋爾竟隻在那張長條形的紙上看到一個字,“念”。燕秋爾心中一暖,臉上卻儘是無奈。

注意到燕秋爾神色的轉變,梁成十分好奇地問道:“敢問五郎君,主君寫了什麼?”

燕秋爾轉頭,有幾分詫異地看著梁成:“梁管事沒事先看一眼嗎?”

梁成笑著答道:“燕家的密信是不會出岔子的,故而屬下從不會先於主君開啟。”

“你的主君不在這兒,燕府裡由你主事。”說著,燕秋爾將那小紙條遞給了梁成。

“話雖如此……”梁成接過紙條,展開看了一眼之後就又卷了起來,暗道他的主君真是浪費資源,“可當家主母也算是屬下的半個主君。”

燕秋爾轉頭瞪了梁成一眼:“這麼想要主母,去讓祖母給你們尋一個吧。”說罷,燕秋爾衝天翻了個白眼,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梁成輕笑兩聲,便轉身走到燕秋爾主屋的房側,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聽見梁成爬梯子的動靜,燕秋爾有幾分困惑。他記得梁成是有武藝在身的啊,可為何他每次上房都要用梯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撇了撇嘴,燕秋爾覺得這是件問了也得不到明確回答的事情,於是便不再好奇,抬腳進屋,睡覺。

清晨,燕秋爾久違地感受到瞬間在臉上蔓延開來的涼意。不悅地低、吼著扯下了臉上的布巾,燕秋爾霍地睜開雙眼,死死瞪著床邊笑容滿麵的梁成。

梁成分毫不為所動,隻笑眯眯地看著燕秋爾,語氣恭敬地說道:“五郎君,已到了寅之交卯,您該起了,東苑那邊老夫人都已經起了。”

燕秋爾一愣,立刻壓下不悅的暴躁心情,翻身下床:“祖母是什麼時候醒的?”

之前尚有燕生頂著,這一日三餐以及整個燕府的作息就算稍微紊亂一點兒也沒什麼問題,燕老夫人隻要看到燕生就高興,不會去計較那些。可如今燕生離開去了洛陽,這府裡可就沒有那麼招燕老夫人喜歡的人了,依著燕老夫人那性格,準要開始挑毛病了。

“老夫人寅時剛過就醒了。主君先前給老夫人在廂房裡開了個佛堂,老夫人早上起了,便先在佛堂禮佛,前幾日她都是等著主君起了才與主君一起吃早飯,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梁成仔細地將事情都與燕秋爾交代清楚。

燕生沒事兒起這麼早做什麼?燕秋爾蹙眉腹誹一句,儘管心有不滿,卻還是手腳利落地更衣洗漱:“哥哥姐姐們都起了嗎?梁管事你差人都去看看,沒起的都叫起來,今兒的早飯就擺在騰遠堂。”

“老夫人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郎君和娘子那邊兒……”聽了燕秋爾的話,梁成卻有些猶豫。除了逢年過節,他們府裡的人幾乎沒聚在一起吃過一頓飯,突然要將人聚在一起吃早飯,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祖母也是這樣說的?”燕秋爾蹙眉,“那更不能耽擱,燕生不在,彆讓祖母挑出毛病來。梁管事隻管讓人去叫,聰明的一定不會有所抱怨。”

“屬下知道了。”梁成思索片刻,覺得燕秋爾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左右隻是提早將那些郎君與娘子們叫醒而已,他們還是謹慎些吧,誰知道那老夫人會不會借題發揮再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對了,我書房桌上的那張小紙條,勞煩梁管事用咱們燕家特彆的傳信方式送去給燕生吧。”那是他寫給燕生的回信。

“是。”梁成懷著十足的好奇心快速去到燕秋爾的書房,找到了那張紙條,可拿起來仔細一看,梁成就抽了抽嘴角。

主君的家書隻有一個字,“念”,五郎君的回複倒是有兩個字,“勿念”,這對答是算對上了還是沒對上?怎麼覺得這麼彆扭呢?

梁成小心地卷好這張小紙條,迅速轉身離開,一方麵讓人去將東西兩苑的郎君和娘子們叫到騰遠堂去,另一方麵安排人去騰遠堂布置好餐桌,也沒忘了去世安苑放飛燕家的傳信黑鷹。

燕秋爾利落地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便立刻趕往騰遠堂,可即便燕秋爾如此匆忙,也依舊是比燕老夫人晚了一步,待燕秋爾踏進騰遠堂的時候,燕老夫人已經穩穩地坐在那裡,眼半垂,手上掐撚著一長串念珠,發出細微的脆響。

“孫兒給祖母請安。”燕秋爾端正一拜,而後揚起臉笑著問燕老夫人道,“祖母昨夜睡得可好?”

聽到聲音,燕老夫人才慢慢地抬眼看向燕秋爾,似是確定了一下燕秋爾的身份,而後便又垂下了眼,緩緩開口道:“兒行千裡母擔憂,老身如何睡得著。”

睡不著嗎?燕秋爾偷偷撇撇嘴。他們母子分離那麼些年,燕老夫人若是要擔憂,那豈不是日日擔憂夜夜失眠?夜夜不睡還能身體健朗,燕老夫人這體質也是挺特彆的。

心中腹誹,燕秋爾嘴上卻還是要順著燕老夫人的話說下去:“果然如此,孫兒就瞧著祖母的臉色不太好。祖母可千萬要注意身體,阿爹常行走在外,也算是經驗老道,昨個兒也送了家書回來報了平安,隻是孫兒收到阿爹家書的時候已是四更天,便沒叫醒祖母。”

燕老夫人再一次看向燕秋爾,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