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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94 字 2個月前

愛上你了。”

燕秋爾眨眨眼,突然撐著上身坐起來,而後快速退到牆邊,後背緊貼著牆壁,底氣不足地說道:“你、你搞錯了……我、我可是男子……”

“搞錯?”燕生眉梢一挑,抬%e8%85%bf跨上床,逼近燕秋爾身前,兩手撐著燕秋爾身後的牆壁,凝視著燕秋爾的雙眼說道,“秋爾,你那麼聰明,當真沒猜到嗎?”

沒猜到嗎?燕秋爾與燕生對視,顫巍巍地開口道:“我、我不知……”

“秋爾在怕什麼?”那一句話明白地說出口之後,yu望便也止不住,不過此時顯然不是什麼爆發yu念的好時機,可燕生也閒不住,執起燕秋爾的手,細碎地%e5%90%bb著燕秋爾的手指,“我要如何做你才能信我?”

燕秋爾心亂如麻,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隻能茫然地看著燕生。

瞧著燕秋爾那副可憐樣兒,燕生也知燕秋爾是慌了,興許這急轉的形勢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燕生無奈一笑,伸手揉了揉燕秋爾的腦袋:“不急,慢慢想。”話音落,燕生又在燕秋爾的%e5%94%87上輕啄一口,而後利落地轉身,大步離開。他得去自己解決點兒問題。

被留在房間裡的燕秋爾逐漸冷靜下來,下床,到櫃子裡去找衣服。一打開櫃門,燕秋爾就瞧見這大大的衣櫃裡,有三分之二的空間裡掛滿了他的衣物,每一件都是用料考究手工精細,這些全都是燕生讓梁成去置辦的,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空間裡才是燕生自己的衣物,可這裡明明就是燕生的住處。

燕秋爾穿上衣服,轉身環視這個已在一個月內走熟的臥房,許多東西都是燕生為他準備的。

燕秋爾收回視線,沒有走門,而是翻窗離開了世安苑,雇了輛馬車,便去了自己在昌樂坊裡的那處新宅。

燕生一刻鐘之後便又回到了臥房,燕秋爾卻早已不見。

“五郎君呢?”跟在燕生身後的梁成見屋裡沒人,心裡就是一驚。他一直都在主屋附近,可卻沒瞧見五郎君離開,五郎君的人怎的就沒有了呢?

燕生站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沒有接話。

這兩個人又怎麼了?梁成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主君,屬下這就去五郎君那兒看看,五郎君興許是回了自己那兒。”

“不必了。”燕生出言阻止道,“想明白了,他自會回來。”現在追去也無計可施,秋爾的心結隻能由他自己來解開。

想明白?梁成仔細琢磨了一下這三個字背後的含義,突然一臉詫異地看著燕生問道:“主君,您該不會都對五郎君說了吧?您的……呃……心意?”

“說了。”

“您、您怎麼就說了呢?您好歹等五郎君再大一點兒啊。”

“再大一點兒?”燕生輕笑一聲,“該懂的他都懂,我何須等他再大一點兒?”

“該懂的都懂了他也未必在感情的事情上開竅啊,五郎君終究還是個孩子,何況,主君您倒是該懂的不該懂的都懂了,怎的沒見您在感情的事情上早開竅啊?若不是屬下提醒您,您不也還是自己把自己蒙在鼓裡嗎?”

燕生扭頭瞪梁成一眼,而後才道:“秋爾與我不同,他若不懂人心、不懂人情,如何能做到八麵玲瓏?他若不懂感情之事,又何必替浮生擔憂?何況他已知曉自己並非是燕家血脈,若非今日點破,我如何能安心前往洛陽?我隻是想不通,這燕家究竟有什麼逼得他死守最後一道防線。”

“五郎君已知曉自己的身世了?”梁成微愣,想起年前他與燕秋爾之間曾有過的一段對話,梁成這才意識到那是燕秋爾想借他之口透露給燕生,結果他卻沒與燕生說過,“主君,屬下以為,五郎君既知道自己並非燕家血脈,就必會與燕家保持距離,那五郎君之前的種種拒絕便也都說得通了。”

“何意?”燕生轉身,不解地看著梁成。

“主君,燕家是燕姓人的燕家,那生意是姓燕的,這些個府宅也是姓燕的,大郎君、二郎君他們積極經營店鋪,為燕家出謀劃策,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姓燕,有義務為燕家肝腦塗地。三郎君會為燕家儘心儘力,也是將自己當做了姓燕的。而五郎君那樣聰慧的人,既已知曉自己其實並不姓燕,他如何能動燕家的東西?他不姓燕,他隨時有可能被趕出燕家,他在燕家沒有立身之處。”

“燕家沒有他立身之處?”燕生低喃一句,覺得梁成這番話說得著實在理,“原來他在燕家、在我身邊的時候竟是從未心安過。……梁成,你說秋爾會不會在另尋可以安身立命之處?”

“主君的意思是……”

“秋爾有沒有在外邊購宅開府?有沒有自己另開店鋪?”若是秋爾的話,必不會坐以待斃,既然燕家不能讓他安心,那他是定要尋另一處安心之所。

“這個屬下倒是沒得到消息。”若是五郎君的話,倒還真有可能自立門戶去,“主君,要屬下去查查嗎?”

燕生蹙眉,糾結一陣之後,還是搖了搖頭:“不查。那是秋爾的事情,我更希望他能%e4%ba%b2口跟我說。”而且燕生突然有一種期待,期待某日棋逢對手。

“那五郎君的去處……”

“找。”想到燕秋爾此時不知是跑到哪裡去了,燕生就黑了臉,“找到便回來,無需盯著。”

“是,主君。”無需盯著?嗬,他們得先找到五郎君才是啊!這常安城可不小啊,一百多個坊裡,誰知道五郎君會往哪個裡邊鑽啊。

就在梁成即將踏出主屋大門時,又聽到了燕生一句叮囑:“先去平康坊找找。”

聽著燕生沉下去的聲音,梁成暗笑一聲,趕忙離開。

而另一邊,燕秋爾坐在宅子的院子裡,喝著他之前藏到這兒的好酒,哀歎為何此時燕征不在。有關身份一事,他也隻能跟燕征商討。

現在又該如何是好?他是做夢都沒想到燕生會跟他表白,燕生會愛上他?那個燕生會愛上他?這一定是燕生搞錯了什麼吧?可是燕秋爾心知燕生不會弄錯,不清不楚的事情,燕生是不會說的。

可是為什麼呢?燕生為什麼會愛上他?燕生又是何時愛上他的?

那麼他對燕生呢?不愛嗎?愛嗎?這個答案他或許早就已經知曉了。

☆、第61章 狡兔第二窟

燕秋爾徹夜未歸,梁成也沒能在夜禁之前找到燕秋爾,而夜禁之後沒有特權的燕家人也不能隨意走動,第一次完全失去燕秋爾的消息,燕生寢食難安,可縱使再急,燕生也讓梁成撤回了所有在外邊走動打探的燕家人,不然犯了夜禁再被巡邏的士兵抓個正著,那估計就是被亂棍打死的下場了。故而燕生隻能自己憋在世安苑裡寢食難安,哪怕心知燕秋爾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可燕生還是止不住擔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燕秋爾在燕家之外便就是一個人了,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沒個人幫他,燕生怎能不擔心?燕生更擔心的是燕秋爾會不會就這樣一去不回。

燕生的焦躁不安一直持續到巳時將至,直到梁成來報說左寧帶著皇後登門拜訪。

騰遠堂中,皇後坐在上首的位置,左寧則像是個隨從一般在皇後的身後正襟危坐,燕生向皇後見禮之後,便在一側坐下,因著皇後的身份特殊,燕生將多餘的仆婢儘數遣散,隻留下一個女婢伺候茶水,這女婢還是梁成從世安苑中選出的手腳最利落的。

“不知皇後屈尊駕臨燕府所為何事?”

皇後的手上一直捧著茶杯,緩緩搖晃著,愜意地嗅著茶香,聽了燕生的問題也不立即作答,將那茶吹涼了輕啜一口之後,方才開口道:“燕府這茶竟是比皇宮裡的還香。”

燕府的茶比皇宮的香?這話聽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像是讚揚啊。燕生依舊半垂著頭,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惶恐,不冷不熱地答道:“皇後謬讚。”

皇後的眼神一晃,低頭將茶杯放在身邊的托盤上。麵對當朝皇後卻不顯局促慌張,更沒有絲毫諂媚討好之態,這燕家家主果如寧兒所說,是個不好應付的人。正直的人總是不好應付的,正直卻還有錢有勢的人就更不好應付了。

“我今日來,實際上是來向燕家主告罪的。”思量再三,皇後決定對燕生采取懷柔政策。

“草民惶恐,不知皇後所言何意。”燕生微微轉身向皇後,弓身俯首,鎮定平靜的聲音與他所說的惶恐完全不相符。

“燕家主不必如此。”皇後寬厚一笑,虛抬右手,示意燕生可以直起身子,“今日我隻是以一個母%e4%ba%b2的身份,來替我那頑劣的兒子向燕家主謝罪。聽寧兒說,前些日子太子與令郎起了爭執,一時衝動誤傷了令郎。太子是個直性子,太過坦率反倒是容易讓人對他產生誤解,傷了令郎太子也十分愧疚,隻是聖人得知此事之後大發雷霆,太子正被罰閉門思過,實在無法登門道歉,便由我這個做母%e4%ba%b2的替他來了,希望燕家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太子計較,也莫要與左家計較。燕家乃是百年巨商,斷不會不給左家這樣的小門小戶留活路吧?”

“草民不敢。”燕生先將這客套話說了,而後才開始思考皇後所說的話。

皇後所言之事定是在說前日五郎與太子鬥毆一事,可那件事怎麼會傳到皇帝耳朵裡去?難道是太子自己抖出去的?不,雖然太子的殘暴魯莽和心高氣傲降低了他的精明,可也不至於連什麼能跟皇帝說什麼不能跟皇帝說都不知道。既然不是太子自己抖出去的,那這事兒是……九皇子捅到皇帝那兒去的?五郎給他出的主意?至於皇後最後一句話暗指燕家近來搶了左家生意一事,燕生隻當沒聽到。

“作為賠禮,我可以答應燕家主一個要求,無論燕家主是想要金錢還是地位,亦或者燕家主想讓燕家成為皇商,無論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燕家主,隻要燕家主肯原諒太子。”皇後特地將“原諒”二字咬得很重,使得這普通的兩個字聽起來有幾分特彆。

燕生抬眼瞄了皇後一眼,又立刻收回視線。皇後今日是來警告燕家不許再阻太子的路,還是來替太子收買燕家的?是要直接拒絕還是將計就計?燕生盤算一番,才開口答皇後的話。

“犬子受傷實屬意外,與太子無關,倒是犬子無狀,衝撞了太子,還請皇後殿下恕罪。”燕生叩首,語氣裡分辨不清他這話裡有幾分真心。

燕生這一叩首,皇後反倒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不是說燕生心高氣傲不懼權貴嗎?怎麼這麼輕易地就謝罪了?不是說太子與燕五郎之間的事情全部都是太子的錯嗎?那心高氣傲的燕生為何要為燕家沒有錯的事情謝罪?這也算是心高氣傲不懼權貴?皇後轉身看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