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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36 字 2個月前

夜睡過,所以……”

原來如此。燕秋爾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們也清閒不了多久了,我並不是錢多沒地方花了才養著你們白吃飯的。”

青玦一愣,也正了臉色,道:“主君寬厚,奴婢們明白。也隻這幾日,請主君原諒他們的鬆懈。”

聽到“奴婢”這個自稱,燕秋爾眉心微蹙,沉聲道:“不必自稱奴婢,我花錢養你們是為了讓你們替我辦事的,沒有能力的人我也不會留下,所以在我麵前不必輕賤自己。錢還夠花嗎?”

“夠!”一聽燕秋爾提到錢,青玦立刻跑到梳妝鏡前,一頓胡翻亂找,然後又抱著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回到剛剛坐過的位置坐好,“這是主君上一次給我的錢,我們都省著用的!”說著,青玦將那個盒子和鑰匙一並交給了燕秋爾。

燕秋爾聽到這話感到幾分好笑,於是笑著將盒子推了回去:“不必事事都告知於我。明日你去尋個手藝好的工匠,將這花月閣重新裝潢一番,讓工匠們按照這個圖來做。”說著,燕秋爾從懷裡掏出一遝宣紙,放到青玦麵前。

“要……重新裝潢嗎?有必要?”青玦拿起那幾張紙依次看了看,卻完全看不懂。

“我覺得有必要就有必要。”花月閣若想起死回生那便隻有一鳴驚人,想要一鳴驚人就免不了要花大價錢,好在他花得起,“這段時間裡你們把歌舞樂器好好練一練,彆到了重新開張的時候丟人現眼,我的地方,隻留有用的人,你們若還想過這般清閒的生活,就好生練習。若有誰精通書畫詩詞也可以琢磨琢磨。另外若碰上了人販子,便去買些番邦男女回來,如何挑選還需我教你嗎?”

“不需要。”青玦搖頭。縱使他不會,花月閣裡也有姐姐精通此道,倒是不必擔心,隻是……“主君為何要番邦男女?”女子也就罷了,怎的還有男子?

“縱使是在這平康坊裡,有小倌的店也不多,花月閣裡既然有,這特色傳統還是留下來的好,中原男子隨處可見,番邦之人卻是稀奇。將那些人帶回來之後,切莫苛責,督促他們勤練著技藝便可。讓店裡懂得阿諛奉承、會討客人歡心的人多教著他們點兒。”

“是,主君。”燕秋爾說得多,實際上都是很簡單的事情,青玦便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對了,有件事情要問你。”燕秋爾看著青玦,正色問道,“你可知曉皇商左家的事情?”

“左家?”青玦眨眨眼,“主君想要知道左家什麼事?”

“你都知道左家什麼事?把你知道的都與我說說吧。”

“是。”青玦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聽過的有關左家的事情,將那些零碎的記憶拚湊整理之後,才再度開口道,“左家是五年前才開始在常安城中嶄露頭角的,以絲綢布匹生意為主,僅用了兩年就成為了皇商,如今常安城裡的富貴人家所用衣料皆是出自左家。與其他商賈不同,左家行走在外的是兩位郎君,不過若是想瞞住出身的話,怕也隻能讓兩位郎君奔走在外。”

“瞞住出身?這是何意?”燕秋爾隱隱覺得他來花月閣這一趟算是來對了!

青玦微微一笑,道:“主君在燕家,與左家未曾深交,許是不知道,如今常安城裡的人都以為左家原本就是常安人,實際上並非如此,左家是五年前從淮安來的。常安城裡商賈大多是在天嵐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家,哪怕不是大家,也都是本土商賈,左家從淮安而來,那口音一聽就知道,可能多少會受到些不公正的待遇,據說來常安半年之後,左家的長輩們就遷到常安城之外去了,隻留下兩位郎君在常安城內揚左家之名。而且我聽說他們原本也並非姓左,至於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就不清楚了。”

聽了青玦的話,燕秋爾愣了好半天,而後像是突然回神一樣,驚訝地看著青玦,問道:“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青玦臉色一紅,繼而轉白,有些尷尬地開口答道:“是……是老主顧……在、在朝為官,說的話是可信的。”

朝廷官員?朝廷官員何以跑到平康坊來揭左家的底兒?看樣子左家在朝中也不是很受待見啊。

不過燕秋爾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確認道:“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你沒記錯?”

“不會記錯的。”青玦垂著頭答道,“最近……就是……就是請主君來之前,那位……那位還來了……醉酒的時候又抱怨了一次。”

聞言,燕秋爾沉默了下來,臉上本就帶著麵具,思考的時候又垂下了頭,青玦不知他在想什麼,暗忖自己是不是不該把之前接客的事情說出來?

燕秋爾不知青玦所想,自己想完了事情,才又抬頭對青玦道:“你這裡有筆墨嗎?”

“有。”雖是青樓,文房四寶還是會備著的,不說有客人偏好此道,他們白日裡閒來無事也是要寫寫畫畫以打發時間的。

待青玦準備好了文房四寶,燕秋爾便提筆寫了一封書信。

青玦站在燕秋爾的身後好奇地探頭看著紙上逐漸呈現出的詞句,大驚失色。

那是什麼?是是是是情書?是情書也就罷了,為何是寫給尚書令%e4%ba%b2孫的情書?那位林郎君在平康坊裡可是很有名的!不過他們不是在談論左家嗎?主君為何突然寫起情書來了?!

這封情書燕秋爾一揮而就,行文之流暢簡直是前所未有,放下筆,燕秋爾擎起那封“情書”反複研讀兩遍,確認無誤之後,才吹乾了墨跡小心折好。

“讓人將這個送到尚書令府裡,務必交到林謙手上。”說著,燕秋爾便將那情書遞給了青玦,不放心地囑咐道,“記住,定要交到林郎手上,千萬不能讓尚書令瞧見,聽見沒?”

“可……”青玦接過那情書,一臉的為難,“可主君為何要給那位寫、寫、寫這種東西啊!”

“為何?”燕秋爾偏頭想了想,而後笑道,“大抵是情之所至吧。”

情、情之所至?青玦驚呆了,傻愣愣地站在燕秋爾身後,茫然地看著燕秋爾帶笑的側臉,儘管那側臉被一張半麵麵具擋住了,青玦還是能從燕秋爾的嘴角分辨出那淡淡的、平和的笑意,這笑意讓青玦在一瞬間浮想聯翩。

“我該回了,交代你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即可。待花月閣重新裝潢結束之後我再來。”說完,燕秋爾依舊是利落地翻窗離開。

青玦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盯著手上的那封情書看了半晌,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

主君喜歡男人嗎?縱使主君喜歡男人又為何會看上林姓的那個浪蕩子?那樣隻懂得尋花問柳的男人怎麼配得上主君?這封信他可以不送去嗎?

衝著那封信咬牙切齒一番,青玦還是將信收好,琢摸著明日該如何將這信交到林謙手上。

☆、第58章 為燕征送行

正月二十這天天剛破曉之時,燕秋爾便被一塊冷布巾給叫醒了。今日是燕征帶領燕家商隊北去回紇的出發之日,燕家雖沒有相送的傳統,可燕秋爾想%e4%ba%b2自送燕征出發。

燕秋爾一邊扯掉臉上的布巾,一邊伸手摸向身邊,卻發現外側的半邊床冰涼冰涼的。燕秋爾一愣,立刻張開雙眼,轉頭看向身側。◆思◆兔◆網◆

“梁管事,阿爹昨夜未歸?”這種情況著實少見,至少燕秋爾住在世安苑的這一個月裡,燕生還從未夜不歸家,昨夜……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梁成替燕秋爾撩開床紗,將準備好的衣物放在床邊,而後才笑著回答道:“五郎君不必心憂,主君每次去與那兩位家主見麵皆是如此。”

“那就好。”燕秋爾鬆了口氣,“那肖管事呢?可回來了?”肖何今日可是要跟著商隊一起走的。若是尋常,這商隊走得早些或者晚些都是可以的,可此行卻是有皇帝監督,不好怠慢。

“五郎君放心,肖管事昨夜就趕在夜禁前回來了。”

“肖管事都回來了阿爹怎麼不回來?”燕秋爾不滿地嘟囔一句,而後翻身下床。

耳朵尖的梁成自然是沒漏聽燕秋爾的這句抱怨,心知燕秋爾隻是抱怨一句而並非索求答案,梁成便也什麼都沒說,隻是眼中的笑意加深。五郎君抱怨主君的夜不歸宿了呢,這對主君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吧?

“四哥和肖管事都準備好了?”很快就將自己收拾妥當,燕秋爾拒絕了梁成先吃早飯的提議,徑直出了世安苑,向騰遠堂走去。

梁成笑眯眯地跟在燕秋爾的身後,瞅著燕秋爾這副小家主的樣子心中暗喜。最近五郎君已經不會像臘月裡那樣強烈地拒絕與燕家利益相關的事情了,雖然由幾位郎君負責的部分他是絕對不碰的,可若是主君直接負責的一些事情,五郎君都會幫襯著些,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主君對他的好故而想要回報一二。尤其是與皇室合作一事,五郎君似是覺得自己當初多言對主君的決策產生了影響,故而一直擔著一部分責任四處奔走。

主君不是沒看出五郎君的心思,也不是讚同五郎君的想法,隻是與之前相較,對燕家,或者說是對主君有責任感的五郎君更容易被留在燕家。放不下的,都是在意的。雖無自覺,可五郎君這種種表現不就是放不下主君嗎?不然深知主君能力的五郎君何故整日為主君擔心?主君相中的人是個不關心燕家隻關心主君的人,這一點比什麼都讓梁成欣慰。

“都準備好了,此刻應是在騰遠堂裡等著最後的清點檢查結束。”心裡想著燕秋爾對燕生的好,梁成對燕秋爾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加了兩分敬意。

“嗯。”正在想事情的燕秋爾沒能注意到梁成語氣上的細微轉變,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在騰遠堂門口帶上早已候在那裡的金豆,便進了騰遠堂,一進門就瞧見燕家人幾乎都到齊了。

燕新堂一見到燕秋爾,就輕笑一聲,戲謔道:“嗬,我們方才還在說五郎你今日能不能早起趕上為四郎送行,沒想到你還真起來了啊。”

燕秋爾微窘,答道:“今日四哥遠行,此去少說也要一年半載,且路途凶險,我如何能不來?”

燕秋爾的話音一落,坐在燕秋爾對麵的燕峰就忍不住嗆聲道:“豈止是四哥要欲險阻?就連我們這些個待在常安城裡的人都是生死未卜呢!四哥這一走,說不定還是保命之舉!”

燕秋爾眼睛一眯,正欲出言辯駁,卻被燕齊搶了先。

“峰弟這話的意思是要阿爹放著堂哥不管嗎?”燕齊放下茶杯,轉頭直視燕峰,臉上雖然帶笑,可眼神裡全無往日的溫和。

燕峰一聽這話心中便是一凜。他這要是敢點頭稱是,舅舅知道了還不弄死他?於是燕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