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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80 字 2個月前

太多的時間,反倒是會引起太後疑心。

“哎呀!怎的說起這些事情來了,差點兒就要忘了這件東西了!”燕浮生驚呼一聲,打破了一室沉寂,而後轉身,取過肖娘手上的木盒,“家姐前幾日來府裡傳話,說趙婕妤身懷龍嗣,身子沉重來不了興慶宮陪太後解悶,故而一直心憂。”燕浮生適時停下,等著太後接話,而後才好往下說。

“趙婕妤有心了。”宮妃之中,也就趙婕妤三不五時地跑來興慶宮陪她說說話,偶爾還會在這兒住上三五日,這不懷上了龍嗣,才被皇帝強擰著帶回了大明宮去養胎,“女人懷胎生子是極辛苦的事情,便讓她安心休養吧,一切以龍嗣為重。”

燕姝笑道:“趙婕妤與皇後這不都是孝順太後嘛,不%e4%ba%b2眼瞧見太後安康,她們怎麼能安心?”

皇後睨了燕姝一眼,心中越發不快。

燕姝這邊說著,那邊兒燕浮生就將木盒打開,交給了女官。

“趙婕妤想讓燕家幫忙尋些可辟邪保平安之物,剛巧燕家此去西域除了那那蘭提花,還得了一塊上乘的血珀。今日叨擾太後,便是替趙婕妤跑這一趟,將這血珀交予太後。”

“血珀?”皇後探頭往那木盒裡瞄了一眼,“血珀難尋,品質上乘的更是可遇不可求,燕家得了此物竟沒能立刻高價賣出?怎麼覺得你們這血珀像是特地為太後準備的呢?”若是特地,便是有預謀、有目的的。

“民女惶恐。”皇後這話說得嚴重了,燕浮生與燕姝趕忙跪下,燕浮生微微咬%e5%94%87,猶豫道,“血珀難得,以往尋到了皆是能立刻賣出的,唯有這一枚血珀,我燕家卻是不敢擅自售出。”

太後小心地將那枚血珀從木盒中取出,對著光瞧了瞧,見這血珀通明透亮,陽光一照流光浮動,確是上乘之品,最為難得的是這血珀之中還裹有什麼東西,當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楚易也是第一次見這血珀,暗道燕家確是有幾分能耐,能尋著這血珀,還能將這血珀弄到手,這過程可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的。

“這不就是尋常的血珀嗎?宮中就有幾顆,我瞧著都差不多啊,怎麼就不敢賣了?”說著,楚易又湊近太後幾分,仔細打量著那血珀,一臉困惑。

“民女鬥膽,請九殿下仔細看著血珀裡麵的東西。”

“裡麵?”楚易瞄了一眼燕浮生,便又打量起那枚血珀,“這裡麵的……是草葉?”

“是不是草葉民女不知,請九殿下注意它的形狀。”楚易在太後麵前扮天真努力辨認的模樣有幾分好笑,可在太後麵前又不能失禮,燕浮生忍得好辛苦。

燕浮生就是不肯直說,楚易隻能再接再厲,繼續辨認,然而看著看著,楚易突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彈起:“天啊!”

太後還沒看出端倪,倒是被楚易這一聲驚呼嚇了一跳,拍拍%e8%83%b8口,嗔怪道:“做什麼大驚小怪的?你瞧出什麼來了?”

楚易又坐了回去,將太後手上捏著的血珀的位置調整了一下:“祖母,您這樣再瞧,有沒有覺得……這草葉拚成的形狀像是……龍?”

這龍字一出,太後的心猛地一顫,這一次就不是抱著玩鬨的心去審視那枚血珀了。有了楚易的提點,太後是越看越覺得那草葉拚出的形狀像是一條盤龍,盯著敲了一會兒,便小心地將那枚血珀放回盒子,一臉嚴肅地看向燕浮生。

“這血珀乃是天然而成,人是做不得假的。商隊將這血珀帶回之時,家父隻瞧了一眼便吩咐將這枚血珀收好,此等天賜之物,應屬天家,無論誰給多少錢都是不能賣的。家父本想著先將此事告知堂哥兵部燕侍郎,而後再尋個機會將這血珀送入宮中,隻是沒成想倒是趙婕妤先有托於家姐,民女便將此物帶來,獻與太後。”燕浮生的話僅止於此,再說多了就是奉承天家、奉承太後,說得好了可得太後歡心,說得不好便是前功儘棄,倒不如將話留給楚易說。

於是燕浮生遞給了楚易一個眼神,便閉上了嘴。

楚易會意,偏頭嬉皮笑臉地對太後說道:“祖母何以這般神色?祖母是擔心燕家作假?嗬!區區一個燕家,哪有這般膽量?他們若敢欺瞞祖母,孫兒定嚴懲不貸!不過祖母,孫兒也見過不少琥珀,倒不覺得這塊血珀是假的呢。既是真的,能得此物不是挺好的嗎?孫兒聽說,禮佛之人都將琥珀視為靈物,可驅魔辟邪、安定心神、佑人平安,這血珀又是個中極品,功效豈不更甚?這龍盤於血珀之內,得血珀庇佑,豈不是邪佞不侵了?這可是祥瑞之兆呢!祖母乃是天子之母,本就受真龍庇佑,如今又得此物件,定能長命百歲,%e4%ba%b2眼見證我天嵐國日漸昌盛!”

楚易的這一番話徹底掃清了太後心中的陰霾,太後寬心一笑,道:“你啊,就會耍嘴皮子!這血珀放在你那兒,哪日尋個手藝好的工匠,看是要給祖母製個掛墜還是什麼的都隨你。”

“孫兒謹遵懿旨。”楚易笑嗬嗬地接下了血珀,小心放了起來。

“燕家的商隊倒是有幾番能耐。”太後笑著看著燕浮生,心中自有盤算。

☆、第49章 囂張敗家子

常安燕府,騰遠堂。

巳時過半,燕浮生卻還未回府。燕秋爾有些坐不住了。就去興慶宮送個禮而已,需要花這麼長時間?難不成還跟太後聊上了?可燕秋爾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燕浮生他們今日去見的可是太後啊,人家高高在上的太後,會跟商賈家的女兒閒聊?

越想燕秋爾便越坐不住,乾脆跟燕生知會一聲便跑出了世安苑。

見燕秋爾這般心神不定,燕生還真怕他就這樣衝去興慶宮,於是也隻好跟著燕秋爾離開世安苑,並及時將想要衝出府門的燕秋爾拖進世安苑。

不過就算是在騰遠堂裡,燕秋爾也沒閒著,一會兒在燕生麵前橫著走,一會兒又在燕生麵前豎著走,再過一會兒就又在騰遠堂裡走出個對角,定力如燕生一般也是被他晃得頭暈眼花。

“五郎,坐下。”燕生揉揉額頭,無奈地伸手拉住了燕秋爾的衣袖,這才止住燕秋爾的腳步。

送人去的是他,人沒去就開始擔心的也是他,人都去了還在擔心的還是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五郎是這般麻煩的性子?而且他這樣走來走去的也解決不了問題,他看得眼睛都累了,五郎走得不累嗎?

“什麼?”衣袖被燕生拉住,燕秋爾茫然地轉頭看著燕生。

燕生將燕浮生往自己身邊兒拽了拽,問道:“一直走來走去的,不累嗎?”

“不累。”燕秋爾答得乾脆,卻氣得燕生瞪眼。

這孩子,平日裡挺沉得住氣的,今日這是怎麼了?他不是說相信三娘嗎?他相信一個人就是這般表現?何況三娘身邊不是還有肖娘跟二娘跟著嗎?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客觀地將燕浮生入興慶宮一事梳理一遍,燕生怎麼想都覺得他們的安排已是萬全,有熟知深宮的二娘跟著,定不會出什麼差錯,燕生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就是非常有把握的一件事情,燕秋爾到底在擔心什麼?

燕秋爾抻著脖子望向門外,滿心擔憂地向燕生問道:“阿爹,你說姐姐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是出了岔子?”

燕秋爾自也是知道有燕姝陪同是一定不會出現紕漏,可就因為去的人是燕浮生,他這擔憂是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不會。”燕生十分篤定地說道。若真的出了事,肖娘會想辦法傳個消息回來,既是沒有消息,那便是安然無恙。不過燕生實在是不想再看燕秋爾沒頭的蒼蠅一樣走來走去,蹙眉問道,“是你自己坐著,還是我抱你坐著?”最近不知是怎麼回事,五郎總是不讓他抱。

“我自己坐。”果然,燕生話一出口,燕秋爾就老實了,直接轉身坐在了燕生旁邊的位置。

燕生遺憾地撇撇嘴,沒多說什麼。

然而燕秋爾還沒坐上一炷香的時間,燕府的門人就跑進來傳話,說燕浮生與燕姝回來了。

燕秋爾都等不及門人將話說完,隻聽到了燕浮生的名字,便猛地竄了起來,拔%e8%85%bf就往外跑,才跑到垂花門處,就看見了有說有笑地相攜進門的燕浮生與燕姝。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燕秋爾長舒一口氣,立在垂花門口,笑著迎接燕浮生。

燕浮生沒想到燕姝今日會與她一道回府,一路應對下來,燕浮生隻覺得臉都要笑僵了。好容易到了家門口,燕姝的嘴卻還是沒停,燕浮生隻能繼續笑,故而看見燕秋爾的時候,燕浮生如蒙大赦,鬆開燕姝的手,兩步就跑了過去。

“五郎怎的站在這兒?”

先跟燕浮生身後的燕姝行了禮打了招呼,燕秋爾才對燕浮生說道:“我在這裡等著迎接咱們燕家的功臣啊?怎麼樣?還順利嗎?”

燕浮生嘴一撇,吊起眼睛看著燕秋爾,道:“怎麼?五郎不信我嗎?”

“怎麼會!”知燕浮生是佯裝出不悅的樣子,燕秋爾也配合著拿捏起腔調,“我若是不相信姐姐智勇雙全,又怎麼將姐姐送進狼窟裡去?”

“你還知道那是狼窟啊!”燕浮生嗔瞪燕秋爾一眼,“你可不知道,我站在太後麵前的時候,嚇得手心裡都是汗!”

“先彆忙著說,阿爹還在騰遠堂裡等著。”

一聽這話,燕浮生的腳步倏地頓住,前一瞬還挺直的脊背立刻塌了下去,臉上那明媚的笑容也斂了起來,瞬間又回到了燕家那個怯懦的小女兒的狀態。

“阿爹……在騰遠堂等著我?”一想起燕生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燕浮生就覺得頭皮發麻。

燕姝驚訝地看著燕浮生瞬息之間的氣質轉變,肖娘和夏雲齊齊在心裡道一聲這才是她們認識的燕三娘,而燕秋爾則忍俊不禁。

“瞧你這樣子,阿爹怎的就這麼嚇人了?讓你去見太後的時候也沒見怕,阿爹倒是比太後還可怕了?”

抬眼見已經到了騰遠堂的門口,燕浮生也不敢大聲嚷嚷了,隻偷偷掐了燕秋爾一下,便垂著頭跟在燕秋爾身邊進了騰遠堂。

“阿爹,二姐跟三姐回來了。”燕秋爾將人帶進騰遠堂之後,便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今日他可不是主角,便不搶主角們的風頭了。

“見過阿爹。”

“見過主君。”

各自見禮之後,四個女人便去了自己該呆的位置或站或坐。

燕生仔細打量著精心裝扮過的燕浮生,卻怎麼看都覺得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不是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嗎?怎麼燕浮生換了身行頭卻還是那副怯懦的模樣?

燕生轉眼瞄了燕秋爾一眼。是五郎的眼光太特彆就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