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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58 字 2個月前

母婢女那兒打聽到了祖母的喜好,覺得哥哥姐姐們也用得著,便想……唉……不說也罷,這事兒是我的不是。哥哥姐姐們還有事嗎?若是無事,我便回了。”

“回去吧,回去好生歇著,可千萬莫要生阿爹的氣,阿爹也是為了你好。”燕齊好言相勸道。

“嗯,我知道,那秋爾告辭。”燕秋爾起身一拜,便拖著沉重的步伐慢吞吞地離開。

燕秋爾這一走,燕齊姐弟四人也沒在涼亭裡逗留,虛情假意地閒聊幾句,便各懷心思地散了。

一踏出東苑大門,燕秋爾那頹喪的模樣就瞬間煙消雲散,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回頭再看看東苑那條筆直的大道,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回了西苑。

“金豆,我乏了,今日閉門謝客,除非是阿爹登門,不然誰都不見。若有人要給咱們院子送東西,你便儘數留下,不必客氣,隻管讓他們回去等信。誰送了什麼、價值多少,這些都給我記清楚了。”

“小的知道了,五郎君隻管好生休息。”雖不太理解燕秋爾的這番話,可最近燕秋爾所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金豆都不理解,索性也不去揣測琢磨了,燕秋爾是主他是仆,燕秋爾說啥他應了便是。

“嗯。夏雲,隨我進屋。”

“是。”守在院子裡的夏雲還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能一頭霧水地跟燕秋爾進門。

燕秋爾好心情地進了主屋,關了門,領著夏雲去了書房,也不跟夏雲解釋什麼,直接提筆畫了一幅畫,而後將畫交給了夏雲:“這是一塊白玉牌,具體雕著什麼樣的紋路我記不太清,但那玉牌上刻著首詩,那詩我寫在上邊了,你拿上這幅畫,在常安城裡尋這玉牌,看看是在誰的手上,能不能買來,定要在年前弄到手。不能讓人知道這東西是燕府的人在找,明白嗎?”

若沒記錯,這塊玉牌是在一位大員的夫人手上,也是祖母尋了一輩子的東西,前世這玉牌確實是在祖母死前被找到了,隻是找到玉牌的人是祖母當年的情敵,祖母愣是被氣得少活了一年。

祖母雖是個老太太,且幽居本家,確實是與燕家的生意無關,可燕生是個孝子,凡祖母說過的話,燕生十有□□都會照做,討好一下祖母對他來說有利無弊,何樂而不為?

“是。”夏雲仔細看了看燕秋爾所畫的玉牌,反複將那詩念了幾遍,便離開了主屋。

☆、第11章 世安苑早餐

第二日一大早,燕秋爾就被夏雲和金豆合力吵醒了。

“唔……乾什麼啊?”燕秋爾從床簾裡探出腦袋看了看,見天色才剛擦亮,不由的有了幾分惱意。就說他無事可做了,就不能讓他睡到自然醒嗎?

“五郎君,您快起來啊,唐管事在門口等著呢。”今日夏雲可不打算順著燕秋爾的心意了,一下狠心就撩開了床簾綁了起來,讓破曉時的那一點微光照到床上去。

金豆昨日跟五郎君從東苑回來之後就說五郎君自今日起要去世安苑學習,夏雲本以為五郎君心裡有數,可唐管事人都到他們院子門口了,五郎君卻都還沒起床,夏雲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他們五郎君是壓根兒沒上心。

“唐管事?誰啊?”燕秋爾用手臂遮住雙眼擋住光,不耐煩地問道。

“主君的隨侍唐碩唐管事!”夏雲微怒,一把掀了燕秋爾的被子。

“我的老天!”被子被掀開的瞬間,燕秋爾也終於因為唐碩的名字而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動作迅速地下了床,“夏雲,快幫我收拾,快點兒快點兒!”

這會兒可知道著急了。夏雲翻了個白眼,與金豆一起手腳利落地伺候燕秋爾洗漱更衣,不出一刻鐘便收拾停當。

來不及吃早飯,燕秋爾慌慌張張地衝出院子,一個急停停在唐碩麵前,笑容燦爛地與唐碩打招呼:“唐管事,早啊。”

唐碩有些詫異地挑眉,將燕秋爾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才開口說道:“五郎君,請吧,主君等了好一會兒了。”從他來到這個院子到五郎君出屋,前後也就一刻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自己收拾得有模有樣不見一絲狼狽,這倒也算是一種能耐。

“哦。”燕秋爾沒帶金豆和夏雲,隻身一人規規矩矩地跟在唐碩身後,往世安苑走去。

“主君,五郎君來了。”梁管事從世安苑小廚房往膳廳裡送早飯的時候,遠遠地瞅見唐碩領著燕秋爾進了垂花門,於是在膳廳裡見著燕生的時候,便順口稟報一聲。

“這麼快?”唐碩這一來一回有三刻鐘嗎?昨日他刻意沒有囑咐五郎時間,就是知道五郎起不了這麼早,想打他個措手不及,好看一看他慌張的樣子。

燕秋爾今年也不過十四,雖以往就是個沉穩的性子,可這一次回來之後,燕生便覺得燕秋爾是比以前靈動了些,隻是依舊是一副處事不驚的老練模樣,與其他幾個孩子相比完全沒個孩子該有的樣子。燕生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七,偶爾還是會有些惡趣味的,比如他最近就十分想瞧一瞧燕秋爾慌張的樣子。不過看來今日又失敗了。

正尋思著,唐碩就帶著燕秋爾進了膳廳。

“秋爾給阿爹請安。”果如燕生所料,燕秋爾不急不緩地進門,從容一拜,臉上依舊是乖巧的笑容。

也罷,日後的機會多得是,燕生也不急於這一時:“先坐下吧。”

燕秋爾一愣,才仔細打量起這個膳廳。這膳廳的風格一如整座世安苑,除了必要的物件,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最上首的自然是燕生的主位,往下分左右兩排矮桌,原本是每邊三張矮桌,今日左邊多出了一張,是特地為燕秋爾準備的,而每一張矮桌的上邊都已經放上了飯菜,每張矮桌上都是一樣的清粥小菜。

燕秋爾左看右看,拿捏不準自己該坐哪兒。

“請五郎君坐到主君左手邊吧。”梁管事瞄見燕秋爾為難的神色,便好心提醒一句。

“哦,多謝梁管事。”衝梁管事微微一笑,燕秋爾便走到燕生左邊的矮桌後坐好,一動不動。

唐碩和梁管事對視一眼,對燕秋爾這份細膩的心思表示讚許,而後便各自落座。

洞察力敏銳,心思細膩,頭腦靈光,進退有度,深知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說什麼,今日才是重逢的第三日,燕生就從燕秋爾的身上發現了諸多商人應有的特質,燕生敢說若是燕秋爾有心,這後院裡的郎君沒一人比得上他,隻是以前那樣勤奮的燕秋爾何故突然轉變了態度?難不成是在他離家這一年的時間裡吃了苦頭?可從他與其他郎君的相處上來看倒也不像是吃了苦頭。那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五郎的生辰是什麼時候來著?”燕生思考著待燕秋爾束發之後改如何鍛煉他。

“生辰?”沒想到燕生會問這個,燕秋爾愣了一下,而後仔細想想,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的生辰是在何時了。

見燕秋爾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燕生失笑:“怎的?連自個兒的生辰都不記得?”

燕秋爾麵露尷尬之色:“還當真是不記得了。”

他本就是西苑的人,所謂生辰也並非是出生那日,而是燕生將他們撿回來的日子,府裡雖有記錄在案,可會記著這類雜事兒的人卻是沒有一個。燕府也從沒有為郎君、娘子慶生的規矩,後院裡那麼多人,若是要為每個人慶生,那可是一年到頭沒個完了。久而久之,東苑的人興許還能記得自己的生辰,好歹有%e4%ba%b2生父母給惦念著、提醒著,可西苑的人卻少有人記得。

聞言,燕生眉心微蹙,對此感到不滿。這孩子,怎的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不過他也不記得就是了。燕生有些尷尬地轉頭看向梁管事,希望這位能乾的管家能幫他解圍。

梁管事自然也不會記得這等小事,當著燕秋爾的麵兒卻答不出這個問題來,梁管事著實有些尷尬。做了那麼多年燕府管事,已經很久沒有什麼事能讓梁管事感到尷尬了,而此時,被燕秋爾那雙晶亮的眸子盯著,梁管事史無前例地尷尬到不願抬頭。

燕秋爾倒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開口替梁管事解了圍:“我記著大概是在秋天,阿爹怎的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什麼,隨口問問。”燕生執起茶杯,抿一口茶。不過就隨口問問,誰知這一問竟把自己給栽進去了,連孩子的生辰都記不得,虧得人家還叫他一聲“阿爹”。

“呦嗬!主君是哪兒找來一位貌美的小娘子?”

☆、第12章 初次顯身手

燕家的錢倉總管事肖娘一踏進膳廳的門就驚訝地發現了一張新麵孔,立刻就興奮了起來。這世安苑裡的女子除了婢女就隻有一個她,其餘的全都是臭男人,如今總算是又有一個能出入世安苑的女子了,好不容易找到伴兒的肖娘能不高興嗎?

然而此話一出,不僅是膳廳裡的四個人驚訝了,連跟在肖娘身後的三位管事也愣住了。

肖娘的哥哥肖何氣得推了肖娘一把:“妹妹,你那雙眼睛是擺來看的啊?什麼小娘子?那是咱們五郎君!”肖何搖頭歎息。就算五郎君這貌相過於豔麗了點兒,可那氣度和衣著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位娘子啊!他這妹妹跟了主君這麼久,怎麼連這點兒眼力見都沒有?整日數金子終於被金子晃瞎眼了?

燕秋爾抽了抽嘴角,起身,以晚輩的身份一拜,道:“秋爾見過幾位管事。”

“五郎君多禮了。”肖何抱歉地衝燕秋爾笑笑,“我妹妹心直口快,並無意冒犯五郎君,望五郎君海涵。”

燕秋爾大度一笑:“不礙事,這位管事也算是在誇讚秋爾的樣貌了,何來冒犯一說?”

幾位管事一愣,立刻對燕秋爾生出幾分好感。

“以後瞧清楚了再說話。”倒是燕生,似乎還挺介意自己的兒子被人看成了女兒,冷眼睨了肖娘一眼,“都坐下吧。”

肖娘縮縮脖子,趕忙與其他管事一同入座。

人都入座之後,燕生便一一為燕秋爾介紹道:“府裡的總管事梁成和隨扈總管事唐碩你都認得。行商總管事肖何,管理燕家所有的往來商隊。坐商總管事袁旭,管理燕家在天嵐國所有的店鋪。肖何的妹妹肖娘,錢倉總管事。米倉的總管事徐磊。他們的年齡都與我相差無幾,你隨便稱呼吧。”

隨便稱呼……幾位管事同時露出無奈的神色。主君您其實是個很隨便的人,這事兒讓您的兒子知道好嗎?難道不會影響到您為人父的威嚴?

“是,阿爹,秋爾記住了。”

“嗯,開飯。”

一拿起筷子,整個膳廳裡就再無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