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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e5%90%bb了一下她的額頭。

對於親%e5%90%bb這件事,他在很多場合下都是%e5%90%bb額頭,代表一種對她日常的關愛,又不至於在雙方之間縱火。

“為什麼不%e5%90%bb這裡?”她將食指放在唇上,然後疑惑地問道。

曲知恒略微思考了幾分,然後問道:“你不痛了?”

淩疏也思考了一下,“不走路的話感覺不出來,但是人沒有想象中那麼脆弱。”

曲知恒看著她,隻是笑了笑,然後準備把她放下來。

她在最後關頭,起身在他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正準備放開他,卻好像被他身上的香味蠱惑了一般,有些不知饜足地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跪坐在他麵前,神情認真地重新%e5%90%bb他。

一開始曲知恒沒有阻止她,也沒有鼓勵她,隻是用手輕微支著她的腰,可以減輕腰部的壓力。

淩疏能夠感覺到,他似乎呼吸沉重了幾分,但是卻沒有推開她,像是怕泄露眼神中的秘密,他緩緩閉上雙眼,試圖眼皮擋住了那雙凝著情愫的眼睛。

她順著他的鼻梁,尋到了他的雙眼。

在曲知恒的眼上分彆留下了自己的氣息,手滑向他的耳垂和脖頸,悉心描繪,充滿愛重。

“不錯,定力很好。”淩疏滿意地打量了曲知恒的臉,在他雙眼閉上的時候,這張臉顯得比平時更加冷靜。

直到半晌之後,她心情愉悅地直起身,準備躺回去。

他卻陡然睜開了雙眼,將手指穿過淩疏腦後的頭發,低頭%e5%90%bb了她。

直到此時此刻,淩疏才開始明白,為什麼曲知恒剛才隻是%e5%90%bb她的額頭,而不是雙?唇。

因為很多動作,一旦開始,就像是一個奇異的閥門,將所有內心隱秘的心事都一下子傾斜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人有時候也許會因飲水而渴,最終藥石無醫。

淩疏呼吸一滯,下意識雙手收緊,將曲知恒的襯衫慢慢攥在了手中。

有那麼一瞬間,淩疏誤以為自己無意間觸及了曲知恒的靈魂,可正當她想進一步去讀取那上麵傳達的內容時,又像是抓了一把空。

再尋覓時,已經再也找不到了。

窗外雨停了,窗內的難舍難分也停了。

曲知恒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襯衫上的褶皺,還有解開的幾粒紐扣,露出一抹淺笑。

“我就知道你總有克製不住的時候。”

淩疏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翻身下來,與他並肩而坐。

“可惜今天,不能再有第二次。”

他在上樓洗澡之前,將淩疏淺淺抱了抱,依偎了一陣,語氣很是鎮靜。

淩疏坐在沙發上等他,他上了樓,腳步聲漸行漸遠,又因為浴室相隔比較遠,整個室內都顯得安靜異常。

這份安靜讓她瞬間有些心慌,臉上原本幸福的笑容,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褪色。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讓自己適應這種寂靜了,因為人在獨處的時候就不得不開始麵對自己的內心。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心臟處,一時有些失神。

也許,她從未有自己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理性,隻是看似理性而已。

平時和曲知恒待在一起多了,讓她一瞬間也誤以為自己接受了曲知恒的選擇,但是心裡的感性卻在不斷敲打她。

一旦隻剩她一人,她心裡自私的魔鬼就會出現。

淩疏根本不敢去想象曲知恒死後的場景,曲知恒這個名字一定會成為未來一提及就會淚流滿麵的名字。

等樓上的腳步聲重新響起,她才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回踱步幾下,伸著腦袋向窗戶望了望。

這一次,她沒有理由再去出神地欣賞雨幕了,因為她後知後覺地發現。

雨停了。

勃艮第秋天溫暖的太陽出來了。

曲知恒站在她的身邊,看到窗外的陽光,眼神有些沉鬱,他好像在剛才那個瞬間,看出了什麼。

不過轉頭看向淩疏的時候,隻能看見一個大大的笑臉,和她愉悅的聲音:“太陽出來了,我們去院子裡喝咖啡怎麼樣?”

曲知恒的思路被這個提議打斷,不得不先對淩疏的話先做出回應,正當他正欲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淩疏又突然握住他的手繼續道。

“我想搭配栗子蛋糕,你會做嗎?”

他察覺到淩疏並不想去向自己表達什麼,他也不便追問。

於是這個午後被又被一些好吃的占據了時間,栗子蛋糕並不難,但是處理栗子卻需要很多時間。

曲知恒將灰色的栗子奶油用裱花袋擠在蛋糕表麵,蛋糕的夾層是提前抹好淡奶油,加了烘焙後的燕麥片,最後用百裡香進行蛋糕表層的點綴。

考慮到淩疏不喜歡太甜的甜品,於是他並沒有額外加糖,整個栗子蛋糕做得好吃又好看。

但是,這其實是他第一次嘗試做栗子蛋糕。

在私人庭院中,他們坐在室外的椅子上,頭頂是斜照的陽光,空氣中仍舊帶著溼潤與清涼。

來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配上一塊栗子蛋糕,這對於淩疏來說是極致的享受。

她將身子後仰,將頭看向頭頂上方的紅杉木,忍耐了很久,終於在放鬆的狀態下表述了自己內心的一絲半點。

她愣愣地看著天上的浮雲,伸了一個愜意的懶腰,沉沉地說:

“我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因為,我可能再也吃不到這樣的栗子蛋糕了。”

她的提問,並不需要回答,因為她早已知道不會實現,所有不敢抱有期望。

不遠處,響起了曲知恒的聲音,“你想一直吃到栗子蛋糕嗎?”

淩疏眸光未動,雙眼像是沒了神采,聲音細微:“可是,秋天總會過去,新鮮的栗子,要等到來年了,可來年的栗子,也許再也不如今年的香甜。”

“栗子並不重要,你想不想,這很重要。”

“我……”淩疏想回答他,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反而毫無預兆地從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這一次,淚水沒有給她任何忍住的機會。

第60章 劫後餘生

庭院中,雖然花開熱烈,花枝將陽光剪碎,灑在地麵上,空氣的溫度正好,不冷也不熱。

淩疏在眼角的兩股熱流流下的瞬間,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外泄,便很快直起聲,乾笑兩聲。

“我啊,太困的時候容易流淚的。”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餘光可以看到對麵曲知恒探尋和疑惑的眼神。

淩疏幾乎是不敢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對視的,因為隻需要一眼,她就怕流露出自己心裡無比自私的不舍。

是的,她心裡舍不得曲知恒離開自己,可這份不舍終究是為了令她感到開心而已,卻剝奪了曲知恒自己決定生死的權利。

所以,這份不舍,帶著濃濃的自私。

她不該這麼自私。

淩疏拿起甜品叉,用叉子側麵切下一小塊蛋糕,然後放在嘴裡。

這綿密細膩的口感,幾乎入口即化,沒有任何讓人不舒服的甜膩,而是新鮮栗子經過烘烤之後天然是軟糯感,搭配上一些奶油和溼潤的蛋糕層。

簡直無可挑剔。

“我當然想吃栗子蛋糕,但是這步驟太麻煩,等明年,我會直接去甜品店買著吃就好了,如果栗子不甜,就額外加點糖。”

淩疏對於栗子蛋糕的解讀和即將采取的措施,像是在表明某種偉大的立場。

“淩疏,你沒有對我說實話。”

曲知恒的聲音響起,混合著咖啡的香氣一起傳來,他雖麵露擔憂,但是聲音卻帶著寧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說的就是實話。

她像是被蛋糕忽然卡了一下,喉頭動了動,後半句話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來了。

淩疏已經知道,如果她不能一鼓作氣地撒謊,那她接下來說的所有話都會充滿可疑。

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失言,隻得飛快垂下頭,極其認真地觀察著栗子蛋糕上麵的紋路。

曲知恒將蛋糕表麵的紋路裱得極好,幾乎如同絲狀堆疊的細膩質地。

他正坐在對麵,深沉的眼神落在淩疏身上,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會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的眼中。

那雙眼,似有碧海墜入其中,在海天相接之處洶湧著看不見的暗潮。

淩疏知道曲知恒在等她表明自己的內心,她也如此深切又清楚地知道,隻要她嚎啕大哭,緊緊抓著曲知恒的手不放。

他一定會順著她的意。

如果她用自殺威脅曲知恒,那曲知恒絕對就會毫無原則和底線地包容她的人性,為了她留下。

淩疏就是因為太知道曲知恒將心放在她這裡,她就太知道有無數種辦法的可以逼迫他。

但是那樣做,到頭來,終究是違背了他的本心。

淩疏可恨自己自私,但又不夠自私。

“這些話我隻想說一次……”

兩人沉默了很久之後,淩疏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打破沉默。

曲知恒並沒有催促她,而是靜等到她想說的時候。

曲知恒斂眸,看向她,似乎像是期待她的後文。

淩疏描述了一個簡短的事實:“在我過往的二十八年裡,我曾恐懼婚姻,也恐懼親密關係。”

“是因為你目睹了你父母的婚姻。”

曲知恒略帶惋惜地回應著她的敘述。

“可就在最近,我心裡萌生了一種想法……我試圖在入睡前,想象我和你結婚後的場景。”

她的聲音,終於開始出現了波動,聽不出是一種期許,還是一份遺憾。

曲知恒並沒有因為自己即將離開,而拒絕攝入任何一種幻想,他寧靜的語氣中竟然帶有一絲好奇的意味。

“什麼樣的場景?”

淩疏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

“就像我以前說過的,我每日清晨醒來,發現你躺在我身邊,而且你有可能會從身後輕輕抱住我,就像我們最近早晨醒來的那樣。”

她繼續說道:“有可能我們白天都需要忙碌於自己的工作,在你有音樂會的時候,會給我留第四排中間的座位,因為那樣的距離能享受到最好的音樂效果。”

“當我有演出的時候,我一回到後台,就能看見你在等我。”

“如果我比你先回家,我就會在聽到門響的時候第一時間跑到門口,讓你開門的一瞬間就能得到一個歡迎回家的擁抱。”

“也許我們之間存在著一些生活上的不一致,比如飲食上,但是吃的食物不一樣,也不影響我們一起吃飯。”

“我很討厭在非演出場合佩戴戒指,但是如果那是我們的婚戒,我會永遠戴著它,連洗澡都不取下。”

“在每一個下雨的午後,我們都要待在家裡,也許拉上擋光窗簾一起欣賞電影,一定要一張很大又柔軟的毯子,可以讓我們兩個人都可以蓋上,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