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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句話。

不是因為腰疼,所以要找地方棲息,而是躺在他身邊的感覺讓她無比欣喜。

他臉上的笑意有些無力和無奈,仿佛對她問出這句話一時無言,但是他終究是輕輕點點頭。

他雙眼微閉,不笑時候時候一種沉穩矜貴的氣場,這是他棱角分明的長相決定的,他的性格雖溫暖,在第一次在街頭和他對視的時候,卻是生人勿近的疏冷。

但是淩疏了解他,所以可以大著膽子抱住她。

正如現在,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才覺得那腰疼緩解了一些。

“哪裡不舒服?”直到曲知恒能用正常的聲音說話了之後,他才沉沉說出這句話。

他渾身還疲憊到無法動彈,但是他能清晰感覺到,淩疏就在他身旁左側,用一雙好奇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然後她似乎又糾結了好一陣,才慢吞吞地伸手環住他脖子,有些笨拙又有些期待地靠近他。

她儘量用一種平淡的口%e5%90%bb去弱化疼痛,“腰有點疼,但是這是正常的,我有時候生理期就是會腰疼。”

曲知恒聞言,這次緩緩睜開了雙眼,乾淨深邃的眸底,帶著雪霽後的滿山寂寥。

他略微翻身,麵向著淩疏,見她將膝蓋抵在自己%e8%83%b8口,衝他堪堪一笑,想個沒事人似的。

“如何能幫你緩解?”

他神色深切,一句詢問不摻雜任何雜質。

“……沒事,我隻要抱著膝蓋就沒那麼疼了。”

讓他幫自己按按這句話,任她臉皮再厚也有點說不出口,畢竟直到目前為止,對於曲知恒來說,她的腰並不是可以隨意觸碰的。

她其實是有些好奇曲知恒會用什麼方式幫她的,與其說好奇,不如說是一種對未知的期待。

也不知道這一次她的心理活動是不是又被曲知恒看穿了,她感覺腰間一沉,他手已經扣住她的腰,力度不輕不重,不帶任何異樣色彩。

為了方便他找到痛點,她自己將膝蓋伸直了,然後有點緊張地將視線錯開。

“這附近嗎?”他的手指前後輾轉不同%e7%a9%b4位,然後看到她神色舒緩,才確認了一下。

此時此刻她也沒有顧忌太多,畢竟緩解疼痛也是很關鍵的。

輕輕答了一句:“嗯,差不多。”

當然,他的手扣住腰的這個瞬間,似乎更關鍵……

讓她有一瞬間覺得覺得自己和曲知恒,似乎處於一種熟悉的陌生感當中。

而他們每次的進一步,都在一點點瓦解這些陌生感,是她心底裡悄悄神往的部分。

他又繼續換了幾個%e7%a9%b4位確認了一下,直到徹底找到了痛點。

她一瞬間聲音帶著激動,音量也不自覺升高了幾分:“就是這裡!”

此時他的手指正按在她腰側的痛點上,微微加了些力,是比較酸的位置,揉了一陣就可以緩解了幾分疼痛。

她臉上的愁容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消散開來,心裡的尷尬也消失了,整個人無比放鬆,安靜祥和的氛圍,就像在擼貓,貓咪會愜意地閉著雙眼,然後抬起下巴讓你給它撓癢。

“好一點了,嗯?”

他眉宇間的神情也舒緩了幾分,沉聲問她。

他的聲音本來離她就有些近,氣息偶爾會攥緊她的脖子裡,尤其是這最後一個“嗯”的尾音,讓她呼吸一滯,險些原地酥到打滾。

但是好在她還是見慣各種場麵的人,能稍微按捺一下,然後點點頭,“好了特彆多。”

他這才安心下來,露出一個很淺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要揉哪裡啊?莫非連中醫裡麵的%e7%a9%b4位你也有涉獵嗎?”她對他這麼多優秀的技能感到好奇。

曲知恒幾乎每日都能帶給她新的驚喜,他總能在自己專業領域以外,出其不意地成為表現卓越。

“拉琴的時候需要緩解手部的疲勞,避免長期勞損,我在看手部%e7%a9%b4位的時候順便把其他部分也看了一下。”

淩疏聽到他簡短的解釋,不由得想由衷說一句:“和你一起生活真的很幸福。”

本來她想說,誰能和你長相廝守一定這一輩子都很快樂。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語境不對,於是她換了一句。

他看著她充滿欽佩的眼神,倒依舊是處變不驚的模樣,低聲說了句謝謝。

經過上午的這個小插曲,淩疏又再一次在他麵前放下顧慮,自如地躺在他身旁,然後熟絡了握了握他的耳朵。

這握耳朵的小動作,幾乎是淩疏內心的一些真實寫照,她在身心都很愉悅和放鬆的時候,也會的下意識摸他的耳朵。

見她在自己麵前放鬆下來,他這才完全放心下來。

每次清晨的淩疏都需要一點時間與他重新建立聯係,或者說經過一夜安睡,人在剛蘇醒的時候想法完全和睡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之後,你如果想躺在我身邊,不用等我醒了再問我。”

他看穿了她今早的糾結,於是啟唇發言,給她一粒定心丸。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可以躺在你身邊嗎?”她一臉認真地問道。

“淩疏,為什麼每天晚上睡前你的膽子都很大,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截然相反了?”

他的聲音帶著清醒,還有一絲小小的疑惑,最後歎了口氣,補充道:

“下次你不需要問我,隨心所欲一點就行。”

淩疏回想起昨晚她睡前的舉動,倒是心裡有了些波瀾,但是她並不後悔這麼做。

“問你個事兒,昨晚……你睡了之後,能想起來的最後一段記憶是什麼?”

她不確定地問道,也不確定曲知恒是不是還記得。

“應該是,你拉下我的衣領……”

他說了一般,淩疏就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擋住了接下來的話。

“好了,我知道你能記住多少了……”

她眼神大變,視線不知何處安放。

好在曲知恒這人,情商高,絕對不會明知道她不想提還會故意提及,也不會露出惡作劇的表情故意看她羞憤。

這是眼神清寂,乾淨又深邃。

不過淩疏內心的尷尬,僅限於她不能聽到的曲知恒親口來描述她的行為。

對於行為本身,她還是很坦蕩的,於是她伸手,將指尖略微伸進去一個指節,將他領口重新下拉了幾分。

“我就是想確認下我昨晚有沒有留下痕跡。”

第40章 當鋼伴

事實上,那鎖骨白皙如故,她果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沉默的視線中,多了幾分不甘,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做些什麼。

“我在想,你是否有不這麼消瘦的時候?”她打量著指下的方寸隻見,喃喃道。

“有,三年前。”曲知恒對她的很多問題都知無不言,即便知道有時候她並非需要一個答案。

“你之前應該運動方麵也很擅長吧,雖然我感覺你很瘦,但是還是有一定力量。”

她這隻是猜測,因為每次曲知恒抱起她的時候似乎並不吃力。

聽到這個問題,曲知恒眼神一閃,唇角勾起,“早些時候會去滑雪和騎馬,但是現在能維持生命體征就可以了。”

看到她有些黯然的眼神,他莫名其妙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將你從樓下抱到樓上還是毫不費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原本心裡深深感到遺憾的淩疏,一聽後麵半句話心裡一緊,心想,曲知恒不會以為她剛才表露出來的遺憾是因為擔心能不能抱起她吧?

“雖然如果能被人橫抱起,是件不錯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抱起我,這一點都不重要,我不想你過多去透支自己的生命,我們保持平和愉快的心情一起生活就不錯。”

這是淩疏的肺腑之言,她絕不是一定會對他人有要求的人,曲知恒還活著已經不容易了,隻想他能節省點體力。

不然每次去叫他起床的時候,都擔心他會不會猝死……

曲知恒不置可否地看著她,放在她腰上的手略微停了停,然後若有所思地說:“但是我覺得你也很瘦,以後多吃點。”

淩疏知道他指的是腰,但實際上她比起同齡人,也不算偏瘦體型,因為她身邊學音樂的同學都比較注重身材管理,相較於其他人她在吃的方麵已經屬於放縱。

尤其是最近飲食很規律,飯後還要再吃個甜點,昨晚心情低落的時候還加了包薯片。

“已經吃得不少了,等我再過六七年可能需要注意一下飲食,因為新陳代謝會慢慢下降。”

畢竟已經活了一次了,淩疏確實能感覺到,十八歲的時候進行身材管理確實比十年後要容易很多。

他聞言,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也好,總之要多關注下健康。”

每次曲知恒去提及健康的話題的時候,淩疏都忍不住想反問他一句,今天終於說出這句話了。

“那你自己的健康怎麼辦?我每天早上,都怕你死在睡夢裡。”

原本正在描摹他耳朵的手,轉而用手背輕輕滑過他的臉頰。

“那應該……不會。”他的雙眼若有所思,雖然他偶爾會覺得,在夢裡悄無聲息死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但事實上很多在睡夢中突發惡疾的人也會經曆短暫的痛苦。

而且一般死不瞑目,應該比較嚇人。

他的話中多了一句“應該”,對於淩疏來說就沒有任何定心丸的作用了。

但其實淩疏最近倒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她昨晚在洗手間裡思考人生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

對於自己也無能為力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分糾結,以至於連當下的美好都不能抱住。

她長長歎了口氣,然後將手放下,緊緊環住他的腰,然後把頭埋在他脖頸間,無奈道:

“就先這樣吧,能每天見到你,我已經挺滿足的,如果不能改變生活,那就將生活的期望降低的一些,就能很容易快樂。”

她總能很好地適應生活的現狀,這算是她內心的條件反射,因為如果執念太深,她的精神也會一步步出問題的。

在德國生活總是有很多煩惱的時刻,也有很多人在這種每日低沉的情緒中沒有調整過來,最終患上抑鬱症的。

當初淩疏屬於早一些領悟到情緒自我調節的本質的人,所以才能正常地度過求學中種種困難。

她在他懷裡放下心裡的戒備,緩緩閉上眼,默默希望時光能多停留些。

他們在海德堡的木屋內一共生活了四天,每天過著最平靜幸福的生活。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地方在於,曲知恒每日醒來的時候,會一睜眼就能發現淩疏正在躺在他的身邊。

有時候在左側,有時候在右側。

但是更多的時候,曲知恒醒來之後不久,淩疏不知不覺地入睡了。

如果外麵不下雨,那他們會去院子裡,看著山下海德堡的全景,閱讀或者聊天。

聊天的話題古今中外無所不包,有時候聊得儘興,從午餐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