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手不聽使喚,愣是重重地將杯子砸到了地上。
爽嗎?
好像沒什麼感覺。
叩叩叩。
誰這麼不識相,這種時候來打擾她?
"誰?"她沒有移動,杯子的屍體也沒有收拾。
"尚總,是我。"
尚南方愣了一下,孟芒夏嗎?也是,隻有她才會這麼不懂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最狼狽的一麵都被孟芒夏見過了,她在麵對孟芒夏時越來越隨意,越來越無所顧忌。
"進來。"尚南方訝異於自己真的讓孟芒夏進來了,在這狼藉的場景還沒收拾好之前。
孟芒夏一進門就正對著那一地碎片,她注意到尚南方的手,握成了拳頭,"尚總您的咖啡。"
"放在桌上吧。"
孟芒夏放下後,向尚南方投去一個擔心的眼神,"這是…?"
"我不小心碰掉的。"尚南方仍然一動不動,臉上的怒氣卻是慢慢消散了。
"哦,那我收拾一下。"孟芒夏很負責地蹲下開始撿碎片。尚南方沒有製止她,隻是冷眼旁觀。
碎片並不小,因為尚南方的力氣不夠大,杯子也隻是四分五裂。
這樣的碎塊很好清理,可是笨手笨腳的孟芒夏很小心很小心地還是被割破了手。
鮮紅的血液從指尖湧了出來。
"傷到手了?你還能乾點什麼?"尚南方皺著眉也蹲了下來,隨手扯了張紙巾,把孟芒夏傷到的手指包了起來。
她想扶孟芒夏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她。
僵持幾秒後她聽見孟芒夏的聲音弱弱地說"尚南方…我暈血…"
尚南方沒在意孟芒夏直接喊自己的名字這件事,當務之急是把孟芒夏搬離這裡。
孟芒夏在總裁辦的小床上一睡就是3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尚南方已經沒在這裡了,地麵也被收拾地一塵不染。
她動動手指,好像沒那麼疼了,手指不知什麼時候被貼上了創可貼。
是尚南方做的嗎?她人呢?
孟芒夏起身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她以前都沒能踏進門內兩平米之外的地方。
看來這次也算因禍得福。
床,衣櫃,衛生間,書桌,辦公桌,原來總裁的辦公室這麼豪華,這明明就是第二個家。
孟芒夏都參觀了一遍,也不見尚南方回來,於是她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尚南方所有的文件都在這個屋子裡,也就是說,MK的機密肯定被藏在某個角落。
她確實想光明正大的競爭,但…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機會?
現在有一條捷徑她乾嘛不走。
首先要落鎖,落了鎖後孟芒夏也沒有磨蹭,她立刻開始翻起辦公桌的抽屜。
孟芒夏的瞬間記憶力特彆強,所以很快這些資料就印在了她腦海裡。
有一個抽屜是鎖著的,鑰匙可能被尚南方帶在身上了,暫且先放過。
對了,還有電腦。
等待開機的幾秒鐘太煎熬了。
她知道肯定有密碼,可沒想到還要指紋識彆…
要不要這麼變態!
她還想看更多的文件啊!
這時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孟芒夏一哆嗦把手中的文件散了一地,一張一張地鋪在地上。
"門反鎖了?"是尚南方的聲音!
孟芒夏手忙腳亂的把這些紙張收拾到一起,放回原處。
"孟芒夏?"尚南方邊敲門邊喊著裡麵人的名字。
幾分鐘後,門終於打開了。
開門的孟芒夏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尚南方對這樣的孟芒夏沒什麼警戒心。
"為什麼反鎖?"
"唔…我…剛剛洗了個澡…怕有人進來。"孟芒夏賣萌賣得恰到好處,還故意撅起了嘴,小女孩的嬌態畢露。
尚南方突然覺得口乾%e8%88%8c燥,是又犯病了嗎?
"你吃點東西。"尚南方進了門把打包的食物放在桌上,示意孟芒夏來吃,自己一%e5%b1%81%e8%82%a1坐下後開始了辦公的狀態。
她打開電腦,卻發現電腦留有餘溫。
再拿出沒有看完的業績資料,這個夾子拿在手裡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等她打開一看,何止是不對勁。
章頁的順序已經被打亂,有的還是正反顛倒的。
這份文件一直在抽屜裡,幾個小時前她還翻閱過,沒有任何異常。
現在這樣隻能說明,有人在她離開的時候開過抽屜,動過她的資料。
她的辦公室沒有人敢隨便進來,而且如果門一直是反鎖的,那更沒有人能進來…
所以,是孟芒夏?
尚南方心驚,卻又不敢相信。
她用餘光瞥了眼正吃得很香的孟芒夏。
怎麼會呢?
孟芒夏這麼老實,這麼…討她喜歡。
這時候尚南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對孟芒夏有所偏愛,她從沒有為任何一個秘書%e4%ba%b2自去買過吃的,儘管隻是在公司樓下,這已經很不尋常了。
尚南方的心裡五味陳雜,看來是該調查一下孟芒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芒夏你腫麼這麼不小心!
快跑!尚總是不會放過你噠!
☆、恐懼
孟芒夏的背景很簡單,簡單得讓尚南方更加疑心。
孟芒夏的其他%e4%ba%b2人都不在了,唯一記錄中還在世的是她的小姨,一個在英國的農場主。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雖然查了孟芒夏的資料,但尚南方並沒有查監控錄像,這樣一來她就可以說服自己,還有不是孟芒夏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尚南方就叫來了孟芒夏。
"尚總,您要去哪?"
"送我去萬世恒天,如果不認識路直接導航。"尚南方暫且不去想其他事情,她現在需要想的隻有如果應付孟鎧。
車子慢慢啟動,尚南方閉上了眼。
孟鎧這麼大歲數了,自然不會再動她。
事實上,自從十八歲那年之後,孟鎧就沒再碰過她,這部分的記憶太過慘烈,她很少會回想。
作為一個情人,她無法再用自己的身體去滿足孟鎧,所以她隻能在工作上萬分努力,她知道孟鎧有多麼重視MK,而她也一樣,她一直以來什麼都沒能擁有,唯一屬於她的就隻是這份工作,隻有這個總裁的職位。
◇思◇兔◇網◇
從公司到孟鎧的彆墅並不算近,在這一個小時的路程中尚南方困倦地睡了過去。
雖然心事重重,還是入了夢。
這次她夢見一隻毒蛇在追著她咬,毒牙插入她的皮膚,毒液在她的血液中汨汨地流淌,她完全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手布滿醜陋的烏黑,她就要死了。
就要解%e8%84%b1了…
"尚總?!尚總你醒醒!"孟芒夏不知道尚南方是得了什麼病,怎麼不是抽搐就是窒息…
尚南方在夢裡突然聽到有人叫她,聲音中帶著焦急,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她的名字。
原來她叫尚南方,這名字真沒有女人味。
"尚南方你快醒醒啊!"孟芒夏急的都要哭了,尚南方已經沒有了鼻息,臉色慘白慘白的,看起來就像…
一個死人。
孟芒夏有一瞬間的懷疑,她懷疑尚南方可能真的醒不過來了。
這一瞬間的懷疑讓孟芒夏覺得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了,深深的恐懼和剜心般的痛楚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拿起尚南方的胳膊,看準一塊肉多點的地方,哢嚓咬了下去。
直到她以為自己的牙快要僵掉的時候,尚南方嘴裡發出了輕微的呻[yín]。
孟芒夏欣喜若狂,緊接著開始拍打尚南方的臉。
這樣折騰了幾分鐘,尚南方終於徹底清醒了。
"芒夏?你哭什麼?"尚南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孟芒夏。
孟芒夏吸著鼻涕的樣子可憐兮兮的,"我怕你醒不過來了…"
尚南方歎了口氣,心底卻湧出一股暖流,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孟芒夏是在意她的。
而自己,在夢裡似乎也記起了孟芒夏。
"彆哭了,我還沒死。"尚南方探過身子,輕輕擁住了孟芒夏,孟芒夏的眼淚落在了尚南方的肩膀,也落進了尚南方的心裡。
"我要這這裡住幾天,你等我的通知,到時候來接我。"尚南方望了眼這棟如皇家宮殿般的彆墅,心不在焉地囑咐孟芒夏。
孟芒夏這會兒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她隻想陪著尚南方,萬一尚南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自己…的計劃可怎麼辦!
"我陪您!"
"嗯?"尚南方不明白孟芒夏的意思。
"我…留下來陪您,還可以照顧您啊。"
"嗬嗬,這裡有保姆,彆擔心。"尚南方當然不可能讓孟芒夏留下。
這份心意,她領了。
孟芒夏後來才知道那是孟鎧的家,尚南方去孟鎧家乾什麼,這是顯而易見的。
孟芒夏幾乎都忘記了這層關係。
而現在,她很殘酷地被提醒了。
尚南方陪著孟鎧的這幾天表麵上很平靜,實際上每天晚上居然都睡不著覺,連夢都沒有。
白天陪孟鎧聊天,吃飯,散步,聽戲,晚上尚南方就整晚地睜著眼睛。
在這張床上她睡不著,一閉眼就會有殘破的影像洶湧而來,仔細體會,似乎還能體會到身體被穿透的痛。
被占有,被毆打,被撕裂…
事到如今,孟鎧變了,她也變了,他們維持著這種每個月見一麵的關係維持了十年。
也算相安無事。
尚南方馬上就要三十歲了,有多少人在三十歲時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這都是女人的必經之路,卻不是尚南方的。
她這一住就是半個月,吃著最豐盛的飯菜,用著最貴的保養品,卻一天比一天憔悴。孟鎧是擔心尚南方的身體才不得不放她回去,他叫來李俞把尚南方接走,尚南沒有拒絕,她潛意識裡並不想讓孟芒夏看到自己的這一麵…
孟芒夏也確實不想見到尚南方,一想到她每天睡在孟鎧的旁邊,孟芒夏的心裡就充滿了怨念和…憤怒。
好好的一個姑娘,乾嘛要這樣糟蹋自己?
孟芒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