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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42 字 3個月前

她陪嫁莊子鋪子交上來的帳冊做帳方法並不相同,王府的帳冊看起來更一目了然,杜衡很認真的學了大半個時辰,因為一直低頭看帳冊,讓她的脖子都有些酸痛了,正好這時*抱著源哥兒過來找娘%e4%ba%b2,杜衡便放下帳冊,同婆婆一起逗弄才四個多月的源哥兒,寧%e4%ba%b2王妃見杜衡看上去很喜歡小孩兒,心情越發的舒暢,她索性讓杜衡卸了釵環去抱源哥兒,也算是提前學習怎麼抱孩子吧。

源哥兒生的白白嫩嫩,不似普通嬰兒那般眉毛淡淡的,鼻梁扁扁了,這孩子生的濃眉大眼高鼻梁,看上去特彆招人喜歡,源哥兒隻要吃飽喝足了就不鬨人,見天兒咧著小嘴笑個不停,特彆是被娘%e4%ba%b2和嫂子抱在懷中之中,源哥兒就會特彆的開心,一雙小手總不肯安安穩穩的被拘在繈褓之中,總要伸出來揮舞個不停,看上去精神極了。

杜衡正與婆婆一起逗弄源哥兒,一個丫鬟走進來跪下稟報道:“回王妃娘娘,濟仁藥鋪的張掌櫃到訪,三爺請三少夫人與他一起見客。”

杜衡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然後轉頭看向婆婆,寧%e4%ba%b2王妃知道濟仁藥鋪的張掌櫃是教導杜衡醫術的先生,便笑著說道:“若兒,把源哥兒給我,你快去拜見先生吧。”杜衡將源哥兒送到婆婆懷中,屈膝行禮應了一聲是,便匆匆離開了抱樸園。

“先生……”杜衡回到交泰園,疾步走進花廳,看到坐在客座的張慕景,她叫了一聲立刻上前見禮,聲音透著一抹驚喜之意。

張慕景看到杜衡飛步走進花廳,已然站了起來,他看到杜衡服色鮮明容光煥發,臉上也沒了從前的清冷,張慕景臉上露出釋然欣慰的笑容,迎上前扶住正欲行禮的杜衡,含笑喚道:“阿衡不必多禮,為師知道還有幾日就是你的及笄之禮,所以專門趕來觀禮的。”

濟仁藥鋪的生意越來越好,張慕景有心擴大經營的規模,自打從苗地回京之後,他滿打滿算也隻在京城待不了到兩個月的時間,其他時間他全都用在了建立濟仁藥鋪自己的藥材基地這件事情上了。原本張慕景是不打算回京過年的,可是他想起最心愛的徒弟杜衡將要及笄,便勿匆趕回京城,總算在杜衡生日之前趕到了。

杜衡雙頰飛起兩抹紅雲,含羞低聲道:“多謝先生。”

張慕景擺手笑笑,從袖中取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青玉匣子遞給杜衡,笑著說道:“阿衡,這是為師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隻寒玉蟾,為師已經用赤炎草喂了二十七天,你好生收著,再以赤炎草飼喂五十四日便可,寒玉蟾的用法為師的《藥典》之中已有詳細記述,你如法炮製便是。”

杜衡聽到“寒玉蟾”這三個字,眼神兒都變了,她忙擺手道:“不不,這太珍貴了,徒兒不能收。”寒玉蟾本是生長在百丈寒潭之下的極寒之物,唯有有赤炎草能散儘寒玉蟾的寒性,成為一味對於產婦有起死回生功效的婦科聖藥。寒玉蟾本是極寒之物,想讓其吃下專門克製寒性的至陽之物赤炎草,其難度不啻於登天。隻怕張慕景是第一個成功讓寒玉蟾吃下赤炎草而不死的醫家。

張慕景聽了這話立刻斂了笑容,皺眉說道:“阿衡,為師隻有你這一個徒弟,將來為師的一切都要由你來繼承,不過是區區寒玉蟾,有什麼可珍貴的,你若是不收,就真的不把我當師傅了。”

“先生,徒兒絕無此意,隻是這……”杜衡拿著重不過六兩的青玉匣子,卻覺得重若萬斤。

“阿衡,你記住,藥本無貴賤,對於我們醫家而言隻要可以用來救死扶傷便可。”張慕景一字不提自己為了讓寒玉蟾吃下赤炎草而不死所付出的無儘艱辛,隻是一定要讓杜衡收下這隻天下獨一無二的寒玉蟾,他對杜衡用心之深可見一斑!

☆、第二百六十回草蛇灰線

蕭澤雖然不知道寒玉蟾是什麼東西,但隻看杜衡的神色與推辭之意,他也能猜出寒玉蟾必定是天材地寶一類的珍稀藥材。做為杜衡的丈夫,他心裡有些不情願自家媳婦收這般貴重的禮物,隻是因著從前他為張慕景與杜衡鬨的小彆扭,蕭澤又不好說什麼,隻是心裡多少有些個不自在。

張慕景心細如發,且又久經世事,自然將蕭澤的些微不自在看在眼中,張慕景在心中暗歎一回,他早就知道自己和杜衡之間絕無可能,他的一腔心思隻能深深埋藏在心中,既然不可能廝守,那就默默守候吧,不隻是守候杜衡,更要守候杜衡看重的一切。

“三公子,聽說你中了暗算,如今可全都好了?”張慕景看向蕭澤,眼中含著釋然放下的微微的笑意,自然而然的問了起來。

蕭澤的小小不自在在張慕景的笑容中很快散去,他亦微笑應道:“勞先生記掛,我已經好了,您是阿衡的先生,便也是蕭澤的先生,先生隻喚我一聲阿澤就行了。如今京中形勢詭譎,原本打算為阿衡舉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怕是不能夠了,還請先生諒解。”蕭澤說出這樣的話,那便是將張慕景當成杜衡的娘家人看待了。

張慕景當然明白蕭澤的意思,他點點頭說道:“阿衡也不是在乎那些虛禮之人,你們小夫妻過的如意比什麼都強。”

蕭澤立刻說道:“多謝先生,後日便是阿衡的及笄禮,還請先生早些過來觀禮。”聽到蕭澤提起自己的及笄禮,杜衡臉上有些發熱,兩頰泛起如桃花般的紅暈。看的蕭澤和張慕景不約而同的失了神,卸下心防的杜衡彆有一番動人之姿,讓人見了著實移不開眼神。

“回三公子三少夫人,門上剛剛接到大舅老爺二舅老爺派人送來的帖子,來人說兩位舅老爺押著車隊已經進了武德門。”紅菱脆生生的聲音響起,這才讓蕭澤與張慕景都回過神來。張慕景見蕭澤杜衡有客人來訪,便含笑說道:“阿澤,阿衡,為師先回去了,後日必定早早過來觀禮。”

蕭澤忙出言挽留道:“先生與兩位表舅舅也是認識的,留下一起見見吧,回頭我也好多敬先生幾杯。”

杜衡聞言眉頭一皺,不悅的看了蕭澤一眼,張慕景聽了這話也是眉頭皺起,沉聲責備道:“阿澤你還未痊愈怎可飲酒?”

杜衡見先生將自己想說的話搶先說了,便也隨聲附合道:“先生說的極是。”

蕭澤抓抓頭尷尬的笑了一下,好脾氣的說道:“我不吃酒,以茶代酒還不行麼?”

聽罷蕭澤之言,張慕景與杜衡的臉色才緩和許多,不過張慕景還是板著臉綴了一句:“茶也不可多吃,阿衡,為師近日研究出幾個補身的新藥膳方子,回頭寫給你,做來給阿澤吃,必定會讓他更快恢複健康。”聽的蕭澤腳下一軟,誇張的叫道:“多謝先生好意,我已經好了,不用再補啦!”連茶也不讓多吃了,還有新藥膳,啊啊……這樣的人生好痛苦啊!

看著蕭澤誇張的耍寶表情,杜衡抿嘴淺淺一笑,張慕景分明看到徒兒眼波流動間的暖意,也微微的笑了。他就是看到蕭澤能讓冷如冰雪的杜衡流露出真心的笑容,才情願將一腔情意化為守護之心的。

說笑一回,張慕景與蕭澤一起去迎接來自苗地的兩位舅老爺,杜衡也帶人去二門迎接兩位舅母。等將苗疆來人迎進王府廝見已畢之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寧%e4%ba%b2王妃帶著杜衡和蕭靈在後宅招待女客,寧%e4%ba%b2王爺也%e4%ba%b2自接待兩位%e4%ba%b2家舅老爺,杜衡的兩位表舅舅剛才見過外甥女兒,見她服色鮮明容光煥發,比之上回相見之時長高了不少,也略略胖了一點,可見的她在寧%e4%ba%b2王府過的很是舒心,這兩人心裡也踏實了許多,等回到苗疆細細向祖母稟報,也好讓祖母放心。

杜衡的大表舅更細心一些,他發覺外甥女婿的氣色不是那麼好,個子倒是又抽條了一些,隻是看上去臉色蒼白身形瘦瘦,倒象是大病初愈一般。“外甥女婿瞧著臉色不太好,可是哪裡不適?”大表舅擔心外甥女兒的幸福,心裡一急便直接問了起來。

寧%e4%ba%b2王爺聽了這話心中略感尷尬,蕭澤卻沒放在心上,坐在椅上微微欠身含笑說道:“回大舅舅的話,小婿月前遇刺,如今已經大安了,隻是當時失血有些多,一時半會兒補不回來,臉色才有些蒼白,阿衡說再養上一個月就能徹底恢複了。”

“遇刺?”兩位表舅舅立時挺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抹戾色,他們苗疆之人最是護短,特彆是對於杜衡這個自小受儘苦楚的可憐孩子,他們更是加倍的護短,要不然也不會才離開大梁不過半年便又趕來給杜衡送生辰賀禮,要知道苗疆離大梁的路程可是不近,再加上準備賀禮的時間,估計苗王太後她們一行剛剛回到苗疆就開始準備了。

“外甥女婿,可曾經抓到刺客以及幕後主使之人?”大表舅冷著臉沉聲喝問,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寧%e4%ba%b2王爺微微皺眉,蕭澤遇刺的內情實在不足為外人所道,可是若不說些什麼又有些對不住兩位%e4%ba%b2家的千裡奔波,他們之所以動怒也是源自對外甥女兒的一片嗬護關愛之心。

蕭澤見狀立刻開口說道:“回大舅舅,原本已經生擒了刺客,隻是當時小婿身受重傷,我們又在莊子上人手不足,竟然賊人有機可乘,潛入莊子對刺客用了化屍水,掐斷了一切線索。”

“化屍水?可是能將屍體化儘的東西?”大表舅皺眉問道。

蕭澤想起杜衡曾對他說過苗疆有種毒藥名為蝕骨散,效果與化屍水幾乎一般無二,說不定化屍水與蝕骨散還有什麼淵源,他便又解釋道:“小婿曾經聽阿衡說過化屍水與蝕骨散的藥效極為類似,不知道是否有些淵源。”

兩位表舅舅聽到“蝕骨散”三個字都變了臉色,二表舅看看大表舅,大表舅思忖片刻後點了點頭,沉聲道:“二弟你說吧。”二表舅的大梁語說的更好一些,解釋蝕骨散這件事讓他來說更容易一些。

二表舅點點頭,沉沉說了起來,“蝕骨散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毒藥,五十年前,唯一掌握蝕骨散配製方子的下洞黑祭司死後,苗地再無人能配製出來,隻有下洞苗王手中尚有半瓶用剩的蝕骨散。十年之前下洞左黑祭司收了一個徒弟阿恨,將一身巫毒之術儘數傳授與他,就兩年前的跳火節,下洞左黑祭司要為阿恨種蠱並將黑祭司之位傳於阿遲,可是阿恨卻突然失蹤,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後來便隱約傳出阿恨叛出苗山,還偷走了唯一的半瓶蝕骨散。剛才聽澤兒之言,那化屍水極有可能是用蝕骨散調製的。若果然如此,那必是阿恨來到大梁,而且就在京城之中。”

寧%e4%ba%b2王爺與蕭澤俱是大吃一驚,京城之中潛伏著這樣一個魔頭,著實讓人寢食難安。可張慕景聽了這話卻是眉頭緊鎖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他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