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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216 字 3個月前

公孫敬應聲稱是,笑笑說道:“上次寧%e4%ba%b2王府之中隻有二公子蕭淅的夫人前去恪郡王府道賀,臣聽說恪郡王妃並沒有給孫氏什麼好臉色,孫氏討了個沒趣,是含羞帶怒離開恪郡王府的。”

太子顯然不是個耐心很好的人,他皺眉不悅說道:“這事你上次已經說過了。”

公孫敬的養氣功夫很好,他微微笑著說道:“是,殿下,臣的意思是縱然寧%e4%ba%b2王妃有孕在身不便出門,三少夫人沒正式認%e4%ba%b2也有理由不出門,可是宣宜郡主沒有理由不出門的,而且臣查過了,寧%e4%ba%b2王妃也不曾打發身邊得力之人給恪郡王府的大姑娘送百日禮。這已經很能說明寧%e4%ba%b2王爺的態度了。以臣的推測,寧%e4%ba%b2王爺到現在還沒有選定要支持哪一位皇子,所以他對任何一位皇子都不會輕易表示%e4%ba%b2近。而殿下是正統,在諸皇子之中最有優勢,爭取寧%e4%ba%b2王爺的支持也更容易一些。”

太子一聽這話氣便不打一處來,隻沉聲怒道:“他們父子見了孤便如避貓鼠一般,連話都不多說一句,孤如何能將他們收為己用!”一想到蕭澤那隻小狐狸滑不溜手,這都大半年了,他硬是連一點兒邊都摸著,太子心頭便起了一陣邪火。

公孫敬聽到這話,不免搖了搖頭,他站起來走到太子的麵前,一撩袍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太子麵前。太子嚇了一跳,忙說道:“公孫先生,孤早就說過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起來說話。”

公孫敬搖了搖頭,抬頭直視太子,沉沉問道:“殿下,臣要犯言直諫了。”

太子直直的看著公孫敬,麵色漸漸陰沉下來,硬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說……”

公孫敬眼睛微有些泛紅,沉沉問道“臣請問殿下,美色與江山,孰輕孰重?”

太子想也不想便說道:“自然是江山為重。”

公孫敬的臉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容,又說道:“棄一美色而得天下,可乎?”

太子又是想也不想便說道:“當然!”

公孫敬長長出了口氣,看向太子的眼神柔和了許多,他笑著說道:“若是殿下可以徹底放棄對蕭三公子的心思,臣有把握讓寧%e4%ba%b2王爺與蕭三公子支持殿下。”

“你……”太子臉色驀的青紫起來,他狠狠瞪著公孫敬,卻說不下去,他那點子不得見小的癖好真是不可言說。

公孫敬給太子磕了個頭,坦然說道:“其實殿下喜歡什麼樣的人並不是問題,等大事已定,殿下想要什麼樣的人不行,何苦非在此時自毀長城?殿下或許不知道,寧%e4%ba%b2王爺與蕭三公子之所以總是對殿下敬而遠之,就是因為殿下對蕭三公子存了心思之故。”

“啊,這怎麼可能?”太子低聲驚呼起來。說起來他隻是在心中肖想蕭澤,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動作,他不明白怎麼就會驚了寧%e4%ba%b2王爺與蕭澤這父子二人呢。

公孫敬苦笑道:“殿下,您的那點子小愛好除了皇上不知道之外,隻怕宮中宮外都已經傳遍了。蕭三公子或許還不知道,可是寧%e4%ba%b2王爺一定知道。如今寧%e4%ba%b2王爺極為看中蕭澤這個兒子,自然不會允許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寧%e4%ba%b2王爺才會遠著殿下。”

公孫敬一年多以前才被封為東宮洗馬,得到太子的看重,而在此之前,太子好男風的名聲已經傳出來的,所以公孫敬隻能麵對這樣的爛攤子,儘量替太子換回形象。可是太子又豈是那麼好勸的,公孫敬想了許久,才算是抓住寧%e4%ba%b2王爺與蕭澤這個契機勸說太子,至少也要勸著太子表麵上改了才行。

太子沉默許久,方才點點頭道:“公孫先生所言極是,孤應該怎麼做?公孫先生起來說吧。”

公孫敬一聽太子這話便微笑的站了起來,跟著一位能聽人勸的主子,做成大事的機會就大了許多。他笑著說道:“殿下隻消徹底放下心中的綺念,以國士待之,想來寧%e4%ba%b2王爺父子必會為殿下誠心所感,死心踏地的支持殿下。”

太子皺眉問道:“就這麼簡單?”

公孫敬微笑道:“其實大義名份俱在殿下一邊,隻要殿下讓寧%e4%ba%b2王爺父子感受到誠意,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支持殿下呢?”

☆、第一百九十回觀察

公孫敬比太子更清楚寧%e4%ba%b2王爺在太子順利登上皇位這道崎嶇道路上所能起到的重要作用,所以那怕是會觸怒太子,公孫敬也得將話說透了。

太子雖然好男風,可是他更愛江山權勢,所以在公孫敬的苦勸之下,太子倒真的放棄了想法子讓蕭澤雌伏於自己身下的念頭,隻一心想著如何才能將寧%e4%ba%b2王父子拉入自己的陣營。

以己度人,太子覺得堂弟蕭澤想必對於做寧%e4%ba%b2王世子繼承王位有些無比的渴望,便決定以此入手拉攏蕭澤。

這日蕭澤正照例帶隊巡視京城。其實以他如今的身份,他大可以安逸自在的坐鎮五城兵馬司,命手下總旗帶隊巡查就行了。可是蕭澤卻不肯偷懶,還是%e4%ba%b2自穿戴皮甲率一隊軍士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春末夏初的京城已經挺熱了,蕭澤與手下的軍士們又都頂盔披甲,還走了一個多時辰,人人都是又累又熱,與街角陰涼地麵上伸著%e8%88%8c頭喘氣的死狗著實有的一拚。

“三公子,前邊有個茶寮,咱們歇會吃口茶緩緩勁兒吧,這還沒到六月都要熱死人了。”一個滿臉是汗的軍士跑到蕭澤的身邊,按著腰間的佩刀氣喘籲籲的說道。

蕭澤也是熱的不行,若非他有內功底子,隻怕這會兒已經熱的暈過去了。他轉身看看手下的軍士,見人人都汗流浹背,有幾個身子略顯單薄的軍士臉色都有些發白,再不歇歇怕是撐不住了。“好,大家都去吃茶,值完這一班我請大家去得益坊喝羊湯。”蕭澤大聲說道。

原本無精打彩的眾軍士一聽這話立刻歡呼起來,呼啦啦湧向那間並不很大的茶寮,沒口子的嚷道:“小二,快快倒茶來……”

一個肩搭白手巾的半大小子飛快跑了出來,將蕭澤等人迎進茶寮,另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拎一隻大大的銅茶壺一腐一拐的跑過來倒茶,邊倒茶邊笑著說道:“軍爺辛苦!”

蕭澤笑笑,將頭盔取下放到一旁,那茶博士一見蕭澤便跪下驚喜的叫了起來:“呀,是蕭爺,小人請蕭爺安。”

蕭澤定睛一看,不由也笑了起來,熟絡的問道:“成保,怎麼是你?你幾時在這裡開了茶寮?那些人沒有再找你麻煩吧?快起來吧。”

這個茶寮老板名叫成保,從前在東門開茶寮的,因一時沒有交夠保護費而被人砸了攤子,正好那日蕭澤巡檢東門遇了個正著,順手救下成保,這才讓成保撿回一條小命。東門待不下去了,成保%e8%85%bf上有毛病,也做不了彆的事情,隻能轉到西門這邊繼續開茶寮,每日總也能賺上百十文錢糊口。

成保站了起來,招手叫道:“柱兒,快來給恩公磕頭。”

那個肩搭白毛巾的半大小子忙跑過來給蕭澤磕頭,成保在一旁說道:“蕭爺,這是小人的兒子成柱。柱兒,這就是救了爹的恩公,快給恩公磕頭。”⊕思⊕兔⊕在⊕線⊕閱⊕讀⊕

蕭澤笑著說道:“起來吧,維持京城治安本就是我們的份內之事,不必言謝的。”

成柱趴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才爬起來。聲音脆生極了,坐在旁邊休息的軍士們都笑著說他是個實心眼兒的小子。

成保給眾人斟上茶,又叫兒子去洗了好大一盤脆桃,這些桃子是他自家樹上結的,原本打算賣了貼補家用,如今見了恩公,成保也不賣桃子了,先洗一盤子給恩公嘗鮮,剩下的全包起給準備讓恩公帶回去給家裡人嘗嘗。這時節還不到桃子上市的時候,所以這一盤子鮮桃還是挺稀罕的。當然是這是對成保這個普通百姓來說。對於蕭澤卻並不算什麼,早在四月裡他便已經吃到了今年的新桃。

雖然然不稀罕,可是蕭澤還是笑著收了下來,這是成保的一份心意,他若不收成保心裡必定不好受。不過蕭澤不會白拿這些桃子,他已然給了扣子一個眼色,扣子會意,自會悄悄的留下足夠的茶資與買桃的銀錢。蕭澤這半年以來行走京城,已經深知百姓生活不易了。這一簍鮮桃能賣上三兩銀子,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可是卻已經足夠成保一家子兩個月的嚼用了。

吃罷茶,眾軍的精神氣力都恢複了許多,蕭澤便又率他們往回巡檢,或許是想著中午能吃上得益坊的大餅羊肉,眾軍士行走的速度都快了許多,人人都覺得口中唾沫泛濫,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終於回到五城兵馬司交了班,眾軍卸下`身上的盔甲,人人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天氣這麼熱,穿戴這麼一身衣裳來回走上兩個時辰,這差事不易乾啊。

“三公子……”幾個與蕭澤已經很熟的軍士腆著臉跑到蕭澤的麵前叫了起來。

蕭澤笑道:“行啦,彆做那可憐相了,換好衣裳就走吧。”眾軍士歡呼一聲,簇擁著蕭澤走出了五城兵馬司。

蕭澤帶著一班軍士去了得益坊,這是京城中煮羊湯煮的最好的一家館子,難得的是價錢公道份量實足,京城中的百姓都愛到得益坊打打牙祭,自然,高高在上的權貴們是看不上專門招呼普通百姓的得益坊的。蕭澤雖不那麼愛吃羊肉,可是他知道手底下這班軍士們喜歡,若是帶他們去吃大館子,隻怕這些人會不自在,也不敢放開肚皮吃了。

進了得益坊,眾軍便大呼小叫的囔了起來,鍋蓋大的麵餅先來上一筷子的,所謂一筷子麵餅指的是用將數張麵餅摞起來,厚度正好與筷子一般長。釅釅的羊湯一人一大海碗,每個桌上再來五斤白切羊肉,夾在麵餅中一口咬下去,真是好吃的讓人能把%e8%88%8c頭咽下去。

眾軍士甩開腮幫子風卷殘雲般的吃著,那叫一個痛快。看的蕭澤也胃口大開,不覺也喝了大半碗羊湯,接過身邊之人遞過來的夾好羊肉的麵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得益坊是做老百姓生意的,自然沒有什麼雅間,所有進店的客人都坐在大堂裡吃飯,因為天氣熱,所以一溜窗子全都挑開了,店中之人一眼便能看到外頭的街道,街麵上的人也能一眼看穿店中之人。

在得益坊對麵的酒樓之中,兩個人正站在窗前直直的看向得益坊,確切的說他們是在看坐在得益坊大堂中與眾軍士一起吃飯的蕭澤。

“公孫先生,那人真的是蕭澤?”原來這兩個人正是太子與東宮洗馬公孫敬,他們已然商議好如何拉攏蕭澤,今日特特來實施計劃了。隻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太子有些無法接受,蕭澤怎麼也是王子龍孫,如何能與那一班粗卑之人混在一起呢。

公孫敬點頭歎道:“殿下,您剛才都看到了,蕭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