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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36 字 3個月前

過因在新年之中,杜衡穿的是一襲杏紅妝花緞繡纏枝海棠的出風毛對襟窄裉雪貂皮及膝長褙子,係了淺杏紅繚綾留仙裙,裙擺處綴了網狀金絲米珠流蘇,被陽光一照真真是步步生輝好看極了。

杜衡頭上戴的也是蕭澤特意命人為她打造的頭麵,取名為醉花陰,是從一整塊金絲紅翡原石中取下料子,製成的一套以海棠花為主題的頭麵首飾。杜衡隻戴了其中的一對仿海棠花枝形狀的對簪並一對垂絲海棠造型的耳鉗,看上去清麗又不失華貴,而且還不會逾製。

程氏與孫氏看到隻是家常打扮的杜衡便已經如此出挑,身上穿的頭上帶的俱是最最時新的款式,兩人再想想自己的穿著打扮,雖然也是都是新衣裳首飾,可就是比杜衡的差了許多,程氏孫氏不由人心生妒意,越發打從心底討厭杜衡了。

“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沒有人來接三弟妹回娘家呢?”孫氏實在忍不住,便用譏諷嘲笑的語氣問了起來。

杜衡剛要張口說話,便聽到有人一路高喊:“三少夫人,大舅老爺%e4%ba%b2自來接您啦……”

孫氏嘲弄的笑容立時僵在臉上,真真是尷尬到家了。程氏心中則暗自慶幸,得虧她剛才硬是忍了一下,才沒有說出什麼話來,要不然此時尷尬的人就該是她了。

隨著那聲喊叫,李嬤嬤引著一位頭發花白,穿了湘色緞麵皮襖,係了藍色棉綾裙子,頭戴兩對金鑲玳瑁長簪,耳中穿了赤金耳環的嬤嬤走了進來。

杜衡一看這嬤嬤她認識,是鎮國公府的總管事薑嬤嬤,她是老鎮國公的遠房堂妹,也是老鎮國公奶娘的%e4%ba%b2生女兒,自從鎮國公府沒了主內的女眷,老鎮國公便讓她打理內宅事務,薑嬤嬤在鎮國公府中的地位可不低,說她是半個主子都不為過。

杜衡走上前扶住行禮行至一半的薑嬤嬤,微笑問道:“這大冷的天兒,嬤嬤怎麼%e4%ba%b2自過來了呢?”

薑嬤嬤也是個練家子,她硬是行完了禮,才躬身回道:“回二姑奶奶的話,國公爺%e4%ba%b2自來接二姑爺與二姑奶奶回娘家,老奴想念二姑奶奶,便討了這個巧宗兒來請您了。”

程氏和孫氏聽到這裡,哪兒還能不明白這是鎮國公府給杜衡撐腰做臉來了,心中又是氣惱又是妒恨,一顆心就象是被老陳醋浸透了一般,都快酸死了。

薑嬤嬤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見慣了世事,她一看園中站著好大一幫人,再看打頭的兩位衣裳華貴,看模樣應該是寧%e4%ba%b2王府的世子妃與二少夫人,她心中便猜出了七八分。“二姑奶奶,原本國公爺早就說今日要早些過來接您的,不想昨晚府中來了一位國公爺的好朋友,國公爺一時高興吃多了酒,今兒便睡過了頭,國公爺一見時間遲了,連早飯都沒有用便來迎接您了,國公爺命老奴千萬替他向您陪個不是。”薑嬤嬤一席話說的程氏孫氏心中更加氣惱,直恨不能將薑嬤嬤的嘴巴給堵上,這個死奴才說出來的話怎麼句句都那麼噎人!

杜衡微微蹙眉輕道:“大哥怎麼如此不愛惜身體,回頭必得好好勸輕他才行。”

薑嬤嬤笑道:“誰說不是呢,若非是在大年下的不好動家法,老國公必定不能輕饒了國公爺。二姑爺二姑奶奶,您們這便登車還是?”

蕭澤笑著說道:“嬤嬤且去吃杯茶暖暖身子,我自去陪舅兄說話,夫人,你去更衣吧,今兒天冷,你可得穿暖和些。”說這話之時,蕭澤抬手輕輕攏了攏杜衡襟口被風吹亂的雪白風毛,不錯眼珠兒的看著杜衡,眼中的情意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說話聲音也溫柔的足以溺死人。

杜衡有些不自在的低頭輕輕嗯了一聲:“知道了,你快去陪大哥吧。”

程氏孫氏見蕭澤這麼關心杜衡,心中越發不平衡了。就算在她們的新婚蜜月之時,她們的丈夫也不曾這樣體貼過,而時時自處等著她們上前服侍,這才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原本程氏與孫氏覺得自己的丈夫對自己還是挺不錯的,可是看到剛才蕭澤那自然而然的動作,兩人心中的火氣立時被拱了起來。

“哦,大嫂二嫂還在這裡呀,怎麼今日您二位不與大哥二哥一起回娘家麼?莫不是兩位嫂子的娘家事先傳話回來,說今兒也要來接麼?”蕭澤故意這樣說道。

程氏和孫氏都快氣炸了肺,兩人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又不是一年的新媳婦,何必要娘家來接。我們原本是擔心三弟妹才特意過來瞧瞧的,倒招的三弟這般說話,真是好人難作!”程氏沒好氣的說道。

蕭澤笑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隻是兩位嫂子為何要擔心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很好啊,沒什麼要人擔心的。”蕭澤揣著明白偏裝糊塗,直把程氏與孫氏憋屈的臉色都變了,此時二人隻後悔沒事來招惹這個小煞星做甚,竟讓他挖個大坑給賴上了。有些事情心裡可以想,卻是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的,這才是上層社會的遊戲規則。就象是杜衡與建威將軍府幾乎斷了來往,這事杜衡可以做,程氏與孫氏卻不能說,若說出來,便是犯了忌諱。可誰曾想蕭澤卻是個從來不按規矩行事之人,他竟是非要逼程氏孫氏直接說出來,程氏孫氏不吃憋才怪呢。

“不可理喻!”程氏實在沒話可說,隻能撂下這樣四個字,便拉著孫氏急匆匆走了。

看著大嫂二嫂走遠,蕭澤故意壞壞的高聲叫道:“大嫂二嫂慢走,回娘家好好散淡一日吧,不用擔心惦記我媳婦啦……”

程氏與孫氏氣的腳下一滯,險些兒將自己絆倒了。兩人原本是想來看杜衡的笑話,不想笑話沒有看成,卻惹了一肚子的閒氣。程氏與孫氏隻能暗認倒黴,打定主意往後再不去招惹蕭澤杜衡,最好見著他們便繞著走以策安全。

杜衡回房換上出門的頭麵衣裳,與蕭澤一起上了鎮國公府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鎮國公府。

上車之時,蕭澤想擠進車子裡與杜衡起膩,不想卻被伍靖明一把扯住,大聲道:“妹婿,我們一同騎馬。”

蕭澤隻能悻悻的退了下來,有些兒悶悶不樂的上了馬,與伍靖明並轡而行。路上,伍靖明壓低聲音說道:“讓你問阿繹的事情你可問了?”

蕭澤年前一直有意無意躲著伍靖明,就是為了這事,他的媳婦兒明明白白的反對這門%e4%ba%b2事,做為一個一切以媳婦之命為最高指示的人,蕭澤很堅決的執行了杜衡的決定,並沒有去探蕭繹的口風。所以他覺得很對不起伍靖明,故而總躲著他。可是今天他是怎麼躲都躲不過去了。

“這個……一言難儘,舅兄,回頭我細細說與你聽可好?”蕭澤壓低聲音說道。

伍靖明點了點頭,低聲道:“行,反正你今天不和我說清楚,今兒就彆回王府了,我們鎮國公府有的是空屋子,夠你住的了。”

鎮國公府與寧%e4%ba%b2王府相隔並不很遠,伍靖明與蕭澤說了一陣子閒話便到了。因沒有外人,所以伍靖明與蕭澤便與杜衡的座車一起去了二門。

在二門外下車,伍靜貞早就等在這裡了,杜衡與伍靜貞也有一個月沒見了,兩人一見自是分外%e4%ba%b2熱。看到杜衡%e4%ba%b2%e4%ba%b2熱熱的挽著伍靜貞的手臂,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蕭澤眼紅極了,他想這待遇都快想瘋了,可杜衡卻從來沒有挽過他的手臂,真是鬱悶極了!

“阿衡,你這陣子過的怎麼樣,那個人有沒有欺負你啊?”伍靜貞橫了蕭澤一眼之後才和聲細氣的問了起來,這絕對是差彆待遇,蕭澤摸了摸鼻子,隻能在心中暗暗苦笑一回了。大舅兄與大姨子都是惹不起的存在啊!

來到退思堂,四小給老鎮國公磕頭拜年,樂的老國公爺笑的合不攏嘴,一疊聲的叫道:“快起來快起來,哈哈,都是好孩子,來,快拿著壓歲錢。”

旁邊的小丫鬟捧著個擺了四個荷包的托盤,老鎮國公將四個荷包分給四個孫輩,往年隻有兩個孩子給他行禮拜年,今兒多了一對孫女兒孫女婿,老國公爺的開心也翻倍了。

“爺爺,今年冬天特彆冷,您的%e8%85%bf病有沒有犯?”坐定之後,杜衡立刻關切的問了起來。老國公爺年輕的時候曾在冰河之中與敵人搏殺,凍傷了雙%e8%85%bf關節,每到天寒地凍之時雙%e8%85%bf病痛發作,老國公府便會苦不堪言。杜衡聽伍靜貞說過此事之後便記在心上,入冬之時特意送來她%e4%ba%b2手炮製的木瓜烏蛇酒,也不知道是否有用。`思`兔`網`

老國公爺笑著說道:“阿衡真是有心了,自喝了你泡的酒,確比往年冬天鬆快許多,疼的也輕了,隻是還不敢吃勁兒,並不能多多走動。”

杜衡和聲細氣的說道:“爺爺,您這病是積年的老病根兒,那能喝一壇酒就徹底治好的,您可彆著急呢。”

老國公爺笑道:“嗯,不急不急,了不起就坐輪椅好了,不礙的,如今也不用爺爺去衝鋒陷陣嘍!”

聽到老國公爺那灑%e8%84%b1語氣之下暗藏的失落,杜衡等四人心中都不是個滋味,特彆是杜衡,她隻是恨自己醫術不精,竟不能在最短時間裡治好老國公爺的%e8%85%bf病。

見孩子子們都低了頭,老國公爺卻擺手笑道:“行了,大過年的不說這個,澤兒,聽說過完年你就要去五城兵馬司當差了?”

蕭澤忙說道:“是,父王已經為孫婿請下旨意了。”

老國公爺點點頭道:“嗯,五城兵馬司的位置很要緊,你進去之後千萬記住不要有任何架子,隻把自己當成普通的軍卒,好生從最底層曆練起來。既然決定走這條路,便得一步一個腳印的將基礎打紮實了,務必不要怕吃苦頭,也不要一進去就鋒芒畢露,若能牢記同光同塵四字,將來必有你受用的。”

蕭澤站起來躬身應道:“是,孫婿謹遵祖父教誨。”

老國公爺擺擺手道:“說不是教誨,不過是個老兵油子的一點體會罷了。你到底是王府的三公子,想來也不會象爺爺當初從軍之時吃那麼多苦頭的。”

蕭澤忙說道:“爺爺,孫婿不怕吃苦,隻是怕沒苦吃。”

老國公爺欣慰的笑道:“好好,你能這麼想爺爺就放心了。靖明,與你妹婿出去過幾招吧。”

伍靖明一愣,這大過年的過什麼招啊。他剛開口想問,卻又聽祖父對蕭澤說道:“澤兒啊,靖明這小子近來有些發飄,你使出真本事好好與他打一回,揍的越狠越好!一定不必留手,否則我就叫阿衡不理你!”

伍靖明蕭澤與杜衡全都傻眼了,這……算是對蕭澤的威脅麼?這話從老國公爺口中說出來,怎麼就那麼讓人有違和之感呢!隻有伍靜貞知道些真相,她對杜衡說道:“妹妹,你聽爺爺的保管沒錯。”

杜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堅信老國公爺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