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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08 字 3個月前

感一點兒也沒錯。出了月子的蘇夫人沒有了腹中胎兒的顧忌,又得知了她安胎期間發生的一切,越發將杜衡恨了個半死。此時江嬤嬤也滿血複活,這主仆二人整日在棠棣院中商量如何算計杜衡,勢必將杜衡徹底治死,再不給她任何死灰複燃的餘地。

建威將軍夫人出了月子,這事是瞞不住的,就算她如今娘家壞了事,可罪不及出嫁女,所以蘇夫人的身份隻是建威將軍夫人,故而何老夫人也沒了將她軟禁在棠棣院的理由。而且何老夫人自從孫子杜鵬被挑了右手手筋之後,口上雖然不說,心中卻也對杜衡起了疑心。所以何老夫人對大孫女兒杜衡也沒有了起初那份%e4%ba%b2熱。因此也有心讓兒媳婦出來壓一壓大孫女兒,彆讓她過的太得意了。

蘇夫人再失勢也有幾個手帕交,這些人多少也得給她一兩分麵子,因此便給蘇夫人下了幾個貼子,蘇夫人就勢回到了貴婦們的社交圈子。同時也從婆婆那裡拿回一些管家之權。隻不過供應各房所需的配給權卻一直牢牢掌握在大管家杜忠手中。這是建威將軍臨走之前交代的,便是老夫人都奪不了這個權。

杜忠成了繼大姑娘杜衡之外第二個眼中釘肉中刺,蘇夫人此番複出,在江嬤嬤的勸說之下壓住了性子,她並沒有上來說與杜衡為難,而是從外圍開始鏟除所有杜衡的助力。首當其衝的就是杜忠。

建威將軍府每月初一至初五發月錢,杜忠做管家之時從來都是初一便發,不象是蘇夫人管家之時常常拖到初五,甚至有時候還會拖到初六七才發。十月初一,府中各房之人按例前去領月錢。杜忠坐在管事廳中看著發錢,忽然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頓時就人事不知了。

惜雨軒中來領月錢的是楊梅,楊梅自小跟著自家姑娘,也學了些醫術毒術,她見大管家倒地不醒,立刻衝上前半跪在杜忠麵前,拔下頭上的銀簪刺向杜忠的人中%e7%a9%b4。若是驚厥昏迷,這麼一刺杜忠便能醒過來。

可是銀簪子已經深深刺入人中%e7%a9%b4,杜忠卻沒有醒過來,楊梅仔細一看,隻見杜忠口%e5%94%87青紫,是極明顯的中毒症狀。她心裡一急便將隨身荷包拽下來,摸出一隻蓮子大小的蠟丸,捏破蠟封取出其中的藥丸,楊梅飛快的將藥丸塞到杜忠的口中,又高聲大叫道:“快拿水來……”

服侍杜忠的狗子立刻倒了一盞茶送來,楊梅拿銀簪在茶水中一蘸,銀簪立刻變了顏色,狗子臉都青了,楊梅見狀立刻叫道:“你抱住杜伯的身子,捂住他的口。”狗子趕緊照辦,楊梅抬手在杜忠後背重重捶了幾下,狗子便大叫道:“咽下去了咽下去了……”

楊梅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狗子說道:“快把忠爺爺扶起來坐好穩一穩。”狗子剛把杜忠扶起來,杜忠便醒了過來。此時管事廳內外突然暴發出一陣極熱烈的掌聲,剛才那一幕真是讓大家都看呆了。誰都沒想到楊梅這個素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小丫鬟居然還能解毒救人。

“楊梅真厲害!楊梅好樣的!”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好多人都跟著囔了起來,隻有兩個靠後站著的嬤嬤麵色不對,她們連月錢都不領了就悄悄溜了出去。狗子眼尖,見兩個嬤嬤偷溜立刻追了上去。他也算是機靈,隻是遠遠的綴著並不驚動這兩個嬤嬤,直到跟著兩人進了棠棣院,狗子才又回到了管事廳。

杜忠見狗子去而複返,竟什麼都沒問,硬是堅持著發完了月錢,打發所有人離開之後方才對狗子說道:“那兩人可是去了棠棣院?”

“忠爺爺你真厲害,那兩個婆子就是去了棠棣院,方才孫兒已經查清楚了,其中一個是器物上的劉嬤嬤,另一個是二門上的陳嬤嬤。”狗子已經拜杜忠為乾爺爺,故而以孫子自居。

“知道了,這幾日你多盯著些,不要驚動了她們。”杜忠沉沉吩咐一聲,便開始閉目養神,狗子可急壞了,他急急催道:“爺爺您趕緊去瞧瞧大夫吧,剛才也不知道楊梅那藥能不能徹底解毒。”

杜忠點了點頭,沉聲道:“知道了,你且去吧。”

狗子知道自家乾爺爺心裡什麼數都有,便趕緊去安排盯梢那兩個嬤嬤之事。杜忠在穩一會之後便隻身去了惜雨軒。他還沒進惜雨軒的門,就見到寥嬤嬤急匆匆走了出來,滿臉都是焦慮之色。

一看到杜忠,寥嬤嬤趕緊小跑過來低聲說道:“忠伯,您覺得怎麼樣,快隨我去惜雨軒。”

杜忠微笑低聲道:“我這不就來了,這下子得讓姑娘費心嘍!”

寥嬤嬤先是一愣,繼而點了點頭,低低道:“正是姑娘命我來請您的。姑娘聽楊梅說了那事之後很是擔心,這才叫我趕緊來找忠伯。”

這兩人邊說著話邊走入惜雨軒,在進門之時,寥嬤嬤回頭看了一眼,見遠處一個身影閃過,她冷冷一笑,那身影必是棠棣院安排的人,這府中想來是要大亂了!

☆、第八十八回難將起

寥嬤嬤引杜忠進了惜雨軒小花廳,廳中,隻有杜衡與楊梅主仆,在那張紫檀八仙桌上放著一隻不小的藥箱。楊梅正低聲向姑娘說著什麼。

看到杜忠走進門,杜衡雙眼微眯仔細觀察他的臉色,隻見杜忠臉色暗黃中透著淡淡青黑之氣,顯然是餘毒未清。剛才楊梅給他服下的解毒丸隻是抵衝緩解了毒性的發作。想要徹底解毒還是要先查明所中何毒才行。

杜忠快步上前行禮,杜衡忙道:“管家不必多禮,嬤嬤,快扶大管家坐下,楊梅,銀針取血。”

杜忠謝了座,在一旁坐下,楊梅一手拿著三棱銀針,一手拿著一隻甜白瓷酒盞,刺破杜忠的手指取了十數滴青黑的血液。杜衡以銀針蘸取少許毒血對著日頭仔細觀瞧,見幽紫色自針尖處漸漸向下漫延。杜忠見姑娘染毒銀針極近,不免擔心的說道:“姑娘您離遠著些,可不敢中了毒。”

杜衡看向杜忠,眼神並不象從前那樣清冷,有一抹淡淡的暖意,她輕輕點頭道:“我有分寸,管家放心。”

“這應該是蟒山鐵頭蛇毒,楊梅,把上次泡的九葉一枝蓮摘半片葉子,沽一兩酒拿來。”杜衡仔細辯認許久方才給出判斷,楊梅趕緊去取解藥了。

杜衡將染毒銀針收好,坐在主位上問道:“上次的養生茶可吃完了?”

杜忠忙站起躬身回稟,“回姑娘,還有幾日的量。”

杜衡點點頭道:“這便是了,回頭再多配些管家拿回去,每日煎來吃自有好處。”原來那蟒山鐵頭蛇毒性極強,凡中毒之人挺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可是杜衡前次給杜忠的所謂養生茶中便有解毒驅風的藥材,這才延緩了毒性發作,楊梅正好又將自己防身的解毒丸喂給杜忠,越發起了緩解毒性發作的功效,杜忠這才能堅持來到惜雨軒,讓大姑娘對症解毒。

少時,楊梅將一兩藥酒並半片葉子取來,杜衡沉聲道:“先將葉子嚼爛再以藥酒送服。”

杜忠趕緊依大姑娘之言行事,細細嚼爛了其苦無比的半片葉子,又用藥酒送服咽了下去。片刻之後杜忠臉色大變,隻見他臉上一陣青黑一陣慘白,如此折騰了五六個來回,杜忠哇的一聲吐出好大一口毒血,血入椅旁的銅盂之中,立時響起“哧啦……”之聲,寥嬤嬤低頭一看,隻見銅盂中泛起黃黑色的泡沫,原來那毒血腐蝕性極強,連銅盂都被燒起了泡。杜忠吐過之後整個人立時委頓於椅上,可是他的臉上卻已經沒了青黑之氣。

杜衡淡淡道:“毒血吐出來就好了,此毒入血便成見血封喉的劇毒,嬤嬤,將銅盂封起收好,說不定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

杜忠嚇的臉都綠了,他趕緊開口勸道:“姑娘,這毒物還是趕緊毀了吧。”

杜衡看向杜忠,輕輕淡淡的說道:“毒亦是藥,用的恰到好處便是救命良藥,為何要毀了它?”

杜忠被問的無話可說,寥嬤嬤忙說道:“忠伯,姑娘總是沒錯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忠長長歎了口氣,難過的澀聲道:“都是老奴無用連累姑娘。若是……唉,老奴對不起夫人啊……”

杜衡淡淡道:“管家不必如此自責,當年之事便管家也無能為力的,你劇毒初解,還要好好將養些時日,不可過於勞心費神。日後飲食起居當加倍小心,此番那些人下毒未果,必還有後招。”

杜忠拍著%e8%83%b8口說道:“老奴不怕。”

杜衡看著他沉聲道:“我怕,娘%e4%ba%b2跟前的老人沒有幾個了,你們都不可以有事。”

杜忠心中一熱,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老奴就算是為姑娘死了也心甘情願。”

“你不能死,你得好好活著,活著看那些害死娘%e4%ba%b2的人都落得什麼下場。”杜衡咬牙說出這樣一句話,驚的杜忠嬤嬤還有楊梅都變成了木頭人。

“姑……姑娘……您知道是誰害了夫人?”寥嬤嬤第一個撲到杜衡麵前驚呼起來。

杜衡搖搖頭道:“還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不過也快了。”

“姑娘,您懷疑誰,老奴幫您查。”杜忠站起來顫顫微微走了過來,他的眼睛都紅了,顯然恨那下毒加害夫人之人已經入骨。

“這事以後少不得要讓你來做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你現在需得儘快養好身子。楊梅,把信拿過來。”杜衡回頭吩咐楊梅。楊梅趕緊將封好的信箋送到了杜忠手上。

“這是什麼?”杜忠不解的看著手中這封封皮上什麼都沒寫的信箋。

“你拿著這封信去濟仁藥鋪見張掌櫃,一切聽他的安排。”杜衡語氣淡淡的,可是不論杜忠亦或寥嬤嬤甚至是楊梅都能感受到那淡淡語氣之後的關心。杜忠雖然已經解了毒,可他到底是有了年紀的人,此番中毒讓他傷了元氣,惜雨軒到底不是藥鋪,杜衡有的除了毒藥就是解毒藥,其他養身藥材還真不多。所以杜衡將寫了一封信給先生張慕景,讓他為杜忠好好調理身體,總要讓杜忠多活幾年,活著看到她將謀害娘%e4%ba%b2的一乾人等全部揪出來。

棠棣院中,江嬤嬤聽說杜忠中毒沒有立刻就死,惜雨軒的楊梅給他服了一顆丸藥他就活了過來,還撐著發完了月錢。江嬤嬤心中極為震驚,蟒山鐵頭蛇其毒無比,彆說是杜忠這個黃土埋脖的老頭子,就是個青壯年中了毒也沒有生還之理。江嬤嬤對於惜雨軒中的杜衡等人越發忌憚,也更加想立刻除掉她們。就算不為了她家夫人,江嬤嬤也不必放過杜衡等人,她絕對不可以讓那些人將自己不能見人的過去翻出來。

“知道了,此番不過給那杜忠老狗一個教訓,本也沒打算立刻毒死他。”當著狗%e8%85%bf子的麵,江嬤嬤還得裝出一切儘在掌握的樣子,說的無比輕鬆,好象她原本就是這樣安排的一般。

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