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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66 字 3個月前

中被人挑了手筋。

“祖母……”杜衡邁進上房高聲喚了起來,可是背對著門口方向的何老夫人卻象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隻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大哭不止。杜衡快步上前再次喚道:“祖母……”

“若兒……若兒啊,你弟弟好命苦啊!也不知道是哪個該天殺的狗賊挑了你弟弟的手筋啊,鵬兒,我可憐的鵬兒啊……”老夫人哭的直抽氣,隨時都有背過氣的可能,而被她緊緊抱在懷中的杜鵬雙眼緊閉一聲都不吭,他還在昏死之中。

杜衡趕緊勸道:“祖母,您把弟弟放下來,也好看看他傷的怎麼樣,大夫沒來也得先上藥啊!”

老夫人哭道:“已經上過藥了,那個該天殺的狗賊挑了你弟弟的手筋後給他上了藥。”

“啊……”杜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挑了人手筋還給上藥,這是什麼人啊,也太怪了些!低頭一看,杜衡見杜鵬的右手手腕有傷,左手卻完好無損,想來是隻被挑了右手的手筋。傷口處血肉外翻,已經被灑上了金創藥。杜衡仔細察看上藥之處,心裡立刻明白了,原來那下手之人並不是好心上藥,而是在傷口中間灑滿金創藥,讓被挑斷的手筋再也沒有機會重新接上。

杜鵬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愈合能力強,生長又快,若是成人被挑斷手筋腳筋,那就徹底被廢了,可小孩子不一樣,他們還有可能重新長好。可是傷口處灑滿金創藥,便兩邊結疤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被挑斷的手筋腳筋再沒有機會重新接起來。到底是誰會下這麼狠的手?杜衡在心中暗自猜測,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出來。若說有仇,杜鵬這個五歲的孩子也就是與自己有仇罷了,他素日被拘的緊,連府門都不曾經出來的,當然不會惹出什麼了不得的仇家。

可是自己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也做不出這麼狠的事情,她雖然不喜杜鵬,可就算是杜鵬將她打傷,她也沒有想過對杜鵬下這麼狠的手。原本想著杜鵬若是不知悔改,最多不過讓他做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文弱之人罷了。

沒多久一位大夫被建威將軍府的下人硬生生搶了來,這大夫倒也恪守醫家本分,他見病人傷重,也就不計較被人半夜從被窩裡拽出來之事,趕緊上前仔細診治。

他的診斷結果與杜衡的判斷一樣,那名大夫沉聲說道:“老夫人,您孫子性命無憂,可這右手從此廢了,就算是大羅金仙%e4%ba%b2至也治不好的。”

“啊,廢了,什麼叫廢了!你說,你說啊……”何老夫人厲聲尖叫,嚇的那位大夫倒唯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他心中暗叫一聲“好險!”險些兒沒被這家老夫人震聾了耳朵。

“小公子拿不得槍提不得筆,從此隻能做個富貴閒人了。”這大夫也算會說話,隻不過這樣的話聽在何老夫人耳中,與睛天霹靂也沒什麼兩樣了。

“滾,滾……來人,拿你家老爺的貼子請太醫……”何老夫人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

“老……老……老夫人……老爺的貼子是由夫人收著的。”一名管事嬤嬤為難的說道。

“去要啊!”何老夫人如同瘋了一般的尖叫一聲,又抱著寶貝孫子大哭起來。

那名大夫出於醫家本份,好心的提醒一句:“老夫人,您這般抱著小公子哭,眼淚會汙了小公子的傷口,更加不利於傷口愈合。”

何老夫人暴怒,一疊聲的大叫道:“打出去,與我將這混帳東西打出去……”

人家大夫是好心提醒,不想卻吃了這一通排頭,是人都有脾氣,大夫氣的一甩袖子怒道:“走就走,老夫還不想來呢!”

老夫人傷心糊塗了,可其他人並不糊塗,杜衡向那大夫輕聲說道:“先生莫惱,家祖母傷心舍弟之傷,一時難以自製,還請先生見諒。”

那大夫聽這話入耳的很,方緩了聲氣說道:“這位小姐說的是,老夫告辭了。”

杜衡看看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劉嬤嬤是管錢的,她明白大姑娘的意思,趕緊跑過來小聲問道:“大姑娘您看這該給多少?”

杜衡想了想方說道:“取十兩銀子與先生壓驚吧。”這大晚上的誰不睡覺,建威將軍府也不能胡亂將人從被窩裡拽出來不是。

劉嬤嬤想想倒也合適,再者大姑娘都已經開了口,就算是不合適也得認了。她趕緊去取銀子。拿著十兩的銀錠子從裡麵走出來,正要給那大夫之時,一聲尖厲的叫聲突兀響了起來。

“住手,他又不曾給我弟弟治病,憑什麼給那麼多銀子!”劉嬤嬤抬頭一看,見說話之人是二姑娘杜鸝。二姑娘三姑娘住的遠,所以來的也晚,她們這是剛剛趕進來,不過剛才在院中就已經聽到了祖母何老夫人的尖叫怒罵。所以杜鸝才會有此一叫。

說來杜鸝也不算笨,她已經想到了這銀子必是大姐姐杜衡下令給的,所以杜鸝必要鬨上一鬨,一報白日被她當著鎮國公府伍大姑娘羞辱之仇。

杜衡真不知道這個二妹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那被挑斷手筋的人可是她的嫡%e4%ba%b2弟弟,杜鸝不先去看弟弟,倒在這裡計較與杜鵬相比實在是無足輕重的十兩銀子。

跟在杜鸝身後的杜鳶滿臉漲紅,拉著姐姐的衣袖低低說道:“二姐姐,先看弟弟吧。”

杜鸝反手推了妹妹一把,沒好氣的說道:“你先去看。”然後直勾勾的瞪著大姐姐杜衡,憤憤叫道:“我娘還在,也有你做主的份!”

杜衡不想當著外人與杜鸝爭吵,隻對身邊的李嬤嬤說道:“李嬤嬤,你送先生出去,請先生略等片刻,你去惜雨軒找寥嬤嬤拿十兩銀子,這壓驚診費我惜雨軒出了,不能讓人傳說堂堂建威將軍府的小爺連十兩銀子都不值。”

杜衡一句話差點兒沒把杜鸝氣瘋了,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擊,李嬤嬤早已經響快的應了,請那位大夫走了出去。那大夫走之前還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了杜鸝一眼,這杜二姑娘的風評從此可就彆想好了,世間最是殺人不見血的就是世人口中的三寸不爛之%e8%88%8c。

“二姐姐,你看弟弟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彆鬨了,快來想辦法救弟弟啊!”杜鳶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姐姐,漲紅著臉哭著低聲叫了起來。

杜鸝狠狠剜了杜衡一眼才跑到祖母身邊看弟弟,一看弟弟臉色慘白,左手手腕血呼哧啦的好不嚇人,杜鸝本能的倒退幾步轉過頭不敢看。不想這一轉頭就看到大姐姐杜衡清清冷冷的目光,杜鸝也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一股子邪火,她騰的衝到杜衡麵前,伸手便向杜衡的左臂傷口抓去。

如今天氣熱大家都穿的單薄,杜衡雖然多加了一件薄絹外袍,卻也是厚度有限,她又躲閃不及,竟讓杜鸝抓了個正著,剛剛收口的傷處被杜鸝一把抓破,殷紅的鮮血瞬間浸濕了衣袖。

“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暗害了我弟弟!你恨他打傷你,就挑斷他的手筋!一定是你,就是你!”杜鸝一把抓完還不算,又跟著補上一抓,邊抓邊尖叫怒罵起來。

紅菱見自家主子受傷當下什麼都不顧了,趕緊搶上前將姑娘護在懷中,用後背對著二姑娘杜鸝。杜鸝一把抓上紅菱的後背,“哧”的一聲撕破了她的衣裳,還在紅菱的背上留下三道長長的血痕。杜鸝極喜留長指甲,她那足有一寸多長的指甲又尖又硬,實在是一大殺器。

“嘶……”紅菱吃痛不過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杜衡聽的真切,她猛的推開紅菱,也不顧自己的左臂正在流血,用左手死死抓住杜鸝抓下來的右手,然後用右手狠狠扇了杜鸝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杜衡用儘全身的力氣,將杜鸝打身渾身亂顫,臉上瞬間鼓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杜衡左手一鬆,杜鸝便摔倒在地,她被打傻了,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捂著臉怨毒的看著杜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紅菱生怕姑娘再吃虧,趕緊又撲了上來,她見姑娘左臂流血不止,趕緊撕下自己的裙子內衫將姑娘的左臂包紮起來。

“二姐姐……”杜鳶一聲尖叫成功的將老祖母的注意力自杜鵬身上引看,轉頭看到二孫女捂著臉跌坐在地上,而大孫女兒則是麵如寒霜一般,正由紅菱給她包紮左臂,何老夫人頓時覺得煩透了,拍著炕桌大叫道:“滾,都給我滾……”

“奶奶,除了這個小賤人之外弟弟再沒有仇人,必是她害了弟弟!”杜鸝猛然跳起撲跪到何老夫人麵前,指著杜衡尖叫不休。

何老夫人看向大孫女兒,一雙眼睛微微眯著,杜衡明顯看出了那雙眼睛中充滿了懷疑,她心中一冷,原來什麼疼愛補償全都是假的。

“若兒……是你?”何老夫人遲疑的問了起來。被二孫女這麼一叫,她心中的確生疑,可是又不敢相信,畢竟斷人手筋這種事情太過陰損毒辣,不是一個十三歲孩子能做出來的事情。

杜衡一雙清冷冷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祖母,淡漠的說道:“我說不是,祖母相信麼?”

何老夫人遲疑片刻,到底沒有立刻點頭,杜衡心中更冷,她冷聲道:“祖母對杜衡起疑,那便請拿出證據,隻要有證據證明此事是杜衡所為,杜衡任祖母處置,倘若拿不出證據,也請祖母不要大事化小,認真還杜衡一個公道。既然杜衡已經被懷疑為凶手,再在這裡留下去也沒有意義,況且方才被二姑娘利爪所傷,杜衡也得回去治傷。”

杜鸝也不知道是那根筋又抽了,她竟突然叫道:“祖母,她有藥,讓她把藥拿出來給弟弟用!”

杜衡冷冷瞪著杜鸝,沉聲問道:“你就不怕藥中有毒,你弟弟連小命都保不住。”

何老夫人想起來大孫女兒的傷的確好的很快,便沉聲喚:“若兒,休要與你妹妹置氣,快把藥拿來,救治鵬兒要緊。”

杜衡抬頭看向老祖母,冷冷淡淡的說道:“祖母也知道那藥是鋪中每三日為孫女兒合一次,今日是第九日,藥已經用完了,還等著天亮以後鋪子裡來人合藥孫女兒才有的用。現在孫女兒被您的二孫女兒抓傷,正不知回去上什麼藥才能止血去毒,請祖母見諒,杜衡出血太多,此時頭目森然,不能在此久留了。”說完這一番話杜衡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祖母偏心至此,杜衡對她已經完全死了心。

“奶奶,你看她這是什麼態度!”杜鸝指著杜衡的背影叫了起來。何老夫人大怒,厲喝道:“來人,把這攪家精綁起來關到祠堂罰跪,不許點燈,門鎖上,沒有老身的話誰都不許開鎖。”

何老夫人並不糊塗,所以罰杜鸝也罰的不輕,杜氏祠堂是個陰森可怕的所在,若沒有燈火照明,那裡便黑森森的滲人,一個心中有鬼的小姑娘被單獨關進去的確是再可怕不過的懲罰。

杜鸝一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