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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76 字 3個月前

三回金創藥才止住血,姑娘服了一碗當歸飲,現在已經睡下了。”寥嬤嬤簡單說了情況,驚的孫大夫雙眼圓睜嘴巴張開,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將軍府大姑娘竟然會在自己家中被人用鞭子打傷,這說給誰聽誰能相信呐。

“老朽瞧瞧……”好一會兒孫大夫才說出這樣一句話。清芬忙將覆在姑娘手臂上的夾紗薄被移開,又將覆在傷口的素絹揭下,露出了布滿被鮮血浸透的好大一片深褐色的金創藥。

“啊,傷的這樣重!”孫大夫看罷驚的倒抽一口冷氣。

寥嬤嬤和清芬含淚道:“姑娘的傷口處連皮肉都被撕下好多,孫大夫,能全部治好麼?”

孫大夫皺眉道:“治好是能治好的,隻是……東家的手臂上怕是會留下疤痕。”

寥嬤嬤急道:“就沒有什麼去除疤痕的辦法麼?”

孫大夫看著急的不行的寥嬤嬤,遲疑的說道:“或許能有辦法,嬤嬤彆急,先給東家治傷要緊。東家傷的重,又損了皮肉,隻用金創藥是不夠的,還好我帶了生肌散,將生肌散與金創藥以獾油調勻厚厚的塗在東家的傷口上,每天換兩次藥,等表皮結疤之後隻塗生肌散,月餘皮肉便能長好,至於疤痕,老朽回去與掌櫃的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配出去疤除痕的藥給東家使用。嬤嬤,藥箱在掌櫃那裡,煩你去取一趟。老朽還要能東家診脈,開幾付補養氣血的方子,也好讓東家快些好起來。”

“是是,清芬你快去拿藥。”寥嬤嬤不放心自家姑娘,便將清芬打發出去了。

張慕景一見清芬出來,趕緊上前焦急的問道:“清芬,東家到底受了什麼傷,她現在怎麼樣?”

清芬抹著眼淚將姑娘的傷情說了一遍,氣得張慕景雙眉倒豎,一雙鳳眼瞪的滾圓,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若是杜鵬此時在他麵前,張慕景鐵定會一拳將杜鵬打飛。杜鵬,這個名字張慕景深深記住了,將來必有一日他會為東家報這一鞭之仇。

“掌櫃的,孫大夫讓奴婢來取生肌散。”清芬見張掌櫃神情可怖,不免嚇的退了幾步,怯生生的小聲說了起來。

“清芬,你去告訴寥嬤嬤,我必須%e4%ba%b2自看看東家的傷,若是起初用藥便格外注意,也許能讓東家不留疤痕。”張慕景咬牙沉沉說了一句。在聽清芬說完之後,他無論如何也要進房%e4%ba%b2自看東家一眼,否則再難安心。

“這……是,婢子這就進去稟報。”清芬應了一聲複又飛快的跑了進去。寥嬤嬤聽完清芬的話,想了又想,終於讓姑娘身上不留疤痕的心思占了上風,她點了頭,讓清芬將張掌櫃請進來。

張慕景一走入房間,那雙眼睛便定定的盯在了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杜衡身上。已經沉沉睡去的杜衡看上去臉色蒼白,整個人顯的那麼憔悴羸弱,仿佛嗬口氣就能將她吹飛起來。“東家……”張慕景顫聲喚了一句,他語氣中的痛苦心疼便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都要為之動容。何況寥嬤嬤本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這隻一聲低喚,便讓寥嬤嬤對張慕景的防備厭惡消除了許多,她看向張慕景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絲憐憫。

“掌櫃的,東家傷的不輕!”孫大夫低聲說了一句。

張慕景點點頭道:“我知道。嬤嬤,麻煩你取一隻乾淨的小碗,最好用滾水多燙幾次,好拿來和藥。”

清芬趕緊去準備,不多時便將一隻用滾水燙了四五次的甜白瓷小碗拿了過來,張慕景從藥箱中拿出一把兩寸長的鋒利小刀,想也不想便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狠狠劃了下去。他這一舉動惹的眾人全都驚呼出聲,而張慕景卻淡定的說道:“大家噤聲,不要吵醒了東家。”

用甜白瓷小碗接半碗熾熱的鮮血,張慕景方才舉起左手,對孫大夫說道:“孫大夫,快將等量金創藥和生肌散加入血中調勻塗在東家的傷口上。”

孫大夫驚愕道:“掌櫃的,你這是……”

“快,血涼了藥效就差了!”張慕景急急催促一句,孫大夫趕緊將兩種藥粉倒入鮮血之中,不一會兒便調出一碗藥膏。清芬挑出一些均勻的抹在姑娘的傷口上,說來也奇,剛剛抹完藥,沉睡中的杜衡緊皺的眉頭就鬆開了許多,仿佛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張慕景顧不上仔細包紮自己的手腕,隻胡亂用帕子纏住止血,他的一雙眼睛轉也不轉的盯著床上的杜衡,見東家眉頭舒展一些,張慕景這才鬆了口氣,低低說道:“嬤嬤,府中有冰塊沒有,這藥需得用冰鎮上才能保存藥效,這些藥大約夠用三天的,三天以後我再來合藥,有十五日東家的傷就能痊愈,而且不會留下疤痕。”

“真的?可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實在讓人無法理解,寥嬤嬤心中納悶極了,為啥非要用張掌櫃的血和藥呢,她的血難道不行?

“寥嬤嬤,我早年遊曆之時曾經服食過一種奇特的草藥,所以我的血對於治療外傷有奇效,不信你們來看!”說著張慕景將自己左手手腕的帕子解下來,果然隻是片刻的工夫,那條深深的傷口便隻剩下一條紅線,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啊,原來是這樣!”寥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張慕景的麵前,她連磕頭邊說道:“老奴替姑娘謝謝張掌櫃。”

張慕景看著躺在床上的杜衡,眼中的憐惜愛慕已經溢於言表,他深深歎道:“嬤嬤不必如此,慕景為的是自己的心,隻要東家好好的,叫慕景做什麼都行。”

孫大夫和寥嬤嬤都知道張慕景的心思,可是清芬小丫頭不知道,她驚的張大了嘴巴,愕然看著張掌櫃,都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了。

寥嬤嬤一聽這話心中又急了,忙又磕頭道:“張掌櫃的情義老奴明白,可是……”

“嬤嬤放心吧,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想怎麼樣,隻想這一生靜靜的守著東家,護著東家,隻要看到東家平安喜樂就什麼都值了。”張慕景澀聲說出這樣一句話,已經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沒有人知道,在剛才看到重傷的東家之時,張慕景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尖刀刺穿,那把刀還在%e8%83%b8膛中反複的絞動,就在那一瞬間,張慕景就做出了剛才的決定,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東家,那就隻能用自己的一生去守護這個讓他心動,讓他從此沉淪的姑娘。

孫大夫聽了這話難過的直搖頭,而寥嬤嬤則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清芬則激動的滿臉是淚,張掌櫃的話太感人了,若有人這樣對她,她二話不說就會把自己給許出去。

“姑娘,姑娘……”一陣飛快的腳步聲並急促叫聲從外頭傳來,原來是紅菱回來了。原本她早就該回來的,可是在出去辦事之前杜衡特地給了她兩個時辰的假,讓她回家去見見她的老子娘和兄弟姐妹們。紅菱哪能想到就這麼會兒的工夫姑娘就會出事,便美滋滋的謝了恩,辦完差使之後就回家報喜去了。能到主子姑娘身邊近身服侍,是任何丫鬟的最大體麵。紅菱前陣子一直沒能進上房服侍,她的老子娘都跟著沒臉,很被鄰居們說了些閒話。所以今兒紅菱要回家找回場子。

不想紅菱在家中待了還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小丫鬟跑來報信,說是大姑娘被大爺用鞭子打傷了,這會兒生死不知。紅菱一聽這消息嚇的魂飛天外,跳下椅子拔%e8%85%bf便跑,她飛跑了一刻鐘還多,才算跑回惜寸軒。一見園中的奴仆們個個帶傷,紅菱都快嚇瘋了,當下沒口子的飛跑尖叫,直直跑到了姑娘的臥房之外。

饒是杜衡睡的再沉,也架不住紅菱那如同嚎喪一般的尖叫,她皺眉搖了搖頭,費了點兒力氣才睜開眼睛,不想這一睜開眼睛倒嚇了她自己一跳,沒看到尖叫的紅菱,卻看到了神情凝重的孫大夫和張掌櫃。

“你們?”睡的迷迷瞪瞪的杜衡完全不記得自己祖母命人去找孫大夫他們前來之事,便疑惑的問了起來。

寥嬤嬤趕緊回道:“姑娘,張掌櫃和孫大夫是老奴讓銅錘去請來給您治傷的,剛才給您換了藥,您這會子可覺得好些了?”

“哦,原來是換了藥,我說怎麼突然疼的輕了,張掌櫃,換的是什麼藥,效果這麼神奇?”杜衡不愧是個藥癡,兩句話不到她就將問題移到了藥上。

張慕景微笑說道:“好叫東家知道,此藥是慕景自製的凝碧生肌散,專治一切外傷。”

杜衡皺眉道:“沒聽說過,張掌櫃,等我好了你可得把這藥方子給我看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張慕景含笑看著杜衡,眼中儘是寵溺之色,他點頭應道:“好,等東家好起來慕景就給您方子,現在您該想這些,好好養傷要緊。”

杜衡點點頭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我剛才仿佛聽到紅菱尖叫,她回來了?”

“姑娘……”大叫著的紅菱猛衝進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床前,連連磕頭叫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若守著姑娘姑娘就不會受傷了……”

杜衡看著磕頭如搗蒜的紅菱,沒奈何的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吩咐道:“清芬,快把你紅菱姐姐扶起來。紅菱,這與你有什麼相乾,是我叫你家去瞧瞧的,快起來,看看,頭都磕青了,你不疼啊!”

清芬上前將紅菱拉了起來,紅菱一眼看到姑娘的左臂上猙獰的傷口,才剛收住的眼淚嘩的又湧了出來。

杜衡無奈極了,她看向寥嬤嬤說道:“嬤嬤,我竟不知紅菱還是個愛哭鬼,你快哄哄她吧,再讓她哭下去我這屋子都會被她淹了。”

寥嬤嬤上前拍拍紅菱的背輕聲說道:“紅菱,這事真不怪你,快彆哭了,這陣子我們惜雨軒中沒受傷的可就我們這幾個人了,大家得輪班兒服侍姑娘,你要是把眼睛哭壞了,我們還得分出人手照顧你呢。”

“嗯嗯,姑娘,奴婢不哭了,奴婢好好服侍您。”紅菱一聽寥嬤嬤的話立刻抹去眼淚,重重點頭堅決說道。

眾人瞧紅菱這姑娘有趣的緊,臉上都露出些許笑意。紅菱擦乾眼淚後才發現屋子多了兩個男人,不由漲紅了臉低下頭,心中卻納悶的很。她心中暗道,那個白胡子老頭瞧著象是位大夫,可那一個年輕男子又是什麼人呢,他怎麼敢那樣坐在姑娘床前?

☆、第八十三回被動揚名

當日下午,幾個消息傳到了惜雨軒,彼時杜衡剛剛吃完藥,也沒有立刻睡下,正倚著碧色彈墨大靠枕聽清芬讀書,清芬和沁芳兩個都是從小跟隨娘%e4%ba%b2詩書認字的,所以她們兩個儘管年紀不在,卻已經連《論語》都讀完了,說她們是個小秀才一點兒都不過分。如今不過是給主子姑娘讀讀醫書什麼的,這對清芬來說簡單不過了。

“姑娘……”紅菱在門外叫了一聲飛快跑了進來,杜衡見她跑的滿頭是汗,不免輕輕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