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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76 字 3個月前

一趟都是若兒的不是,若兒讓您費心了。”杜衡先向寥嬤嬤點點頭,寥嬤嬤自去柴房接回被打的楊梅和沁芳,杜衡這才跪倒在祖母麵前請罪。

何老夫人彎腰將孫女兒拉了起來,拍著她的手感歎道:“若兒,你真象你爹,可惜你不是個男兒身,若是個男兒家,你有這樣的殺伐果斷,你爹哪裡還會後繼無人!”何老夫人一直都知道兒子心中的遺憾,他隻有一個兒子,卻被養成手上油皮被劃破都要哇哇大哭半天的鳳凰蛋兒,再難把這武將家風軍中事業傳承下去的。今日細細看來,大孫女兒倒有幾分英武果決的氣度,隻可惜她是個姑娘家!

杜衡垂頭不語,是啊,倘若她是個男兒身,隻怕娘%e4%ba%b2不會慘死,蘇氏也進不了門。

何老夫人見孫女兒神情黯然,便拍拍她的手說道:“好了,不說了,今兒折騰這一通,大家都累了,若兒,你好好歇著,奶奶走了。”

杜衡趕緊收拾收情,將老祖母送出惜雨軒,直到看不見照亮的燈籠她才匆匆折回惜雨軒。剛一進門,紅菱便跑過來稟報:“回姑娘,寥嬤嬤已經將楊梅和沁芳接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她們情況怎麼樣?”杜衡邊快步疾走邊焦急的問了起來。紅菱從來沒見過哪位主子對下人這麼關心,眼中不覺一酸,澀聲說道:“回姑娘,她們的情況不好,聽嬤嬤說都傷了筋骨!”

“這麼嚴重!”杜衡已經想到楊梅和沁芳這一關不好過,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傷到了筋骨,她腳下的速度越發快了,幾乎已經奔跑起來,紅菱趕緊跑步跟上,急急叫道:“姑娘您慢著些,仔細腳下……”

杜衡闖進楊梅的房間,隻見楊梅和沁芳兩人趴在床上,寥嬤嬤和清芬正在用清水給她們兩人清洗傷處。

“姑娘……”聽到門被人撞開,寥嬤嬤和沁芳同時轉過頭,一見是姑娘便哽咽著叫了起來,楊梅和沁芳的傷實在是太重,她們是一邊哭著一邊清洗的。

杜衡快步來到床前,分彆給楊梅和沁芳切了脈,診脈過後杜衡才長長出了口氣,總算性命能保住。她穩了穩心神,對寥嬤嬤說道:“嬤嬤,你去把藥箱子拿來,紅菱,去大廚房要鹽和烈酒,多拿幾壇酒過來。”

寥嬤嬤與紅菱應了一聲趕緊去辦,杜衡則拍拍哭成淚人兒的清芬,沉沉說道:“清芬,回頭你學著我的動作給你妹妹清洗傷口,記住下手要快,心要硬,憑沁芳怎麼叫都不能不洗!”

清芬點點頭道:“是,奴婢聽姑娘的,奴婢知道姑娘在救妹妹。”

少傾,寥嬤嬤和紅菱都回來了,分彆拿來了藥箱,鹽和烈酒。杜衡帶著清芬先用鹽水洗了手,複又用烈酒反複擦洗,然後對寥嬤嬤和紅菱說道:“嬤嬤,紅菱,你們兩個緊緊抱住她們,絕對不能讓她們亂動。”

寥嬤嬤和紅菱忙都應了下來,趕緊%e8%84%b1鞋上炕將楊梅和沁芳緊緊抱於懷中。杜衡深吸一口氣,看看清芬,清芬咬牙點了點頭,杜衡便拿起一壇烈酒澆到了楊梅的身上,原本正昏迷著的楊梅遭受劇痛,“啊……”的慘叫一聲,整個身子劇烈抖動起來,萬幸寥嬤嬤抱的緊,很快便穩住楊梅的身體,楊梅複又疼昏了過去。

另一張床上,清芬有樣學樣,也將一壇子烈酒倒在妹妹的身上,沁芳慘叫一聲:“娘啊……”便再沒了聲氣,清芬嚇壞了,隻哭著大叫道:“妹妹你醒醒……姑娘怎麼辦?”

杜衡沉聲說道:“彆慌,沁芳隻是疼昏過去了,這樣也好,回頭方便上藥,沒時間廢話,清芬,還不快清除傷口的雜物!”

楊梅和沁芳的傷口有許多細碎的木屑,若不將這些木屑全部清除,她們的傷口就很難痊愈。所以杜衡才以烈酒澆傷口的方式消毒,讓楊梅和沁芳疼昏過去,下一步的清除創口才更容易進行。

清芬咬牙應了一聲,拿起消過毒的小銀鑷子仔細的拔出每一根小木刺,因為剛才用燒酒封口,所以在拔除小木刺的時候並沒有再怎麼出血,這樣也能讓杜衡主仆更乾淨的清除木刺木屑。主仆二人直忙了大半個時辰,才算將楊梅和沁芳傷口上的臟東西全部清除乾淨。此時,楊梅房中裡的所有人都已經是汗濕重衣,杜衡和清芬兩人更是頭暈眼花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坐下來略歇了歇,杜衡立刻又站了起來,再一次進行消毒之後才敷上厚厚一層金創藥,因為現在天氣已經熱了,若是包紮的話會讓傷口因為被焐而惡化,所以杜衡命人取來一匹素絹裁好覆在兩人的傷口處,又命人取過兩床夾紗薄被輕輕蓋在素絹之上,一切都完成之後,杜衡方才無力的坐在椅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出一口氣說道:“總算是完成了。”

寥嬤嬤見姑娘累的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心疼的直掉眼淚,她急急說道:“姑娘,下麵的事情就交給老奴吧,您快回去歇著,這一天可把您累壞了。”

杜衡疲憊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今晚是最要緊的時間,傷口會不會惡化就在這一晚上,我不累,就在這裡守著她們。”

一聽姑娘要守著兩個下人,寥嬤嬤紅菱清芬全都跪了下來,連聲懇求姑娘回房休息,可是杜衡哪裡能放心楊梅沁芳兩個,她自是不肯走的,寥嬤嬤實在拗不過姑娘,隻能抹著眼淚走出去,去給姑娘做些宵夜,好歹也能補充補充體力。

☆、第八十一回惡弟行凶

這一夜當真過的好生凶險,剛過子時,楊梅和沁芳兩人突然發起高燒,兩個人摸上去仿佛是剛燒好的烙鐵一般,幾乎都要將人的手燙傷,杜衡帶著寥嬤嬤紅菱清芬三人不停的用燒酒擦拭楊梅沁芳沒有破損的皮膚,足足擦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將她們的體溫降了下來。大家好歹緩了口氣,都覺得累的連指頭尖兒都不想動彈,主仆四人連坐到椅子上的力氣都沒了,隻席地而坐,杜衡靠在寥嬤嬤的身上,嗓子沙啞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了。

歇了不到半個時辰,沁芳突然劇烈嘔吐起來,這又讓大家好一通手忙腳亂,原來沁芳身子弱,挨打的時候風邪入體,恰在此時風寒發作,嘔吐的一踏糊塗。杜衡忙又給她診了脈,讓清芬去煎藥,寥嬤嬤和紅菱兩人將沁芳身上的臟衣裳換下來,給她換上乾淨的中衣,又吃了現煎的藥,沁芳才止住嘔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到外麵打了卯時的鐘點,紅菱猛然驚醒,她才發覺自己坐在腳踏上靠著床%e8%85%bf睡著了,紅菱坐起來,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上被蓋上一襲夾紗薄被,她轉頭四下看看,隻見寥嬤嬤坐在沁芳的床頭睡的正沉,清芬坐在腳踏趴在床邊上也在睡著,她們兩人的身上同樣蓋著夾紗薄被,隻有姑娘合衣伏在桌上休息,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蓋被子的人。

紅菱眼圈兒紅了,她知道自己幾人身上的被子必是姑娘給蓋上的,姑娘必是最後一個睡著的人,所以她的身上才會什麼都沒蓋。抱著夾紗被子站起來,紅菱躡手躡腳的走到姑娘身邊,想給她蓋上被子,不想她剛剛走到桌旁,原本伏身睡著的姑娘便猛的直起身子,待看清是紅菱之後方才疲倦的說道:“是紅菱啊!”

看著姑娘滿眼的血絲兒,紅菱眼中一酸湧出淚水,她顫聲道:“姑娘,您都累成這樣了還顧著奴婢們,奴婢……”紅菱哽咽的說不下去,隻能胡亂抹臉上的淚。

杜衡輕輕搖頭,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壓低聲音說道:“輕些,嬤嬤和清芬還睡著,彆吵醒她們,楊梅和沁芳的情況好多了,紅菱你再去歇會吧。”

紅菱撲楞楞的直搖頭,急急說道:“姑娘,奴婢服侍您回房歇會吧,你熬了一整夜,這可怎麼吃的消呢。”

就在這說話的工夫,寥嬤嬤和清芬都醒了過來,兩人醒來一看自己身上蓋著夾紗被子,又見紅菱手中抱著床夾紗被子,寥嬤嬤和清芬兩人眼圈兒都紅了,寥嬤嬤連連抽著自己的臉惱怒的叫道:“我打你這沒有用的老殺才,不好好服侍姑娘反讓姑娘受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衡趕緊走到寥嬤嬤麵前抓住她的手,搖搖頭輕聲說道:“嬤嬤,你照顧我十三年,我偶爾給你蓋一次被子又算什麼,再不許這麼說了,這一晚上大家都辛苦了,楊梅和沁芳的病情穩定許多,總算能讓人鬆口氣了。等天亮後去把孫大夫並孟娘子接來,有%e4%ba%b2娘照看著,傷會好的快些。楊梅這裡嬤嬤就多費心吧,她的家人是指不上的。”寥嬤嬤一聽姑娘有吩咐,趕緊應聲稱是,不覺便把抽自己的事情忘記了。

杜衡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紅鼻子腫眼睛的紅菱,輕聲細語的說道:“紅菱,你回頭去收拾收拾衣裳細軟,搬到隔壁房間去住,這陣子楊梅不方便,你就帶著清芬多擔待些,等楊梅沁芳好了,你們四個再商量著如何分班在上房當差。”

紅菱呆住了,片刻之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撲通跪倒在姑娘的麵前,哭的象個孩子似的。杜衡被紅菱哭的亂了陣腳,她急忙扶著紅菱說道:“你哭什麼啊?若是不想到上房當差就不來好了,沒有人為難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願意,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紅菱邊哭邊搖頭,她的動作幅度太大以至於淚水都被搖的飛濺起來。

“那你還哭?”杜衡越發糊塗了。

紅菱抹了抹眼淚哽咽說道:“回姑娘,奴婢這是高興的,奴婢可算等到姑娘願意讓奴婢服侍的一天了。”

杜衡這才明白過來,拉起紅菱說道:“原來是這樣。從前的事不提了,往後大家都好好的。”

寥嬤嬤也走了過來,拉著紅菱的手說道:“紅菱啊,你也知道從前姑娘吃了太多的苦,姑娘不容易啊,往後好好服侍姑娘,將來必虧不了你的。”

紅菱點點頭,重又給主子磕頭見禮,這回磕頭紅菱誠心誠意,自經曆了這一夜之後,紅菱便知道自己跟著姑娘絕對是這一輩子最明智的選擇,象姑娘這樣處處為下人考慮的主子,可著大梁也找不出幾個來。

夜色退去,東方現出魚肚白,杜衡看到淺淺微光從窗欞透進來,不由輕呼一口氣歎道:“這一夜總算是熬過來了,嬤嬤,我這會子餓的厲害,你叫人去大廚房瞧瞧,可有什麼墊肚子的取些回來。你也累了一晚上,就彆%e4%ba%b2自做了。”

寥嬤嬤趕緊搖頭說道:“不用不用,回姑娘,昨兒晚上老奴就泡了紅棗桂圓黑豆香米,這就給姑娘磨豆漿去,再煎個時蔬厚蛋燒,一刻鐘就得。”

清芬一聽這話忙跑上前說道:“奴婢幫嬤嬤打下手。”

寥嬤嬤拍拍清芬的小臉笑道:“好,清芬來給嬤嬤打下手,紅菱,你服侍姑娘回房好歹歇一歇,飯得了再請姑娘起身。”紅菱應了一聲,扶著自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