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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34 字 3個月前

有絲毫顧忌的原因所在。

其實何老夫人也沒啥惡意,她也是閒的太無聊了,好不容易有個解悶的玩意兒,她怎麼會輕易放過,所以在琥珀收了西洋放大鏡後,老太太猶自拉著清芬沁芳細細的問個不停,從兩人的出身爹娘問到她們的年紀,不管是能不能問的,何老夫人都問了個遍。

小姐倆倒也實誠,老夫人問起來,兩人就實話實說,把黑心爹為了多賺銀子將自己母女三人賣入青樓,幸虧遇到姑娘好心搭救,花錢將她們買了下來,才讓她們娘仨逃出虎口,不必淪為倚樓賣笑之人。

姐妹倆個說到傷心之處,不免流下眼淚,何老夫人聽罷氣的不行,憤憤拍桌子叫道:“世間還有這等黑心爛肝壞腸子的人,多水靈的一對閨女他也舍得推進火坑去,丫頭們,彆哭了,如今跟了你們姑娘,隻要你們好好服侍,將來必有你們的好前程,讓那黑心爛肝的下流坯子後悔死去。珍珠,拿兩對珠花賞這兩個丫頭。”

老夫人的思維很是跳躍,才正罵著清芬沁芳的黑心爹爹,忽然又跳到賞珠花上頭了。清芬沁芳有點兒不知所措,兩人忙去看自家主子姑娘,見姑娘輕輕點了點頭,兩人這才趕緊跪下謝賞。

少時珍珠捧著一隻小托盤走出來,盤上放著兩對金銀絲串米珠攢著的珠花,分彆為海棠和梅花,看上去都很精巧漂亮。何老夫人俯身看了一眼,點點頭道:“選的不錯,給兩個丫頭戴起來。”

珍珠應了一聲,將那對海棠珠花簪在清芬的雙丫髻上,又將攢珠梅花給沁芳戴了起來,帶上一對小巧的珠花,兩個丫鬟被襯的更加好看了,何老夫人越瞧越喜歡,心中竟生了將兩個小丫鬟要到頤壽園的心思。

也不知杜衡是看出了祖母的心思還是剛剛趕巧兒,清芬沁芳兩人剛謝罷了賞,杜衡便走下來屈膝說道:“祖母,孫女兒還有事稟報。”

何老夫人心情正好,便樂嗬嗬的笑著說道:“有事隻管說,若兒,不用動不動就行禮,奶奶這裡沒有這麼大的規矩。”何老夫人這會兒自說自話,完全不記得從前她是如何在禮儀上挑剔大孫女兒杜衡了。

杜衡隻輕輕應了一聲便站起身子,和聲細氣的緩緩說道:“回祖母,今日孫女兒清點了惜雨軒中的下人,發現有一多半的下人完全沒有差使,每日隻在園中混日子,孫女兒想著爹爹掙下這份家業不容易,杜衡身為女兒,不能幫爹爹創業已經有愧於心,如何還能擺排場白用那許多下人。所以杜衡便將其中一部分下人清理出來,讓大管家帶出惜雨軒重新為她們安排差使,免得府中白白花費錢糧養活她們。”

“啊……你是說把惜雨軒中的下人攆出來了?”何老夫人心裡一驚,臉上笑容斂去,雙眉亦緊緊皺了起來,她剛才還覺得大孫女兒是個懂事的,知道來陪她老人家解悶兒,不想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是先斬後奏來了。

“回祖母,孫女兒沒有把人全攆出來,留下以紅菱為首的十八個人,其餘二十六人已經讓大管家帶走了。”杜衡知道紅菱是祖母派到惜雨軒的人,便將她拿出來說話,果然何老夫人聽說紅菱還留在惜雨軒中,臉色便緩和了許多。

事實上當何老夫人聽說小小惜雨軒竟然有四十四名下人之多,也很吃了一驚,她的頤壽園下人就算多了的,也不過隻有三十多人,如此看來也是該清理掉一些下人才是。而且何老夫心裡也清楚,這四十四名下人當中,大多數都是她和兒媳婦蘇氏安插進惜雨軒的耳報神,想來大孫女兒已經發現了,這才有清理下人之舉。雖然安插耳報神這事不算什麼,可是說破了既不好看也不好聽,反正紅菱還留在惜雨軒中,也算是大孫女兒對自己心存敬重了,其他人清也就清了吧。

“嗯,你說的很對,你爹爹創下這份家業不容易,咱們得替他好好守著,萬不能胡亂浪費。”何老夫人最終拍板定了調子,認同了大孫女兒的做法。杜衡聽了這話也暗暗鬆了口氣,原本她做好了祖母不依不饒,一定不許她清理下人,祖孫兩個得好好掰扯掰扯的心理準備,不想那些早就準備好的話都不必說,祖母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做法。

心中鬆快之後,杜衡才有工夫仔細端詳老祖母,原本她沒怎麼注意,現在細細一看,杜衡一雙秀眉不由輕輕蹙了起來。何老夫人被孫女兒不錯眼珠子的看著,難免有點兒不自在,她摸摸自己的臉疑惑問道:“若兒,奶奶的臉上莫不是沾了什麼?”

杜衡搖了搖頭,走到祖母近前湊近看了一回,方才皺眉問道:“祖母,您這陣子是否覺得身體倦怠乏力,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對對,就是這樣,若兒你是怎麼知道的?”何老夫人一拍大%e8%85%bf叫了起來,她大孫女兒再沒說錯的,這大半個月以來,她是一天倦似一天,成天價睡不著醒不來的,昏昏沉沉彆提多不得勁兒,也曾打發管家請了太醫,可太醫診過脈後卻說老夫人什麼事都沒有,之所以會昏沉沉沒有精神完全是因為上了年紀的人每逢春日便會困乏之故,也不用吃藥,過了端陽節就能好起來的。何老夫人聽太醫這麼一說,又見自己房中其他有年紀的老嬤嬤也是這般倦怠乏力,便也相信了太醫的話,隻想著熬過端陽節也就好了。

杜衡又仔細看了看祖母的氣色,然後便在房中緩緩走了一圈,最後停在兩個給老夫人講古的老嬤嬤麵前,仔細看了她們的臉色後沉聲問道:“你們也常覺得倦怠乏力提不起精神麼?”

那兩個嬤嬤趕緊躬身說道:“回大姑娘的話,您說的一點沒錯,老奴們常也覺得渾身無力,連吃飯都不香甜了。”

杜衡點了點頭,站著想了一會兒,何老夫人見狀可急了,她一疊聲的催問道:“若兒,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杜衡走回老祖母的身邊,又仔細看了看祖母的麵色,然後還伸手按壓祖母的雙眼下眼瞼查看,何老夫人被她一係列的動作鬨的越發摸不著頭腦,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孫女兒。

“祖母,您有日子沒出這道房門了吧?”杜衡並沒有回答祖母的問題,卻出聲問了起來。

何老夫人想了想,緩緩點頭道:“嗯,是有日子沒出門了,玻璃?”

一個容長臉兒的丫鬟趕緊上前屈膝稟報,“回大姑娘的話,老夫人已經有一個月沒出門了,她老人家總說身上沒勁兒,不想出門走動。”

“嗯,這便是了。祖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孫女兒能刺破您的手指取一滴鮮血麼?”杜衡看向祖母出聲問了起來。

何老夫人此時仿佛也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立時變的更加灰敗,重重點了點頭,何老夫人沉聲說道:“若兒,你儘管刺。”

杜衡點點頭吩咐道:“碧璽姐姐,請拿三隻乾淨的白瓷酒杯,再取一壺燒酒,酒性越烈越好。”不等碧璽應聲行動,何老夫人便急急催道:“快去快去,一切聽你大姑娘吩咐。”

少傾,碧璽取來烈酒與酒杯,杜衡用燭火燒過的銀簪子刺破老祖母的中指指尖,擠出一滴血色暗沉的血珠子,血珠子滴在烈酒之中很快散開,隻過了一息的工夫,盛放烈酒的白瓷酒盞中便浮現出一抹妖異的幽藍之色。

何老夫人一直死死盯著那隻白瓷酒杯,一看到杯中烈酒泛著幽藍之色,何老夫人就算是再不曉事也知道自己的血有問題,她立刻指著那兩個嬤嬤說道:“你快快刺血滴到酒裡!”

兩個嬤嬤也都依樣刺破指尖將血擠入白瓷酒盞之中,與老夫人的不同,她們麵前的酒盞裡隻是泛著淡淡的藍色,並不象老夫人那隻幽藍幽藍的好生嚇人!

☆、第七十七回最毒婦人心

“若兒,這是怎麼回事?”何老夫人一見三隻酒杯中的血全都泛著藍色,整個人都顫唞起來,麵色也越發灰敗的下人,隨便一個完全不懂醫術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來。#思#兔#在#線#閱#讀#

“祖母,如今天氣也沒那麼涼了,先把窗子打開透著氣,孫女兒再慢慢給您解釋好麼?”杜衡心中有數,便輕聲細氣的說了起來。

此時杜衡說什麼何老夫人都是肯聽的,她急忙吩咐道:“快快,聽你們大姑娘的,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一眾丫鬟好一通奔忙,將十數扇窗子並兩道大門全都打開,兩道門簾也被高高挑起掛於門側,帶著青草氣息的微涼春風立刻吹散了一屋子的濁氣。何老夫人與那兩個嬤嬤同時感覺一陣透亮的清爽暢快,這感覺真真是舒服極了。

感覺舒服一些,何老夫人灰敗的臉色也變淺了許多,她緊緊抓著杜衡的手說道:“若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能說了麼?”

杜衡點點頭道:“祖母您知道爹爹賞給孫女兒一間藥鋪,這陣子孫女兒也看了幾本醫書,書上恰好有和您情況差不多的病症,若是孫女兒沒有猜錯的話,您這是中了須彌花之毒。”何老夫人臉驚慌失措的緊緊攥住杜衡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杜衡趕緊說道:“祖母您彆著急,這須彌花毒是有辦法解的。”

聽到有辦法解毒,何老夫人才長長出了口氣,剛才可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自己沒救了,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年,何老夫人哪裡舍得死呢。

“若兒,那須彌花是什麼東西,得怎麼解毒?”何老夫人鬆了一口氣後又緊跟著追問起來。

“祖母,您首先得把你這屋子裡的所有陳設全都換了,再用艾草徹底薰屋子一個時辰,然後每日早晚開窗通風透氣,時間不能低於一個時辰,所有換下來的陳設,能用艾草煮水清洗的就侵泡一個時辰後仔細洗涮,那些不能清洗的字畫繡品等物最好用箱子封起來永遠彆拿出來。”杜衡在屋子裡邊走邊說,何老夫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再不有一時半刻的移開。

“好好,這個都好辦,若兒,你快說怎麼解毒啊!”何老夫人心焦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杜衡在屋子繞了一圈,其實基本上已經確定哪些東西被做了手腳,刷上了須彌花汁,隻不過她不想將每一樣都點出來,這樣會暴露她自己精通藥理之事,所以乾脆一鍋端了,將這屋子裡的陳設全都換。她繞回何老夫人的身邊,緩聲細氣的說道:“祖母您彆急,這會兒時辰還早,等到午正時分,您也用熱熱的艾草湯浸浴三刻鐘,然後進一碗濃濃的甘草白梨湯,如此堅持一個月就能解毒了。”

何老夫人驚詫問道:“就這麼簡單?”

杜衡點點頭道:“萬物相生相克,隻要運用得法,就沒有什麼難的。”

“好好,珍珠,趕緊按你大姑娘的吩咐去做。”何老夫人喚了一聲,然後便抓住杜衡的手激動的說道:“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