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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16 字 3個月前

兩三百兩銀子,這筆錢可不是小數。東家仁厚,可銀子也不是大風吹來的,所以……”

杜衡擺手淡淡道:“孫大夫不必再說了,孟娘子治病所花的銀子全部由我支付,既然救了她,豈有半路撒手的道理,兩三百兩銀子雖不是小數,可與人命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

孫大夫驚愕的看向杜衡,他真的沒有想到新東家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心%e8%83%b8氣魄,更有這般難得的濟世仁心。片刻之後,孫大夫鄭重的給杜衡做了個長揖,鄭重說道:“東家放心,老朽一定儘展畢生所學,務求在最短時間裡治愈孟娘子,請東家略等片刻,老朽有祖傳醫書一部贈送東家。”說罷,孫大夫以與他的年紀不相符合的敏捷飛快的奔了出去。等杜衡反應過來的時候,孫大夫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杜衡輕輕搖了搖頭,緩步走出上房,在院中正遇上從庫房中走出來的張慕景,他手中拿著個尺把長的木匣子。張慕景看到杜衡便快步迎上前笑道:“東家,剛才寧%e4%ba%b2王府派人來尋一味罕見的藥材,您要不要先過過目?”

杜衡對藥材永遠充滿了興趣,便點頭說道:“好啊,他們要尋什麼藥材?”

張慕景將手中的木匣打開,微笑說道:“他們尋的就是這催心草。”

“催心草?”杜衡重複一句,立刻在腦中搜索起有關催心草的記憶,想了一會兒,杜衡麵色陰沉的說道:“這等藥草進來做甚,沒的敗壞我們鋪子的名聲。”

張慕景臉上的笑容猛的一滯,白淨的臉上浮起惱怒的紅意,%e8%83%b8口也劇烈的起伏起來,顯然杜衡的話責任了張慕景的自尊心。

“東家,藥草本無好壞,端看用藥之人如何使用之。”張慕景板著臉沉沉了說了一句,啪的一聲將木匣關了起來。

杜衡皺眉看向張慕景,片刻之後方才冷聲問道:“張掌櫃,這催心草除了那上不得台麵的用處之外,還有其他的藥用價值?”

張慕景立刻說道:“沒錯,世間庸醫全都誤用了催心草,催心草的主要作用並非東家所想的那樣,此草可以療心悸,生心血,去痹症,是一味難得的好藥!”

杜衡皺眉說道:“催心草還有此等功效?”

張慕景大聲道:“這是自然,東家稍候,在下有藥典一部請東家研讀。”

這張慕景也算是個藥癡,一但涉及藥材的問題,他可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務必得說到對方讚同自己的觀點才肯罷休的。其實這點與杜衡倒很有幾分想象,所以杜衡一點兒也不惱,還點點頭道:“好,我正想向張掌櫃請教。”

因張掌櫃半天都不出來,寧%e4%ba%b2王府的人在外櫃上等急了,便有小夥計跑來催藥,“張掌櫃,劉管家急等著拿藥回去複命呐……”

張慕景一拍額頭叫道:“哎呀我把劉管家忘記了,東家,慕景去去就回。”說罷,張慕景便匆匆跑了出去。杜衡對於買催心草的人很有些好奇,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第七十一回贈書

“劉管家,實在對不住讓您久候了,這便是催心草,您請過目。”張慕景快步走入前院一間客房,對坐在房中吃茶的圓胖中年男子笑著說了起來。

那圓胖男子臉上笑嗬嗬倒是和氣的很,完全沒有王府家仆七品官的架子,他站起來接過木匣,笑著說道:“有勞張掌櫃了,過幾日我要出趟遠門,估計且得些日子,下個月還照著這個份量備好,到時我派人來取,張掌櫃務必把將藥備好,這藥可不能停的。”

張慕景笑道:“劉管家儘管放心,若是不便來取,那在下命人送到王府也是一樣的。”

劉掌櫃忙擺手道:“不不,還是劉某派人來取,就不麻煩張掌櫃了。”

張慕景聽罷笑笑道:“也好,那就多謝劉管家體恤啦。”

劉管家顯然挺忙的,他拿著木匣邊說邊往外走,正遇上從二門走出來的杜衡,劉管家看到杜從二門裡走出來一位衣著不俗容貌更加不俗,比自家謫仙般的三爺還要略勝一籌的少年,心中頓生好奇之意,他看向張慕景問道:“張掌櫃,這位公子是?”

張慕景忙介紹道:“這是鄙號的新東家杜公子,東家,這位是寧%e4%ba%b2王府的大管家劉管家。”

劉管家仔細看了看杜衡的衣著,見他身著貂裘,便知道他必定是達官顯貴家的公子哥兒,大梁對於服飾衣著有極嚴格的等級要求,三品以下官員的內眷子女是不能穿貂裘的。劉管家忙上前躬身笑道:“劉德見過杜公子。”他邊說邊在腦子裡飛快的搜索,朝中有那位杜姓大人家中有這個年紀的公子。

杜衡頜首還禮,淡淡道:“劉管家有禮了。”她自五歲後便一直被關在建威將軍府中,從來也沒見過什麼客人,所以儘管有寥嬤嬤儘心教導,可是杜衡在接人待物上還是差了一些,她本性又清冷,所以隻這麼淡淡說了一句,便再也沒有彆的話了。

劉管家見這位杜公子神情清冷,倒也沒往心裡去,貴公子哥兒清傲孤高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何況這杜公子雖然言語淡淡的,倒也看不出什麼狂傲之態。

“杜公子,劉德有事著急回去,待日後再來向公子問好。”劉管家笑嗬嗬的說了一句,又向杜衡躬身行了禮,等杜衡說了一句“劉管家慢走”之後,他才倒退著走了五六步,然後轉過身子匆匆走了。這才是大戶人家的規矩,杜衡看著劉管家的背影,輕輕點了點頭。

張慕景走到杜衡身邊,淺笑解釋道:“劉管家人真的不錯,他是寧%e4%ba%b2王府大總管,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杜衡的心思卻不在劉管家身上,她直接了當的問道:“張掌櫃,這劉管家買催心草是給什麼人用的?”

張慕景歎口氣道:“還能給誰用,當然是給王府的三爺用,東家或許不知道,寧%e4%ba%b2王府的三爺生來便是個病胎子,自幼還未能吃飯便會吃藥,得虧寧%e4%ba%b2王府家大業大,賃什麼珍稀名貴藥材都能弄到,三爺才勉強活下來,如今也有十四五歲了,聽說三爺年上落了水,雖然救了回來,卻又落下心悸之症,太醫院的太醫用藥素來隻講四平八穩,三爺吃了大半個月的藥都不見起色,還是王妃請了一位高人重新診脈開方,此方險雖險,可效果卻極好,催心草便是其中一味主藥,此草因為名聲不好,其治療心疾之藥效又鮮為人知,所以京城中的藥鋪很少有貨,劉管家也是尋了許多家鋪子才找到我們濟仁藥鋪,可巧去年秋天進了一些,劉管家便全都買了去,還讓我們再多進一些,說是那位高人吩咐了,三爺這藥得吃上一年半載才能將心悸之症治好。”

“哦,原來是這樣,張掌櫃,方才我錯怪你了,你不要往心裡去。”杜衡聽張慕景說完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剛才自己不問青紅皂白便怪罪張慕景,的確是太孟浪了,杜衡不是那種自覺高人一等的人,既然是錯了,她便心悅誠服的認錯。

張慕景一愣,他真沒有想到東家會向自己認錯道歉,“沒有沒有,東家言重了,剛才慕景言語生硬衝撞了東家,原該慕景給東家賠不是的。”張慕景趕緊搖手說了起來。

杜衡見張慕景麵上略顯著急之色,不由淺淺一笑,她這一笑可不打緊,直把張慕景看失了神,他見過東家數次,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笑容,原來清清冷冷的東家隻一抹淺笑,便足以傾國傾城,怪道東家素日裡不笑,實在是她一笑起來便能讓人忘卻一切,隻想癡癡的守著這抹笑容。

杜衡見張掌櫃突然直眉愣眼的看著自己,不由斂去笑容微微蹙眉問道:“張掌櫃,你怎麼了?”

東家斂了笑容,張慕景才回過神來,他撲愣愣的搖了搖頭,臉上浮起可疑的潮紅,“沒……沒事……慕景去拿《藥典》給東家。”說罷,張慕景如同逃命一般的疾走而去。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杜衡雙眉皺的更緊,這張掌櫃明顯不對勁啊?杜衡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彎淺笑竟然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以至於讓清心如水的張慕景凡心大動,張慕景不逃才怪呢。

沒過多久,孫大夫與張慕景各抱著一部書回來了,孫大夫將手中那部已經泛黃的醫書鄭重的交到杜衡手中,極為誠懇的說道:“東家,這是老朽祖上傳下來的《九方雜病論》,東家細細研讀,必定會有極大的收獲。”

杜衡雙手接過那部足有三寸厚的《九方雜病論》,鄭而重之的說道:“多謝孫老先生贈書,杜衡一定認真研讀修習,不負老先生所望。”

孫大夫撚須笑道:“東家宅心仁厚,又醉心醫術,此書贈於東家可謂寶劍贈壯士紅粉贈佳人,老朽相信東家日後在醫道上必有大成。”

張慕景手中抱著的那部《藥典》比《九方雜病論》要薄一些,可也有兩寸厚,他估計著東家也拿不動這麼多書,便躬身說道:“東家,這部《藥典》是慕景綜前人之述,增添一己之見,可做東家參考之用。東家,這兩部書份量都不輕,不如讓慕景幫您拿進去?”

孫大夫聽了張慕景的話,才想起東家還是個弱質纖纖的小姑娘,便也趕緊說道:“張掌櫃說的極是,是老朽沒考慮周全。”

杜衡抱著那部《九方雜病論》,覺得的確很壓手,便向張慕景點頭說道:“如此便有勞張掌櫃了。”說罷,將書放到了他的手上。放書的時候杜衡的手指不經間意碰了張慕景一下,張慕景頓覺通身如同過電一般猛的一顫,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立時又亂的一塌糊塗!

☆、第七十二回動心

自送東家走後,孫大夫發現張掌櫃整個人突然變的魂不守舍,同他說話時問三句都不回一聲,隻怔怔的盯著他自己的手看個不休,仿佛那隻手上賃空生出花兒一般,而且還會沒由來的傻笑,那副傻裡吧嘰的樣子彆提有多蠢了,完全不象素日那個精明能乾的掌櫃。

孫大夫忍了數次到底沒有忍住,他將站在櫃台後麵犯傻的張慕景硬生生拖到後院,二話不說將他按到椅上,從袖中拿出小迎枕放到桌上,將張慕景的手腕硬拽了過來,仔細診了一回。讓孫大夫感覺怪異的是,他家掌櫃的脈象除了略有些急促之外,實在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張掌櫃,你這是怎麼了?”孫大夫見自己做了這許多事情,而張掌櫃卻象什麼感覺都沒有一般,隻是怔怔的出神,孫大夫心中大驚,還以為張慕景得了什麼他都診不出的疾病,不由著急的在張慕景耳邊大叫起來。

孫大夫素日也是講究養生之人,所以他運起一口丹田氣在張慕景耳邊大喝一聲,足以將張慕景的耳朵震的嗡嗡直響,張慕景就算是再想的出神,也得被震的醒過神來。

“啊……孫大夫你要乾什麼?”張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