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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86 字 3個月前

臉色突然又變的冷冽,忙拽著寥嬤嬤說道:“嬤嬤您快起來……”

寥嬤嬤抬頭一看姑娘臉色變了,忙站起來打嘴道:“都是老奴不好,姑娘彆生氣!”

杜衡低低歎了口氣,輕聲道:“嬤嬤不必如此,或許真是娘%e4%ba%b2在保佑我。”

有了這一番小波折,寥嬤嬤也不好再鼓動自家姑娘去前院了。好在今日老爺的陣勢極大,待事後向彆人打聽也是一樣的。

卻說銅錘將茶葉拿到前院,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包茶葉的紙張,一股子黴爛茶葉的味道立刻彌漫開去,何老夫人這些年來養尊處優,自是聞不得這樣的味道,就連那些略有點子頭臉的下人都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這味兒真是太難聞了。

“沏茶!”杜大海環視四周,將眾人的嫌惡表情看在眼中,他心中的怒意越發濃重,立刻冷冷怒喝了一聲。

兩個小丫鬟屏住呼吸上前沏茶,那難聞的味道差點兒沒把這二人薰暈過去。熱氣將黴爛腐朽之味蒸騰到半空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何老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尖聲叫道:“快拿走快拿走……”

杜大海卻沉聲道:“不許拿走,這就是你們大姑娘素日吃的好茶,每人都喝一杯,一口都不許剩下。”

何老夫人大怒,也不顧味道刺鼻難聞,隻伸手指著杜大海叫道:“好你個不孝子,你想毒死你老娘麼?”

杜大海麵色絲毫不變,隻冷冷說道:“母%e4%ba%b2,若兒每日吃的就是這樣的好茶,她沒事,彆人就不會有事!”刻意在“好茶”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杜大海的譏諷之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何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犟起來九頭牛都拽不回來,可又不想喝那聞上去就想吐的惡心東西,她立刻指著趴在地上的杜福厲聲喝道:“好你個狗奴才,竟敢做出這等欺主之事,我絕饒不了你!來人,與我重重打這狗奴才……”

杜福娘和杜福家的一聽老夫人說出這樣的話,明擺著是要舍杜福以自保了,兩人不約而同的撲到杜福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第二十三回惡有惡報

杜福是府中的大管家,素日裡仗勢欺人之事自然不會少做,他在主子們麵前得勢,可在府裡下人之間卻是多有仇家,因此何老夫人一聲令下,早就手執軍棍候在一旁的幾名家丁齊齊應了一聲,舉著軍棍便殺氣騰騰的走到杜福的身邊。而時伏在杜福身上大哭的杜福娘和杜福家的早已經被幾個建碩的仆婦硬生生拖開了。

將杜福叉起來捆到一尺來寬的長條板凳上,四名家丁輪圓了手中的軍棍便向杜福打去,隻一棍,杜福便“啊……”的慘叫一聲,叫聲淒厲的令在場所有明裡暗裡欺負過大姑娘杜衡的人都心驚肉跳,隻看將軍這架勢,今兒是鐵了心為大姑娘做主,誰都不知道打完了杜福,下一個倒黴鬼是誰。

兩棍子打下去,杜福已經疼的胡亂大叫起來:“老爺饒命啊,奴才招……奴才什麼都招……”事實上杜大海下令重打杜福,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招什麼,在杜大海看來,象杜福這種虐待他女兒的狗奴才就該活活打死……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普天下的父母沒有不疼%e4%ba%b2生骨肉的,杜福娘一聽到兒子慘叫,整顆心都碎成渣渣了,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拚命掙%e8%84%b1抓住她的兩個婆子,猛的撲跪到杜大海的麵前,老淚縱橫的哭道:“求老爺饒了阿福吧,都是老奴的罪,您要打就打老奴吧,是老奴讓阿福克扣大姑娘的用度,這事全是老奴一人的主意啊……”

杜大海冷冷看了一眼杜福娘,一腳將杜福娘踢開,恨聲喝道:“繼續重重的打!”原來杜福娘說話的時候,四名行刑家丁都停了手等著老爺的吩咐。

四名家丁得令,繼續舉起板子重重打了起來,一時之間“啪啪……”之聲不絕於耳,杜福腰部之下的%e8%84%b1衣服全被鮮血浸透,殷紅的血水滴滴嗒嗒的滴在青石磚鋪就的院子中,不多時便彙成一灘四散流開,嚇的滿院子觀刑之人個個慘無人色,有那心虛膽小的甚至都尿了褲子。整個前院上方彌漫著血腥臊臭之氣,彆說是養尊處優的何老夫人,就連府中婆子媳婦們都禁不住,隻覺得反胃惡心。

“大海,你在這裡看著,為娘先回去了。”何老夫人拿開捂住口鼻的帕子說了一句便忙又掩上,這般醃臢的味道她真是不能再聞下去了。

杜大海略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好,來人,你,你,服侍老夫人回房。”指著兩個平素不掐尖要強,並不很得意的嬤嬤,杜大海沉沉說了一句,而那些想借機離開前院的丫鬟嬤嬤們則在杜大海的怒視下都縮著頭退了回去。何老夫人此時也沒有心思顧及那些服侍她的下人了,在那兩個嬤嬤的攙扶下匆匆離開了前院。

杜福已經被打的昏死過去,杜福娘和杜福家的跪在地上磕頭磕的滿頭是血,可是老爺還沒有叫停,四名家丁隻能繼續打下去,此時他們心裡也有些害怕了,他們雖然恨杜福,可也沒有恨到非打死他的地步,若是真的打出人命來,將軍自是不怕的,可他們扛不住啊。

見杜福腦袋一歪,一名家丁便向杜大海回道:“回老爺,杜管家昏死了,還打麼?”

杜大海示意銅錘過去看看,銅錘上前翻了翻杜福的眼皮,又試了試他的鼻息,然後回身稟報道:“回老爺,杜管家還有一口氣。”

杜大海嗯了一聲,沉沉道:“解下來關進柴房,不許任何人接近,倘若有人敢給杜福送吃喝之物,一律與杜福同罪。”

一眾下人忙都跪下稱是,杜大海掃了眾人一眼,冷聲叫道:“杜忠何在?”杜忠是杜大海剛在京城安家之時用的大管家,自從石悅心死後,蘇夫人嫁入將軍府,杜忠就被免了大管家之職,也不知道被杜福排擠到什麼差使上了。

杜大海話音落下,院中竟一片沉寂,沒有人出來回話。片刻之後,一道細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回老爺,忠爺爺被攆回老家看宅子了。”

所有目光都投向發出那道細弱聲音之人,原來那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廝,生的很是瘦弱矮小,不過眼睛倒是挺大的,看上去是個機靈孩子。

“你過來,到近前回話。”杜大海見有人回話,便向這孩子招了招手。那小廝怯怯的往前走,在經過一個身著粗綢棉衣的中年男子之時,那中年男子突然用壓的極低的聲音恐嚇這名小廝:“不許胡說!當心你的小命……”

這名小廝臉色本就慘白,又被那中年男子一下,臉上越發的慘無人色,看上去隨時都要昏倒一罷。

杜大海見這孩子生的瘦弱可憐,自己聲音但凡大一點兒都會將他震飛,便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叫什麼,杜忠在哪裡?”

那小廝來到杜大海麵前雙膝跪下,怯怯的說道:“回老爺,奴才叫狗子,忠爺爺六年前就被趕回去老宅子了,從此再沒有音信。”

杜府並不是有底蘊的門第,狗子說老宅子那是往好聽裡說的,其實杜大海未發跡之前住在離京城並不很遠的一座山溝中的小村子裡,他家的老宅子就是草房三間破院一座,再沒什麼可看守的。

聽到狗子之言,剛才警告狗子的那個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隻不過這會他什麼都不敢做,隻能在心中發了無數的狠,想了無數個報複狗子的辦法。

“來人,速去老宅將杜忠平平安安的請回來,倘若杜忠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所有的去請他之人全以謀害杜忠論罪!”杜大海冷聲發出一條命令,頓時打破了那中年男人的所有小心思。有這樣一條命令,不論是誰去請杜忠,都得把他當活祖宗供著平平安安的接回京城。杜忠一來,這大管家再輪不到彆人做了。\思\兔\在\線\閱\讀\

狗子一聽老爺命人去接杜忠,立刻磕頭道:“求老爺讓奴才也去接忠爺爺吧……”

“你……好吧,你也去,陪你忠爺爺一起回來。”這個名叫狗子的小廝好象挺投杜大海的眼緣,他提出的要求很快就得到批準,這讓一院子的下人都看呆了,大家都覺得這狗子從此要走狗屎運了,有那等心思更靈的人已經開始考慮如何拉攏狗子。

☆、第二十四回商議遷居

一陣啪啪的拍門之聲打破了西園的安靜,杜衡皺眉低聲道:“今日真不能安寧。”寥嬤嬤忙說道:“姑娘彆煩,指不定是好事兒,老奴這就去看看。”杜衡不置可否,寥嬤嬤趕緊跑去開門了。

少傾,寥嬤嬤麵帶喜色小跑著回來稟報:“回姑娘,老夫人和老爺請您到頤壽堂去,聽說是要為您重新安排好住處。”西園冬冷夏熱,七年來沒有修繕過一次,早已經破敗不堪了,這兩年來寥嬤嬤最常擔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房子什麼時候突然倒塌了,砸著她那苦命的姑娘。所以一聽前來請大姑娘的頤壽堂大丫鬟珍珠說老夫人和老爺要給大姑娘換房子,寥嬤嬤便高興的不行。

杜衡眉頭緊皺,冷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被寥嬤嬤半扶半拽的拉了起來,命楊梅留下看家,這主仆二人便隨珍珠前往頤壽園。

珍珠一見到杜衡,再沒有了素日裡鼻孔朝天的氣勢,趕緊深深躬身行禮,口稱:“婢子請大姑娘安,婢子已經為大姑娘準備了暖轎,請大姑娘上轎。”

杜衡掃了珍珠一眼,冷聲道:“我豈是那名牌上的人,也配做暖轎?”

珍珠臉上一白,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上,連聲哀求道:“都是婢子有眼無珠得罪大姑娘,求大姑娘饒恕……”原來杜衡說的那句話就是從前她說過的,當時她哪裡能想到大姑娘也有翻身的一天,若是能想到她再也不敢這麼說的。

寥嬤嬤知道珍珠在老夫人麵前也是得臉有體麵的,便輕輕拉了拉杜衡的衣袖。杜衡當然知道寥嬤嬤的意思,她看著跪倒在自己麵前的珍珠冷冷道:“你起來吧。”讓杜衡說出不怪罪珍珠的話,杜衡做不到。這七年來她心裡積壓了太多的恨意,可以說整個建威將軍府中除了寥嬤嬤和楊梅,其他俱是杜衡厭惡憎恨之人。

說完話,杜衡便越過珍珠向頤壽園方向走去,寥嬤嬤知道自家姑娘性子倔,低低對珍珠說了一聲:“珍珠姑娘快請起來一起走吧。”說罷還拉了珍珠一把,然後才匆匆跑上前去追杜衡。

一行人來到頤壽園,一進垂花門,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上前向杜衡見禮,人人口稱:“請大姑娘安!”態度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恭敬,杜衡臉上非但沒有高興之色,反而麵色陰沉雙眉皺起,自小看儘世態炎涼的她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人的恭敬並不是真正的恭敬,她們不過是在做戲。

頤壽園上房永年堂中,原本坐著同母%e4%ba%b2說話的杜大海聽到外頭傳來下人們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