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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34 字 3個月前

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爹爹。

寥嬤嬤看到老爺又要打姑娘,慌忙衝到杜大海與杜衡之間尖聲叫道:“老爺息怒,姑娘不是成心的,您要打就打奴婢吧!”

看到女兒眼中的冰冷恨意與寥嬤嬤眼中極度的驚恐,杜大海這一巴掌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了,他無力的放下手,低沉喝道:“橘紅你讓開……”

麵對著虎狼一般的老爺,寥嬤嬤哪裡敢閃開讓自家姑娘獨個兒麵對,她驚懼的麵色慘白,卻咬著牙搖頭道:“求老爺恩準奴婢代姑娘受罰。”

“嬤嬤,你讓開,我這條命有他的一半,他要,隨便拿走!”杜衡推開寥嬤嬤,盯著杜大海的雙眼,薄%e5%94%87中逸出冷冷的一句話,凍的杜大海徹骨冰寒。

“若兒,為父不會再打你。”杜大海無法直視杜衡的雙眼,不自然的轉了轉頭澀聲說了起來。

寥嬤嬤聽到老爺一口一個“若兒”的叫自家姑娘,心中才算是真的鬆了口氣,若兒是夫人給姑娘起的小名,老爺還記得這個名字,說明他沒有真的忘記夫人和姑娘。

杜衡沒有說話,隻是繃直脊背瞪著杜大海,整個人都處於高度戒備之中,杜大海很是尷尬,他到西園來可不是為了和女兒大眼瞪小眼的。

正在尷尬之時,楊梅端著一隻豆綠粗瓷小碗走了進來,將小碗放到桌上向杜大海屈膝行禮,低低說了一句:“老爺請用茶。”

楊梅的話無異於給杜大海一個台階,他就勢坐了下來隨手抄起豆綠粗瓷小碗喝了一口,隻喝了一口,杜大海便“噗……”的一下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去,他粗聲喝道:“這是什麼茶?竟如此難喝!”

杜衡冷聲道:“這是府中專門給西園準備的好茶,老爺在彆處喝不到。”

杜大海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在戰場上什麼樣的艱苦環境他沒有經曆過,渴到不行的時候連馬尿都喝過的。所以他對茶水之類的完全不講究,隻要能喝就行。可就是他這麼不講究的人,在喝過楊梅送上的茶水之後都覺得受不了。昏黃的茶水中飄著幾根茶葉梗子,味道又苦又澀不說,還散發著一股惡心人的黴味,這可算是杜大海此生喝過最難喝的液體了。

其實府中給西園分派了這樣的茶葉梗子,杜衡從來都不喝的,隻丟在一旁放著,她平日裡隻喝白水,今兒也是楊梅特彆用心,才將那些發黴發爛的茶葉梗子翻出來沏了一杯:“好茶”,讓杜大海這高高在上的老爺也享受一把她們姑娘才有特彆待遇。

將口中的茶水吐淨之後,杜大海再也不想碰那杯茶了,他的臉色也越發的陰沉。大女兒會受些刻薄杜大海早就想到了,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蘇氏竟然刻薄到這般地步,杜衡不管怎麼說也是主子姑娘,竟連蘇氏身邊一個二等丫鬟的待遇都不如。杜大海清楚的記得前些日子他偶爾聽到蘇氏的丫鬟閒聊天,那丫鬟還說今年雨水大,新采辦的龍井不如去年的好,倒是紫筍茶味道還好,要吃便吃紫筍茶,不要吃龍井了。一個二等丫鬟都能挑著好茶吃,可杜衡這個正經姑娘卻隻能吃發黴發爛的臭茶,杜大海再沒心肝都會極度憤怒。

杜大海正在火頭上,府中的管家杜福%e5%b1%81顛%e5%b1%81顛的跑來了。杜大海一看到杜福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杜福穿了一件*成新的褐色杭緞皮袍,領口袖口都滾鑲著密實的風毛,看上去很是厚實暖和,而且杜福那張圓胖圓胖的臉上紅光滿麵油光閃閃,活%e8%84%b1%e8%84%b1象極了鄉下的土財主。可他卻隻是將軍府的一個奴才。而杜衡這個將軍府嫡出大小姐卻衣著寒酸單薄連鄉下丫頭都不如。

奴才反比主子更富貴滋潤,是個主子都不能忍受,杜大海一拍桌子怒喝道:“狗奴才!”

杜福嚇的雙%e8%85%bf一軟看撲通一聲跪倒在杜大海和杜衡的麵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連求饒都不敢求,隻能一個勁的悶聲磕頭。

杜大海看著杜福磕了十多個頭,才冷聲喝問:“狗奴才,你可知罪?”

杜福心中七上八下,他素日裡損公肥私的事情可沒少乾,要說有罪,他的罪可多了,可是杜福不知道老爺抓住的是哪一條,他哪裡敢認罪,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奴才不知。”

杜大海勃然大怒,他跳起來衝到杜福麵前飛起一腳將杜福踹到門外,口中怒罵道:“狗奴才,膽敢苛扣大姑娘的份例,還敢說不知罪……”

杜福肥嘟嘟的身子重重的摔在門外的地上,摔的杜福眼冒金星,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聽力,杜福一聽說是因為大姑娘份例之事,便在趴在門外沒口子的叫起屈來“老爺饒命啊,奴才冤枉啊,奴才都是按上頭發下來的冊子發份例的,再不敢有一分一文的苛扣……”

杜大海知道虧待大女兒之事與蘇氏%e8%84%b1不了乾係,隻是在奴才跟前他是不能認的,隻喝道:“狗奴才找死……”說罷便要衝出去暴打杜福。這時杜衡淡淡開口了,“老爺,杜管家隻是個奴才,他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占主子的東西吧?”

杜大海身形一滯,他立刻回身說道:“若兒,你放心,爹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杜福在外頭聽到這父女倆的對話驚的眼睛都直了,老爺怎麼突然對大姑娘這麼好,完了,這下可真的完了……

☆、第二十回懲奴驚主

寥嬤嬤和楊梅聽到老爺大聲說要為自家姑娘主持公道,兩人喜極而泣,一人拉著杜衡的一隻手哭道:“姑娘可算是苦儘甘來了……”

杜衡的臉色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可是眼中的寒意不知不覺卻融化了許多,說到底她對%e4%ba%b2情還是有著一份天生的渴望,隻不過杜衡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這樣的情緒,她將手自寥嬤嬤與楊梅的手中抽出,轉身走進內室去了。

杜大海哪裡能懂女孩子家的心思,他隻道女兒還是極為怨恨自己,臉色也越發的陰沉可怕了。他倒不是衝著大女兒杜衡,一腔怒意全都衝著杜福去了。

杜福能爬到建威將軍府管家的位置上,自然不可得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他隻聽了一句心中便立刻有了應對之策。隻見杜福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爬進房中,什麼求饒的話都不說了,隻是一個勁的拚命磕頭。杜衡的房中是絕對沒有地毯之類的高端配置,五六個頭磕下去,杜福的額頭便已經由青轉紫繼而滲出了血水,他這頭的確是磕的貨真價實,一點兒水份都沒有摻的。

杜大海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絕不是什麼麵慈心軟之人,因此他的憤怒也不是杜福磕幾個頭就能消除的,冷眼看著杜福梆梆的磕頭,杜大海臉上那冰冷憤怒的表情與杜衡簡直神似極了,仿佛一個模子扣出來的一般,這父女之間天生的血緣關係真不是後天人為就能夠輕易割斷的。

杜福磕頭磕的頭昏眼花,實在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癱在地上活%e8%84%b1%e8%84%b1好大一堆肥肉。杜大海見狀冷聲道:“來人,將這刁奴潑醒!”

因為杜大海的小廝銅錘並沒有跟進來,所以能使喚的也就隻有寥嬤嬤和楊梅兩個人,這二人對視一眼,寥嬤嬤輕輕點頭應了一聲是,便邁步向外走去。

“站住!”寥嬤嬤剛走了幾步便聽到姑娘在身後斷喝一聲,她習慣性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輕聲說道:“請姑娘吩咐。”

隻見杜衡從房中快步走出來,她喝止寥嬤嬤之後便再沒有說話,隻是走到杜大海的麵前,昂著直直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老爺要管教下人隻把人帶出去,休要弄臟了我的屋子,回頭還要我們主仆三人自己打掃。”

杜大海被女兒噎的說不出話來,眼中的愧疚之色卻也越發濃重了,可憐他的女兒是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卻連打掃屋子的粗活都要%e4%ba%b2自動手,莫怪女兒不願意叫一聲“爹……”,他不配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依若兒之言,橘紅,陪你家姑娘進屋歇著,那個誰,你去外麵把銅錘叫進來……”杜大海指著楊梅說了一句,他可不知道楊梅叫什麼名字。

寥嬤嬤與楊梅屈膝應了一聲,一個陪杜衡回房,一個跑出去叫杜大海的心腹小廝銅錘。少傾,銅錘小跑進來,杜大海立刻指著杜福喝道:“把這欺主刁奴拖到前院,傳齊府中所有下人,本將軍今日要當眾打殺這狗奴才!”

銅錘嚇了一大跳,這杜大管家背後可有靠山,他的娘是老夫人身邊的極有臉麵的嬤嬤,他娶的填房老婆又是跟著夫人陪嫁到將軍府的丫鬟春桃,如今春桃也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媳婦,真要打殺了杜福,豈不是活活打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臉?

雖然吃驚不小,可銅錘是一根筋,隻聽他家將軍一人的吩咐,所以杜大海一聲令下,銅錘上前一把揪住杜福的後脖梗,輕輕鬆鬆的將他提起來拖了出去。

杜大海緊隨其後,他臨走之前還不忘記對楊梅吩咐道:“好生服侍你家姑娘,你和橘紅都是忠義的,老爺不會虧待你們。”

楊梅低頭應了聲“是,奴婢恭送老爺……”,便屈膝行禮送杜大海,杜大海點點頭,邁開大步走開了。

杜大海一走,楊梅趕緊去將園門關好,然後飛也似的衝入房中,激動的叫道:“姑娘姑娘,老爺命奴婢好生服侍您呢。老爺還說要打殺欺主的刁奴杜大管家呢。”

杜衡沉著臉冷聲道:“我聽到了。”

楊梅見姑娘還是冷著臉並沒有一絲高興之色,忙扭頭看向寥嬤嬤,寥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她已經悄聲勸了一回,奈何姑娘就是不鬆口,顯然心裡還記恨著她的%e4%ba%b2爹。

“姑娘,老爺都已經來看您了,您剛才那樣老爺都沒有生氣,您就……”寥嬤嬤不死心的又勸了起來。隻是剛說了半句便被憤怒的杜衡打斷了。

“我就怎麼樣?七年了,他就來西園一次,我難道就要象哈巴狗一樣搖尾巴麼?”杜衡氣極口不擇言,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寥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心中都沒有一點點不高興,有的隻是滿滿的對姑娘的心疼,若不是這七年來姑娘過的實在太艱難了,姑娘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楊梅本也想勸幾句,可是見姑娘正在火頭上,蒼白的臉上泛著異樣的潮紅,她什麼都不敢說了,隻默默走出去給姑娘倒杯白水送來。

建威將軍府前院有好大一片空地,杜大海命銅錘將杜福拖到此處,這一路走來杜福早就醒了,隻是他不敢聲張,仍然緊閉著眼睛裝死,府中誰不知道他杜福大管家,不用多久就一定有人報到老夫人和夫人跟前,想想老娘和老婆在老夫人和夫人麵前的體麵,杜福心裡倒沒有那麼害怕了。他堅信老夫人和夫人一定會保下自己。

杜福想的的確沒錯,他還沒有被拖到前院何老夫人與蘇夫人便得了消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