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可能會把我的早飯扣下，所以剛出房門，我忍不住就，用了一點能力，但是，看到一個人突然間消失不在卻沒有驚訝，反而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你覺得這是不認識的人該有的反應嗎？從這一點我就覺得，你對我的事情，應該很熟悉。”

“所以，跡部說，讓你跟我一起住到這裡的時候我才沒有拒絕。然後是接下來，對於我的行蹤，你一直都很上心，我去買個醬油半天沒回來，你手機打不通都會忍不住跑出來找，但是，如果我是跟阿市在一塊的話，你便不會找——”

“因為你知道，隻要阿市在，無論我做什麼都會多幾分克製。你對我那樣關注，與其說是擔心我，更確切的說法是，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麵，會不會因為被誰惹到一個不爽就順便讓他上天堂。你知道我的能力，你也知道我隨意動手的話，哪怕隻是一拳打過去，普通人都能被我打殘。所以，你不怕我一個人在外麵會遇到危險，你隻怕彆人遇到我會出事。”

“跡部根本不知道我是誰，白馨吐露給他的信息少的可以，連青峰大輝被貓妖纏上的事情，他都隻是邏輯思維的覺得，我跟白馨既然是雙生子，那麼白馨會的東西我可能也會……他不確定我是不是也能殺妖，所以在電話裡，語氣也有些猶疑，如果不是當時青峰大輝危在旦夕，白馨又不知所蹤，他也不會打電話找我幫忙。”

“為了青峰的事情，我在圖書館借了日本妖怪大全惡補了下——那天我回來的時候，碰上你差點又要出來找我。最重要的是，你讓貓又獨自進了我的房間。沒見過的小男孩跑來找家裡的女孩，一般來說都是將對方往客廳招待，怎麼可能讓人獨自呆在女孩子的房間裡？你會這樣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很清楚我跟貓又的關係，你也知道，它來找我，我們要說的話並不適合讓第三人聽到，所以你才會將貓又往我房間裡帶……”

“你是跡部安排跟在我身邊的人，對我的了解卻比跡部還多，你不覺得，真本身就是一種破綻嗎？”

而且，十年後的她早就消失不在，她對她的了解如果不是白馨授意，又從何知曉？

☆、【332】諾雅的坦白①

除非，諾雅跟岑舞一樣，也是十年後的她的仆之一，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諾雅確實是人類。

顏顏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諾雅要是繼續裝傻隱瞞，那毫無疑問的是自己找虐。所以，坐在顏顏的對麵，那姑娘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點頭承認了。

“唉，我還以為自己一直表現的完美無缺呢，沒想到破綻居然這麼多……”

諾雅輕歎一聲，溫雅的臉上隨即掛上無奈的笑，“小姐說的沒錯。是白馨小姐讓我跟在你身邊的。”

想到了白馨，她的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許懷念，“大概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沒在跡部家當女仆，而是在一個理發店當學徒。有一天，白馨小姐光顧了我所在的店，是我給她洗的頭，她說我的手藝很好，她在洗頭的時候差點舒服地睡著，就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白馨小姐說過，我的手是她需要的。因為她妹妹是個非常挑剔的人，不會整理頭發，不會自己洗頭，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所以，她需要我的幫助。隻要我願意幫助她，那無論我遇到什麼問題，她都能替我解決。而那個時候，我因為父%e4%ba%b2欠了高利貸還不上，差點被父%e4%ba%b2抵押給債主，所以我隻能選擇向她尋求幫助，而後被她介紹到了跡部家，當起了女仆。嘛，雖然是女仆，但跡部家在日本的勢力很大，景吾少爺對我又多了些關照，所以我父%e4%ba%b2的債主也沒來找我麻煩，頂多口頭上奚落兩句，不過被說又不會掉肉又不會痛，所以我通常直接無視。不管如何，即使知道白馨小姐幫助我是有目的的，但我還是感謝她，因為她從沒隱藏過自己的企圖而對我釋放虛偽的善意，這個世界上，洗頭洗得好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想到了這裡，諾雅看了看顏顏，雖然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也很喜歡顏顏，但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我真羨慕小姐，因為白馨小姐真的是個好姐姐呢。”

顏顏沒有說話，隻是依舊窩在沙發裡，很認真的看著她。

諾雅輕輕一笑，繼續說道：“白馨小姐讓我加入她的計劃，對我自然沒有任何隱瞞。青木大嬸是她無意中發現的，似乎在十年前，您還沒消失的一些時日，經常光顧青木大嬸經營的一家餐飲店，並且還為大嬸解決不少麻煩。大嬸對你真的印象很深，所以在白馨小姐請她來這小洋房當保姆，打理三餐的時候，青木大嬸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她將白馨小姐當成了是你才答應的，要不青木大嬸的家庭其實很好，雖然丈夫早逝，但兩個兒子事業有成，也都非常孝順，兒媳婦也將她當%e4%ba%b2媽一樣，一家人住在一起，和睦安樂。”

顏顏點了點頭，難怪青木大嬸做的菜她都喜歡，原來是十年後的她發現的。能夠讓她因為食物而為大嬸解決麻煩，可見青木大嬸根本不需要研究她的口味，廚藝就已經能夠緊緊抓住她的胃了。

☆、【333】諾雅的坦白②

諾雅淡淡一笑，接著說道，“青木大嬸答應的乾脆，所以對於白馨小姐的計劃自然什麼都不知道。再將我的事情解決後，白馨小姐引領我認識了碧洋琪小姐，然後我才知道，白馨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被十年火箭筒砸中，來到十年後世界的小姐——你準備的。”

諾雅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就好像接下來所說的是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她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確定沒人在監視之後，這才起身坐到顏顏身邊，湊在她的耳邊輕道：“十年前，小姐的消失是必然的。”

顏顏眨了眨眼，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但並沒有出言打斷。

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既然十年後的她會跟貓又定下那個約定，那就表示她一開始根本就沒有讓白馨在自己身上重生的想法，一定是後來發生了什麼，才會那樣做的。

“小姐，你知道為什麼，你來到十年後這麼久，皮卡丘都沒有出現麼？”諾雅突然問道。

顏顏一愣，這個問題她想了很多次了，也做出了很多假設，但現在被諾雅問道，她覺得她以前所做下的假設都是虛構，答案，似乎隻有一個。

“它也消失了？跟十年後的我，一起？”顏顏木納的說道，雖說有些不能接受，但心底卻隱隱有種，肯定是這樣的感覺。

朽木焱當初教她召喚皮卡丘的時候說過，擺渡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搭檔，那是以靈魂簽訂的契約，所以兩方都是被打了死契的，到死都不能背棄對方。

而她的靈魂消失了，死契如何還在？

“不是消失，隻是回到原來的世界而已。但是，那孩子終其一生，大概都不會再有其他主人了。”

諾雅還記得，當初說到皮卡丘時，白馨小姐曾經說過，擺渡人的搭檔，從某方麵來說已經跳%e8%84%b1了寵物精靈的範疇，所以那個世界所擁有的收服道具，都無法收服皮卡丘的。而且，就算主人消失，但回憶還在的。皮卡丘那樣執拗的性子，也不像是會甘願接受其他人類，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獨自過完這一生吧。

諾雅沒接觸過皮卡丘，但能夠讓白馨小姐認可的執拗，那肯定是不下於她本人的。

聽到皮卡丘沒有消失，顏顏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但白馨能想到的她又如何想不到？更何況，她和皮卡丘都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所以她的臉色很快變得落寞起來。

如果當初，沒有聽朽木焱的話喚它來就好了……

“我說到皮卡丘，就是想告訴你。正如你不在了，皮卡丘跟這個世界的聯係會消失，回到自己的世界一樣，小姐會消失，也是因為跟世界的聯係不在了。”

她再次湊近顏顏的耳畔，一字一句的道，“白馨小姐說，幸村精市，就是小姐跟世界唯一的聯係。因為小姐拒絕了‘李馨玥’這個身。份。證，所以，當幸村遺忘你開始，小姐就一定會消失，沒有身份的擺渡人就像病毒，世界不會允許其存在的痕跡殘留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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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諾雅的坦白③

顏顏愣了愣，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病毒，世界——顏顏還記得，剛認識朽木傾藍和朽木淩夏的時候，她曾聽她們說過，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個人體，那麼穿越者就是破壞人體健康的病毒，擺渡人便是捍衛人體的白細胞。

而現在，她也成了病毒？

“小姐，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你是黑戶啊。”諾雅看她一臉迷茫，以為她還是不懂，索性說得更白一點，“雖然你和白馨小姐是雙生子，但你不是在這出生成長的，你的根在另一個世界。作為擺渡人，你的存在確實合理。但是，當唯一知道你是誰，你從哪來的人都忘了你，而你卻沒有一個身份，那你跟穿越者就沒什麼不一樣，也是世界視為不合理的存在，是它要抹殺鏟除的對象。”

“那就是說，當我成了黑戶，我就不在是擺渡人，所以皮卡丘才會離開，因為契約失效了？”顏顏很快抓住最關鍵的字眼問道。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而現在，白馨小姐為你準備了兩條路……”諾雅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突然變得沮喪起來，“原本，若是你一直沒有發現我是白馨小姐安排在你身邊的，我們都統一默認了第一條路，並不打算告訴你這些。但既然你都發現了，而我也坦言在這裡——我不知道我到底該不該高興，在還沒跟你接觸過的時候，我一直希望你能發現選擇第二條，但現在，我雖然高興，但又覺得很難過……”

沒發現就默認的第一條路？

顏顏歪了歪頭，一手點著下巴試探性的問道，“難道說，讓我像一直以來這樣在十年後的世界生活，不再回去十年前，就是她給我準備的第一條路？”

這隻是顏顏根據諾雅話中的意思聯想到的而已，一順口就說了，沒想到諾雅居然乾脆的點頭承認，讓她不由得一愣，沒想到白馨真能做到這種地步。

“但碧洋琪小姐並不知道這一點。”諾雅看了她一眼，補上這一句。

顏顏想想也是。

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碧洋琪經常以短信的方式跟她聯係，最後一次的短信，對方還問過她，因為什麼彩虹的試煉，澤田綱吉有一次回去十年前的機會，問她事情辦得如何，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過當時因為答應了要幫桃井五月捉鬼，所以顏顏很乾脆的拒絕了。

而顏顏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越長，白馨的歸來就會延遲。畢竟十年後的白馨用的是顏顏的身體。而這所謂的第一條路，就跟十年後的顏顏換命給白馨一樣，對方現在又換個生活空間給她，反正就是，她們兩個無法在同一個世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