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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歡 鳳無夕 4396 字 3個月前

他,“清洄……”

薑燦跟了過來,視線掃過尤清洄,又看向殷傲遺,一向寵辱不驚萬年麵癱臉的殷傲遺眼裡明顯有了慌亂,薑燦一臉困惑,似乎極為不解到底是什麼讓殷傲遺變了臉色。

雖然疑惑,但基於禮貌,薑燦還是隨口問了句,“這位少俠又該怎麼稱呼?”

殷傲遺皺眉,“與你何乾!”話中透著幾分戾氣,明確的表明——趕緊滾,這裡不歡迎你。

薑燦總算做出了符合她女性身份的動作,委屈的扁了扁嘴,就像是個朝夫君撒嬌的小妻子。

尤清洄瞥了眼殷傲遺,淡笑道:“尤清洄。”

得到尤清洄的回答,薑燦又開心起來了,不顧殷傲遺周身迸發的威壓,歡快的問尤清洄,“那尤公子,你跟遺要去哪?你們結伴同行,關係一定很好吧?唉,遺都不肯告訴我。”說罷又可憐巴巴的看向殷傲遺。事實證明,再中性的女漢子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都會變成小女子。

尤清洄又看了眼殷傲遺——叫的很%e4%ba%b2切嘛,嘴上溫和的回答薑燦,“我與他是很好的朋友,此番正要去他的傲因宮做客。”既然知道了名字,必然也知道天下敢稱此名又氣度不凡的人,隻有傲因宮宮主。

“哇!”薑燦滿眼驚歎,隨即又問:“能被傲因宮宮主當成朋友,尤公子一定也出身不凡吧,就不知道尤公子來自何處呢?”

“花母穀。”

“哇!”薑燦再次一臉向往,“花母穀?是那個桃源仙境的花母穀?久仰久仰。”一聽尤清洄來自花母穀,薑燦對他的態度立時變得鄭重多了,不像初時那樣散漫。

“在下不才,隻是個種花的。”

薑燦眨了兩下眼,小心翼翼的問:“我能和你們一道嗎?”

尤清洄眉梢微挑,剛要回答,隻覺眼前一黑,%e5%94%87上熱乎乎的,他呆愣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

殷傲遺離開尤清洄的%e5%94%87,冷冷的看向薑燦,“我們是戀人,伴侶,夫妻,你喜歡怎麼稱呼都行,我愛他,男歡女愛的愛,共度一生的愛,懂了麼,可以滾了麼?”

說罷,不再看石化了的薑燦,拉起尤清洄的手便向房裡走去。

薑燦驀地驚醒,滿臉震驚,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怎麼可能?我不信!你們一定是為了甩掉我才故意這樣乾的!”

殷傲遺停住腳步,沒轉身,隻不鹹不淡道:“不介意你聽聽我們的‘夜生活’。”

這回是真的沒再理她。

殷傲遺用力關上房門,猛地抱住尤清洄,趴在他淡香縈繞的肩膀上,低啞著聲音,“吃醋了。”

是肯定,不是疑問。

尤清洄不舒服的動了動,嘴硬道:“才沒有。”

殷傲遺低低的笑了,%e4%ba%b2了%e4%ba%b2他紅紅的耳尖,故意對著他的耳朵輕聲道:“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啊!”還沒等尤清洄說完,人已是被殷傲遺打橫抱起,放到柔軟的大床上。

身上一沉,殷傲遺壓了下來。

“欲龍入洞,共赴雲端,就是最好的證明。”

又是不可言說的一夜,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樣的夜晚還將一直一直延續下去,直到他們老去,直到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的戲份就到此結束了,下麵輪到盟主出場~~~

☆、七二章 一生一世

人確是賤的,在旁時不知珍惜,離去了才分外想念。

尤清洄發現,自顧鬆知走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裡的頻率日漸增高,與顧鬆知的那段青澀的初戀回憶也越發清晰,縱然結局傷悲,但過程卻無疑是甜蜜的,畢竟那時初嘗禁果,情竇初開的萌動或許早就深刻進骨裡,隻是這些年來被他刻意忘記,然如今所有的是非所有的恩怨都已過去,那些被忽略的過往倒是漸漸浮現起來。

有時想的出神了,往往要敖小群那個傻子在他眼前晃許多,他方能回過神。

“清洄,清洄……”這天,尤清洄正入神,忽然聽到陸先生著急又興奮的聲音。

尤清洄很疑惑,什麼事情能讓一向穩重的陸先生激動成毛頭小子。

“陸先生,所謂何事?”

穩了穩聲音,但陸先生眼中依舊難掩喜色,“清洄,顧盟主的病有法子治了。”

尤清洄不解,“什麼意思,他的病不是已經在調養好轉了嗎?”

陸先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連言語都不免含糊,“啊…其實那時我根本沒找到治病的方法,隻是他不想讓你擔心,所以……”

尤清洄瞬間懂了。

心狠狠的震動了一下,顧不得個中曲折,也顧不得詢問陸先生找到方法的經過,尤清洄隻緊盯著他,“方子呢?”

陸先生搖頭,“沒有方子。”

尤清洄皺眉,“那您說找到治病之法了,是什麼方法?”

陸先生看著尤清洄,隻說了一個字,“你。”

尤清洄帶著孫潛顧行嶽尤小洛以及泡泡前往雲山山莊,這是他做的決定,去找顧鬆知。

聽起來莽撞,但或許,就一直是他潛意識裡渴望的呢?因為一直存在,才能這樣說走就走,無所顧忌。

一路上,陸先生的話一直回響在他耳邊,“還記得你身上的胎記嗎?那就是顧盟主那功法天生的克星。你和他結合的時候,胎記裡傳出的氣在你與他的身體裡流轉,不僅能助他延長生命,還能幫他把他這些年揠苗助長的功力全部真正為自己所用。當然,對你也是有利無弊的。”

陸先生還說,“孩子啊,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乘現在還年輕,莫要等老了以後,空留後悔和遺憾。”

尤清洄出發了,帶著孩子們走了。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為他們或許能給他帶來驚喜。

路程遙遠也不怕,兩個大孩子可以帶著兩個小孩子,尤小洛更是乖巧,其實已經能照顧好自己了,有時還能幫著照料弟弟。

至於殷傲遺,還是瘋瘋癲癲的,陸先生說,拖的越久,痊愈的幾率越小,他把他交給了陸先生,讓陸先生帶著他磨練磨練吧,因為尤清洄自己已經無暇顧及了,也不能再顧及,因為他決定重新接納另一個人,而孩子們的父%e4%ba%b2,除了他,隻能有一個。

算上來,這是尤清洄第一次來雲山山莊。年輕那時,骨子裡還存著些清高,不願踏足此地,如今,尤清洄望著雲山山莊古韻盎然大氣磅礴的大門,他已不年輕了。

尤清洄方一在門口站定,便有下人跑出來問他是做什麼的。

他沒有拜帖,也沒有那個閒心遞拜帖,便直接對下人道,他叫尤清洄,要找顧鬆知,叫他直接通報就是。

出乎意料的是,沒過多久,下人就出來了,說莊主讓他進去。

而這時的莊主,仍然是顧錦年。

許多年不見,顧錦年蒼老了許多,不再意氣風發,一直以來挺的筆直的背脊也被殘酷的現實壓彎了許多。

即將失去唯一一個有繼承能力的兒子,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輕鬆。

即使在顧錦年的認識裡,兒子給他留下了一脈相承的孫子——顧行嶽,儘管事實並非如此。

“爺爺。”隨行的顧行嶽恭敬的作揖。

淡淡的應了一聲,視線一一逡巡過一大四小,顧錦年的目光長久的在孫潛身上駐足,不知道是他老眼昏花還是他想多了,總覺得這孩子和顧鬆知有幾分像。

——是他想多了吧。

顧錦年收回目光,對尤清洄的態度算不上熱情,且開門見山,“什麼事?”

尤清洄心裡清楚,若想見到顧鬆知,少不得要過顧錦年這一關,所以姿態不能太傲慢。

“顧前輩,許久不見,身體可好?”

令尤清洄有些驚訝的是,顧錦年既沒有諷刺,也沒有冷笑,反而意味不明的歎了口氣,顯出一些垂垂老矣的倦怠,“我老了,玩不得你們年輕人的兜兜轉轉,有什麼就直說吧。”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這樣的顧錦年讓尤清洄有些不適應,卻也讓他覺得舒服了很多,因此也懶得打太極,直接道:“顧前輩,我見你方才盯著阿潛看了許久,不知你是否察覺到,阿潛和顧鬆知有幾分相似?”

顧錦年不知為何的心頭一跳,直覺此事至關重要,麵上也顯現出了幾分迫切,“怎麼講?”

尤清洄深吸一口氣,“不瞞您說,其實阿潛是顧鬆知的%e4%ba%b2生兒子。”

顧錦年驀地瞪大眼,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似的僵硬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尤清洄沒說話,給他緩衝的時間。

良久,顧錦年才吐了口氣,好像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實,卻仍質問道:“你憑何這麼說?他的娘又是誰?”隻是顯得色厲內荏。

尤清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我。”

顧錦年果然不出所料的又呆滯在原處,若說兒子突然多出來個私生子讓他震驚的話,那麼兒子私生子的媽是個男人無疑就是爆炸性消息了。

顧錦年拍了拍一再受到驚嚇的心臟,“年輕人,這個玩笑過了。”

尤清洄知道顧錦年鐵定不會信,正常人都不會信。

“顧前輩既然不信,不若叫顧鬆知出來當麵對峙如何?”

顧錦年看了尤清洄一眼,略帶深意,“為了誘我叫出兒子,你就說這種謊話嗎?”

尤清洄無奈,這老家夥還是喜歡把人往壞裡想。

正當尤清洄有些鬱悶的時候,拯救人類心靈的小天使出現了。

“耶耶、耶耶。”顧錦年隻覺得褲%e8%85%bf處傳來輕微的晃動感,向著聲音來源望去,一個精致的小朋友正眨著大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

顧錦年有些反應不能。

“耶耶、抱抱好不好?”還沒等顧錦年反應過來,尤小洛就邁著小短%e8%85%bf順著顧錦年的小%e8%85%bf往上爬,撲通一下坐到了顧錦年身上。

被孫潛抱在懷裡的泡泡興奮的揮著胖胖的小手臂,嘴裡咿咿呀呀的就像是在給哥哥助威似的。

尤清洄微微一笑,從孫潛懷裡抱過泡泡,交到顧錦年手中,微笑道:“這兩個也是我生的孩子,顧前輩好好感受一下。”

顧錦年僵硬著身體,托著懷裡兩個柔軟的生命,這輩子沒這麼緊張過。

兩個孩子倒是一點也不怕生,靠著顧錦年自得其樂。

尤清洄給出了最後的殺手鐧,“顧前輩,我有辦法救顧鬆知。”

也不知是活潑的尤小洛、軟軟的泡泡和陽光的孫潛把顧錦年收服了,還是尤清洄最後的大招起了作用,顧錦年同意讓他去見顧鬆知,尤清洄善解人意的把孩子們留給了這個孤獨的老人。

所謂近鄉情怯,尤清洄真正站在顧鬆知房門前時,反而有些忐忑。

“扣扣扣。”他輕輕敲響了房門。

“進來。”是顧鬆知深沉的聲音。

尤清洄推門進去時,顧鬆知正坐在書案前低頭念書,聽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抬,“放桌上吧,我呆會兒喝,你可以出去了。”

“你確定要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