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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歡 鳳無夕 4291 字 3個月前

個萬惡不赦的傅連豔……

更加該死的是,他竟然信了!!

他都做了什麼?他都對清洄做了什麼?扔進囚牢,日日鞭刑,奸-%e6%b7%ab折辱,廢武施虐,泡進水牢,丟到‘冷宮’,不聞不問,冷眼相對……無力的撫上眼,殷傲遺恨不能抽死自己。

難怪,明明應當是執著了十幾年的人,愈加接觸便越難以容忍,明明應當是仇人,卻情不自禁的為之吸引,著迷心亂。

原來,他才是他。

殷傲遺又不由有些慶幸,他的薛小少爺,他的寶貝,還是如從前那般惹人憐愛。

想得雖多,用時卻很短,殷傲遺斂了外露的情緒,再看向楚雲時目光冰冷更甚寒霜,“你才是傅連豔。”

楚雲搖著頭,不斷往後退,“不,不,不…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不小心踩到了趴在地上的衛七,一個踉蹌,被絆倒在地。

楚雲頹然的垂下頭,肩膀輕微的抖動著,漸漸,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他忽然抬頭,仰天大笑,笑聲驚怖,猶如鬼魅。

楚雲瞪著眼,瞪出的眼珠像是被人硬生生摳出了幾分,看著很是可怕,他抬起血色儘失的手指著尤清洄,“我不明白,我很不明白,明明我應當是他以為的薛澍,可他還是不喜歡我。即便以為你是他仇人,他還是喜歡你。你究竟有什麼魅力?長得也不過就那樣。”

楚雲又開始笑了,無比瘋癲的笑,

“你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你麼?可是我不能,因為你肚子裡有傲的孩子,傲說要有一個繼承人那便不是說說而已,你死了,他的兒子就死了,那麼他肯定會去找另一個,我不想他再找彆人,因而我隻能容著你,不過待你生下孩子,沒了利用價值,到時……咯咯咯…”這笑若是放在一個孩子身上,聽著應當悅耳,但楚雲此時這般笑,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還有你,我都知道了哦,”楚雲陡然將手指一轉,指向沉默許久的顧鬆知,“你是武林盟主對不對?你知道麼?尤清洄之前生過兩…”

“閉嘴!”殷傲遺眼神驟厲,殺意霎時遍布房間。

“說下去!”顧鬆知目光暗沉,直直的壓迫著楚雲。

“咯咯咯…”楚雲又笑了,笑得像個不知天命的孩子,笑得十分詭異,“尤清洄之前生過兩個孩子,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殷傲遺的,但是他們在大半年前都被殷傲遺燒死了。”

驟聞真相,顧鬆知如遭電擊。

“還有哦,”楚雲還嫌傷口揭得不夠深,笑%e5%90%9f%e5%90%9f的繼續道:“你一定也不知道殷傲遺是怎麼折磨尤清洄的。”

殷傲遺狠狠閉上眼,隻聽楚雲道:“剛開始時,他每日用泡了辣椒水的鞭子抽他,後來,又叫郭重用他自行研究出來的法子讓尤清洄在疼痛裡沒了武功。然後,我又找了個人,想要強-奸尤清洄,成沒成功我不記得了,反正尤清洄定是不好過就是了。再然後,我便唆使殷傲遺把尤清洄丟儘水牢,順便我還送了他點好東西,那種很喜歡水更喜歡細皮嫩肉的人的%e6%b7%ab-蛇…還有,殷傲遺找了一群人要輪-奸尤清洄啊,諸如此類的,很多很多,我就不詳細說了。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是,尤清洄現在肚子裡那個,還是殷傲遺強迫尤清洄得來的呢。”

房中不知何時,隻剩下六人,有眼色的下人早就退了下去。

楚雲說完這番話,房中便靜了下來,氣氛凝滯緊繃到了極點。

“他說的是真的麼?”顧鬆知看似平靜,語聲中卻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狂風疾雨。

殷傲遺頓了頓,微微頷首。眼底有萬般情緒湧動,卻被一層薄霧遮著,看不真切。視線轉向尤清洄,薄薄的霧氣險些拉扯不住差點破出的情緒。殷傲遺穩了穩身心,才出聲,語聲微帶暗啞,“火非我所放。當時我與那婦人纏鬥,她忽然自刎,緊接著房子忽然著火,火勢很大,我也確實不知道裡麵有人。”

話方落,顧鬆知已然出了手,一拳打偏了殷傲遺的臉,殷傲遺既未躲避,亦沒有還手,竟然生生挨下這一拳。

“滾蛋!你他媽在說什麼白癡的話!”

一拳才落,另一拳已經準備砸下,卻被殷傲遺抬手擋住,“第一拳,為清洄,我受過,但不代表你能得寸進尺,你沒了兒子,我兒子難道不在裡麵?”

顧鬆知眼底浮起絲絲血氣,狠狠的瞪著殷傲遺,“如今知道兒子被燒死了,早乾嗎去了!你敢說整件事與你全然無關?你敢說…你是他媽的是如何對待清洄的?!”

殷傲遺沉默了。

顧鬆知看著來氣,舉手便又想揍人,卻叫整個過程一直很安靜的毓歆喝止,“你們吵夠了沒有?是不是想氣死清洄!”

兩人聞言同時轉頭,果見尤清洄蹙著眉,捂著肚子,一副很難受的樣子,而毓歆在旁邊扶著他,當即大驚,顧鬆知急急的奔了過去。

而殷傲遺,生平頭一次生出了膽怯,止步不敢上前,他怕看到尤清洄眼裡的厭惡。

握著的拳,一再,收緊。

“我沒事。”尤清洄道,怕顧鬆知再度與殷傲遺爭執,便又道:“隻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顧鬆知方想抱他,便被他製止,“我想自己走走。”

尤清洄的臉因懷孕而圓潤了一些,卻仍舊蒼白無比,漆黑的眼底是深藏的疲倦。

顧鬆知攜著尤清洄,身後跟著毓歆,三人旁若無人的從殷傲遺眼前走過,權當他是空氣。

殷傲遺忽然想起,蒼雪樓已被燒毀,方想出聲,便聽顧鬆知道:“你所住之地被毀,先去我那客房吧。”

殷傲遺咽回了即將出口的話。

三人行至門口,尤清洄忽然回頭看他,殷傲遺一驚,臉上的陰霾還未散儘,尤清洄已是又轉回了頭。他沒能看清他的眼神,甚至表情。

一出鬨劇,算是收了場。無非是一個妄圖奪位,一個妄想坐穩宮主夫人的位置,兩人便勾結在了一起,可惜癡心妄想也隻是是癡心妄想,一個埋伏了這麼久依舊毫無建樹,一個想要留住殷傲遺的心,卻反而越弄越糟。

他們都瘋了。

他們走後,房中隻剩殷傲遺和那兩個看一眼他都嫌惡心的人,叫來衛十一,吩咐道:“將這兩人關到囚室,每日上一種刑具,裡頭的花樣輪過一百次才可。彆弄死了,吊著口氣,順便叫幾個莽漢,“好好招待”他們。還有,”殷傲遺停了停,“二十七恢複原職。”

房中又隻剩他一人,厭惡的看了眼楚雲方才碰過的東西,又想起自己曾和他數度春-宵,殷傲遺隻恨不得在身上搓掉層皮。又仔細想了想,似乎沒讓他上過他的床,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握緊的拳終是鬆了,指甲處卻已染上血跡。

究竟要用多大的力才能用笨鈍的指甲刺破肌膚肌肉染上血漬?事必躬%e4%ba%b2方可知。

作者有話要說:  好消息好消息,明天有三更~~

☆、四七章 溫柔假象

尤清洄以“有些累”為由,讓毓歆先行離開。方才不覺,如今隻剩他們二人,才覺尷尬,尤其是兩人之間其實還有症結所在,本就無法坦然相處,又驟聞諸多勁爆的真相,更是不能坦然的共處一室。

尤清洄能讓毓歆回去,但這裡雖是客房,畢竟是顧鬆知住處,到底是不能叫人走的。

尤清洄清咳一聲,打破沉默,“我睡了你的床,你睡哪裡?”

若是放在平時,顧鬆知自當調?戲幾句,現下卻認真道:“你睡的舒服便可,我皮厚肉糙去哪將就一晚都沒事。”

“傲因宮應當不缺客房,不若我去彆處睡,你還睡這裡吧。”

顧鬆知忙道:“你睡,我一晚不合眼權當練功,你卻得休息好。”

顧鬆知確是真心實意,尤清洄也不再推卻,“那就多謝了。”▂思▂兔▂網▂

顧鬆知聞言眼神一黯,“清洄何須與我如此客氣。”

尤清洄笑了笑,“那你跟我說話還文縐縐的,酸死了。”

顧鬆知亦展顏。頓了頓,斂了笑容道:“明日我帶你離開傲因宮。”

眼神微頓,尤清洄道:“不了,畢竟是他的孩子,待生下孩子再說吧。”

顧鬆知目光一寒,“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你忘了他是如何對你的?若不是他,孩子又怎會…”顧鬆知露出些落寞,“我本可以有個兒子,若他在,怕是快七八歲的年紀了…”

尤清洄眼中現出追憶,靜靜開口,簡要的論述了一番他與孫潛孫思一起時的光景,以及最後的那場大火,“我之前不與你說,便是不願看你難過。而且,既然他說火並非他所放,就姑且相信他吧,畢竟欺騙隻能得到更大的反感不是麼?我想他沒有理由這麼做。都過去了,無論誰的對錯,已逝的切莫太過執著。”

顧鬆知看著麵容平靜的尤清洄,眼底浮起不敢置信,“事已至此,你竟還偏袒於他。我不過放棄了你,你便記恨記到現在,他將你殘害到如此境地,你卻要維護他?”

尤清洄也看著顧鬆知,眼中倏忽漫上一層水氣,表情明明未動,卻有股難以言喻的悲傷,“當年你拋棄我,對你來說用‘不過’二字即可形容了麼?”

顧鬆知也知道自己口不擇言,然尤清洄明顯偏向殷傲遺的做法讓他%e8%83%b8口妒火旺燒,假意沒看到尤清洄傷心的樣子,出口的話中帶刺,“比之殷傲遺所為,我看我所做之事,連‘不過’二字都算不上。”

“那麼,”尤清洄猛地閉上眼,“你可以走了。”

顧鬆知愣了愣,“什麼?”

“你一定要我很直接的告訴你,”尤清洄再睜眼,眼裡已是清的一貧如洗,語聲沉著有力,“滾,麼。”

瞳孔微縮,顧鬆知死死的盯著尤清洄,試圖在他臉上看出一絲話語出口的後悔,卻隻看到了麵無表情,目光驟然一鬆,顧鬆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如你所願。”

言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尤清洄疲累的倒進被褥裡,覺得眼角有些濕。

仿佛要印證什麼,空氣中顧鬆知的味道還未散儘,已被殷傲遺侵入。

最初的驚異過後,尤清洄很快恢複平靜道:“有何事?”

眸子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殷傲遺幽沉的目光籠著尤清洄:“想告訴你,我恢複了二十七的職位。”

錯過殷傲遺看他的目光,尤清洄低聲道:“好。”

一時無人說話,四周又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凝滯。

喉嚨動了動,殷傲遺咽了口口水,打破僵硬的氛圍,“你,今日便將就一晚,明日我就另外給你安排住處。但若你喜歡這裡的話,我便另給顧鬆知安排住所。”

尤清洄低頭,隆起的腹部擋住了視線,看不到腳尖,“替我另尋一住處吧。”

尤清洄這一低頭,殷傲遺便隻能看到他毛茸茸的頭頂,身著寬大白衫,大著肚子,如此模樣,自有一番脆弱的美態,惹人憐愛。思及寶貝清洄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