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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歡 鳳無夕 4276 字 3個月前

全傲因宮的人尋找。今早,便又被通知尤清洄找著了,沒受傷,凶手也落了網,至於凶手怎麼處理的,我隻隱約聽到人說好像是被扔到了哪個地方,嚴懲過後處死。我隻急著趕來看你,沒仔細聽。”

全傲因宮的人?如此興師動眾?尤清洄有些詫異,且不說他值不值得,畢竟他肚子還是懷揣了個寶的。但,綁架的若是楚雲,定不會留下什麼勒索之類的信息,在凶手不明時,這樣難道不會打草驚蛇?畢竟傲因宮人多口雜,殷傲遺不至於想不到這些……

尤清洄又想了想,不得其解,便又問道:“還有個最重要的,你如何混進來的?又是幾時混進來的?就你一個麼?”

說起這個,毓歆也斂了神色,歎了口氣道:“這事殷傲遺也向我問起過,我隻粗略的答了他,他倒也沒追問,如今我便詳細與你說來。事情即是這樣的…… ”

尤清洄和孫思孫潛在一起時,都時時與花母穀保持著聯係。花母穀眾人便在與尤清洄失去聯係半個月後,找上毓歆幫忙,並派出花母穀全部的通信雀來探尋尤清洄下落,因為完全是毫無頭緒,所以信雀飛往了大江南北。

尤清洄如今懷胎六月,加上未懷孩子之前的時間,尤清洄總共在傲因宮呆了七個多月。

眾人在和他失去聯係半個月開始找他,即是在他被殷傲遺抓進傲因宮半個月時開始找他,有一隻伶俐的小雀在他在傲因宮呆了一個月多時便找到了他,即是說這隻小雀隻用了半個多月便尋到了他。

既然找到了目標,那麼小雀飛回去的時間便短上了許多,隻需幾天。

幾天後,眾人收到了尤清洄給他們的信息,寫在一塊布條上,很簡短的話語,隻有寥寥數字:傲因宮無性命之憂。

看到此番信息,眾人都鬆了口氣,卻又不免提心吊膽,因為這幾個字赫然是紅的,由於耽擱了幾日的緣故,已經發暗,用鮮血寫的字,看著觸目驚心的同時,也暗含了很多信息。從中可以看出尤清洄所在之處沒有紙筆,一個正常的居室又怎會沒有紙筆,由此便可得知,尤清洄所處之地,並非什麼好地方,至少不是待客之處,這也說明了尤清洄是被抓走的,而不是自願走的。傲因宮麼,江湖中可隻有一個傲因宮。

眾人商量決定由毓歆羅度原生浮生趕去營救尤清洄,安排好花母穀事務用去半個月,考量計策再用去幾天,幾人不停趕路還是用了二十多天才趕到離江南很遠的漠北——傲因宮所在地。

此時,尤清洄已在傲因宮呆了近三個月。

傲因宮並不處於街道繁華地帶,反而地處有些偏遠的郊外,因而規模格外宏大。

毓歆幾人一見傲因宮外觀,便知他們實在是很天真。傲因宮氣勢恢宏,雕欄玉棟矗立在那裡,其狂霸之勢竟隱隱的超出了不遠之處的一座山頭。而且傲因宮看守極其嚴格,混進去便猶如登天,更彆說還要在裡麵找人,根本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們思考再三,想了幾個計策:

第一趁夜混進去。傲因宮防守極嚴,十二時辰都有暗衛繞著門牆巡視,混進去基本等於找死,根本不可能。此方案否決。

第二跟著彆的隊伍混進去。以傲因宮在江湖上的地位,想要結交之人自當不計其數,因而混在那些拜訪傲因宮的小門小派中,理當不會叫人發現。但問題是,無論何人遞交拜帖,殷傲遺一律拒絕,絲毫沒有空隙可鑽。

第三易容成要員。不會易容,若是找彆人,先不論找不找的到,即使找著了,也有諸多安全隱患。而且傲因宮每日進進出出很多人,哪個是要員?即使鎖定了目標,幾日也見不到那人幾次,又隔得遠,根本無從知曉其人麵貌的細節。方案否決,其實也沒提出來的必要。

……

最後他們終於研究出了個可行的方案。

毓歆一行人日日埋伏在傲因宮周邊,終於摸清傲因宮守衛的規律。

站著不動的,姑且稱為明守,流動且行蹤不定的稱為暗守。

十二時辰中總共要交接六批暗守,一批一百五十人左右,也就是一人輪到兩個時辰。每人看守近兩百尺的距離

這麼一算,傲因宮大概占地七千五百多畝地。

光是總結如此規律,便用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後,他們便開始招募人員,大概需要兩百人,比一批次暗守的人多一些,每人解決一個暗守,其餘的待命一旁,以防緊急狀況出現。如此,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攻防’之日來到時,距離尤清洄被抓走已過去六個多月。

那日一早,兩百多個勇士找準上下兩批人交接時那片刻的空隙,同時解決了一百五十名暗守,其餘幾個明守便交由了羅度幾人。

毓歆便穿著女裝偽裝成侍女混進傲因宮,毓歆一進去,那些勇士便迅速的弄醒了暗守,前後不過半晌的時間,暗守們或許隻會以為出了幻覺,這樣一來,毓歆已混跡於傲因宮內部,又不會引人注意,尤其是毓歆的女裝極其神似,足以以假亂真。

但傲因宮即是傲因宮,裡頭的人若是沒幾把刷子又怎能迅速在江湖上崛起並且屹立不倒,毓歆沒過多久便被人發現逮住了,他便索性不管不顧說要找殷傲遺,想著大不了便是一死。沒成想,那人竟然異常好說話,答應替他去請殷傲遺。

隻是,他最先等來的卻是楚雲……

“一開始,殷傲遺當我是身份不明之人,看守的很嚴,我根本不能出那間院子,後來我表明了身份,想要換尤清洄,他更是將我看守的滴水不漏,連房門幾乎都不能出。直到這次你被綁了殷傲遺才肯放我來看你。”毓歆最後總結道。

尤清洄卻是抓住了話中的重點,“換?什麼叫換我?你拿什麼換?”

毓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摸摸鼻子道:“哎呀,都是陳年舊事啦。那什麼,你那時不是帶殷傲遺來過咱們那勾欄院麼,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的我倆的關係,後來他又來找過我,跟我詢問你的一些事,我就告訴他啦,不過是作為交易,他欠我個人情。”

尤清洄挑挑眉,“你就這麼把我賣了?”

毓歆眼神躲閃,“那不是,那時我以為他是喜歡你想追你嘛,誰知那王八蛋是有目的的接近你……”

尤清洄似笑非笑道:“你們是何時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毓歆表情一滯,“喂喂喂,明明是你那天不夠義氣把他丟給一群小倌想榨乾他,自己跑到隔壁跟我嘮嗑,你也不想想,殷傲遺是誰,武功多好,耳力多好,勾欄院的牆壁本就為了增添客人間的情趣而做的很薄,根本不隔音,你說的話還不都讓他聽了去。”

尤清洄想了想,有些道理。

毓歆複又挪揄道:“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尤清洄望著毓歆,微帶笑意,“吃誰的醋,你的?還是殷傲遺的?”

“……”毓歆深沉道:“也許都有。”

…………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真相完了,就開始虐攻

☆、四四章水雲之錯

尤清洄以為楚雲定是不敢再來,且定然會尋找時機做掉他,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楚雲非但沒有將他除之而後快的意思,反而時不時往他這裡跑,而且態度%e4%ba%b2昵的令他毛骨悚然。

譬若哪天送來幾盤糕點,據說比皇宮裡進貢的還好吃,哪日又邀他賞花,據說比禦花園開得還豔。諸如此類,不計其數。

而毓歆也得到殷傲遺的首肯,得以繼續入住傲因宮,且能來蒼雪樓陪陪尤清洄。他大概覺得有人和孕夫說說話對孕夫有益,應當說,對孕夫肚子裡的孩子有益。

“據說是新摘的頂級雲霧毛尖,八百裡加急送來的,聽聞你愛喝茶,特意泡了給你嘗嘗。”就是這樣的楚雲,熱情友好到詭異的楚雲,讓人看著無端生出諸多寒意。

尤清洄笑得有些勉強,“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大夫囑咐我現今不能多喝茶。”

視線投注到尤清洄渾圓的再也掩飾不住的肚子上,楚雲盯著看了一會兒,才仿佛很是失望道:“這樣啊。”不過片刻又雙眼發亮的看著尤清洄,“就喝一口,嘗嘗,喝一口好不好?”

楚雲這副不肯鬆口的樣子讓尤清洄幾要懷疑他這茶裡是否又下了什麼東西,隻是楚雲的下一個動作便叫他打消了這念頭。

楚雲倒了一杯一飲而儘,認真的看著他,“你瞧,我喝了一杯,你隻要喝半杯就可以了。”

這樣的楚雲絕對不正常!那時不過有些神經質,如今也不知是否是軒岐茸的毒深入所致,分裂的更是叫人心驚,殷傲遺到底有沒有給他治啊!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尤清洄很是頭疼,推拒著楚雲端著茶杯伸過來的手,“真的,不必了。”

“清洄真是不給麵子呢。”楚雲語氣輕緩,劃過尤清洄耳膜,讓他遍體一寒,“你若是再不答應,我便要用些強迫的手段嘍。”

尤清洄動作一滯,眸子裡染上些惱怒,“莫要太過分。”

楚雲臉色陡然一沉,“快喝。”

不明白那人為何如此執著,本來喝一口也無所謂,但看他模樣,尤清洄便偏不讓他如願,“不喝。”

“喝!”

“不喝。”

……

茶杯在兩人推搡間不慎翻倒,杯中茶水儘數潑灑到尤清洄袖子上,迅速浸透,濕了一袖管。幸而茶水在杯中呆的久了,不十分燙。

仿佛霎時從魔障中驚醒,楚雲見狀露出了焦急神色,“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剛才也不知怎的……有沒有燙傷?你快%e8%84%b1下來,都濕了。”眼神當真無比歉疚,好像方才那個偏執恐怖的楚雲隻是他的錯覺。

“沒事,茶水不燙。不用換衣服了,隻濕了一小片。”

“不,那怎麼行,你還懷著寶寶,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你快%e8%84%b1下來,我替你去拿衣服,你衣服在哪兒,櫥櫃裡麼?”

尤清洄還來不及拒絕,楚雲已是自顧自朝衣櫃那裡走去。

又來了,仿佛是與他關係無比密切的樣子…

尤清洄撩起那濕了的右手袖子,露出瑩潤如玉的小臂,盯著上麵沾染上的水跡發起呆來。

驀的,漸漸渙散的視線因忽然躍入眼底的事物又凝聚起來。看著右臂上緩慢浮起的印記,尤清洄慢慢睜大了眼…

這是什麼?胎記?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時間方才爬過一個小角,那潑到茶水的小臂上卻赫然顯現出一塊胎記一樣的東西。不過方寸大小,有些不規則的橢圓形狀,看起來很普通,就是一般胎記的模樣。

隻是,尤清洄也不知他竟還有這樣一個胎記,平時不顯露,潑了茶水才現出形來…麼?

“清洄?清洄?”

“嗯?”尤清洄回過神,見楚雲已是拿著件衣服走近。

“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半天你都不理我。我想問你,這件衣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