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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歡 鳳無夕 4388 字 3個月前

果,尤清洄輕顫著退了退。

敖群又費了一番力才將尤清洄搬到背上,這才準備好了上路。

“接下來的是個陣法,這個比較簡單,按九宮格的步法走即可。”

敖群特意將步伐放得很穩,以免顛簸牽扯到尤清洄背部傷口。

尤清洄不得不承認,趴在敖群背上還挺舒服,邊還指揮著敖群走這兒走那裡,頗有些指點江山的豪氣。

陣法過後,他們又來到了一處,此地植物種植的很有章法,路兩側各種著一排大樹,‘身材身高’相近,區彆隻是,左側的樹上皆掛著一張繩織的大網,軟軟的垂下,大方的昭示著此處存在陷阱,而右側隻一排鬱鬱青蔥的樹,身無長物。樹中間還種著矮矮的灌木叢,隔絕了兩邊。

尤清洄%e5%94%87邊現出一絲狡黠,“你猜,應該走哪邊?”

敖群忽然轉頭,尤清洄防備不及,%e5%94%87輕擦過他臉頰,有些酥-癢,霎時亂了心神,忙道:“快走左邊。”

敖群麵上隱現笑意。

……

一路磕磕絆絆,玩玩曖昧,相%e4%ba%b2相愛,你扶我攙,總算是出了崎嶇道路,得以窺見花母穀真容。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將會有三更~

☆、二十章 同床共枕

穀中視野開闊,目光所及,皆是自然之景,沒有雕琢的痕跡。

形色各異的花草組成醉人的海,在光與影的交錯下,在徐風微停處,舞出優美的身姿。

粉嫩的、嬌豔的、新純的、清媚的、拙樸的,宛若姿態各異的美人,優雅的展示著婀娜風情。

日光大勝的榮景,好似真化作一位佳人,薄粉敷麵,暗香襲人,步履輕盈,翩躚而至。

轉開迷離的眼,才發現被花海包裹著的幾座古樓,大小有彆,精致獨特。

再看遠處,密林厚重,溪水橫亙,山勢綿延,這才恍然,原來方才那般美景確是人工鑿掘。這般彆具匠心,鬼斧神工,當真是融於自然,勝於自然。

不愧是花母穀,不愧是人間仙境!

尤清洄也是許久不曾好生觀賞過花母穀的景致,此時一番巡視,不由文思泉湧,在心底好一番抒發了滿腔文人情懷。

感慨完畢,繼續指揮,“往最大的那座樓走。”

……

敖群需要尤清洄為他解毒,尤清洄自己又坐不住站不直,敖群遂被安置在了尤清洄床上。

尤清洄俯麵趴於床榻睡在外側,敖群仰躺睡在裡側。

尤清洄活潑出門,負傷而歸,還撿了個大冰雕,免不了又要被恭叔一番叨擾。

好在恭叔說歸說,手腳也還麻利,替尤清洄仔細處理了傷口,喂他吃了藥。

見著恭叔還有滿肚子話要說的樣子,尤清洄忙打斷,“恭叔,你先替我去拿些東西來,敖兄的毒還需快些解,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憂。”

“小少爺說的是。”對裡頭的敖群拱了拱手,“對不住了敖少俠,老頭子看著小少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他騙恭叔傷是怎麼來的來著?哦,某一區的機括生鏽,導致箭矢不受控製的飛了出來,他躲閃不及,才受的傷,末了,還感歎了一句,機關有待改進啊……

敖群已是坐起身靠在了床頭,還了個禮,“與老人家無關,您無須道歉,敖某擔不起如此大禮。”

龔叔笑嗬嗬道:“如今像你這麼沉穩禮貌又尊老的年輕人可不多嘍,你既是小少爺的朋友,就隨他一起喚我恭叔吧,彆老人家老人家的,太見外了。”

敖群:“恭叔過獎。”

恭叔:“我們家小少爺啊……”

尤清洄:“……恭叔!”

恭叔立刻止了口若懸河之勢,“請小少爺吩咐。”

尤清洄暗歎一口,才道:“恭叔你去藥房裡的藥櫃旁的那個案幾南邊的第一個抽屜裡找到個楠木盒,裡頭放著很多針,你取五根刮下上邊殘留的血瘀,再加上一錢白芨、一錢三七、半錢茜草、兩錢炙甘草一起熬製給敖兄,每日一劑,早晨服用,還有金瘡藥外用,早晚各擦一次。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就苗紅吧,每日伺候著。今日一劑馬上煎,煎好了就送來。”

催促恭叔離開,轉頭便對上了敖群冰琢深邃的眉眼,隻聽他%e5%94%87邊吐出一個字眼,帶了些必要的疑惑,“血?”

尤清洄點頭,“你流了很多血,得補補。”

敖群:“豈非你更必要?”

尤清洄施施然,“針上之血乃是我花費數載培製的精品,你解毒的良劑。”

敖群:“你倒未卜先知。”

尤清洄哼道:“也不是隻能解你這一種毒,它的用處可大著呢。”

敖群淡淡,“是麼。”

尤清洄:“……你就不能多說點好聽的麼?”

敖群:“多謝。”

尤清洄:“……”——重點是多,不是好聽好麼!

歎了一口,他跟個冰雕計較什麼…“穀中一位友人中了種甚是奇特的毒,我實驗多日,發覺隻有那種詭譎的紫蜈蚣能解,這才出穀尋找。我還道運氣好,不廢吹灰之力便尋到了,不想卻連累你被咬中毒。我想著既蜈蚣能解友人之毒,那麼友人之血也能化了蜈蚣毒性。他所中之毒便是由那些針渡入體內,我替他解毒時發現,他身體裡的毒性並未溶解消散,而是向著釘入他身體的針聚集,最後凝成一層血痂包覆在針的表麵,隨著針的取出而排出體內。想來也是萬幸,那些銀針我原想留著仔細研究那毒,因而沒扔。說到底,這事因我穀中而起,還沒因著你抓取蜈蚣好好致謝,反而連累了你中毒受傷,很是抱歉。”

敖群:“無須致歉道謝,你我如今已經同床共枕,見外的話就不必多說,傷感情。”

尤清洄看看床裡再看看床外,“……”

送藥來的是苗紅,小女子舉止再穩重,到底還年輕,又是個未承雨露的姑娘,一見到美男便管不住自己眼睛了,盯著敖群完美的側臉愣愣的看了良久。還是尤清洄一聲輕咳才換回她險些丟了的神智,苗紅一下子羞紅了臉,垂著頭捧著藥碗直呼,“穀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冒犯這位少俠,請穀主少俠責罰。”

尤清洄抿了抿%e5%94%87,怎搞得像是他很不近人情一點錯都不讓犯的樣子。頓了頓,悠然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苗紅何罪之有?”

苗紅愣了愣,見敖群微挑英眉,不由抿%e5%94%87而笑,已不複初時失態,反嗔道:“穀主莫見怪,苗紅與您開玩笑呢。瞧您平時也沒個主子樣,老和下人鬨成一片,這不想給您在朋友麵前立點主子的威嚴,您又給嬉笑了去。”

“嗯哼,”尤清洄眼中促狹,“方才若不是主子給你解圍,隻怕你看美男看得唾沫哈子都要流了下來,現在倒是怨起主子了?”

苗紅笑意漣漣,襯著少女粉嫩的臉蛋煞是好看,“主子誤會了,苗紅早聽旁的丫頭說穀主帶了人回來,便自作主張的以為穀主是找了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方才見到少俠,隻是在想……這穀主夫人美則美矣,怎倒像是個男的,這才一時看呆了。”

尤清洄樂不可支,想不到這苗紅倒是愈發膽大,竟敢挪揄起大冰雕了,嗯,不愧是他禦下有方,麵上卻作驚慌,“苗紅小丫頭,你竟敢調?戲赫赫有名的冰山俠客,快快將藥拿來,你且趕緊逃命去吧,小心叫冰山的絕技——冷氣連環炮傷了性命。”

敖群:“……”

苗紅瞥了眼敖群,故作惶恐,將藥碗塞給尤清洄,“勞煩主子替苗紅抵擋一陣,苗紅這便逃命去了。”

敖群:“……”

轉眼房中又隻剩他二人,尤清洄瞬間收起玩笑的神色,像沒事人似的將藥遞給敖群,“敖兄快趁熱將藥喝了吧,熱的藥藥性強療效好。”

敖群:“……”

見敖群視著碗中焦黑濃稠的液體眉間微露厭棄,尤清洄不由語重心長道:“這藥看著不好看,但每味都很是有用,白芨收斂止血,三七和茜草化瘀止血,乾草則可調和諸藥補氣止痛,還有一味…你明白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尤清洄麵目真誠,敖群仍忍不住懷疑他是故意的,畢竟次數太多,他心有餘悸。

尤清洄見狀,哪會不知他在想什麼,這就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人不學不知道……

舉碗豪放的飲了一口,尤清洄道:“敖兄你既如此客氣,就由我開頭,所謂客隨主便,你也請吧。哦,對了,你我不需如此客氣,這叫同甘共苦。”

敖群皺了眉,“既是以毒攻毒,解藥就必定是另一種毒藥,你怎能輕易喝?”

尤清洄笑笑,“多謝敖兄關心,早先發現,此毒雖詭,卻隻有一次效用,我先前試過,已對此毒免疫。”

尤清洄雖說得不明確,敖群也能想到他必是身先試過毒,不再多言,微微一笑,接過藥也不斷口,一飲而儘。

卻在下一刻又深深的皺起了眉。

尤清洄笑%e5%90%9f%e5%90%9f的看著他道:“敖兄是否需要來罐蜜餞啊?”

敖群%e5%94%87邊泛起笑意,間或邪魅,不待尤清洄反應便扣住他腦袋來了一記火辣深%e5%90%bb。

%e5%90%bb畢,兩人皆有些氣喘,以尤清洄為甚,敖群微啞著嗓子聲音低沉,“清洄可記住了,這才叫同甘共苦。”

低低的嗓音像圓潤的珠子輕滾過尤清洄心間,帶起的酥|麻顫意瞬間流遍全身,最要命的是,這是敖群第一次喚他名字,還是直接去姓的……之前不是‘你’就是完全沒主語……

臉頰滾燙,瞪了他一眼,撇過頭,悶聲,“睡覺。”

有美人焉,同床共枕,怒意微嗔,眼波流轉,媚意橫生,連敖群也不禁有些意動。見尤清洄恨不能湮沒在被中的樣子,敖群%e5%94%87邊的弧度創了曆史新高。

……

尤清洄的傷實則不重,用了藥,養幾天,便好的利落。真要說,可能傲群受的傷還更重些,奈何他身子骨優良武功更是不俗,再加上有尤清洄指導用藥,不日就將餘毒清了,傷勢大好。

兩人走動自理不成問題,傲群理應搬去客房住,隻是尤清洄不提,傲群自然更不會提,兩人便這麼同床睡了下來。

這日夜半,尤清洄睡得朦朧,隱約覺得周身絲絲寒意。睡眼半睜,見身邊不知何時已沒了人。

床鋪尚溫,人沒走多久。

輾轉良久,暗暗嘀咕這人莫不是掉了茅坑,身子卻已是爬了起來。

蒼茫夜色中,一人孤絕而立,風吹動衣裾,背影寂寥。

遠處點點光亮,像是落了地的星辰,美不勝收。

“漂亮吧?”尤清洄無聲息的落在傲群近旁,凝望著遠處熠熠光辰,輕聲道。

傲群也不轉頭,隻視著遠方,滿眼星華,幽瞳被點亮,有了些許溫度,淡淡應聲。

尤清洄也不在意,道:“此花名為地槐星,白日裡看起來平淡無奇,夜間自身卻能發光。”

敖群看了尤清洄一眼,沒作聲。

尤清洄笑了笑,盈盈水眸,滿目皆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