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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歡 鳳無夕 4349 字 3個月前

,有的使人變得呆愣,還有致幻的,讓人產生各種幻覺,總之種類繁多,但都不致命,也持續不了多少時間,不過還是會叫人吃上一些虧,起一些教訓作用。我常想,這些藥物沒個幾十年也有十幾年無人打理了,怎麼好像源源不斷,用之不完似的,後來妄自臆測,大概是地底下種著各種釋放此類藥物的植物,且是隻能在地下長的那種,因而能取之不竭。林間的小動物,各種花草,隻要是活物,便會受它影響,因而活物都避之不及。久而久之,這路便寸草不生了,看著就像是經常有人走一樣,很能迷惑人。平時我走這裡,都直接用輕功,不過現下你不可亂用內力,不能飛。難道要我背你?”

敖群:“不能直接從旁走麼?”

尤清洄:“你竟想這些野花野草做你腳下亡魂?”不待敖群說話,又道:“隻好如此了,走吧。”

敖群:“……”

披荊斬棘的走完一段——是真的披荊斬棘!常言道路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就成了路。殊不知,要開辟一條路,是何等艱難,尤其對兩個無法用內力和內力不足的人來說。

此種艱險暫時不提,好歹是走出了那段“招魂路”。

見尤清洄又停了下來,敖群便問:“此處又有何玄機?”

尤清洄道:“這裡有個陣法,名曰八卦五行陣,因著日月之軌運行,每日不同時辰皆有不同走法。現在是日落,你跟著我的步法,不可走錯。”

“走錯又當如何?”敖群雖每次都問到點上,但話語中卻不帶絲毫好奇,亦毫無虛心請教之態,仿佛就隻是為了配合尤清洄走個過場,隨意的很。

尤清洄有些氣悶道:“沒什麼,也就在裡頭轉個幾天幾夜。”

相比而言,陣法隻要知道口訣,就輕輕鬆鬆,毫無阻礙,一路暢通,一路向西,一杆進洞……

走出八卦陣,視野開闊了許多,此處樹木稀疏,地上隻長著長短參差的草類植物。

尤清洄自覺囑咐道:“下一段路隻能踩在特定的草上,那種草不難辨彆,大概十公分,珊瑚型草葉,每棵都一樣長短。也不會踩壞,因為都是假的,踩上去它便會縮到地下,離腳後又會彈回原位。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跟著我走吧。對了,呆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管,隻顧著腳下的步伐就可,萬不能踩錯了地方。這裡踩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嗯。”

……

兩人走得不快,眼見這段就要終結,也很是順當。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敖群餘光瞥見橫裡飛出一個黑影,以勢如破竹之速襲向尤清洄。

身體快於理智,他想拉著尤清洄躲過這一擊,腳下便亂了步伐,一步踏錯,觸動了機關。

就在敖群動時,尤清洄已暗道不妙,身體快速撲向敖群,一把抱住他,催動內力帶著敖群堪堪%e8%84%b1離了這一區域。因要護著敖群,尤清洄無可避免的將背部暴露在了攻擊範圍內,承下機關啟動後射出的利箭,箭矢撕開皮肉,掃過背部,鑽心刺骨的疼。尤清洄一聲悶哼,一下子失了力,與敖群一起倒在了安全區域。

在尤清洄被射中的那一刹那,敖群便抱著他硬生生以身軀倒地,護著他以免他再被壓傷。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背部重擊於地和身前傷口遭受重壓,也激起難忍的疼痛,敖群卻隻是皺了皺眉,看著尤清洄瞬間蒼白許多的臉,眼露擔憂,“你,怎麼樣?”

尤清洄趴在敖群身上,已經完全沒了力氣,喘氣也不敢過重,每呼吸一次,背後麻辣的疼痛就如尖錐般的刺入心肺,像是有人在傷口上撒下鹽和辣椒水,再拿著燒紅的鐵塊在上麵烙印,完了被丟進亂葬崗投給野獸撕咬,疼得他連暈厥都不能,眼前方一發黑就會被痛醒,話也說不來,隻能從鼻間發出一個顫音。

點了尤清洄幾處大%e7%a9%b4,敖群小心翼翼扶著尤清洄趴在他身上,輕柔的褪下他衣裳,被利箭射穿的裂口,攜帶著一些布料翻卷進皮肉,稍一扯,尤清洄渾身便止不住的顫唞。

敖群不敢再撕扯,取了匕首割開傷口處的衣物,還留了一圈黏在傷處的衣料,總算將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衫%e8%84%b1儘。

尤清洄本就細皮嫩肉,利箭又來勢迅猛,傷口看起來分外猙獰,像是有人生生在白滑的背脊上劃開一個大口,然後順著口子將裡麵的血肉一寸一寸鏟開,撲在傷口的外緣,看起來像是百姓鏟溝渠開水道挖出來的樣子。

好在傷口流血不嚴重,已漸漸止住了血,細看也能發現傷口雖然可怖,卻是沒有傷及筋骨骨,倒還沒他的刀傷嚴重,可為何尤清洄會痛成這樣?

不管如何,傷口還要先上藥,可若是要上藥,就必得把殘存的衣料除儘,最好再清洗一下傷口。他一個人浪跡江湖,難免受傷,這些常識性的醫理還是懂的。

尤清洄已是緩過一些,察覺到敖群的遲疑,趴在他肩頭湊近他的耳,孱弱道:“你儘管,弄,不疼。”

敖群側頭看著整個人都白了一圈還強忍疼的尤清洄,心下無比憐惜,尤其想到這一箭還是替他受的,就更是心疼。

湊過去%e4%ba%b2了%e4%ba%b2他泛白的%e5%94%87,柔聲道:“受不了就咬我。”

敖群燃了火,燒了燒匕首,手起刀落,快速的在尤清洄傷口上翻轉手腕。

隨著刀尖的觸碰,原先緩過的疼痛似又被激起,一陣一陣強烈的震顫著身體。尤清洄一開始還死咬著%e5%94%87,不時哼哼幾聲。手上不可抑製的用勁,不小心扯下敖群的衣服,看到近在咫尺又得到主人許可弧度優美的肩,在未反應過來之際,已是咬上了敖群肩膀。

肩上一疼,敖群隻頓了頓,手卻沒停,挑著肉中的布料。

口中漫延的血腥氣,似乎使疼痛也舒緩了很多,尤清洄鬆開嘴,看到敖群肩上一排清晰且帶血的牙印,想用衣袖替他擦擦,恍然發現自己%e8%a3%b8了身體。

敖群已快速的完成了上藥包紮等一係列動作,疼痛緩解不少,身上也漸漸回了力,尤清洄彆扭的扭了扭身子,“我的衣服…”

敖群%e8%84%b1下外袍披在尤清洄身上,尤清洄霎時覺得周身被一股敖群的味道包圍,想起他痛到不行時感覺到的兩%e5%94%87相觸的觸?感,再往前推推,小破屋裡那個意味不明的深%e5%90%bb,蒼白許多的麵孔終是染上了些許薄紅,揪著身上衣物一角,小聲道:“我的……”

敖群看也不看又染血又殘破被他隨手丟棄的衣衫,義正言辭道:“臟了。”

尤清洄:“……”

敖群早在踏錯腳時就已知道不好,後來又見了那般情況,哪還會不知,他看到的不過是假象,就是為了引他因躲避踏錯步子而承接真的一擊。尤清洄也曾說過,不論看到什麼不要理睬,這裡走錯,將會受皮肉之苦。

走錯的是他,受傷的卻是他。

好在,隻有一支箭,而非萬箭齊發。

不然……敖群不敢想象。

放柔了整個麵部表情,“你如何了?方才怎會如此痛苦?”

尤清洄想到敖群身上也有傷,禁不住他這麼靠,便想直起身子,卻被敖群眼疾手快的按住,“你趴著,背上有傷不宜亂動。”

尤清洄不滿的辯駁道:“你也有傷。”卻又在敖群隨意一個眼神霸氣全開下偃旗息鼓。鼓鼓嘴巴抱怨道:“就跟你說了吧,這裡不比前麵玩玩鬨鬨,想來能突破前麵兩重來到這裡的想必武功也不會差,所以這兒上的可是真槍實彈。考慮到不能真害死人就隻裝了一支箭,統共就隻有一支,再怎麼樣,避過要害也能做到吧。不過被射中比較慘就是了,箭上抹了讓疼痛放大數倍的藥,可疼死我了。”

敖群一怔,眼中泄露了疼惜歉疚,聲音沉得有些艱澀,又好似帶著一絲迷蒙,“數倍?是多少倍?”

尤清洄不在意道:“哎,這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已經不覺得什麼了,就是背脊有點麻,使不上力。你看啊,你幫我抓蜈蚣被咬中毒了我替你挨一箭開了個口子,你又替我包了傷口,現在就差你跟我回…家我幫你解了毒,咱倆就扯平了。”

敖群眼中露了一絲笑意,竟%e4%ba%b2昵的蹭了蹭尤清洄涼潤的臉頰,“你我何須分得如此清楚。”

尤清洄睜大眼,這混蛋冰雕竟敢又調?戲他,必須得調?戲回去!……如何下手好呢?

尤清洄正在思考如何調?戲用什麼方法從哪裡下口的嚴肅問題,就聽敖群道:“貴府路途多舛,艱險重重,又隱蔽於深山叢林,想必就是江湖所傳的美如世外桃源進出卻難如登天的花母穀。不知天竹老前輩是你何人?”▂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是些刁鑽的小把戲。”尤清洄頓了頓,緩緩斂了談笑的神色,又道:“他是我師父。”

敖群:“難怪你醫術不賴。”

“過獎了,在下醫術果真不如何,愧對師父教誨。”尤清洄轉眼看他,“外麵都說師父孤僻古怪,你不奇怪他有徒弟?”

敖群:“傳言怎可儘信。”

尤清洄笑了笑,“我七歲就跟著師父,師父性子的確是冷了些,待我卻極好,與其說是教養徒弟,倒不如說是將我當孫兒那般寵愛。童年倒是快活了,師父的本事卻也隻學了幾分,實在慚愧。”

敖群:“尊師既不強求於你,必也希望你快快樂樂生活,莫要負了人生苦短。”

尤清洄笑道:“你倒是知我師父心意,說不定還能和他做忘年交。”

敖群:“天竹老人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醫術更是超群,能得見老前輩一麵,我已榮幸之至,不敢再說忘年交之雲。”

尤清洄目中追憶,靜了靜,道:“隻怕是沒機會了,師父已逝世多年。”

敖群似也有些感慨,“尊師一向深居簡出,世人都隻道他是隱世做了世外高人,想不到卻已仙逝。”

難得還能聽到敖群說這麼多話,尤清洄收拾了情緒,便道:“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你的毒越早解了越好。”

拔出回憶,尤清洄這才察覺兩人姿勢有多曖昧,他披著敖群的外袍趴在他肩上,雙%e8%85%bf分開,麵對麵跪坐在他%e8%85%bf上。敖群穿著下擺殘缺的中衣,衣衫不整,一隻手扶在他腰間,另一隻撐在身側固定身體,敞開的衣袍遮住了隱秘的部位,很有些欲說還休的味道……

尤清洄臉紅,掙紮著想要坐起,背脊忽而一麻,卻是更用力的坐了下去,臉上紅暈更甚。

敖群緊了緊攬在尤清洄腰間的手,問道:“起不來?”

尤清洄頗有些苦惱,“背麻了。”

敖群道:“我抱你。”

“彆!”尤清洄忙製止,見敖群盯著自己,便又道:“你身前也有傷,那個,背吧。”

“你先坐著。”敖群自行抽身,再扶著尤清洄站了起來。

尤清洄穩了穩身形,手一動作,又會牽動背後傷口,隻得勞煩敖群替他整理衣衫。

敖群手指靈活,係起衣帶時,若有若無的劃過他%e8%83%b8`前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