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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歡 鳳無夕 4277 字 3個月前

昏死了過去。

正想掀開被子查一查那胯-下之物,尤清洄頓住了,隻聽羅度誇張道:“誒,不是吧,清洄你真想摸小小浮生啊,這可不行,我還沒摸過呢,小小浮生的第一次得是我的,要不我幫你查……”

“閉嘴!”尤清洄神情漸漸凝重,反反複複的在浮生腰間撫摸。

羅度知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便不再多嘴。

“幫我把他翻過來。”尤清洄扶著浮生沒受傷的右肩,一手摟在他腰際,對羅度道。

羅度難得認真,“恭叔方才檢查過,浮生背後沒傷,反倒是他前麵的傷,趴著會壓到。”

尤清洄道:“不礙事,他前麵的傷看著可怖,沒傷到筋骨,肩膀處的傷麻煩一點,你將被子墊在他身下,讓他的左肩懸空。”

羅度遲疑了一下,便照做了。

尤清洄不再言,盯著浮生光滑白皙的背部微微皺眉。

是他想錯了,可是浮生腰間的東西……

“來,摸他的腰。”

羅度不好意思,“這,不好吧。”耳尖竟還真成了紅的。

尤清洄懶得和他廢話,拉過他的手就放在浮生腰上,“摸到什麼了沒有?”

羅度遲疑的動了動,眼神一凝,順著某種規律緩緩撫動,“硬的?”

尤清洄鄭重道:“是,浮生兩側腰際分彆有一條硬硬的東西一直延到腰後,像是長進了肉裡,表麵看不出,非得摸才摸得出來。”

羅度看著浮生趴向外側毫無血色的側臉,早沒了嬉笑的神情,“那是什麼?”

尤清洄道:“我估計不是毒素的源頭,也離源頭不遠。”

想了想,拿過方才來時匆匆帶上的藥箱,翻找起來,找到一個青釉瓷的瓶子,往浮生背部灑了一層藥水,均勻抹開。

開始還毫無變化,漸漸顯露的端倪卻讓尤清洄和羅度都驚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已經十五章了,看著慘淡的點擊,和慘淡est的評論,作者覺得很憂桑……相信除了cc同學以外,還是有人在看的……吧。要不娃們稍稍出來冒個泡?以慰作者受傷的心靈……

☆、十六章浮生的事(一)

尤清洄捏緊了瓶子,聲音漸冷,“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見浮生背上慢慢現出一片密集的細小紅點,隨著時間推移,紅點的顏色愈發的深,定格成暗紅。

他背上幾乎見不到一片光滑的皮膚,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深色的紅點,恐連螞蟻都無法找到立足之地。

可能多數人不知道,並非所有傷口都能顯現人前,有些傷口因為太過細小,或者下手之人設法將它隱去而不被人所見,方才尤清洄所用的藥水,便是將那些傷口展露人前。

也就是說,這裡每一個紅點,裡頭都嵌著一根針或者針的類似物,深入皮肉。整個背部密集的一片……尤清洄周身一冷,%e9%b8%a1皮疙瘩滿身。

羅度麵色一沉再沉,眼中聚集著暴怒的漩鳴,努力克製怒氣道:“我也不清楚,我從京都趕回,得知浮生在吳郡的宅子,便想找他一起回穀裡。但當我到時,看到的就是下人的屍體和已陷入昏迷的浮生。”

尤清洄歎了口氣,拿著丫鬟送來的乾淨衣裳給浮生遮住了身體,“害人無非那麼幾個理由,恩怨情仇,殃及池魚,栽贓陷害,還有,”

“殺人滅口。”尤清洄和羅度同道。

尤清洄分析道:“恩怨情仇且不論,要說殃及池魚,無非就是有人想利用浮生給花母穀一個警告,如果是這樣,他想警告什麼,有什麼理由警告?所以這點不通。栽贓陷害,也就是某人或某個組織利用手段傷害或殺害浮生,再嫁禍給彆人,引起那個人與花母穀的矛盾,若是這樣,那他必須留下想嫁禍之人比較有特征的東西或手法,可這等手段,我彆說見過,卻是聞所未聞,而且他勢必要有所圖謀,他貪圖的又是什麼?如果是因為浮生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凶手想殺人滅口,那此人為何不直接砍了浮生的腦袋,豈不更簡單,何須吊著他半條命。不過如果是嚴刑逼供,還可以說得通,譬如說,浮生無意中得知了一個秘密,而下手的人又無意中得知了浮生知曉這個秘密,便想從浮生口裡撬出秘密,就施了這等陰狠的手段逼供,但是你意外來到,他自覺武功不如你,隻得先行逃離。”

羅度眼中陰霾,“恩怨情仇也不太可能。浮生隻在穀外聯係買賣花草的生意,確是有些小糾紛,但不可能讓人下這般歹毒的手。情就更不可能了,浮生一向潔身自好。至於仇,也無非是家仇。可我記得浮生和原生都是普通人家出生,父母染病去世,沒有%e4%ba%b2人投靠,這才成了孤兒。”

尤清洄不語,氣氛沉默。

溫度驟降,好似是那寒冬飛雪,刺骨冷風的天氣,凍得人直打哆嗦,偏偏現下才初秋。

尤清洄打破沉默,“這毒看似平和,實際霸道的很,浮生腰側的硬痕恐怕就是毒性發作時長出來的,我猜測,待這兩條硬痕在前麵相會,便會引通分散在他體內各種的毒氣,浮生很可能……爆體而亡。”

羅度默然,麵上陰晴不定,半晌才艱澀開口:“你有法子麼?”

尤清洄搖頭,“這種手段我沒見過,毒也是聞所未聞,我得去好好查一下古籍和師父留下的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羅度視著浮生,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容顏,口中道: “他背後的針……”

“不能貿然動,怕會牽一發動全身。”尤清洄安慰道:“他現在的狀態很穩定,硬痕移動的速度很慢,且是越來越慢,照這樣下去,起碼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放心,半個月內,我必定找出辦法。”

拍拍羅度的肩,尤清洄走了出去,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

站在房外,深深的吐了口氣,尤清洄心裡清楚,他不是沒把握,而是根本毫無頭緒,那般誇下海口,不過是安慰羅度罷了。

第一次,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那人還不是彆人,是浮生,他一直以來的夥伴……

若師父在,或許可以輕易化解,但是他……還差得遠。

尤清洄無法形容這種沉重的感覺,泰山壓石,不足形容,天要塌下,不過如此。

回頭望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羅度對浮生的情意,他們都看在眼裡,也都尊重,隻怕也隻有浮生那傻小子覺得,羅度在和他開玩笑。

羅度曾說過,他什麼都可以玩,唯獨不玩弄感情。愛一個人,便隻愛一個人,不管那人回應與否。

思索著對策,腳步緩慢,驀地,尤清洄想到了被他遺忘的事。

召來個小廝,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咋呼的小廝麼。

尤清洄輕聲問:“你叫什麼?”

小廝好似永遠精力無限,“回穀主,小的阿綠。”

“阿綠,”尤清洄眯著眼,望著連到天際的花海,夢幻美好,一時沒有言語。

不知不覺走了神,直到阿綠喚了幾聲才回神,尤清洄道:“你出穀到吳郡城裡的花滿樓,城南那家,找到坐在二樓角落靠窗位置的一個黑衣俠士,告訴他我有事今日不能赴約,隻怕三十那日的約也要爽了,請他見諒,到時候我再賠罪。對了,到後廚找個提籃裝些不同口味的月餅,向那位俠客道,今年隻怕他又要一人過中秋了,來年吧,來年我定陪著他。記住了麼?”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阿綠認真的聽著,末了重重點頭,“記住了穀主。”

“去吧,越快越好。”

“穀主放心,阿綠一定辦好。”

……

翻遍了師父留下的古籍,一無所獲。

尤清洄索性坐下,好好整理一番思路。

目前基本可以判定浮生是因背後毒針帶入的毒素而中毒,至今未能清醒。至於對方用何種手段將密集成片的針釘入浮生體內…觀其背後的傷口,每個針孔間的距離幾近一致,若是一根一根刺入,隻怕尋遍江湖,無人能做到這般精細,而且費時的很。還可能便是使用某種特殊的道具,要不就是行凶之人內力深厚,將全部的毒針一擊打入浮生背部,並且將間距控製到完美,若是這樣,此人的武功怕已是登峰造極。世上能有如此高深內力的人屈指可數,大約都是隱世高人,實沒有做這些的動機。如此看來,還是用了什麼江湖不知名的暗器。

很值得一提的是,浮生背部的針雖密集,卻完美的避過了重要的%e7%a9%b4位,這可隻是毫厘的差距。是否可說明,此人懂醫……

取了紙筆,尤清洄將目前需解決的幾大難題一一羅列紙上。

一,先取針還是先解毒?

二,如何取針?內力逼出還是磁石吸出?

三,毒,如何解?

第一個問題,根據先人的經驗,應先取針。但由於浮生體內的毒性不明,貿然取針,毒性失去毒針的壓製,很可能會發生擴散,一旦毒性擴散,毒素不明,而它的擴散速度又未知,或許隻是瞬間便能奪人性命。

若是先解毒,毒針作為毒素的源頭一刻不拔出,毒便不能徹底清除,滯留體內,有很大的安全隱患,隨時可能威脅浮生的生命。

如果毒針帶的隻是一般毒藥,便可先壓製毒性,再取針,最後解毒。或者先解一部分毒,再取針,最後清除餘毒。

但,這裡有一個最根本也是最難的問題,此毒未知。

第二,關於如何取針的問題。內力取針較為穩妥,但非得內力深厚者不可,以浮生背後毒針的密集程度,需要個絕世高手才有足夠的真氣將毒針全數逼出。逼毒針必然得一蹴而就,不可分為幾次做。而他們這群人裡,武功最高的當屬羅度,但羅度的水平大概也隻抵得上二十歲那年的顧鬆知。

磁石吸針較為簡便,且不需多高的內力,但卻不易掌握。

吸針需一根一根的來,不能貪功冒進。若是想一下子吸出所有針或一部分針,針便有可能偏離它進入的軌道,鑽入旁邊完好的皮肉再鑽出身體,不但痛楚會加倍,還會使得原先各自為陣的針孔錯亂,連累近旁還在血肉的毒針,到時各個孔洞中的針串起來,造成一係列連鎖反應,後果不堪設想。需知道,針雖避過了幾處大%e7%a9%b4,卻是不可避免的紮進了某些臟腑。好在似乎隻有少量的出血,狀態還算穩定。但這無疑又使取針困難了幾分。

看浮生的情況,用以吸針的磁石隻怕還得專門打造,要保證一次能吸出一根又不能騷動旁邊的針,磁石就隻能比他體內的針粗上少許,差之毫厘都不行。

說到底,最後一個問題,才是亟需解決的。知道如何解除毒性,其他細枝末節皆能解決。

放血?毒氣遍布全身血液,隻怕得放光浮生的血,興許才可以解了毒。運功逼出?且先不看內力如何,這法子通常都是自己做的,而如今浮生昏迷不醒。就算需旁人動手,也得是內力非常之人,隻怕此人還得懂一些岐黃之術,知道筋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