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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該見的人見過了,該通的消息也通過了,祝白羿也找回了記憶與殘魂,她的目的已然達成。

於是在蘇昊開口挽留之時,她斷然拒絕了。

短暫的逗留過後,青鈺和祝白羿調整好了狀態,便再次駕靈舟離開了玄清宗。

這一回她不再是毫無預兆的說走就走,因此在離開之際,不少人前來送行。而看著那些相伴了數百年的同門,她眼中或許有一分眷戀,但其餘九分已全是灑脫:“諸位不必挽留不舍,我已找到了自己新的道途,如今正是為證大道而去。”說完又補充:“宗門若有召喚,我自會歸來。”

她說為修道而去,自然無人再開口挽留,畢竟壞人道途可是堪比殺人父母的仇怨,沒人會這麼做。於是眾人隻好忍下到嘴邊的話,目送了二人離開。

望著靈舟遠去的背影,江陌偷偷給師姐傳音:“阿樾,師尊說去求證大道,你覺得是真的嗎?”

雲清樾望著已經看不到靈舟的天際,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或許吧。”

而另一邊的靈舟之上。祝白羿從身後抱住了青鈺,下巴抵在後者肩頭,同樣也在問:“你向來不屑說謊的。這次離開卻說是為了修道,真的嗎?”

青鈺沒有掙開她,反而微微向後靠了靠,篤定道:“真的。”

祝白羿聞言眸光微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半晌後又問了句:“不會後悔嗎?”

有些事其實早已心照不宣,青鈺聞言回頭看她,微微揚了眉:“為什麼要悔?”

祝白羿便不說話了,她微微偏頭將臉埋在了青鈺頸側,%e8%83%b8腔微微發出震顫。而此刻正與她緊貼在一起的青鈺不用看也知道,她是在笑,於是也緩緩彎起了眉眼。

微風拂麵,陽光正好,相知相伴的歲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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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鈺和祝白羿這次離開,對於旁人來說,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銷聲匿跡。宗門日漸恢複強盛,自然不必召回門人,於是接下來數百年,兩人都未在踏足過玄清宗。

這地方曾經是青鈺的避風港,也是青鈺的牢籠,如今一朝破籠而去,便不再留戀。

好在江陌和雲清樾與二人重新恢複了聯係,不會再發生一走就找不到人的狀況。不過修士寡情,時光對於她們來說意義似乎也不太大,偶爾想起聯絡,或許都已是相隔數年數十年之久——這時間對於許多修士來說,或許也就是閉次關罷了。

江陌和雲清樾都不是愛閉關的性子,尤其是江陌,她獲取經驗值的方法挺多,打坐隻能算是效率不太高的一種。而且她升級隻要經驗值夠了就行,也沒什麼瓶頸之類需要突破。

而雲清樾就純粹是陪著江陌了,她也舍不得撇下江陌去閉關。

兩人依舊待在玄清宗裡,偶爾出去遊曆一番,偶爾聽說哪裡有高級秘境開啟也會過去轉上一圈。不過更多的時候,她們還是留在紫雲峰上過自己的小日子。

即便如此,兩人修為增長的速度也不慢——講道時江陌臨時抱佛腳買回來的“五三”自然不是白買的,她拿了出來與雲清樾一同研究,兩人一邊學習一邊追尋自己的大道,收獲也頗為不菲。尤其是雲清樾,本就道途穩固,這一下子簡直開了掛,修煉速度幾乎超過了江陌。

江陌終於領會到了學神的可怕,也再一次確定了師姐肯定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她倒也不羨慕,還有點美滋滋,畢竟纏著師姐補課也算是彆有一番意趣。

比如變回小老虎,窩在師姐懷裡聽課,還能用尾巴騷擾騷擾“老師”。

……

時間就在這樣的平靜中不知不覺流逝,轉眼又是百來個春秋。

這一日天陽峰上劫雲密布,威勢赫赫,震懾得一群修為不高的弟子瑟瑟發抖。

有剛入門的弟子懷裡抱著劍,看著頭頂越來越可怖的威壓,

甚至感覺到末日一般的可怖。他哆哆嗦嗦問一旁教導他的師兄:“師,師兄,這是怎麼了,渡什麼劫啊這麼大陣仗?”

還有比他更不如的師弟,已經抱住了師兄的胳膊:“師兄,這真是渡劫,不是天譴嗎?”

那教導的師兄聞言反手敲了下師弟的腦袋,一臉無語的斥責:“這當然是渡劫,怎麼會是天譴?就連當年魔族現世都沒出現過天譴,我們玄清宗又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怎麼會有天譴?!”說完才解釋:“這應該是合體期的雷劫,是宗門有前輩要突破合體了。”

眾弟子聽完鬆了口氣,不知何人嘀咕了句:“這麼恐怖的雷劫,居然隻是合體期嗎?我聽說宗門裡有兩位渡劫老祖,還以為這是老祖要飛升呢。”

師兄沒找到說話的人,但也解釋了一句:“若真是老祖飛升,那可是難得盛事,是要邀請交好宗門的大能一同前來觀看的,怎麼可能如此悄無聲息?!”

年輕弟子們聽了紛紛受教,不過此時渡劫的是誰,也不是她們能知道的了。

而此刻,天陽峰後專門用以渡劫的一片空地上,掌門蘇昊正端坐在布好的重重陣法之中——做了三百年掌門,他終於將修為突破到了合體期,也算是同輩之中第一人了。

當然,這個第一人是除去雲清樾之後的。

而此刻的雲清樾正和江陌站在劫雲籠罩的範圍之外,兩人是來圍觀渡劫的,同時也已經做好了遠行的準備。隻等著這場雷劫結束,她們就要離開了宗門了。

沒辦法,修煉速度太快,感覺距離飛升好像已經不遠了。如果蘇昊能突破到合體,她們也能放心離開宗門,然後外出去做飛升前的準備——收集寶物幫助渡劫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兩人在此界數百年,總也想要為後人留下些什麼。

第605章 番外二十七

蘇昊是玄清宗的宗主,擁有著修真界最頂尖的資源,就算天資平平,修煉也能一日千裡。更何況他的天資並不比任何人差,或者說曾經的五峰大弟子,就沒一個人天資普通的人。所以這一次的雷劫,他理所當然的順利渡過了,也終於達到了老一輩峰主的基本標準。

年輕一輩終於長成,老一輩的人物徹底退出舞台。至於江陌和雲清樾,大概算是其中最特殊的,因為她們雖然年輕輩分小,但修為卻早超過了老一輩那些人物。

這一日,天朗氣清,玄清宗山門外又是一場送彆。

突破了合體期的蘇昊氣勢比從前更強了幾分。從前他總因為修為不足少些底氣,如今終於補全了這一點,更顯得整個人意氣風發:“師妹,神君,你們這就要走嗎?不如再留幾日,過幾日宗門會有慶典,不妨留下來湊個熱鬨再走也不遲。”

這所謂的慶典,便是蘇昊進階合體舉行的慶典了。與當年江陌和雲清樾的渡劫慶典不同,也比不上,蘇昊自然也不是炫耀,而是單純的挽留。

江陌和雲清樾自然不缺這幾日時光,不過兩人也不是很想參加慶典,因此便推拒了:“聽說域外將有秘境開放,我們打算前往一探。尚不知那秘境何時開啟,因此還是想早些趕去。”

秘境自然重要,掌門的進階慶典也很重要,不過江陌二人的選擇顯然無人能夠置喙。

蘇昊也不行。所以他也沒有多勸,隻道:“這樣啊,那我也不多留你們了。不過師妹,你們此去可要看著些時日,彆又像上回那樣一去就是百年,還音訊全無。”

他隻叮囑了雲清樾,顯然也看出了小老虎不太靠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陌聽出來了,但也不以為意,更沒有告訴蘇昊她們距離飛升不遠,這一次應該就是最後一次外出遊曆,也不會一去百年。而所謂的秘境倒也不是幌子,兩人修煉太快無法長久照應宗門,因此打算收集些寶物再留一份傳承在宗門,也算寥做回報。

雲清樾也沒說這些,她性子沉穩不愛張揚,也並不打算這麼早就說起飛升之事。不過對於蘇昊的話,她還是答應了:“師兄放心,我們此去短則數年,找齊想要的東西,便會回來。”

蘇昊也沒問她們要找什麼,得到應承後又寒暄幾句,便放了二人離去。

靈舟升起,載著二人破雲而出,江陌遙遙回望了一眼——蘇昊、仲衡、還有北洛幾人,如今玄清宗年輕一輩的中流砥柱幾乎都來給二人送行了。這些也是兩人在宗門內關係最要好的人,此一去,歸來再見,大概也就離飛升分彆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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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十個春秋。

江陌坐在靈舟窗前,手中捏著一塊玉簡,皺著眉一臉的苦大仇深。如果不知內情的人見了,隻怕還以為她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內容,但事實上她卻並不是在讀取玉簡,而是在刻錄——說好的要給宗門留下些什麼,她們耗費十年尋到了無數天材地寶,但這些都遠不及傳承重要。

恰巧,江陌和雲清樾都是這樣想的,於是兩人相約各自留下一份傳承給後人。

這並不是什麼很為難的事,畢竟已經是渡劫期老祖,高屋建瓴之下即便是江陌這個修煉半吊子,感悟也非常人能比。更何況她還有一本“五三”。

也正是因為這本“五三”,讓江陌想要集眾家所長,將自己的傳承做到儘善儘美……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擔心在傳承方麵輸給師姐,至少兩份傳承要足夠匹配才對!

於是向來鹹魚的江陌,終於還是自覺翻了一回身,為了這份傳承幾乎絞儘腦汁。

雲清樾過來時,便正瞧見江陌那眉頭緊皺的模樣。她自然看出了對方的勝負心,也看到了對方為了這份傳承的用心,清冷的琉璃眸染上笑意。

她上前兩步抬起手,食指剛要點在江陌皺起的眉頭上,結果卻被搶先一步撰住了手指。

江陌睜眼,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阿樾,說好的比一比,我這麼認真的準備傳承,你卻來打擾我,是想作弊不成?”典型的耍賴。

雲清樾自然也看出了江陌的虛張聲勢,她眉眼一彎,手繼續往前,便戳上了小老虎軟乎乎的臉頰。

江陌就跟被戳破的皮球一樣,頓時也軟了眉眼,笑了起來:“我裝這麼像,你怎麼一點都不怕啊?也沒生氣,不覺得我無理取鬨嗎?”

兩人結契都有幾百年了,江陌有幾根虎毛都快被雲清樾扒拉清楚了,又怎麼可能會被故作張牙舞爪的小老虎嚇到?至於無理取鬨,毛茸茸鬨點小脾氣怎麼又能叫做無理取鬨呢?

雲清樾對江陌向來包容極了,哪怕過了幾百年也一樣:“遇到什麼難題了嗎?說來我幫你參詳一二。”

江陌聞言也不客氣,鬆開撰住雲清樾的手,轉而攬住了她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