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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露出了裡麵的煞珠。

大乘修士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佛宗長老一眼就認出了煞珠,臉色當即難看起來。不過他倒不像江陌二人那樣莽,直接就打算把煞珠挖出來,他隻是將曇心放在了石橋上,然後自己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手中佛印急結。

金色的佛光很快在長老手中彙聚,從一開始的柔和,到後來甚至變得有些刺眼。而後隨著他一聲厲斥,手中佛印一推,那團佛光便向著曇心疾飛而去。

佛子本就是天下最適合修佛的人,佛光落在身上也該通透圓轉。然而這一道耀眼的佛光打在曇心身上,卻並未能融入他的身體,相反在場之人都感覺耳邊一震,仿佛有尖銳的鬼叫聲劃破了空氣,直震得人耳膜生疼。而發出聲音的位置,正是曇心所在。

江陌下意識捂住了耳朵,結果發現沒什麼用,眯著眼往曇心所在看去。隻見一大團金色的佛光籠罩在他身上,隱隱約約好像能看到有黑氣自他身上溢出,隨後消融在了佛光之中。

有戲!

江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也不捂耳朵了,一把抓住雲清樾道:“阿樾,這佛光有用啊。”

雲清樾也看到了佛光內的情形,不過相較於江陌的激動欣喜,她看得更為清楚透徹一些——佛光在不斷消耗,可曇心身體內的黑氣卻好像源源不絕。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氣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湧出了更多,像是有意在消耗包圍它們的佛光。

這位佛宗長老有大乘修為,在佛宗內絕對算得上修為高深了。雲清樾不知道他凝聚出的佛光有多厲害,但方才那一招顯然也算是大招,施展過後消耗也不少。

可與之相對的,曇心身上的黑氣來源於下方的血池,倒真是源源不絕。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包裹著曇心的佛光一點點淺薄消散了,最後非但沒能進入曇心體內,反而激得他體內黑氣全都躁動起來。等到佛光散去,包圍著曇心的就是一層詭異濃稠的黑霧,時不時彙聚成一張鬼臉,顯出幾分猙獰可怖。

江陌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在血池中的時候,她還沒見過這般異象。如今再看被黑霧包裹的曇心,江陌心中隻覺不祥——她還以為曇心的體質抗住了魔氣侵蝕,現在這般分明是沒有!

若是曇心體質已經徹底汙染,那七寶琉璃心如何?封印大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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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心的情況很是糟糕,當務之急還是斬斷他與血池的聯係,然後祛除魔氣——他的身體與七寶琉璃心還有聯係,雖然不知道現下情況如何,但為了確保七寶琉璃心不會因此受到影響,祛除魔氣也是必須的,至於直接把身體毀了那是萬萬不可。

佛宗長老神情凝重的取出一枚舍利子放在了曇心的心口,算是暫時鎮壓。做完這事之後他暫時也拿曇心的狀況沒法子,於是問二人道:“血池底下的陣法如何,二位可還記得?”

血池下的陣法是兩人親眼所見,而且為了探知全貌,她們還特地在血池底部轉了一圈,確定每一條陣紋都看了個清楚。因此不僅是雲清樾記得下方的陣法,就是江陌也能將陣法的全貌畫出來給旁人觀察判斷。

江陌難得能做些什麼,也沒猶豫,當下將靈力凝在指尖,然後就地畫出了下方陣紋的模樣——雖然她不懂陣法,但等比例縮小倒也畫得全無問題。

青鈺幾人全都圍了過來,仔細觀察著,以她們的修為對陣法倒是都有研究。

三個大乘期湊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陣,最後祝白羿說道:“應該是血逆大陣,不過這下方的血池有些不同尋常,連帶著陣法也稍有不同。”

其餘二人對這魔修陣法不太了解,至少不如祝白羿了解:“有何不同?”

祝白羿便在陣圖上比劃了幾下,大致指點了一番,末了還吐出兩個字:“魔族。”

江陌聽得不太明白,但青鈺二人顯然懂了,神色俱是一凜。隨後青鈺甚至還提出了一個更為大膽的假設:“血池底下的陣法與曇心相連,由此讓血池影響曇心,進而影響鎮壓大陣的七寶琉璃心。那血池設在此地,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陣法不僅連上了曇心,還與封印大陣有所關聯?”

此言一出,祝白羿幾人都沉默了,因為她們想了想覺得這還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小——這血池不是白來的,想也知道應該是與當初的兩宗大戰有關。而當初赤血宗和九幽宗的戰爭是由九幽宗挑起的,玄陰山這個地方也是對方選定的戰場!

現在想來,若是有人早有設計,確實是能事事牽著眾人鼻子走。

短暫的沉默讓眾人心頭都有些發涼,江陌左右看了看眾人沉凝的臉色,頭一個開口道:“不管怎麼樣,封印大陣不能破,隻要不打開通道放魔族過來,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這話顯然人人心知肚明,但此刻特意提出,確實也讓眾人心頭一凜收起了多餘的心思。

青鈺點頭,冰冷的聲音在石窟中回響,卻讓人聽著有些心安:“說得不錯。其他暫且不提,咱們還是先解決曇心的事吧。”她說著往石橋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對麵的兩個大乘:“這血池,咱們恐怕是得下去一趟。”

祝白羿聞言眉頭就是一皺,明顯是想要反駁的樣子——這血池邪性得很,她是不想讓青鈺去碰的,總感覺有些不祥——然而最後現實讓她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

佛宗長老聞言念了聲佛號,當然也沒有拒絕。

就在三人準備往血池下一探究竟的時候,沉默許久的雲清樾忽然開口道:“等等,幾位或許不必急著下去。”她說著,指尖微動:“我們上來時,也留下了一些後手。”

說話間,隻見她指尖靈力劃過,江陌繪製的陣圖上有了些許變化。

第486章 火光耀眼

雲清樾和江陌往血池底下一遊自然不是去做無用功的,兩人除了踩點繪製下整副陣圖之外,雲清樾也在陣法上留了些後手——她雖然不認識那大陣,也不知其用途,但托破陣珠的福,卻能通過陣法線條看出陣法的強弱關鍵,於是早早便在那些關鍵之處埋下了後手。

隨著雲清樾指尖靈力描繪,江陌所繪的陣圖上又亮起一點點靈光,每一點都代表著一處受她控製的節點。細細一數,也有數十之數。

祝白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尤其是發現那些節點果真處處是關鍵之後:“好好好,我就說你們去了池底看到陣法,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說完就衝著陣圖指指點點:“這陣法雖然與我所知稍有不同,但這裡,這裡,這裡,都是關鍵之處,毀掉的話這血逆大陣至少能毀個大半。”

她一連指了七八處,都在雲清樾的可控範圍內,一下子更激動了。

江陌見她如此,不由輕咳一聲提醒道:“阿樾對陣法造詣不低,我們在池底時,她就看出這些關鍵了。隻是礙於曇心,所以沒能動手。”

話題又轉回了原點,祝白羿聞言下意識看向了曇心,然後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人聞聲回頭,然後就看到了讓人驚嚇的一幕——隻見曇心的心口之上,被佛宗長老放置鎮壓的舍利子已經變了副模樣,原本晶瑩剔透閃著佛光的晶石此刻竟也染上了絲絲黑氣。開始或許隻是一縷,但現在已經有近半的晶石變黑,舍利子閃爍的佛光也虛弱得幾乎看不見了。

可從長老放下舍利子鎮壓到現在,也不過片刻而已。就連佛門重寶也坑不住黑氣的侵染,可想而知曇心現在體質的變化之可怖,當真是半點都拖延不得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佛宗長老臉色沉凝,卻也當機立斷:“罷了,佛子有此一劫,我等當以大局計。”

其餘幾人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是打算放棄曇心了——佛子於佛門很是難得,但凡有萬一的希望,佛宗的長老恐怕都會保下他。可與整個修真界相比,一個小小的曇心又顯得微不足道起來。而舍棄了對他的顧慮,眾人動起手來也會顯得從容許多。

果不其然,佛宗長老不止是嘴上說兩句便罷。他說完之後又念了句佛號,再抬眸時眼中已經不見了往日慈和,隻餘一片嚴厲,接著率先向曇心出手。

隻見他取下脖子上掛著的佛珠往上一拋,一百零八顆佛珠頓時散落一片,懸浮在了半空之中。然後隨著他手中佛印結成,這些佛珠便化作金光落在了曇心周身。隨著一顆顆佛珠落定,金色的佛光飛快連接成一片,霎時間便組成了一個鎮魔陣。

曇心仍舊毫無知覺,但他體內的魔氣遭遇鎮魔陣鎮壓,顯然躁動起來。隻是還不等這些魔氣再做些什麼,長老的下一道佛印便已經落在了曇心身上。

接著佛印一道又一道落下,佛宗長老在短短時間內便打出了九九八十一道佛印,轉瞬間將曇心身上關竅全都封了起來。

這一番動作快於閃電,佛宗長老消耗顯然也不少,待最後一道佛印落下,堂堂大乘期修士額上已經見了汗。不過他也來不及管這個,急匆匆回頭衝幾人喊了句:“動手!”

幾人之前並沒有商議過接下來要如何行事,如江陌,乍然聞言還沒反應過來要怎樣動手,差點就要配合長老向小和尚下手了。但好在正主反應準確,沒等江陌想好出手,雲清樾便已經率先捏訣引爆了血池底部的陣法——隻聽“轟隆”幾聲悶響,石橋下的血池一陣翻湧。

江陌見狀悻悻的收回了手,同時忍不住在心中慶幸自己出手沒那麼快。不過想到池底陣法與曇心的牽連,她忙不迭又將目光轉向了曇心。

此時的曇心已經被佛宗長老的佛印完全封印住了,體內無論是靈力還是魔氣全都處於封印狀態,耀眼的佛光充斥在他周身關竅,又被飛快消耗。好在雲清樾配合的動作夠快,池底大陣被破時,他身上的佛印還沒被完全消耗,也算是將影響降低到了最小。

可饒是如此,昏迷不醒的人還是在池底大陣被破時,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曇心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起來,隱約間甚至透出了一絲死氣。

祝白羿一見,立刻道了聲不好,忙取出一顆保命靈藥給曇心喂了下去。大乘修士的保命靈藥自然不俗,可即便如此,曇心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好轉,他的生機仍舊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

人是被放棄了,可現在還不能死!

青鈺見狀立刻上前,又取出一枚丹藥喂給了曇心,這才堪堪將那將斷的一口氣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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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冒險斬斷了曇心與血池的聯係,但情況並未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有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