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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啞巴。

然而修士裡根本就沒有啞巴。就算是舌頭被絞斷了,喉嚨被毒啞了,修真界也多的是靈丹妙藥能讓人恢複如初。所以對方壓根就是不吃她這一套,寧死不從罷了。

江陌到底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不是土生土長的修真界人,她能學會殺人自保已經不錯了,要她嚴刑拷打多少也有些強人所難。於是有限的手段施展過一遍之後,江陌頓時就拿眼前這人沒了辦法,麻爪的她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師姐。

雲清樾對這情形倒不意外,小老虎看上去凶巴巴,其實隻是奶凶這件事,她八十年前就知道了。她當下上前,安撫似得拍了拍小老虎後背,扭頭麵對被拷問的黑衣人時,整個人卻冷得像冰。

裝死的黑衣人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心中生出了些不妙。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一點也沒錯,因為師姐出手直接就是人狠話不多——她出麵拷問,第一件事不是開口詢問,也不是給人壓力,而是直接動手廢了黑衣人一條經脈。黑衣人強忍住了,連哼都沒哼一聲,於是雲清樾二話不說又廢了他第二條。

直到黑衣人一身經脈毀得七七八八,雲清樾這才開口問了第一句話:“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此刻癱在地上,渾身都在不自覺的痙攣顫唞,聽到雲清樾的問話後,他渾身不自覺狠狠一顫。然後停頓片刻,他終於第一次開了口,聲音嘶啞得厲害:“賈其,我叫賈其。”

雲清樾眉眼冷肅,並沒有因為對方開口而放鬆分毫,她繼續問道:“我是問你身份。”

黑衣人又是一抖,接著道:“散修。”

散修可真是萬金油一樣的答案,然而在場沒一個人信他的話,連佛宗那個單純的小師弟也不信——沒有門派,沒有勢力,沒有靠山的那才叫散修。散修可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佛宗弟子,換個角度,沒有靠山的散修也根本不敢對這些大宗門弟子動手。

雲清樾不信對方的話,也懶得聽他狡辯,抬手又毀了對方一條經脈。然後她冷著聲音開口,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往下掉冰碴:“這是最後一條經脈了。之後你還剩下什麼?哦,還有根骨,還有元嬰,還有靈根……”

她生得美貌,即便一臉的冷若冰霜,也讓人見之心動。然而紅唇微啟間一句句平淡的話語出口,語氣間不起波瀾,卻讓人心都跟著發寒。

對修士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甚至不是性命,而是修為,是道途!

經脈被廢的傷勢很重,養不好傷就會在身體內留下隱患,為來日道途平添許多阻礙。可話又說回來,修真界裡奇珍異寶無數,重塑經脈的靈丹妙藥其實很多,想要恢複過來雖然費事,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畢竟打架傷到經脈的很多。

根骨被毀的話,修複起來會比經脈難一些,但也有的是法子。元嬰則不同,這元嬰以上境界修士的修為所彙之處,若是元嬰被廢,基本上就等於修為被廢。運氣好些的境界掉落到金丹,運氣不好的就直接掉到築基、煉氣,乃至於徹底重修。

至於靈根那就更不必提了,那是修士修煉的根基所在。修士因為有靈根,所以才能修煉,沒有靈根的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凡人。

而且靈根一旦被毀,除非那種被天道眷顧的天命之子,否則幾乎沒有修複的可能!

黑衣人能感覺得到雲清樾言語間的平靜,也知道她並非威嚴恐嚇,因此他終於感到了懼怕。他可以死,但他不能變成凡人,變成任人宰割的螻蟻!

於是他顫唞著聲音開了口:“你彆說了,我說……”

第444章 我來看看

江陌和雲清樾到底沒能從那人口中得到更多消息。

那人在雲清樾的威脅下鬆了口,再次開口時便老實了許多:“我確實叫賈其,也是一個散修。不過那是在半年前,半年前我投靠了一方勢力,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襲擊佛宗弟子。”

他這次沒有說謊,江陌和雲清樾都看出來了,不過兩人也看出這賈其知道的肯定不多——他半年前才加入勢力,想也知道還沒深入核心,隻是個邊緣人物,所知的消息自然有限。不過這也有一樣好處,那就是涉事未深,才會這般輕易被雲清樾撬開了嘴。

心裡有數歸有數,不過能從對方嘴裡挖出來的消息,自然還是要經曆挖掘的。因此雲清樾麵上絲毫未露,繼續問道:“那勢力叫什麼名字?”

賈其搖搖頭說道:“就叫魔宮,首領叫自號魔帝。”

江陌和雲清樾聞言對視一眼——魔帝?是魔道帝王,還是魔界帝王?這口氣可真是不小!

雲清樾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那你見過魔帝嗎,或者知道他在外的身份嗎?”

賈其意料之中的搖頭,表示自己才加入魔宮不過半年,彆說是魔帝了,就連魔帝之下的左右護法都沒見過。隨後雲清樾又問了她魔宮的配置,這個賈其倒是知道些,便一一道來。不過總的來說,除了一個魔帝兩個護法是固定的之外,下麵的人手其實是隨時都能增減的。

而雲清樾和江陌對他的審問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除了這些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包括和他同行的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是何麵目,他都全然不知。

江陌見他吐露了這麼多,便又支棱起來了,覺得還可以再逼一逼。結果也不知道那一句話問得不好,已經破罐子破摔的賈其忽然就炸了——這指的是物理意義上的炸了,好端端的一個人剛要回話,忽然就炸成了一片血霧,元嬰連帶著神魂一起爆炸。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強大的威力席卷開來。

這一下簡直觸不及防,而且威力還極大,江陌想也不想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將師姐護在了懷裡。饒是她修為高深,直麵這自爆般的場麵也被衝擊得不輕,整片後背都被炸麻了。

雲清樾回過神來臉色一變,忙揮手卸去殘餘的衝擊,然後一把抱住了江陌:“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剛才那般,你拉著我跑也比護著我強啊!”她們倆的速度明明都很快的。

江陌能感覺到雲清樾的焦躁,因此也不覺得她最後那句話是不領情。她白皙的臉頰被濺上了些許血跡,還有心情衝師姐笑:“我沒事,再說爆炸那麼快,萬一跑不掉呢?跑不掉的話,一個人麵對衝擊總比兩個人好。”再說她皮糙肉厚的,硬抗一下低階修士的自爆也沒事。

不過想歸想,最後一句她可不敢說,否則師姐恐怕要當場變臉了。

然而雲清樾有多了解她?即便江陌話沒說完,也能將她的未儘之語猜個七七八八。她當下深吸口氣,這才勉強壓下了心頭乍然竄起的怒火,一言不發推著江陌轉了個麵。

方才江陌護著她,是用後背硬抗的自爆威力,此時雲清樾將她翻轉過來,就見她背上法袍都給炸碎了。破碎的衣袍上血跡斑斑,讓人看著便心疼心慌。

所幸江陌及時反應,忙轉過頭與雲清樾說道:“沒事的阿樾,我沒受傷,那些血也不是我的。”她說著怕對方不信,趕忙捏了個清潔術扔在身上,隨後法袍上的大片血跡就飛快消失了。而除去那些殷紅血跡之後,法袍的破碎就變得顯眼起來,從衣衫破損處甚至能直接看光她白皙的後背。

雲清樾隻匆匆掃了一眼,麵上便微微有些發燙,趕忙取出一件披風替她披上,以最快的速度避免了她走光的風險。畢竟此時在場的也不止她們二人。

事實上在場的人還挺多,包括佛宗那些被救的弟子,也包括被凍成冰雕的襲擊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這一場爆炸過後局麵就有所不同了。因為先前拷問的原因,江陌和雲清樾是距離賈其最近的,因此在他自爆後兩人麵對的衝擊也最大。而佛宗眾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彼時正在距離稍遠的地方療傷,麵對自爆時的反應時間也稍多。

相較之下,麵對爆炸最無力的則是那些被冰封的襲擊者。他們是防也沒法防,躲也沒法躲,同樣直麵修士自爆的威力,江陌修為高深尚可硬抗,這些人可就不同了。

於是等兩人終於有空查看四周後,便發現佛宗的弟子被衝擊得七倒八歪,有些還唇角帶血,顯然被衝擊得不輕。但好在他們反應及時,雖然加重了傷勢,但到底也不曾傷及根本。而那些冰雕則沒那麼好運了,這會兒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好不容易抓到的俘虜轉眼就沒了。

江陌見狀心知自己闖了禍,頓時心虛,一邊偷溜一邊說道:“我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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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努力找了一圈,終於還是在一堆屍體裡找到了一個活口,正是那個領頭的分神修士。他能保住性命,倒不是因為他的修為比其他人高上一籌,而是因為隨身攜帶的護身法寶替他當下了絕大部分衝擊。可饒是如此,他被江陌找到時,也隻剩下了一口氣。

趕忙給人塞了顆靈藥保命,江陌這才有空問雲清樾:“阿樾,之前那場自爆到底怎麼回事?我看那賈其不像是要自爆的樣子,而且他的靈力不是已經被封住了嗎?”

封住靈力就是為了防止對方自爆,而且賈其自爆那一刻臉上的錯愕也被江陌看在了眼裡。

雲清樾當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事情發生之後,她也很快想到了緣由:“是神魂先自爆,然後牽動的元嬰一起自爆。”說著微頓,又道:“恐怕這場自爆並非出自本人意願,而是早在神魂中種下了禁製。一旦被觸及敏[gǎn],禁製就會引起自爆,旁人也無從防範。”

江陌也不傻,聽到這話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為神魂禁製這種事有多稀奇,甚至可以說這是常規手段。隻是江陌沒想到的是,賈其加入魔宮才半年,就被種下了這樣的禁製。

他自己知道嗎?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否則也不會這樣輕易鬆口。

人死得猝不及防,不過本來也是敵人俘虜,江陌心裡倒沒生出什麼可惜之情來。不過看著這一炸之下僅剩的那個分神修士,她又有些遲疑:“那咱們還接著審嗎?”

雲清樾看著那人沉%e5%90%9f了一下,最終搖頭道:“先不了,這事回頭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

……

曇明等人被雲清樾救回了一條小命,恢複起來倒是很快——佛宗不僅為他們準備了防身的法寶,還準備了不少療傷保命的丹藥,都讓江陌二人一起帶著了。於是在靈丹妙藥管夠的情況下,再嚴重的傷勢恢複起來也是迅速的,小半日過後,這些佛宗弟子幾乎都恢複到了生龍活虎。

領著一群恢複了神采的師弟,曇明再次向二人鄭重道謝,道謝過後就是道彆。

曇明拿著從二人手中接過的護身法寶,對她們說道:“此番有勞兩位道友,我等承蒙大恩,不敢言謝,來日旦有差遣,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