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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雲清樾想了想,又不太確定,不過還是與小白虎說了實話:“一年後,天道宗發現的小秘境會開啟,我們這一批參與論武的弟子多半都會入內。屆時我應該會回來吧,不過如果趕不及,也可能直接趕去秘境入口。”

小白虎一聽頓時警覺起來,抬起身看她,帶著警惕和不滿:“那這秘境又要去多久?”

雲清樾搖頭:“不知道,不過小秘境的話,開啟時間應該不會太長的。”

小白虎聽完想想還是覺得不是滋味兒,她忽然問道:“師姐,你說如果你外出這一年,我能將修為提升到元嬰,你會帶我一起進入秘境探險嗎?”說完不等雲清樾回答,又補充道:“天道宗發現的秘境,他們肯定已經控製起來,到時候入內的隻有三宗弟子,不會有旁人威脅。”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三宗弟子進入小秘境,三分之一都是玄清宗的人,佛宗的人又不會惹是生非,天道宗的人難道還敢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再說師姐又不是吃素的。

算來算去,如果小白虎屆時執意要跟去秘境,危險也隻會來自於秘境本身。

雲清樾思忖一番發現不能決斷,又不願意打擊小白虎修煉的積極性,於是說道:“那就等你將修為恢複到元嬰再說了。無論如何,修為更高,約束才會更少。”

這話小白虎倒是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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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虎生氣了,還和從前一樣好哄。在雲清樾保證了一年之約後,她便將心態稍稍放穩了些,同時也惦記起一年後的小秘境探索,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修煉。

不過修煉什麼的,到底還是後話了,眼下一人一虎來到這峽穀中也不能白跑一趟。

小白虎看著峽穀中的美景,不願意就這麼回去,尤其想著之後不久就要麵臨的分彆,更是想和師姐多多相處。於是她抱住了師姐的手臂,一臉的理直氣壯:“來都來了,連風景都沒來得及好好看一會兒,就這麼回去了豈不是白跑一趟嗎?咱們看看風景再走吧。”

雲清樾聞言也沒有反對,畢竟這兩日拒絕得夠多了,她怕剛哄好的小白虎再鬨脾氣。於是她答應下來,不僅抱著小白虎在瀑布下看了會兒風景,還與她說起了往事。

這片峽穀自然不是雲清樾隨意尋的,從前她修煉之餘,也是愛到這裡來坐一坐。聽聽瀑布水聲,看看遠方雲霧,便覺得整顆心都靜了下來。在這裡她不必惦記修煉,也不必為了師弟師妹和整座明霞峰的瑣事操心,肉眼可見的放鬆閒適。

小白虎懶懶的伏在師姐膝頭,看著她偶爾伸手在水潭中撩起一捧清水,心也跟著沉靜下來——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不用爭鬥也不用分離,可惜終究隻能是想想。

正想著,一條魚兒大膽的遊到了水潭邊沿,還好奇般探頭看向兩人。

大概是這處峽穀人跡罕至,修真者們又辟穀少有口腹之欲,這魚兒明顯不怎麼怕人。可惜今天它遇上了小白虎,大概是出於貓科動物的本能,眼看著那條魚在自己麵前遊來遊去,小白虎實在沒忍住手癢一爪子就將它撈了起來,直接拍在了岸上。

那魚被摔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就開始劇烈掙紮,一蹦一跳想要逃回水潭。然而它越是跳脫,小白虎越是被吸引,一個虎撲過去直接將魚按住了。

不得不說,修真界的魚也和凡界的魚不同,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力氣也是真的大。小白虎一個猝不及防差點讓它跑了,最後索性一爪子將魚拍得離水潭更遠,又噠噠跑過去蹲在那垂死掙紮白色大魚旁觀察,最後也沒能認出這魚到底是什麼品種。

還是雲清樾為她解了惑:“這是白龍魚,傳說有一絲稀薄的龍族血脈。”

小白虎聞言盯著那白龍魚看了看,卻發現它漂亮歸漂亮,體態也很優美。可既不像她穿越前所知的龍魚,也不像真正的龍族。這白龍魚既沒犄角也沒爪子,看著更不威武。要說起來也隻有唇邊兩條白色胡須特彆的長,而且姿態優美,看著有幾分龍須的感覺。

身為和青龍同等級的白虎,小白虎對什麼龍族血脈自然沒有多餘感想。她看著活蹦亂跳的白龍魚,沉思片刻後,隻問了師姐一句:“這魚,好吃嗎?”

白龍魚掙紮的動作似乎停頓了一下,接著跳得更歡了。

雲清樾抿唇沉默一瞬,答:“肉質鮮美。”

第94章 佛宗曇心

峽穀裡,水霧重重,飛虹高掛。

與平常靜謐美好不同,隻見這峽穀瀑布下一縷青煙飄搖而上,使得此處多了一絲煙火氣。若是有人從此路過,還能嗅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肉香。

水潭旁,一堆剛剛燒儘的柴木餘溫猶存,一人一虎圍著火堆餘燼而坐。之前活蹦亂跳的白龍魚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地散落的鱗片和魚骨。小白虎滿臉饜足的打了個飽嗝,又揉了揉鼓起來的小肚子,最後一絲不快也消失不見了。

雲清樾倒沒閒著,之前烤魚的是她,現在收拾殘局的也是她。隻見她揮手一掌,便在結實的泥土地上轟出一個足有數米的深坑,然後將魚鱗和魚骨扔進坑裡重新填土埋好。末了還沒忘捏個法決,驅散自己施法殘留的靈力的,徹徹底底毀屍滅跡。

小白虎趴在巨石上,下巴枕著交疊的爪子,將雲清樾的動作儘收眼底。看著看著沒忍住好奇,便問道:“隻是一條魚而已,師姐你這般謹慎做什麼?”

雲清樾沒答,難得敷衍了過去。

事實上白龍魚原本不是玄清宗出產的,這種帶著一絲龍族血脈的龍魚出自東海。數千年前玄清宗祖師於東海遊曆,偶然得了兩尾,見它們長得漂亮便帶回宗門豢養起來。白龍魚就此在玄清宗紮根,又經曆過數千年繁衍生息,曾經的兩尾魚也變成了一池魚。

又不知哪年,豢養白龍魚的靈池破了個口子,池中的白龍魚也趁機偷溜了出來,開始在玄清宗的山山水水裡遊走紮根。眼下白龍魚在玄清宗不算罕見,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在水潭裡找到的。

可以說,小白虎的運氣很不錯了,隨便一爪子抓上來的居然就是這種稀有品種。哪像她,來過這瀑布水潭百十回,這也隻是第二次遇見……

收拾完殘局,小白虎已被午後的陽光曬得昏昏沉沉,眼睛半睜半閉好像睡著了。

雲清樾耳力好,仔細一聽,甚至隱約聽到了鼾聲。她有些好笑,想了想也沒打擾對方,而是走到了水潭邊抽出身側的覆雪劍開始洗劍。清淩淩的潭水撫過如冰似雪的劍刃,將這幾日激戰而生的戾氣衝刷殆儘,純粹的冰寒之氣驅散了午後驕陽的熾烈。

約莫過了小半刻鐘,雲清樾才將覆雪劍從水中撈了出來。素白的手掌撫過冰涼的劍身,沾染的水汽霎時消失不見,她又隨手挽了個劍花,這才將覆雪劍重新收起。

午後的峽穀是靜謐的,雲清樾在這樣的環境中也不再急於修煉。她抱膝坐在了小白虎身旁,仰頭看著天際雲卷雲舒,也不知在想著何種心事。直到時間推移,日頭漸漸偏西,一條毛茸茸的虎尾悄無聲息的纏上了她的腳腕,才將她從這失神中拉扯回來。

“回去吧。”她收回遠眺的目光,悠悠開口說了句。

小白虎睜開眼睛,金色的虎目望著她,早沒有了之前的小脾氣。她主動跳進了雲清樾的懷抱,對她道:“時候還早,我們還可以回小靈峰看看,擂台應該還沒結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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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樾抱著小白虎一走就是小半日,仲衡還以為她們回去了。觀擂時冷不丁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側過頭一看還嚇了一跳:“師姐,你們不是回去了嗎?”

“沒有回去。”雲清樾隨口答,惜字如金。

小半日時間過去,此時擂台上早不是遊逸與人比鬥了,或許之後都輪過了好幾輪。不過此刻擂台上比試的兩人卻仍舊惹人注目——擂台上兩人相對而立,一人白衣,一人僧袍。穿白衣的是青雲峰大師兄溫瑾,揮手布下陣盤,擂台上霎時濃霧彌漫。穿僧袍的卻是個小和尚,唇紅齒白麵若好女,他雙手合十,周身霎時縈繞起一層淡淡金光,不慌不忙舉步邁入了濃霧之中。

仲衡見著這一幕,沒忍住咧嘴輕“嘶”了一聲:“溫師兄雖還未至元嬰,但聽說他為這次論武準備良多,許多手段便是之前大比也不曾拿出。眼前這陣法一看就不好招惹,說不定套了幾層,埋了多少手段呢,小和尚居然直接就進去了……”

說著說著,仲衡還搖了搖頭,一臉不忍直視的樣子,仿佛篤定了那小和尚討不了好。

然而雲清樾卻不這麼想,因為小和尚不是旁人,正是佛宗一直藏著掖著的那位佛子。她不信堂堂佛子那麼好對付,但也不曾看輕了自家師兄弟,於是愈發留心凝視。

小白虎受她影響,也目光灼灼盯著擂台,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一盞茶過後,小白虎終於失去了耐心。因為擂台上就隻有溫瑾站在那裡,時不時捏幾個看不懂的手決,也不知是在做些什麼。而進入濃霧的小和尚直到此時還沒出來,精彩打鬥什麼的就更沒有了。

如此一來,全神貫注的盯一會兒還好,看久了便著實有些無聊。尤其小白虎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虎,終於還是將目光從那濃霧上挪開了,開始盯著擂台左看右看。

不期然,小白虎的目光掃過了擂台上對戰二人的名字,才恍惚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那小和尚的名字。於是她目光定住仔細一看,卻見溫瑾的名字對麵赫然是“曇心”二字……原來那小和尚是叫曇心啊,倒不難聽,就是有點奇怪。

她剛想到這裡,恍惚間瞥見擂台上多了一道身影,舉目一看不是曇心小和尚從濃霧中出來了又是什麼?而更出人意料的是,他衣衫齊整從容如舊,仿佛隻是進濃霧裡走了一圈,什麼危險都不曾遭遇。

但這怎麼可能?!

台上布陣的溫瑾看見他,臉色變了數變,眼中仿佛寫滿了不可置信。

曇心倒是一臉平常,麵對臉色難看的溫瑾時依舊麵不改色,態度甚至稱得上平和。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身在擂台,而是在擂台下與舊友重逢,溫和而從容。

終於,溫瑾有了動作。隻見他深吸口氣,之後卻並非動手,而是拱手認輸:“曇心師兄修為高深,在下尚不能及,在此認輸了。”

此言一出,擂台下頓時一片嘩然,顯然圍觀眾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而眾人驚詫嘩然也是正常的,因為這一場比試真是太過平靜了。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法術齊飛,隻是一人扔出陣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