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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了,新進宮不知道你在皇上麵前的份量,貿然挑戰自然铩羽而歸,保不齊以後慫了誰再來挑你。”

“嗯,”我扯了一邊嘴角,“若是有敢玩過了的,再說。”

於是日子就這麼繼續的過,文朗當真不再召穎嬪侍寢,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照顧頌芫和在後宮的動作。如我所料的,後宮很快不再平靜,儘管看起來依舊是宣貴嬪和儷貴嬪兩個在鬨,但本來勢均力敵的兩人如今竟然開始一邊倒,宣貴嬪春風得意,儷貴嬪接連吃虧,涵妃壓都壓不住。

宣貴嬪這邊的手段越來越妙,明知道是她始作俑,卻叫人挑不出錯處來,多幾次,也就看出了端倪,果然是穎嬪在裡頭起了作用。

本來今年的幾個新人就全都對穎嬪惟命是從,奈何位份都低,濺不起什麼水花,於是不知怎麼的就跟宣貴嬪湊在了一處,一下子讓這邊的實力大增。並且不光是儷貴嬪,後宮裡頭許多人都吃過宣貴嬪和穎嬪的暗虧,這裡麵甚至還包括安貴嬪。

宋碧寧與我說了幾次,我都笑著給略過去,知道她隻是煩,還不至真的鎮不住場子,也就繼續樂得清閒。

六月二十五是睿蓉的百日之期,出了百日,皇後薨逝的喪儀就算告了一個段落,官民嫁娶、音樂飲宴俱都恢複如常,宮裡頭最先迎來的就是二十六日晌午的一場大宴,致暄周歲,%e4%ba%b2貴誥命一起進宮同慶,直把一個庶子的周歲辦出了嫡子的風頭。

致暄是現在宮裡宮外最炙手可熱的皇子,無論從得寵還是受重視程度上都是首屈一指,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先皇後嫡子致禎也因著皇後薨逝而略遜一籌,看著這一場無限盛大的歌舞升平,眾口一詞的極儘讚揚,我倒是有點理解睿蓉當初著急爭儲的心情了。

下午心血來潮的纏著文朗要給致暄抓周,桌上擺了一堆的東西,什麼筆墨紙硯,書籍印章,吃食玩具,甚至我大著膽子把紫衣也放了上去,當然是把劍刃拿帕子包了,隻露了一個劍柄在外頭,惹得環佩忙著去關門,文朗瞪了我一眼,也是無可奈何。

五個多月的身孕讓我抱著致暄有點費勁,文朗見狀就接了過去,跟我一起哄著致暄去抓桌上的東西。

致暄一隻手懸在空中,卻晃來晃去也不動手抓,我正發愁,突然見致暄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伸到文朗的懷裡,這麼被致暄又拉又拽的,文朗的衣裳都拽得咧開一粒扣子,也怪他不大會抱孩子,衣衫不整還笑嗬嗬的不自知。

我見狀忙去把致暄的手拉出來,又幫文朗把扣子係好,再回頭才發現致暄手裡抓著一縷明黃的穗子,卻不是桌上的東西,細一看了不得,竟是文朗那個盤龍翡翠的私印,怎麼就被這孩子給掏了出來。

我嚇一跳,忙奪過來塞回文朗懷裡,重新去哄致暄抓桌上的東西,一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手裡東西被搶了立刻就哭起來,嚎啕洪亮。

文朗撥開我,把那印重新給致暄放在手裡拿著,一邊哄一邊道:“抓都抓過了,還能後悔的麼?”

我看著那印被致暄緊緊攥著,帶點不安道:“這哪能算的?”

文朗摟著致暄又%e4%ba%b2又抱,嘴裡連說抓得好,很快惹得致暄破涕為笑,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父皇,聽著倒是無比清晰,文朗更是樂不可支,父子倆鬨了好一會兒才交給奶娘抱下去,連那印都不想著拿回來,我看著忙打發環鈴跟著去,趁機從孩子手裡搶了回來給我。

待屋裡沒人了,我把那東西還給文朗,嗔道:“什麼東西就敢給孩子玩,也不怕他給你打了。”

文朗笑笑,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愉兒,上回與你說起想立致暄為太子的事,並不是醉話。”

我點頭:“我知道。”

他挑眉,眼含探究:“哦?”

我淡淡一笑:“君無戲言,你從來不會胡亂說話。”

他愣一下,問:“既如此,你怎麼不挾著君無戲言要我下詔,反而掩飾忽略過去,難道你真不在意?”

“怎麼會不在意,”我抬眼望他,“我隻是知道你不著急。”

文朗當初隻是想表達他不會立致禎的態度,後來把致禎暫時放在太後那也是怕有心人又來打立儲的主意,至於要不要立致暄,什麼時候立,現在說也太早了,太子之位不是一件東西,一個聲名,而是代表整個天下,大凡太平盛世,太子都不會早立,總要待孩子們大些,審視詳細了再選定,當年文川是到了十幾歲才被選定,十七歲才被正式立為太子。

文朗深深的看我,眼睛裡刹那飽含了許多情感,他輕輕擁了我,下巴摩挲著我的額邊,並沒有再說什麼,一如彼此早就知道的,根本無需多言。

少頃,肚子適時動了一下,剛好被文朗摸到,他笑道:“看來這個孩子比致暄活潑多了。”

“是啊,”我頗有同感的點頭,想起這個孩子帶給我的辛苦,簡直要含淚控訴,“將來一定是個能折騰的。”

不知怎麼的,一提起折騰這個詞,就突然想起文暉,不知道這個孩子會不會把兄弟們攪得一團糟,兀自笑笑,換了個話題:“最近你表妹好像吃了不少虧,你不管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七章 瑾瑜(四)

他看我一眼,懶懶的:“你都不管,我管來做什麼。”

我嗤笑一聲:“這不就是在問你要不要我插手麼?你倒矯情起來。”

我知道他一直是故意讓宣貴嬪和儷貴嬪在後宮抗衡,這樣才好兩個誰都不寵,誰都不晉,前朝也沒法說什麼,現在平衡有點打破,我自然要問他需不需要我出麵乾預。

“你也甭管,叫她們鬨去,涵妃那湊合能壓著就成,”文朗這才好好的答我的話,“左右妃位裡頭你都堵了個嚴實,吵不到你這就行了,你這胎這麼辛苦,少費點心,等孩子好好的生下來再去整治,容她們幾個月,也能看得清楚些。”

我愣一愣,想不到文朗對我的手段了解得還挺透徹,我本來就是這麼計劃,三個妃位裡涵妃不用說是自己人,良妃就是個占地堵路的,唯一可能搗亂的靜妃得了頌音以後也再沒了動靜,下頭還有一個嵐淑儀紫琦擋在九嬪裡頭,並且前朝穩定,無事無故的,文朗也絕不會放人爬上來,簡直萬無一失得很。

於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也不再提了。

一晃又一個月過去,我聽了文朗的話暫不出麵,依舊叫宋碧寧湊合壓著,不過很快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等著我來整治了。

身孕穩當一些之後我就不再讓環佩日日守在宮裡,隔幾天進來一趟就是,說著待臨盆時還要等著她挑大梁,我可不想甲子禦天天背後抱怨我。環佩嘴裡說著甲子禦絕對沒這個膽子,卻也沒多推%e8%84%b1,很快被我趕出宮夫妻團聚去了。

其實我趕她走也有私心,就是眼看著六個多月身子又越來越沉了,真是怕了她又日日拖著我出去散步,這才忙不迭給趕走。

可惜環佩跟了我十幾年,對我的小心思清楚得很,每回進來都拉著宋碧寧和環鈴說,叫她們一有空就催著我去走走才好,竟然還說如果我耍賴,就叫她們去找文朗,直把我氣得哭笑不得。

其實我也知道環佩是為我好,這一胎不比上回輕鬆,我心裡也會擔心生產不順,於是天氣不算太熱的時候,也儘可能的出去走走。

這日宋碧寧陪著我在園子裡頭溜達,走著走著就到了景和宮附近,這裡自從我第一次出宮時那一場大火以後,儘管修繕一新,卻一直空著沒再安排人住進去。

畢竟是自己進宮以後住了三年多的地方,我遠遠瞧見了,就有點出神。

宋碧寧見狀道:“過去看一眼吧。”

我自然稱好,慢慢的走過去,還沒到門口就發覺不對勁,裡頭竟然人頭攢動來回忙碌。

宋碧寧扶我上了台階,邁步進門,裡頭的下人一見是我們二人,忙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我問:“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有個領頭的道:“回娘娘,奴才們在收拾打掃景和宮,預備迎接新主子。”

“新主子?”我一時疑惑,沒聽說誰要搬到景和宮,宮裡空閒宮院很多,文朗也知道我心裡惦記,好幾年都沒往這安排人,“哪個主位要搬過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娘娘,”那內監畢恭畢敬的答,“是瑞貴嬪娘娘。”

“瑞貴嬪?”我皺眉去看宋碧寧,弄不明白是誰,要是答應才人的我沒聽過也就罷了,怎麼會有個貴嬪是我沒聽過的。

“放肆!”不料宋碧寧卻張口便斥,“尚未冊封也能隨便改口的?知道是在給誰回話麼!”

那內監隻是個負責灑掃的,恐都沒跟高位份宮妃直接回過話,本就戰戰兢兢,此時更是嚇得伏在地上隻剩了求饒。

宋碧寧見我疑惑看著她,這才道:“便是穎嬪,頌芫現在愈發離不了她,昨兒個太後提起來叫皇上冊個主位給她,好正式把頌芫養過去。”

“哦,”我聽了倒也不算意外,本就是早晚的事,頌芫這兩個月吵鬨少了許多,也沒再生病,便是太後瞧著滿意也是應當,“怎麼連封號也要變?”

她蔑然道:“是她自個兒要求,當著眾人的麵,皇上也沒反對。”

我問:“那景和宮呢?”

“是從頌芫嘴裡說出來的,皇上一樣沒有當場應,說是回頭再說,”她瞄了一眼那一地的灑掃下人,“看來是有人提前獻殷勤了。”

我聽了一時無言,低頭沉%e5%90%9f一下,對那哆哆嗦搜的內監道:“帶人先撤了吧,回頭有人問起來,就說本宮的意思,景和宮暫不安排人住。”

看著一群人很快撤了個乾淨,我才淡淡的問宋碧寧:“你今兒是特意引我來看的吧?”

她大方點頭承認:“回頭人住進來,再往出轟就不好轟了,畢竟帶著頌芫一起。”

“若是她把頌芫照看得好,人安分些,也算給咱們分憂,晉個主位倒也沒什麼,”我環視了一下景和宮,“隻是這景和宮不能給她。”

她冷哼一聲:“可惜注定不是個安分的。”

“聽說前兩日穎嬪當眾頂撞你,”我抬眼看她,“已經囂張到這個份上了麼?”

她坦然笑道:“是啊,給她點便宜占占,立刻就露出尾巴來了。”

我就知道宋碧寧不會這麼輕易吃虧,她能肯丟這個麵子,一定有她的用意:“怎麼?不能留了麼?”

“嗯,”她聞言緩緩點頭,“聽說之前皇上曾經打算晉她為容華,卻被她拒絕了,看來就是想直接晉到貴嬪。”

我想了一下,道:“不錯,裕孝皇後當年就是這麼晉的,從才人到貴人,然後從嬪直接到貴嬪,看來這是要原樣效仿了。”

她卻搖頭:“若真隻是效仿也就罷了,本來我隻是懷疑,現在看來的確有問題,從太後口裡說出晉位的事本就稀奇,昨兒個說起改封號的時候,幫她說話的除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