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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必說,還有紫琦、怡婕妤、洛婕妤、良婉儀、安嬪明嬪,後來文朗又%e4%ba%b2自做主添了涵嬪,以示對宋家的提攜。

臨行前兩日,我正吩咐環佩她們收拾細軟,文朗忽然派人來傳,我不明所以匆匆而去。

文朗見了我就問:“愉兒,以前母後和太妃可曾與你提過給你二哥賜婚的事?太妃想把她家侄女嫁給你二哥,說是與你提過的。”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上回太妃提過之後當天景和宮就出了事,後來便沒再提,我想著太妃見我的境況肯定也沒那個心了,興許已經送入宮參選,隔了幾個月,我早把這回事給忘了,想不到如今竟然提到文朗麵前。

見我發呆,文朗又道:“今兒個母後召了你二哥和陸家的女孩進宮,還叫了朕過去看,聽母後的意思是可以允了,你怎麼看?”

“皇上答應了?”

我心裡一晃,有些泄氣,心裡想著距離上次回家已經一年,不知道二哥現在是什麼狀況,那個他所說的女子怎樣了。

“太妃存的什麼心思,朕清楚,”文朗不緊不慢,“那陸尚書年紀漸老,再一兩年也就告老了,她不過是給陸家尋個後路,想把侄女嫁入重臣之府,今年選秀的時候朕也順著她的意思沒有留她的侄女,隻不知道是在打你家的主意。”

“的確是提過,就是景和宮出事那日,”我心裡十分懊悔,當日我就覺得太妃不簡單,出事以後怎麼就忽略了,太妃不動聲色的先要求文朗不要選她侄女入宮,卻並不說打算嫁入我家,不然文朗定會一早告訴我,現在也就不會這麼被動,“後來愉兒閉門不出了好些日子,沒想到太妃還惦記著。”

見我滿麵愁色,文朗戲謔著:“你二哥在太後麵前還好,朕私下裡問他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模樣,難道太妃的侄女這麼不入你們家的眼?”

我惱文朗的嘲笑,一攤手:“好啊,皇上不如再大聲些,傳到太妃的耳朵裡,看愉兒還有沒有活路。”

話雖如此,文朗的話還是讓我確認了一點,二哥是不願意的。

“怎麼會沒有活路,現在後宮裡頭,誰敢來惹你——”文朗笑了,“你們不願意也就罷了,又還沒有下旨,看你急的。”

我聽了十分意外,瞪大眼睛:“太後定了的事還能改麼?”

“在你眼裡朕就這麼無用?”文朗收起笑臉,帶了落寞,“這兩年,的確是妥協得太多了。”

他伸手示意我過去,道:“母後今天跟朕提起的時候,朕就沒有答應。”

我湊過去:“那太後怎麼說?她能同意?”

“遇到自家的事,你的聰明都哪裡去了?”文朗搖搖頭,“你該問,朕是怎麼說的。”

“朕告訴母後,慕家和宋家都是朕將來要用的,他們的婚事,朕要問過他們的意思,慎重決定。”

我聽了愣一下,衝口而出:“太後她信了?”

文朗朗聲一笑:“容不得母後不信,這本也是事實,她其實了解這些,不然憑你這麼囂張,還能容你到現在?”

我一撇嘴,仰了臉:“愉兒很囂張麼?”

“是啊!”文朗笑得寵溺,“不過,朕喜歡這樣的你。”

我微笑著不說話,我不知道文朗為什麼會喜歡我,他本不是該喜歡睿蓉那類嬌弱乖巧的女子麼?但此時的我,並不想思考這個問題。

回到景和宮,又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雖然文朗把事情攔了下來,但太後的態度不明,太妃籌謀了那麼久想必不會輕易放棄,難免有什麼變故。

左右想著不保險,算算日子大哥還在京城,便寫了一個小箋,概略說了緣由現狀和可能的解決辦法,叫過環佩:“去把這個交給大少爺。”

之所以找大哥而不直接找二哥,是怕二哥當局者迷,魯莽行事,遇到感情之事,平日裡再穩重的人也難免糊塗,況且文朗已經跟二哥提過了,他若是憋在心裡或者衝動行事都不妥當,還是早些讓大哥知道的好。

再一日,整裝出行,發現西山的行宮果然是避暑的好地方,溪水流暢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清涼宜人,讓曆經大半日車馬燥熱的我們很快心情舒暢起來。

然而並沒有舒暢幾日,一直以為是中暑的良婉儀卻忽然被太醫診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太後自然歡喜,連忙又從京城召來一名太醫專門照料,並囑咐皇後要好生看護。

比起來,睿蓉的臉色就不大好,讓眾妃嬪存了看熱鬨的心。文朗則沒什麼異常,點頭領了眾人的恭喜,也%e4%ba%b2自去探望關照了幾句,獨沒有依例晉位。

我此時並顧不上這些,到了行宮,雖然守備依然森嚴,但畢竟沒有紫禁城那麼可怕的重重高牆,我開始指派長青和環佩使了銀子離開行宮去打聽一些事。

一方麵是皇陵離此並不遠,程彥明所屬的駐軍就在附近駐紮,多了解程家的事,將來才好借機所用;另一方麵,聽環佩說西山往南的一片村落,有許多擅醫毒之術的能人異士,以前聶禾曾流連於此,我便讓環佩去打聽烏頭茶碗的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雖然長青和環佩能打聽來的消息非常有限,但我已經在一點點的拚湊,也許眼前看來並不是什麼確鑿證據,保不齊將來就能派上用場。

這一日,我與睿蓉撿日頭不烈的時辰帶了頌芫出來散步,園子裡有一汪碧波粼粼的池水,一半的池子都布滿荷葉,很是喜人,走在池邊,涼風陣陣,倒也愜意。隻可惜還沒走幾步,就看到池子對麵繞過來三四個宮裝主子,後頭跟了一群丫頭,浩浩蕩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反擊(二)

走得近了,看到是洛婕妤、良婉儀、明嬪和安嬪幾個,都是平時走得近些的,少了怡婕妤,卻多了初有孕的良婉儀。

良婉儀段梓琳的父%e4%ba%b2是從二品守軍副將,家世其實不錯,隻是入宮後循規蹈矩,與眾人並不熱絡,不出眾也不得寵,從貴人到婉儀,幾次晉位都是順勢與眾人一齊晉的。極少侍寢的她,如今竟一舉有了身孕,算算日子,有孕的日子剛好是文朗朝務最繁忙且睿蓉即將臨盆的時候,實在是令眾人刮目、令睿蓉扼腕。

本來我知道睿蓉心裡不大爽快,今兒個出來也不提那些事,但是眼前碰上了,我倆一個妃一個昭儀卻也不能躲了叫人笑話,隻得坦然迎上去受她們的禮。

良婉儀隨著一起行禮,按規矩是要跪的,她有身孕,自然是要免了她,我位份不及睿蓉,便等著睿蓉開口,不料睿蓉卻有些發呆,遲遲沒出聲。

明嬪安嬪都拜了下去,良婉儀雖然遲疑,卻還是眼看著就要跪下去,我見狀連忙伸手扶了,同時用手肘輕輕撞一下睿蓉,她這才反應過來:“婉儀免禮。”

看得出睿蓉想急著%e8%84%b1身,隻不過遇到洛婕妤和明嬪這兩位的時候,向來不會風平浪靜,儘管我和睿蓉在後宮的地位日漸提升,眾人大多已經不敢來尋我們的麻煩,但我們今天出來帶著頌芫,睿蓉方才又有些失態,太容易被人尋到話題了。

“瑾妃娘娘的小公主可真是漂亮啊!”

洛婕妤湊上前開了口,讚美得言不由衷,睿蓉無法,隻能陪著笑,就是不開口接話。

“是啊,粉雕玉琢的,看著可真喜人。”應聲的是一向與洛婕妤一唱一和的明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婉儀也來看呀,”洛婕妤回身拉過良婉儀,話說得十分奇怪,“聽說多看看彆人的孩子,肚子裡的胎也能長得像,長得好呢!”

“我哪有這個福氣,哪能及上娘娘,”良婉儀不能不開口了,極謙恭的,“再說——”

“再說——還不知道姐姐肚子裡的是男是女呢!”明嬪發現洛婕妤的意圖,唯恐天下不亂,“洛姐姐說的可是那句看男得男,看女得女?”

一句話說得良婉儀連忙把目光從頌芫身上挪開,又怕表現得太明顯,一時有些尷尬,睿蓉見了一僵,一把拉開抱著頌芫的奶娘,眼看著就變了臉色。

洛婕妤見奏了效,趕緊假裝掩飾:“哎呦,臣妾可不是這個意思,娘娘千萬彆見怪!皇上這兩年來子嗣雖不多,卻是兒女雙全,太後也是歡喜呢。”

“不管皇子還是公主,總歸是要麼人如皇上的意,要麼肚子爭氣,都是各人的福分,天氣熱,小公主可彆中了暑,”我不能任由她們欺負睿蓉,開口幫睿蓉解圍,“走吧。”

睿蓉點頭,也不再理她們,和我一起離開,不料沒邁出兩步,不知是水邊地上滑還是睿蓉心裡急躁,竟滑了一個踉蹌,被我一把扶住。

身後幾人正在施禮送我們,自然是看到這一慕。

“娘娘小心啊,這水邊許多苔蘚。”

很意外,說話的是安嬪,我回頭看她一眼,笑笑,睿蓉卻抓了我的手,此時我感覺她手心裡全是汗,原來她竟然介意至此,想想也是,後麵那四人,一個生育了皇長子,一個正有身孕,還有兩個則是宿敵,睿蓉本來就不痛快,還被這幾個人奚落一頓。

不過有些人是向來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許是厭惡安嬪開口關切,洛婕妤忽然提高了聲音:“可不是麼,這水邊一向是危險啊,婉儀現在有了身孕,更要少往湖邊池邊去的好,失足落水那是命,若是被人推了下去,龍胎危險不說,斷了胳膊%e8%85%bf的,躺上好幾個月,那可就太冤了啊!”

這話看似是說給良婉儀,實際明顯是在說安嬪,當然,還有當年的嫌犯睿蓉,順帶影射我。一邊的安嬪聽了垂下頭不吭聲,明嬪則笑著附和。

“你!”睿蓉豁的轉過身子,卻氣得說不出什麼,我見狀朝她們走過去,狠狠一眼把明嬪嚇得縮了回去,洛婕妤也有些怯然,尚兀自強撐著,走近了,她終於繃不住:“娘娘——”

我卻從她眼前一掠而過,朝良婉儀看去,眼神緩和下來:“婕妤說得是啊,婉儀千萬要看清形勢,安心養胎,遠離小人,否則到時候,有人推你下水,可沒人救你上來。”

我臉上帶笑,聲音卻沒溫度,尤其是最後兩句,幾乎是咬牙出口,這讓良婉儀瞬間有些惶恐,她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垂首應道:“是,臣妾謝娘娘教誨。”

我點點頭,這才又盯上洛婕妤:“幾月不見,婕妤依然是伶牙俐齒,看你位份升得這麼快,想必是很得聖意,奇怪了,本宮怎麼記得皇上不喜歡牙尖嘴利的呢?”

我搖搖頭,斜眼看她:“怪不得有了身孕的,是彆人!”

洛婕妤臉上瞬間變了色,我一針見血戳到她的痛處,閉門不出不代表我對外麵一無所知,洛婕妤隻在初入宮時或真或假的得過一陣寵,還不知是不是純粹因為她哥哥的原因,後來就漸漸無寵了,自今年一月在景和宮與睿蓉衝突被貶後,半年來文朗再也沒召過她,若不是皇後堅持,根本不可能有婕妤的位份。

輕哼一聲,我忘不了在景和宮她是怎麼趁我之危來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