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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量的了,哀家說什麼,你不會不明白。”

聽她刻意把話說得%e4%ba%b2近,我此時倒是明白了貴太妃的意圖,的確,她侄女未來並沒有什麼人可以站在身後保駕護航,除非能獨獲聖寵,但是後宮之大,貴太妃這一群女子尤其明白,隆寵不衰的可能性幾近於無,況且太後恐也不會允許貴太妃的%e4%ba%b2眷笑傲文朗的後宮,所以太妃開口,太後自然樂得成全。

當然,這隻是表麵一層。

更深一層是為何選擇嫁入我家,這就不得不說貴太妃的父%e4%ba%b2,禮部尚書陸有章,為官本不大清廉,先皇並非不知,未曾追究不過是因著貴太妃的緣故——並無皇子的她能位至貴妃,四妃之首,位尊於生養了四皇子的淑妃,可見其還是頗得了先皇寵愛的。

但終究是沒有皇子,沒有王府,膝下唯一的七公主早晚也會出嫁,先皇辭世後隻能居和壽宮孤獨終老,一切榮寵煙消雲散。最重要的是,睿蓉的父%e4%ba%b2便是為陸有章所害,如今冤情得雪,並複又因著睿蓉的緣故擢升,已經位至陸有章的身邊,威脅之大不必言說,貴太妃形容其父“恐護佑不得她們”,實際上,恐怕他父%e4%ba%b2很快就要靠她們來護佑了。

我與睿蓉的%e4%ba%b2近人儘皆知,貴太妃把她陸家孫女嫁入我家,既免了陸言美的入宮參選,又可在將來陸有章遭遇罪責時通過我來尋些人情,甚至為她自己置一個比較有保障的晚年。

為求能成,她直接求太後,讓太後直接說給我聽,而不是通過文朗來問我,太後的金口當了旁人的麵一開,我毫無拒絕的能力,而文朗即便不喜也不好說什麼,實在是相當精妙的一步棋。

可見,順朝後宮多年能熬到最後的,都是精悍狠烈的女子,讓我等望塵弗如的,不僅僅隻有一個太後。

於是我淡淡的笑了,指著已至眼前的和壽宮:“貴太妃到了,臣妾告退。”

回過身,也懶怠回去尋暖轎,慢慢往回走,直到手裡的暖爐涼下來,身子有些發冷,這才加快了腳步。

遠遠看見景和宮門口停著明黃的禦輦,道文朗在裡頭,意外的是旁邊還有幾頂暖轎,宮裡頭有資格乘轎的也就那麼幾位,數數幾乎全數到齊,心裡不由有些煩悶,本來就有事煩心,真是連個清靜的地方都尋不到。

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是環鈴,我正要走近前去,卻見她突然朝我奔過來:“小姐!小姐!你去哪了這是!派人去了仁壽宮也尋你不見,快!快!”

“怎麼了?來了這麼多人,”我看她心急火燎,心想可彆是出了什麼事,腳下加快了速度,“什麼事這麼急?”

“小姐,出大事了!”

一句話說得我心裡咯噔一下,示意她趕緊說:“今兒個貴嬪回來的時候,一起的還有皇上和好幾位娘娘,許是路上遇到,進了常青閣那邊沒多長時間就出了事,說是中了毒!倒了好幾位,一下子就全亂了……”

聽得我的頭嗡的一下大了:“中毒!誰中了毒?皇上怎麼樣?睿蓉呢?”

“皇上沒事,但是貴嬪和慶容華、怡婉儀都不大好,你快進去瞧瞧吧,皇上找你呢!”

環鈴後頭還絮絮的說了好幾句,但我都聽不見了,腳下急急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幾乎站不穩,全身上下都重複著一個訊息,睿蓉出事了,在景和宮裡!

“小姐!小姐!”環鈴在叫我,我勉強定了定神,邁步進了常青閣。

院子裡頭各宮的下人亂成一團,我一眼看見桃雲,連忙抓過她:“到底怎麼回事?伺候了什麼飲食?請太醫了沒有?人都在哪?”

桃雲也是驚慌,見了我很激動:“娘娘!你可回來了!當時是環佩和小黛在這邊,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聽環佩說可能是茶水的問題。太醫去請了,還沒到。貴嬪在屋裡頭,慶容華和怡婉儀在偏殿,不知道什麼狀況,也不敢隨便移動。”

我聽了趕緊進屋,正堂空無一人,又往內室去,還沒進去就聽見文朗的急切聲音:“太醫怎麼還沒來!昭儀呢?去找了沒有!”

又有榮妃的聲音:“皇上彆急,太醫就快了,瑾妹妹她飲的不多,定會沒事的。”

我緊趕兩步進去開口:“皇上。”

文朗回頭看見我,稍鬆一口氣,扭頭對榮妃說:“你去外頭照應。”

榮妃看了看我,沒說什麼,應聲出去了。

我俯身去看睿蓉,麵色潮紅,滿頭的汗,問一邊的環佩:“到底怎麼了,可危險麼?”

環佩看看文朗,又看看我,道:“看狀況不大好,事發突然,奴婢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好在倒是不深,救得及時,已經催吐過了,礙不著性命,一會兒太醫來了開方解毒即可,隻是娘娘懷了身孕,許多解毒的方子都用不了,這才危險。”

我看著環佩和一旁嚶嚶哭泣的小黛:“到底吃了什麼?”

“奴婢剛才沒在屋裡伺候,不知道除了茶水還有什麼。”

環佩搖頭,小黛又抽噎著說不上話來,最後還是文朗道:“就隻有茶水,用的還是新進貢來的琺琅茶碗。”

我皺了眉,看來問題還真是出在了景和宮裡,不過此時也無暇多想,眼前倒下的幾個人最為要緊,忽然想起來還有兩個,在這景和宮中出了人命可了不得。

“容華和婉儀那邊可有人瞧著?睿蓉這既然暫時無事,環佩你去那邊看看。”

“等等!”我叫住剛要離開的環佩,“過去看看就好,若不是十分危急,就不要插手。”環佩點頭去了。

文朗陰沉著臉,也不說話,我坐在睿蓉床邊,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心裡總是不安,想起當年也是這樣看著中毒的文川,想到可能的後果,身上更是一陣陣發冷。

太醫們很快到了,我和文朗被隔離出來,睿蓉的狀況一直不太好,主要是如環佩所說,許多方子於胎無益,用不得,太醫們細細討論了很久,方子換了好幾次,依舊不能恰當的解毒,文朗不肯走,堅持守在景和宮,最後太後也被驚動了%e4%ba%b2自前來,文朗才被迫離開。

慶容華和怡婉儀服了藥都很快穩定下來,我便早早派人送她們回了各自宮院,讓景和宮清靜不少,太醫們查明是一種叫做烏頭花的毒融在茶中,但在整個景和宮中卻都沒有找到毒粉,我找了機會細細問了環佩和小黛,想找出一些端倪,卻一無所獲。

“小姐,烏頭本是入藥的,但量大就是毒藥,咱們每日裡嚴加防範的都是些會導致落胎的東西,但此次下毒的人並不是朝貴嬪的身孕去的,他就是要喝茶人的命啊!好在眾人皆把玩了一陣子茶碗,喝得不多,救得也及時。”

“不過眼下對於貴嬪,救命容易保胎難。”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七章 威脅(三)

第二日,如環佩所預料,太醫去找文朗請旨放棄保胎,否則睿蓉會有生命危險,我站在文朗身邊聽著,想起上一回太醫請這種旨意的時候,手都在發抖,文朗卻異常鎮定堅決的告訴太醫院判:“保不住胎,小心你的腦袋,保不住貴嬪的命,小心你全家的腦袋!”

太醫們被逼到絕路,更加殫精竭慮,甚至走投無路的跟一邊伺候的環佩切磋幾句,環佩此時也顧不得隱藏自己,同樣竭儘所學的研究方子。又是兩日兩夜的不眠不休,睿蓉最終迎來了生機,靠著年輕的身體和足夠的幸運,毒相減輕胎相也穩定下來,不負眾望的轉危為安。

我靠在睿蓉的床邊,聽著太醫最後的彙報,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快去,報給皇上!”

我想著,這回文朗總算能安心了,算算時辰他還沒下朝,又累又困的我回到屋裡睡下,吩咐環鈴待文朗來了叫醒我。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外頭隱約有些吵鬨,我以為是文朗來了,掙紮許久,才醒轉過來。

我叫了環鈴幾聲,卻不見她進來,心裡想著這丫頭也累壞了,許是睡著,自己起身整飾,聽著外頭還是亂,便出來看,不想院子裡竟然連一個灑掃的下人都沒有。

心裡正覺得疑惑,剛出了雲知苑,就被奔過來的環鈴撞了個滿懷。

我被撞得一個趔趄,心裡發惱,正要責斥她幾句,卻發現眼前的環鈴淚流滿麵,後頭還跟著好幾個雲知苑的下人,都是一副驚恐模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了?”

“小姐!小姐!環佩被抓走了!還有小黛,還有桃雲,還有貴嬪那邊的所有人,小姐怎麼辦?環佩被抓走了!”

環鈴急得語無倫次,我聽得如聞霹靂:“你說什麼?為什麼被抓走,誰抓走的,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就剛才!榮妃娘娘帶了許多人來,圍了常青閣,把奴婢們也都叫過去了,隻說是太後和皇上的旨意,就把所有相關人都帶走了,常青閣裡頭的所有人,還有桃雲,還有環佩!”

“那怎麼沒去叫我!”我一聽就急了,榮妃來抓人是什麼意思?無論如何也該知會我這個主位一聲。

“侍衛們都攔著不叫去啊,他們人都走了奴婢才跑回來找小姐。”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想不明白前後因果,榮妃是帶著侍衛來的,後宮中除了文朗,誰也不能動用侍衛,難道真是他的旨意。

走進常青閣,還沒進屋又退出來,不能告訴睿蓉,她知道了也幫不上忙,況且她現在不能受一丁點刺激,難道文朗不知道這個麼?

“那這邊就沒人伺候了麼?”我回頭看著緊緊跟著我的環鈴,“彆哭了!有我呢!”

“沒人了,都被抓走了,”環鈴抽咽著點頭,倒還明白事,“奴婢去咱們那邊叫幾個過來,現在不能告訴貴嬪娘娘,可是,娘娘醒了也瞞不住啊。”

“你先彆管那麼多,瞞一時算一時,我去找皇上。”

正要去乾元宮,卻在景和宮門口碰到了剛過來常遠,身後領著五六個宮女內監,我如獲至寶,連忙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到景和宮抓人?”

常遠施了個禮道:“娘娘你還不知道吧?慶容華一個時辰前歿了。”

“歿了……”我驚得呆了一呆,才想起另一個,“怎麼會?那婉儀呢?”

常遠搖搖頭:“奴才也不知道,聽太醫說,的確是毒發身亡。婉儀主子已經無礙了。”

我一時沒了主意,隻想著問:“皇上在哪?”

常遠卻答非所問:“娘娘,皇上派奴才送這幾個人過來伺候貴嬪娘娘,他遲些再過來探望。皇上還叫奴才告訴昭儀娘娘,這幾個人都是皇上%e4%ba%b2自選的,可以放心使喚。”

我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文朗知道睿蓉無人可用,%e4%ba%b2自挑了下人送過來,卻不出麵,這意味著他被什麼人或事阻了,又或者就是故意在躲什麼。

“皇上說晚些過來?”

常遠點頭:“皇上一時走不開。”

“你就隻說,皇上在哪?”我確認了自己的判斷,不敢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