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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眾人都有震撼,後宮典範四字是不會輕易形容妃嬪的,這麼說必是要給我晉位了。

文朗笑了:“母後說得極是,愉兒溫婉賢淑,善體上意,當晉貴嬪,居景和宮主位。”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嘩然,目光齊齊向我盯過來,後宮中連升三級倒也有先例,但都是低位份妃嬪有功有妊而致,我以婉儀的身份直接升入貴嬪主位,卻是從未有過,這幾日牢獄的補償未免過高,一旁眾人麵上都現了不忿之色。

我下意識的想要拒絕,抬起頭剛欲開口,就見文朗定定看我,一旁的太後神色卻無異常,一如平日的慈愛端莊,甚至還有一抹微笑掛在臉上,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內情,訥訥著,儘管疑惑,還是低頭謝了恩。

很快太後叫眾人散了,獨留了我,殿中伺候的宮女也都退下。

“愉兒。”太後又是這般喚我,讓我心頭不由一顫。

她神色平靜:“哀家也不問你是如何發現什華宮那身孕有問題的,你自有你的法子。哀家隻問你,為何要插手,那本與你無任何乾係。”

是,我為何這般自找麻煩,垂下眼睛,我在心中歎一口氣:“因為臣妾知道,皇上他在意。”

太後挑了眉,深深看我,許久才道:“你存了這個心,便很好,不枉皇上他信你,維護你。”

我心中一動,宮中這種事層出不窮,每每幾人枉死幾人逍遙,要不是文朗在太後麵前替我擔了保,我哪能這般輕易洗%e8%84%b1罪責,還升至主位。

當即附身拜下去:“臣妾魯莽,實在惶恐!”

太後輕哼一聲:“你懂得惶恐就好,你們心中惦念什麼,哀家也不想深究,隻信你是明白人,擔了主位,日後便更當儘心服侍皇上,維護皇家安寧,莫再叫哀家失望。”

我忙謹聲應了,太後又道:“這回的事到此為止,再不要提了,你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貴嬪(二)

我行禮退了出來,已有軟轎等在仁壽宮門外,我一路心裡琢磨著這幾日的前前後後,以及太後最後的話,堪堪不得解。

“給貴嬪娘娘請安!恭迎貴嬪娘娘回宮!”

一直到落了轎,外頭有奴才們的齊聲叩拜,我才回過神,看看已是景和宮門外。這後宮裡一向存不住新鮮,晉封的正式旨意還未至,太後留我說幾句話的工夫,消息便已傳遍,自此宮中又多了一位主位娘娘。

已有小內監打起了軟轎簾子,瞧著外頭一地的奴才,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狼狽,勉強理了衣裙,苦笑一下,起身下轎。

環佩環鈴跪在最前頭,見我起身都忙趕過來扶我,多日未見,這兩個丫頭紅腫著雙眼,尤其是環佩,明顯憔悴了,話更是語無倫次:“小姐,你可回來了,可急死奴婢……都是奴婢該死……”

我笑笑,拍拍她的手:“哪有這般誇張,我這不是好好的。”

環佩也不說話,隻是不斷的掉淚,環鈴也陪在一邊哭,一時間,跪在景和宮門口的內監宮女有不少也抹起了眼睛。

“瞧瞧,這是怎麼話說……都快起來。”

我心知他們擔驚受怕了多日,前一刻還是被禁在景和宮內,仿佛時刻就要丟了性命,後一刻又見好好的回來,還得了晉封,是悲是喜,都該有個出口發泄一下,弄得我當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倒是桃雲先開了口:“娘娘才回來,一定又累又乏,快進去歇歇,沐浴更衣,去去晦氣,奴婢們這就去準備吃食。外頭冷,快彆耽擱了。”

環佩這才回過勁兒,趕緊張羅著打賞仁壽宮的下人,又扶了我進雲知苑。屋內攏著兩個火盆,十分溫暖,沐浴淨身後,我也是覺著乏,顧不上幾個丫頭一問究竟的急切,硬是靠在榻上睡了一會兒,這才緩過氣力。

醒來時已過了晚膳時候,環鈴笑著服侍我起身:“小姐總算醒了,飯菜都涼了,奴婢去叫他們熱。”

我不以為意:“算了,不妨事,端進來吧。”

“那可不成!剛從那陰冷的地方出來,小姐還是這麼不注意身子。”

環佩第一個反對,我還未開口,便被剛挑簾子進來的桃雲接了話:“環佩說得是,娘娘可要小心養好身子,彆落下什麼寒症才好。再說現在娘娘今非昔比,方才禦膳房送膳來的時候,知道娘娘正歇著,人便沒走,說等娘娘醒來了,再馬上去端了新做的來,現下已經去了。”

我點頭:“桃雲,你去囑咐外頭的,叫所有人這幾日謹言慎行,不可大意叫人尋了錯處去。”

桃雲應著出去了,環佩湊過來問我:“小姐,你可有哪裡不爽快?”

我隻是笑:“我好得很。你想必早已號過脈了,卻還來問我。”

她扁扁嘴:“小姐!奴婢是怕你……”

我淡淡的:“皇上怎麼會真委屈了我,怎麼?對你自己的醫術產生懷疑了?”

環佩立刻紅了眼圈:“是奴婢配的藥給小姐惹了禍,要不是小姐不讓說,奴婢一早去皇上麵前請罪了。”

我搖頭:“我絕對相信你的藥,問題是出在彆處。”

環佩滿麵驚奇,我卻隻能安撫道:“彆急,會弄清楚的。”

接著問:“你們這些日如何,可有人來難為你們?”

“怎麼沒有!”提起這個,環鈴頗是憤然,“仁壽宮、永祥宮、內務府,幾乎日日來審,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問題,就是在變著法的逼咱們出賣小姐!”

“哦?”我有些意外這宮裡奴才的異常衷心,“這許多日就沒人說錯話麼?”

“奴婢二人沒經過這種事,那日裡已是慌了神,也想不起要囑咐他們什麼,倒是桃雲,” 環佩沉聲答道,“她聚了大家過來,也沒問那事是真是假,隻是告誡眾人,咬緊牙關尚有生機,出賣主子才是自尋死路,這句話奴婢記得格外清楚。”

我聽了十分意外,想不到這桃雲還能明白此等道理:“她倒是個見過事的。”

正在此時,外頭有傳皇上來了,兩個丫頭騰的站起來,趕緊幫我收拾妝容——

我沐浴之後便睡下了,並未梳妝,起來時也僅用一根碧玉簪子鬆鬆挽了頭發。

我任由環佩幫我套上了外衫,阻了要往我發髻上添首飾的環鈴:“罷了罷了,左右已是這般邋遢,由它去吧。”

很快文朗帶著一股寒氣大步邁進了屋,我也沒跪,隻行了個日常半禮給他,文朗笑得舒心,頗是滿意我的舉動。

我迎上去:“朗哥哥可用過膳了,愉兒剛睡了一會兒起來,正好給了禦膳房獻殷勤的機會。”

“嗯,剛在外頭看見他們捧了食盒朝你這來,”文朗點頭,扶了我坐,“怎麼樣,你身子沒事吧,看你麵色還是蒼白。”

我笑:“那是因為愉兒並未梳妝,素顏麵君,罪過不小。”

很快幾個丫頭把膳食端上桌,大大小小竟有二十多樣,看得我食欲大發,拉著文朗坐在桌前,開始享用我初為貴嬪的第一頓大餐。

文朗揮手打發走了幾個丫頭,也不動筷,就隻淺笑著瞧著我大快朵頤。

我也不窘,現出一個有些誇張的困惑表情:“朗哥哥特意前來,隻是為了看愉兒吃飯麼?”

他默然片刻,道:“愉兒,你受委屈了。”

我笑得燦爛:“哪有委屈,如今這宮裡隻三個主位娘娘,就有我一份,皇恩浩蕩呢!”

“哦?”文朗麵上有了探究,挑眉:,“此話當真?”

“是,左右我都已是風口浪尖了,也就不怕再給卷高些,站在明處也能吸引些目光,” 我不再笑鬨,露出一抹無奈,“再說,朗哥哥這麼做,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文朗歎一口氣:“問太醫,一個個都語焉不詳,全都推在那李仁貴身上。芊芊的身子拖了數日才略見了好,我問她,她也說不上什麼,昨日母後曾跟她密談了一個時辰,之後就叫了我去,說此事作罷,叫我彆再插手,我自然不肯。”

說至此,文朗忽然閉了口,我有些疑惑,想起太後的話,隱約明白了些。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愣一下,抬頭問:“朗哥哥,太後的意思可是叫我頂了這個罪,然後結案了事?”

見文朗沒有否認,我有些哀怨的咬了%e5%94%87,心頭難過起來,原來我也曾命懸一線,哪裡是什麼沉冤得雪。

文朗看出我的心思,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母後說還讓你回景和宮,待日後有機會……”

“沒什麼,”我打斷他的話,笑容不改,“我能了解,不敢抱怨的。”

太後留了後路給我又怎樣,即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怨她,她是太後,她能如何。

文朗張張嘴,沒說什麼,我知道他定是花了氣力精神與太後相爭,才換了我的清白與地位——太後哪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他百般維護我,此時卻也決計不能說太後半句不是來安慰我,終是我為難了他。

想到了眼前的問題,我問:“那……現在這事要怎麼了結?”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文朗麵上露了無奈,“但母後的意思是不再追查了。”

我帶了困惑:“那朗哥哥今日不是還叫修儀和貴嬪去查?”

“她們能查出什麼,形式罷了,”文朗輕描淡寫著,話鋒一轉,“不過今日母後提審你還真嚇了我一跳,昨日母後似乎並未允我。”

我微笑:“太後明知朗哥哥要保我,若是要定我的罪,便不會派人叫你過去了。”

文朗點頭:“是,隻是當時不曾深想。今日我看母後有晉你位的意思,自然順水給你個高位。”

我有些落寞,哀歎著自己的沒用:“朗哥哥,是愉兒令你和太後都為難了,隻怪自己自負逞強,惹出這許多麻煩來。”

“你並沒做錯什麼,”文朗用手撫了我鬢邊散落的發絲,言語間帶了一絲寵溺,“不必自責,我自小在這宮中長大,見多了這等事,隻覺得遺憾,倒也不稀奇,所以本釀著將來要遠遠避了去,不想卻%e8%84%b1不得身了。”

我看著他笑,輕聲道:“朗哥哥擁有天下。”

文朗挑眉,%e5%94%87邊一揚:“卻也一無所有。”

對於這一點我是實在沒什麼有說服力的理由去安慰他,話在嘴邊轉了幾遍,苦了臉:“朗哥哥,愉兒可真不知說什麼好了,世人定不知道,他們眼中最最尊貴的身份,倒被你這般嫌棄著。”

文朗忽然爽聲笑了:“瞧瞧,我來看你,倒發了這許多牢騷。不早了,你早點歇著,明日想必有你忙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貴嬪(三)

第二日一早,便有傳遍後宮的正式旨意下來,晉我為正三品貴嬪,冊封禮與靜貴嬪一起定在正月二十六。

這日自我接了旨,景和宮便再沒安寧,後宮大大小小的妃嬪來了十之八九,人人皆是竭儘恭喜之言,源源不斷的禮物更是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