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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情自燃 藍寶 4047 字 2個月前

言。陸捷有點頭疼,他生怕這對不請自來的夫妻亂說話,於是借故把賀佳言支開:“幫忙泡茶可以嗎?”

賀佳言點頭,接著對他們說:“你們先聊。”

等他們問完自己的傷勢後,陸捷順便跟宋知瑾交代一下項目的進度,薑雨嫻不感興趣,因而便走進廚房看看。

賀佳言踮起腳從櫃子裡找茶葉,找來找去也沒找著,正想在彆處再找,一轉身就看見站在門邊的薑雨嫻悄悄打量著自己。

“賀姐姐,你是不是在找茶葉?”薑雨嫻問。

賀佳言知道陸捷不喝茶,但沒想到他連茶葉都沒有備著點。她想了想,又說,“我跟你差不了多少歲,可以不用叫姐姐。”

“還是叫姐姐吧,不然陸教授會覺得我沒有禮貌。”薑雨嫻笑得眉眼彎彎的,“還有,陸教授不喝茶的,他家裡應該沒有茶葉。”

薑雨嫻一直都笑意滿滿的,賀佳言在職場打滾多年,看得出那是發自真心的笑容。她雖不太理解其中的含義,但那笑容讓人感到舒心,連初次碰麵的陌生感也減退不少。她對薑雨嫻說:“沒有就算了,你們喝白開水可以嗎?”

薑雨嫻點頭:“我們喝什麼都可以。”

水還沒有煮開,薑雨嫻閒著就跟賀佳言聊天:“我看到外麵放著教材和教案,陸教授在幫你上課嗎?”

賀佳言說:“哦,他幫我補課,你有興趣聽嗎?”

想起在英國被陸捷煉鐵成鋼的日子,薑雨嫻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她連忙說:“等下次吧。”

薑雨嫻和宋知瑾在公寓留了一整個下午。除了宋知瑾,其餘三人的專業都是傳媒方向的,因而談起話來很有共同話題,他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的,一聊就聊到了傍晚。

陸捷留他們在家裡吃晚飯,不過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接著對宋知瑾說:“你是客人,不過你可沒有客人的待遇。”

宋知瑾爽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

薑雨嫻對賀佳言說:“賀姐姐,今晚你有口福了。”

跟他們聊了這麼久,賀佳言跟他們熟絡不少:“是嗎?那我得認真嘗嘗。”

陸捷輕輕地皺眉,他對薑雨嫻說:“有你這樣誇自己人的嗎?”

薑雨嫻還是一臉驕傲,她說:“你懂什麼!”

想起車尾箱存著一瓶葡萄酒,宋知瑾讓薑雨嫻拿上來,而他就走進了廚房忙碌。賀佳言不好意思乾等著吃飯,於是也進去幫忙。

冰箱裡放著昨天在超市購買的食材,賀佳言大概估算了一下:“這些夠吃嗎?”

宋知瑾點頭,他把輕便的工作交給賀佳言。看他有條不紊地忙碌著,賀佳言問他:“你經常下廚?”

“偶爾吧。”宋知瑾回答,“你感興趣?”

賀佳言說:“我媽媽喜歡吃閩南菜,但我一直沒機會學。”

宋知瑾看她切菜的動作很嫻熟,手起刀落,十分乾脆。他提議:“我認識一個老師傅,專門研究閩南菜係的,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薑雨嫻提著葡萄酒回來的時候,宋知瑾和賀佳言在廚房裡正興致高漲地數著佛跳牆的山珍海味。把葡萄酒放好後,她就拿著遙控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陸捷不滿,他問薑雨嫻:“怎麼不去幫你老公的忙?”

“賀姐姐在就行了。”薑雨嫻理所當然地說。

陸捷沒有說話。

他們的低聲細語從廚房裡傳出來,薑雨嫻發現陸捷嘴角微抿,眉頭沒有皺起,但並不放鬆,她明白過來,扔下遙控器就進了廚房。

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薑雨嫻說來幫忙,賀佳言就把圍裙交給她,好讓這對小夫妻自由發揮。

賀佳言走出客廳,陸捷剛把開瓶器和醒酒器拿了出來,看見她就說:“過來開酒。”

接過陸捷遞來的開瓶器,賀佳言說用紙巾把瓶口擦乾淨後,才把螺絲鑽進木塞。她擔心螺絲會把木塞鑽穿,木屑容易掉進酒裡,沒敢把螺絲旋到最後一環。她對陸捷說:“你這種狀況最好不要喝酒。”

陸捷沒有回應,隻說:“小心點,彆劃到手。”

將木塞抽出來,儲在瓶中的淡淡酒香溢出。賀佳言不禁讚歎:“好酒!”

陸捷把葡萄酒灌進醒酒器裡,繼而對賀佳言說:“像個酒鬼一樣。”

賀佳言記得,陸捷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評價自己了。陸捷讀博的時候,她曾經在暑假去過英國找他。他恰好有兩天空閒的時間,於是把她帶到郊區的一個酒莊遊玩。那酒莊的主人是陸捷的朋友,他把他們帶到酒窖裡參觀,離開的時候還送了他們幾瓶年份正好的葡萄酒。當晚她就迫不及待地開了一瓶嘗鮮,陸捷就笑話自己是酒鬼。

憶起舊事,賀佳言心生悵然。她還記得,那酒莊位於市中心的邊緣地帶,占地麵積很大,一眼望去,滿目是青青綠綠的藤蔓和尚未成熟的葡萄。酒莊主人領著他們到園地裡散步,陸捷突然指著她身側的棚架,語氣嚴肅告訴她有蛇。她怕蛇怕得厲害,瞥見棚架確實纏著東西就差點跳了起來。看她這樣的反應,陸捷倒笑起來,他伸手轉過她的腦袋,讓她看個清楚。

賀佳言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敢睜眼,不料把條把自己嚇得不輕的東西,不過是一條很粗很長且卷成一團的藤蔓。她惱羞成怒,站在原地朝他瞪眼。酒莊主人是個很識趣的大叔,瞧見他們打情罵俏,於是就把空間讓給他們。

他們隔了不足兩米的距離,陸捷回頭看她,她鼓著腮幫子瞪著他。陽光從棚架的縫隙灑下,恰好落在陸捷的臉。他向她伸手,嘴角的微笑似乎帶著暖意,她便情不自禁地將手遞了過去。她一直覺得那段回憶實在美好得無與倫比,那時候的風那麼輕,天那麼藍,而相伴身旁的男人那麼的好……可惜,他終究也淪為自己的記憶。

儘管賀佳言竭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陸捷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晚餐的時候,她如常地吃飯品酒,而陸捷卻知道她時不時目光空洞地盯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今晚宋知瑾下廚不失水準,大家都吃了不少。飯後,賀佳言把餐桌收拾,陸捷看了薑雨嫻一眼,薑雨嫻馬上就走到廚房幫忙。

等到薑雨嫻走進廚房,宋知瑾靠著椅背,語氣慵懶地說:“薑延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

陸捷明白宋知瑾的意思,他臉上幾乎沒有表情:“我就是跟薑延太要好,所以才把他妹妹當成自己妹妹一樣管教。”

薑雨嫻進廚房幫忙,碗很快就洗完。賀佳言想她肯定很少做家務,剛才洗碗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把碗碟都洗好,她像得到解放一樣高興。

薑雨嫻和宋知瑾吃完飯後水果就離開。送走他們以後,賀佳言到陽台收衣服。陸捷倚在陽台門的門框上,不知道是在看月亮,還是看自己,她沒有打理他,轉過背將衣服收下來。

“你在想什麼?”

陸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賀佳言將衣服搭在手臂上,應他:“沒想什麼,我隻是覺得薑延的堂妹好像很怕你。”

身後沒了回音,賀佳言也沒有說話。正要把最後一件衣服收下來,腰間突然被纏上一條手臂,他的體溫透著衣衫傳來,她的身體僵了僵,隨即要掙開他的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捷沒有鬆手,他將臉貼著她柔軟的長發,聲音很低很低:“你再動,我們後半晚可能要在醫院裡度過。”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今晚晚風不徐不疾,賀佳言迎風站著,頭發滑過陸捷的臉,微微的癢。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但那溫度和觸?感卻仍舊熟悉。

賀佳言嘗試著掰開陸捷的手,可是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歎氣,接著輕聲喚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沒有喝醉。”

“你要麼使勁地撞我的右手,要麼就這樣被我抱一抱……”陸捷固執地從身後抱著她,語氣眷戀地說。

聞言,賀佳言抿著%e5%94%87不說話。很快,他就聽見陸捷的聲音:“薑雨嫻原本是我爸媽相中的兒媳婦。兩家的長輩有意願撮合我們,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表現很明顯。”

賀佳言一點也不驚訝,她早料到陸捷和薑雨嫻那層關係並不如表麵那麼簡單。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語氣平緩地說:“你不應該放棄她的。”

“我也想過試著接受薑雨嫻,所以我爸找我帶她的時候,我沒有拒絕。但是,等我跟她接觸以後,我發現我做不到一心一意地對她。”至今,陸捷還記得那種感覺有多麼無力。每次他希望認認真真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但往事便會如同湧起的潮水,洶湧猛烈地向自己襲來。腦海裡滿滿是賀佳言的影子,他想剔除也剔除不掉。

儘管賀佳言表麵上平靜,但內心不是毫無波瀾。片刻以後,她說:“你給太大壓力自己了。”

她的聲音夾在晚風之中,很低,很飄,陸捷覺得不太真切,宛如尚在夢境之中。他告訴賀佳言:“我沒有給任何壓力自己,我隻是清楚自己心裡裝著的人是誰。當我知道薑雨嫻偷偷地交了男朋友,我反而是鬆了一口氣。上次替範彥昌餞行,我看到你跟彆人唱歌,我真的很嫉妒,嫉妒得在心裡抓狂。”

賀佳言不知道應該怎樣接話,隻能順著他的話模糊焦點:“她那樣好的女孩子,你居然不努力爭取一下,真的太可惜了。”

聽了她的話,陸捷無聲地笑了。想當初,他要是真想把薑雨嫻搶過來,隻要小小地使一點小手段,她和宋知瑾的關係肯定不會發展得那麼順利。像薑雨嫻那樣的小丫頭,他閉上眼睛也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而宋知瑾時常國內國外兩頭奔跑,就算想把人套在身邊,終究還是鞭長莫及的。不過,他看得出來,宋知瑾是真心喜歡她的,他雖然不敢以君子自居,但這點成人之美還是有的。他對薑雨嫻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但其他情誼還是很深厚,他還真把薑雨嫻當成自己妹妹那樣看顧和管教,以致於他得知她瞞著家人跟宋知瑾注冊結婚後,他也有種辛苦栽種了一盆花後毫無防備就被彆的男人捧走了的感覺。

將思緒收回,陸捷說:“她確實是一個好女孩,就算被家裡保護得太厲害罷了。況且,薑延很寶貝她的,我又怎麼忍心荼毒她?”

賀佳言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不對,於是隻好沉默。

陸捷緊了緊環在她腰間的手:“佳言,除了你,我誰也不想愛了。”

賀佳言低著頭,她盯著自己的鞋尖,靜默片刻後才說:“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我有我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