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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情自燃 藍寶 4042 字 2個月前

就用手臂擋了。有道傷口挺深的,不過已經送醫院縫針了,應該沒事的。”

今晚賀佳言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她覺得腦袋鈍痛,裡麵好像有把生鏽的刀子在裡麵切割。她伸手揉了揉額角,低聲說:“他沒事就好。”

薑延又說:“據我對阿捷的了解,他不是輕易動手的人。要是在平時,他就算捉到那小毛賊,頂多就是交給警察同誌發落。今晚倒是例外,逮到人就狠狠地打,雖然那小毛賊早就被帶回警察局,我看不到他被打成什麼樣子,但我看到阿捷的手指關節又紅又腫還磨破了皮,我想那小毛賊就算砍了他兩刀還是得吃虧呀。”

薑延說這些是想讓自己放鬆一點,賀佳言深呼吸,待情緒平複後說:“我隻知道他打球打得厲害,沒想到打架也很厲害。”

聽了她的話,薑延分神看了她一眼:“跟阿捷吵架了吧?你肯定把他氣得夠嗆的,否則他不會連拳館也等不及去,直接打人肉沙包發泄了。”

解釋的話無從說起,賀佳言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十來分鐘後,他們就抵達醫院。下車之前,薑延戴了頂鴨%e8%88%8c帽,然後帶著賀佳言進去找陸捷。

剛走到急診室,他們就看到顧莞站在遮隔簾前徘徊。薑延喚了一聲,顧莞就朝他們走過來:“他在縫針,場麵太血腥我就跑掉了。剛才警察來錄口供,現在還沒出來。”

薑延點頭:“舅舅說要住院嗎?”

“建議留院觀察,但陸捷說不用。”顧莞轉頭看向賀佳言,瞧見她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安撫她,“佳言,你不用擔心。他的刀傷都在右手,醫生說沒有傷到筋骨,隻是血流得比較多,口子比較深而已。”

薑延敲了下她的額頭,笑罵:“血流得比較多、口子比較深,這話不是嚇唬人嗎?”

雖然手心已經冒出薄汗,但賀佳言隻是沉穩地說:“我緩過來就好了。”

顧莞對賀佳言微笑,隨後瞪了薑延一眼:“我說得一點都不誇張。剛才護士把他的落在救護車的外套還過來的時候,我差點不敢接。”

“膽小鬼。”薑延笑道。

“顧莞就把放在休息長椅上的紙袋拿過來,把袋口展開:“不信你們看看!”

那件外套血跡斑斑,乾涸後變成黑紫色的印子。賀佳言好奇地低頭,恰好瞥見被割破的衣袖,那條口子將近十厘米,周圍的布料都被血泡過,看上去很可怕。她覺得惡心,捂住嘴巴乾嘔起來。

見狀,顧莞把袋子挪開,並對賀佳言道歉:“對不起呀……”

賀佳言搖了搖頭:“沒關係。”

薑延緊皺著眉說:“拿起扔掉吧。”

得到薑延的指示,顧莞就把衣服連著那紙袋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薑延讓賀佳言先坐到椅子上休息,就在這時,兩個警察從遮隔簾裡走出來。他上前問明情況,其中一個警察簡單地交代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顧莞回來的時候給賀佳言帶了一杯溫水,賀佳言滿心感激地說:“謝謝。”

把警察送走以後,薑延就進去看陸捷了。顧莞坐到賀佳言身旁的椅子上,告訴她:“幫陸教授縫針包紮的醫生是薑延的舅舅,他一定不會馬虎了事的,你就放心吧。”

他們不斷強調跟自己陸捷不會有事,賀佳言忍不住摸了摸臉頰:“我的樣子真的很緊張、很憂慮嗎?”

“對!”顧莞笑著說,“不過我可以理解你,要是裡麵的人是薑延,我也會跟你一樣的。”

看她一副甜蜜的樣子,賀佳言忍不住問她:“你們結婚了嗎?”

顧莞愣了一下,臉好像有點紅:“沒還呢。”

賀佳言逗她:“你可要替我們把少女時代的偶像照顧好,這責任很重大,辛苦你了。”

顧莞一臉嬌羞,借故說上衛生間就逃跑了。

溫水已經喝完,賀佳言把環保杯扔掉。她不想坐著乾著急,於是打算去看看陸捷傷口處理的情況,剛走到遮隔簾邊上,她就聽見陸捷的聲音:“怎麼把她也叫來了?”

緊接著,薑延的聲音也響起:“不把她叫來,那你想我把誰叫來?況且,聽說你出事,她可急壞了。”

靜默了數秒,陸捷才說:“送她回去吧。”

“你倆鬨翻了?”薑延幸災樂禍地問。

賀佳言聽不下去,乾脆把遮隔簾拉開。

醫生和護士還在專注於手中的工作,而陸捷和薑延都把視線投到她身上。看著陸捷右手小臂上包著的重重紗布,她低聲問:“你沒事吧?”

陸捷說:“沒事,就一點小傷。”

醫生正好包紮完畢,他叮囑陸捷:“這幾天儘量不要用右手,免得傷口崩開,洗澡的時候也得注意,不要沾到水,否則容易發炎。明天過來複診,看看傷口愈合的情況。”

陸捷答應下來,隨後向醫生和護士道謝。

賀佳言無意間看見托盤上那幾塊血淋淋的紗布,不禁打起了冷顫。她連忙彆過腦袋,餘光掃過陸捷那張因失血而蒼白的臉,心輕微地疼了一下。

薑延識相地把空間留給他們:“我去找莞莞,你們聊。”

病床邊上放著薑延帶過來的衣服,賀佳言猶豫了下,還是坐到床邊幫陸捷傳衣服。她害怕把他弄疼,隻能慢慢地將衣袖套進受傷的手臂,然後把袖子挽起。他的手指關節確實如薑延所說那樣,又紅又腫還破皮,她的眼睛上移,碰了碰那紗布:“兩刀都劃在這裡嗎?”

“嗯。”陸捷應她。

當賀佳言想替自己扣衣扣的時候,陸捷按住她的手:“我來。”

將手收回,賀佳言說:“現在的小學生都知道,見義不是勇為,而是智為。大晚上的你把小偷追到了橋底,那裡連人影都不多,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

紐扣在指尖打轉,陸捷耐著性子地將它們扣完。

他沉默以對,賀佳言又說:“要是那小偷下手狠一點,你的反應又慢一點,那後果會是怎樣?”

陸捷抬頭,終於開口對她說:“把薑延叫進來。”

賀佳言深深地吸氣,片刻以後才出去找薑延。

薑延和顧莞都進去看陸捷,薑延把手中的水果籃放到床頭櫃上:“這是差點被偷手袋的大姐買來謝謝你的,她本來想看看你的,我說你在休息,所以她先走了。”

陸捷點頭,接著對他說:“先幫我送佳言回去,明天她還得上班。”

“那你怎麼辦?你現在這種情況,肯定要找人照顧你的日常起居。”薑延說,“佳言不像是小氣的人,就算你們吵架了,這種時候她不會不搭理你吧?”

陸捷神色淡漠地說:“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她沒有義務照顧我。”

賀佳言緊緊地抿著%e5%94%87,什麼也沒說。

聞言,薑延和顧莞都露出錯愕的表情。薑延率先反應過來,他對陸捷說:“那,那你先到我家住一陣子吧。”

“彆,我不想驚動我爸媽。”陸捷拒絕。

“我幫你請陪護吧。”薑延又說。

陸捷聲音冷硬地說:“我可以照顧自己。”

薑延還想勸說,顧莞拉了拉他的衣袖:“你還是先把佳言送回家吧,這些遲點再說。”

賀佳言說:“不用麻煩了,我打車回去就行。”

陸捷看了薑延一眼,薑延馬上說:“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的,很不安全。”

賀佳言叮囑陸捷要記住醫生的話,然後跟著薑延離開了醫院。▲思▲兔▲在▲線▲閱▲讀▲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昨晚喝過酒,還熬了夜,賀佳言翌日就犯頭疼。她打起精神工作,把整理好的提案和設計稿送到黎紹馳手中。

黎紹馳隨手翻了翻,在她準備出去的時候,他把她叫住。

賀佳言轉身:“還有事?”

黎紹馳把稿子放到一邊,語氣戲謔地說:“聽說阿捷把你送回家,送著送著自己就進醫院了。”

心知他正拿昨晚的事情消遣自己,賀佳言沒好氣地說:“這事是不是能給總監帶來靈感?”

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黎紹馳笑著說:“靈感沒有,但啟發倒是很大。”

賀佳言沒有動怒,她隻說:“你要是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她的手剛碰到門把,黎紹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的年假需要提前嗎?”

賀佳言再次回頭,她看著他,眼神裡帶著幾分困惑。

“阿捷把你送回家,最後傷成那樣了,你真會不顧不管嗎?”黎紹馳問她。

那個“送”字,黎紹馳說得特彆用力,賀佳言知道他意有所指,因而沒有說話。

“要上班還得看顧他,你的身體吃不消的,乾脆就休假吧。”黎紹馳看她沒什麼反應,接著說,“當初他為了讓我帶你,算是幫你說儘了好話了,你要是因為私人問題影響到工作,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聽了最後那句話,賀佳言終於抬起眼簾:“我放下工作去處理私人問題才叫沒有職業道德吧?況且他住酒店,食宿家務都不用操心,用不著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黎紹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難怪你這麼放心。前些日子,他已經搬出酒店了。”

賀佳言皺眉:“他沒有告訴我。”

黎紹馳從抽屜裡拿出手機,然後把陸捷公寓的地址發給她:“下午開始休假,其餘事情我來安排。我可知道他在暗地裡忙了你不少的忙,你要是不去看看他,真的說不過去。”

做好工作交接後,賀佳言就離開了公司,按著黎紹馳所給的地址找陸捷。

昨晚陸捷肯定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賀佳言記得,當年她跟他提分手的時候,他臉上也是那種表情。不甘、苦惱、無可奈何,陸捷那樣內斂的人,若非憤怒到極點,旁人真不能從他臉上讀出那麼多的情緒。

事後賀佳言反省過,那些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她一心想跟陸捷劃清界線,本意是讓他死心,不希望他在自己身上浪費精力和感情。但轉念一想,陸捷那麼的驕傲,自尊心又強,怎能接受她一次又一次地遺棄他的感情。小偷往他身上捅刀子,他受得不過是皮肉之苦,而她隻費了三言兩語,就把他傷得連醫生都束手無策。不過這樣也好,她狠下心把陸捷傷個透徹,他憎恨自己總比愛著自己強得多。

賀佳言的思緒亂糟糟的,在陸捷門前又考慮了片刻才下定決心。她一連按了三次門鈴,又耐心地等了將近兩分鐘,房門才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