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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心都會化掉的那種——前幾年,嗯……我記得哪年年終晚會BOSS的朋友被捉弄,當眾揭過BOSS的底吧,BOSS少年時喜歡的是那種比較好強的女孩子……”

“他也就是這麼說說而已!這不沒有所謂的‘好強的女孩子’麼?”

“哎呀,可是真的太溫柔了呢,跟BOSS感覺著都不搭。”

“真的啊?”

瀧總監埋首於各項文件報表案卷中,時不時抬頭窺一下屏,眼見著話題越來越偏,看到這裡終於沒能忍住,默默給某人私信:“長穀川小姐,來我辦公室一下。”

特麼勞資從國中開始就跟著跡部景吾,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少了八卦頭子,就算八卦的心再躁動,沒有乾料,聊天室很快就安靜下來。

然後一天後聊天室群情激昂。

“BOSS!BOSS!看到沒他今天來了!來了!”

“這麼激動乾什麼……不就頭一件事跑到十九層%e4%ba%b2自處理了和子挺棘手的那樁CASE麼……哎呦全十九層都傻眼了看到沒看到沒??”

“我們也傻眼了啊豈可修!”

“重點是那位小姐啊——那位小姐!”

“臥槽!可是你敢去問?!”

“BOSS把人直接抱回家的……BBS上得到的確切消息。”

“我也看到了!所以這是什麼節奏?”

“嗷~如果BOSS要結婚會不會給我們發福利?”

“擦你居然已經想到結婚這檔次事了有沒有腦子的啊!——會的絕對會!”

“我想見見BOSS夫人……”

……

窺屏後的瀧荻之介默默拿起手機,播通了忍足侑士的號碼。

第38章 回返

忍足侑士覺得自己這是要瘋的節奏。聯係不到跡部景吾!怎麼會聯係不到?!

一個電話不通可能確實是意外。可是號碼一個一個撥過來,竟然全都是無人接聽,這就絕對不同尋常了。至少憑著他對跡部景吾的了解,怎麼可能不反常?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直奔跡部家宅,管家米契爾先生很和氣得說,主人家一大早就出門了。

簡直日了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混蛋!

強忍下心頭的咆哮,平靜得問米契爾先生有關某人的去向。對方微笑搖搖頭,看那慣來高深莫測的表情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深呼吸一口氣,回去的路上抄起手機給瀧回了個電話。

入夏來事故頻發,外科幾大部門上竄下跳得調借醫生還天天喊著人手不夠,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當兩個人用,忙得何止昏天暗地——所以當時陡然接到瀧的電話,他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茫然得都搞不清狀況。

就像夢裡踩在雲端,你能清晰得感覺到自己在做夢,卻怎麼也無法醒來,當時他就是這樣的感覺,能夠辨彆清楚瀧說的每一個字眼,但是把那些字組成話他就忽然不認得了。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福至心靈,他幾乎是打著激靈地思索瀧所說的話,覺得這個玩笑開得著實有點大。要他相信跡部景吾有個心慕已久的戀人什麼的……開什麼玩笑?!

榊先生那邊的女孩子他還沒來得及介紹好麼!上一回他都說要交換聯係方式幫忙給兩人穿線搭橋的,結果被這家夥不知怎的就逃過了,從馬路上回咖啡館他被嚇著了愣是到最後都沒想起來這遭事。在這之前,跡部景吾要是對哪個女孩子專注得看上幾眼他都覺得是奇跡了好麼。

都是從冰帝出來的,國中時候就彼此知交,他跟跡部的關係近些,而瀧荻之介因為崇拜跡部景吾,更是一路跟在他身邊,最後硬被調教得坐到了總監的位置,於公於私他們都該是對跡部景吾的生活有點發言權的,一個他倆都不認識卻與跡部景吾關係匪淺的女孩……怎麼可能啊!

可是瀧說得那麼信誓旦旦的樣子!他當然沒法透露什麼內幕,因為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忍足還想著,反正瀧說跡部將人直接帶到家裡去了,就先趕去見見,了解了解情況,誰料跡部直接帶著人不知到哪個地方去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簡直心塞。

……這不活看著人抓心撓肺麼。

他真的很好奇啊!很好奇啊!!

*

平野碧香大早上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到枕邊靠著個人。

紫灰色頭發的男人斜身坐在枕邊,一手按在床頭,微微彎腰凝視著自己。

身上已經穿戴整齊,嚴謹大氣的著裝叫他看上去氣場非常強,可是他在笑,形溢言表的那種笑,連眼底都透著幸福與歡欣的那種笑,於是所有的疏離都煙消雲散似的淡褪下去。

要怎麼形容此刻的眼神?靜默的海洋湧動著最深謐最波瀾壯闊的暗潮,那些潛藏著的情感被緊緊包裹住,卻呈現出最平和最動人的光色。

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人呢。冷漠強勢明明融淬於他舉手投足,所有對他的感官都在彰顯這是怎樣一個專斷霸道的人,可那個為如此氣場所包裹的靈魂,為什麼能夠這樣溫柔?

跡部景吾把手放到她的枕頭上,笑著俯下`身來%e5%90%bb了%e5%90%bb她的額:“早,香。”

平野碧香望著他,似乎一時沒有回神,望著望著,眼中忽然毫無預料得流出眼淚。

跡部景吾微愣,就見她驀地伸出書捂住自己的臉,把自己的腦袋往柔軟的枕頭下埋,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按在她的肩上,猶豫得探下`身,額抵著她的腦袋要去看她,聲音柔軟得不像話:“怎麼了香?”

平野碧香捂著臉搖了搖頭。

“是腳又疼了?”他有些著急,“哪裡難受嗎?”

她沉默了一下。

跡部景吾直起身要去看她受傷的膝蓋,她艱難得把遮住臉的手拿開,淚眼朦朧得搖了搖頭。

淩亂的發絲貼著臉,眼圈紅著,連睫毛上都濕漉漉得沾著淚珠,哭起來會緊緊抿住%e5%94%87,眉間皺起,像是一朵薔薇被雨打得狠了,連花瓣都濕噠噠垂落著聳拉起來。

“香?”他溫柔得喚了一聲。

“不是難受……”平野碧香拿手背抹著眼淚,仰著頭看他的眼睛,一邊抽泣一邊說道,“是太開心了。”

他扣著她手腕的手忽然就停頓了一下。

平野碧香看著他,拚命擦眼淚還是止不住,琥珀色瞳眸中那樣溫柔動人的眼神,連聲音都軟軟得帶著哭腔:“景吾,我是太開心了。”

愛戀究竟是什麼模樣的?這短短的幾日來,她感受過它無數次,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早上一樣,觸摸到它的存在。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指尖還沾著淚珠,隨著她的動作蹭在他的臉上,但是她還能輕輕得笑出來,笑得眼淚都濕了兩鬢,可是,滿心歡喜,整個%e8%83%b8膛都被那心中那朵陡然綻放的花碩占得滿滿的,不留一點縫隙。

“香。”他輕輕地,沉沉地,喚著她的名字。

“景吾,很幸福。”平野碧香笑著抹自己的眼睛,“你那樣看著我的時候,真的很幸福……那麼開心,所以才會忍不住哭起來……真的,很幸福。”

深藍的海洋中湧動著最深謐的浪潮,情緒激動的時候,那些潛藏的情感會控製不住得泄露出來,隻需要一點點,就能叫人的心都幾乎溺斃在其中。

“是我想的那樣嗎?”他沉默了好久,很艱難才能這樣問出來。

平野碧香點了點頭。

“怎麼能不愛你……”笑得很開心,可眼淚也流得越狠。

當你懂得了彆人的愛時,你也懂得怎樣去愛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隻是害怕著你不屬於我,害怕著我們的世界就算有重合也會走向背道的岔路,害怕著無法回報你同等的愛戀,可是你那樣看著我的時候,我也會忍不住把%e8%83%b8膛扒開,叫你看看我真實的心的模樣啊。

直到現在,才能確信彼此是相戀的吧。

就像你在時光裡沉澱的感情如此之深,我等待你太久,也會忘記了,這種情感很早以前已經超出了我能掌控的限製。

“景吾,我看一看你,就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叫我開心的事了……”正是有那樣奇妙的過去,才會覺得,一切就像命中注定一樣,不容退避,“真的是很開心。”

她流著眼淚得這麼笑道。

跡部景吾在很久以後,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扣進自己的懷裡,像是要很艱難才能控製住自己的力道,低下頭%e5%90%bb%e5%90%bb她的眼睛,然後微笑。

她一哭,他就心疼得不知道怎麼辦好。

可是,他真的無法不承認,她哭起來,真是……美極了。

美得叫他覺得,如果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哪怕要他用儘所有去交換他也甘願。

*

吃完早餐,平野碧香才知道他今天起這麼早,預定的行程是與她一起回箱根舊宅。

跡部景吾把她抱上車,因為她泛紅的眼圈一直消不下去,米契爾先生譴責的眼神像釘子一樣釘在他背後如影隨形,他也沒法解釋,索性隻能裝沒看見。

“有多久沒回去了?”跡部景吾問。

“忘記了,”平野碧香想了想,“三年,還是四年?這些年一直在外頭。”

等到明白他再不會到來的時候,大約第三個夏季也已經終結。她在那一年接受導師的提議,與他一起受邀在國外大學深造並做研究。德國待了一年,然後更多的時間輾轉在英國荷蘭瑞典等地。她在語言學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她也喜歡從事這方麵的工作,如今回到國內其實是休假,想要回來看看,然後陰差陽錯……再遇見他。

“真是狠心啊。”他這麼半真半假得說著。

平野碧香抬起頭對著他笑了笑,又把腦袋靠回到他的肩上。

心花怒放原來能持續那麼漫長的時間。當我真切得體會到你也愛著我時,那所有的小心翼翼都顯得不合時宜。跡部景吾臉貼在她的額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著的。

出去的時候,房子請了專門的公司做維護與看護,有專人定期來打掃並清理院落。一切都是很整齊很條理,可是進入園子之後才能感覺的到,到處都彌漫著那種沒有主人的無法掩飾的蕭條與荒蕪感。

“怎麼了?”平野碧香扶著門,轉頭看了眼停留不前的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抬頭看看她,又掉轉視線,說:“跟記憶……不太一樣。”

他上前一步,看著那些花,心中有些歎息,可笑還是控製不住。那整個園子的薔薇正開得很好,可是各色燦爛的薔薇花中,那鮮紅的玫瑰小園圃才顯得如此鮮豔。

就像我種下的那些薔薇一樣,你的玫瑰也開得這樣好呢。

留守與忘卻都是那麼悲傷而痛苦的事,可是這種悲傷與痛苦不是要叫你停留在過去,而是告訴你,更重要的已經相遇的現在與無限可能的未來。

原來那曾經所有的錯過,隻是為了更美好的重逢與相守。

請……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