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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日後落魄了,薛寶釵那邊還能拿出銀錢給薛蟠。

外嫁女不好拿夫家的錢財貼補兄長,就算貼補也貼補不了多少,所以薛夫人想著早做打算,彆等到哪天出事,就來不及了。

“你這樣的……”薛夫人想讓王子騰多照顧薛蟠,比如讓薛蟠到王子騰的營地裡。但是這一件事情太難,以薛蟠的性子,隻怕過去之後就利用王子騰的關係打諢,王子騰必定不高興。

要是王子騰讓人打了薛蟠,薛夫人想自己又心疼,兒子還沒有成親,萬一打廢了怎麼辦。她舍不得,既然舍不得,就彆讓去了,先等有了孫子再說。

要不給兒子找一個武功高的妻子,能時時管住兒子的妻子。隻要兒媳婦能生男孩,怎麼折騰都可以。

“早一點成親吧。”薛夫人認為不能等彆人放棄兒子,自家還是得搶救一下。

於是薛夫人就沒有再跟薛蟠說那些話了,薛蟠見薛夫人沒有跟他說,也不說其他話。

此時,謝長雲跟賈惜春已經吃了飯,兩個人在外頭散散步,謝長雲才準備送她回去。

“今天去我娘那邊。”賈惜春道,“這幾天都在那邊,唉,因為謹哥兒小,我都不敢把白白和胖胖帶過去。”

不能帶,就隻能讓它們待在家裡,也就沒有了標誌性的大胖橘和大白兔。小孩子還小,大胖橘和大白兔又那麼重,賈惜春不敢帶大胖橘和大白兔過去。

不是賈惜春認為自己的寵物不聽話,而是要是寵物受到刺激,就可能有其他過激的舉動,萬一不小心撞到孩子怎麼辦。賈惜春自己對小孩子都小心翼翼的,就更彆說寵物了,怕寵物傷到小孩子。

畢竟那些小孩子又不是她生的,要是她生的還沒有那麼複雜。自己生的,各種法術保護都能上,不用怕被外人瞧見。

“住幾天?”謝長雲詢問,他估計賈惜春就是過去住幾天,而不是長久住在威烈將軍府。自打泰安住在郡主府之後,她就特彆活潑,還總往外跑,這樣的日子比在威烈將軍府舒心吧。

“再住三五天。”賈惜春掐指一算,王熙鳳就一兩天生產,到時候再去一下洗三宴,也就差不多了。

她有空就到威烈將軍府多陪陪親娘就行了,親娘現在還時不時抱抱謹哥兒,四世同堂。自己要是在親娘麵前待久了,親娘還得擔心自己這個女兒以後怎麼辦。

賈惜有時候就能感覺到張老夫人的憂慮,因為張老夫人年紀大了,而賈敬又不管事。她也時常跟母親說她能活得長久一些,可是做母親的,不可能因為活得長久了,就不擔心女兒。

“行。”謝長雲點頭,“多陪陪你母親,應該的。”

為什麼有種回娘家的錯覺,現在是白天,所以一定是錯覺。賈惜春心想,自己的心理年齡果然老了,不然,怎麼就是想到這個,而不是羞羞噠。

而謝長雲想是賈惜春現在住哪裡都好,因為他們還沒有成親啊,就算他們成親了,也不能不讓人家去娘家。

於是謝長雲又送賈惜春去威烈將軍府,邊走邊說話,快到威烈將軍府的門口時,謝長雲才說到應晨皓的事情。

“薛家的人正盯著應晨皓。”謝長雲知道賈惜春雖然跟薛家沒有親戚關係,但是七拐八繞的,她還是不適合插手那些事情,免得惹麻煩上身,讓彆人認為她太過無情,認為她手伸得長,不顧及親戚的感受。

王夫人倒下了,還有一個王熙鳳,王熙鳳跟薛家有親,榮國府和威烈將軍府就在隔壁。

謝長雲雖然沒有經曆後宅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這不妨礙他分析這些事情。

“盯著吧。”賈惜春道,“他們怕應晨皓報複。”

“應晨皓在相國寺住了那麼久,入了明空大師的眼,也入了皇上的眼。”謝長雲道,“這一件事情不用你插手,薛家也不可能太好。”

薛家是出了名的有錢的主,要是薛蟠犯事,皇帝正好讓人把薛蟠抓起來,即使不能抄了薛家,也能從薛家弄到不少銀錢。

當年的開國功臣的後代,現在就沒有幾個很厲害的,一個個靠著先祖的遺澤過日子,還自以為很厲害。這讓皇帝怎麼可能容忍他們繼續下去,必定要處置他們。

現在還沒有處置,那是時機沒有到,就差一個突破口。

說白一點,要是王子騰哪天倒下了,王家就倒下了,薛家也倒下了。其他郡王府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要倒下的話,就成片的倒下,拔出蘿卜帶出泥。

“不插手。”賈惜春應聲,“才沒有打算插手呢。”

薛寶釵那樣的美人,讓人不忍心,就看看薛家懂不懂得切割,彆到最後還是被薛蟠連累了。好在薛蟠現在沒有打死人,應晨皓的腿也好了,可要是薛蟠再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就難保了。

“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喜歡多管閒事?”賈惜春詢問謝長雲。

“不是。”謝長雲道,“如果你喜歡管,那就管。一個人若是喜歡你,就不可能在乎這些。要是換成彆人,這就不一定了。”

所以謝長雲這是變相說他很喜歡自己?賈惜春發現他還是挺會說話的,說得也挺動聽的。

“不過,既然是彆人,那就沒有必要在乎他們。”謝長雲輕笑,“走吧,就到門口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就走到威烈將軍府門前,他們不禁感慨,走得真快。

謝長雲沒有進去,在看著賈惜春進去之後,才走的。

正如謝長雲所料,薛蟠的所作所為很快就被呈到皇帝的麵前,一個紈絝子弟就那麼打傷有學識的書生,還那麼囂張。因為有一個王子騰嗎?

皇帝思考自己是不是過於重用王子騰了,這才導致這些人這麼囂張,瞧瞧王子騰的那些親戚,一個個都是什麼德性。賈政的妻子王氏放印子錢,王子騰的外甥薛蟠不把律法放在眼裡,前些天還想讓薛寶釵嫁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不過薛蟠這樣子也好,那麼自己收拾起薛家也容易,皇帝認為薛家擁有的金錢太多了,瞧瞧薛蟠大手大腳的,動不動就請客,就給那些人包下青樓花魁。這薛蟠花起錢來,比皇室子弟還要大方。

皇帝不喜歡薛家,因為薛極愛有很多銀錢,卻又生活奢侈,薛家有權不給國庫捐銀錢,也有權不幫助那些貧苦百姓。可是薛蟠這樣的人,也算是為富不仁了,即使薛家女子再好都無用。

好在皇帝沒有多打算現在就對薛家動手,薛寶釵的親事還能進行得下去。

這一天夜晚,王熙鳳的肚子發動了,許是這是第二胎,她這次生的很快,傍晚肚子疼,第二天淩晨就生下孩子。她生的是一名男嬰,這名男嬰出生後,聲音也響亮。

賈璉得知王熙鳳生了一個兒子,自然歡喜。他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巧姐兒,就缺兒子,得有一個繼承人。

賈老夫人沒有等王熙鳳生下孩子,年紀大,身體沒有那麼好,就先去睡。等睡醒後,就得知王熙鳳生了一個兒子,高興得賞了府上的奴仆一個月的銀錢。

雖然賈老夫人已經有了一個曾孫賈蘭,但賈蘭到底是二房的,算不得大房的繼承人,王熙鳳生下的孩子便是大房的繼承人。賈老夫人自然高興,府上已經還了國庫欠銀,又得以一代不降爵位,王夫人這顆毒瘤已經拔掉,至於廢太子的事情,想來皇帝也不去多計較了。

賈老夫人琢磨著府上看似落魄,實際上卻是從旋渦之中跳了出來,未來可期,她便也不用擔心那麼多。

“去,把我那套紅玉頭麵送去給鳳丫頭。”賈老夫人笑著對鴛鴦道,“等她坐完月子,也能戴一戴。”

“是。”鴛鴦應聲,如今這府裡都是大房的,老太太沒有偏疼著二房,沒有總送二房東西。鴛鴦現在也習慣了,老太太對哪一房好,他們這些人就跟著對哪一房好,態度和和氣氣的準沒錯。↓思↓兔↓網↓

當王熙鳳收到東西後,讓鴛鴦代問老太太好。

屋裡,王熙鳳看著兒子,心裡爽快。之前說不擔心生下的是女兒,那是假的,她還是希望第二胎是兒子。要是後麵再生兒子,前麵都生女兒,一方麵自己的壓力大,另一方麵兒子太小,容易被寵壞,女兒也不容易有個依靠。

這男孩子還是得比女孩子大一些好,懂得如何做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巧姐兒已經比較大了,所以這一胎生兒子好,不好有那麼多姐兒比兒子大。

至於男孩繼承不繼承家業的,這都不用去想,這家業隻能是她王熙鳳生的孩子繼承。

“弟弟。”巧姐兒進屋看到弟弟之後,倒也沒說弟弟長得醜,而是多看了幾眼,弟弟那麼小呢,“我是姐姐。”

王熙鳳看著一雙兒女十分滿足,為了一雙兒女,她得好好管好這個家,可不能跟她親姑媽那樣。好好的日子過成那樣,放什麼印子錢呀,害人害己的玩意兒。

孩子洗三的時候,薛家和王家、史家都來人了,尤氏和賈惜春也過去榮國府,一個個都給了添盆。

小孩子都長得差不多,賈惜春看了兩眼就沒有繼續再看,她又不敢抱孩子的。因為王夫人早已經被流放,這一會兒,也就沒有長輩挑賈惜春的刺。

正當賈惜春走出院子的時候,正巧聽到史湘雲的聲音,對方正叫,“愛哥哥。”

“愛哥哥,今天休沐嗎?”史湘雲多日沒有見到賈寶玉,因為二房分了出去,她又不好打著找賈老夫人的名義去找賈寶玉,就隻能說去看看李紈嫂子。可李紈跟她的關係真沒有那麼親近,她去找賈寶玉的次數自然就更少。

“是。”賈寶玉本來是想到院子裡透透氣,坐在假山旁邊,沒成想就聽到史湘雲的聲音。

他已經多次告訴史湘雲,彆再叫他‘愛哥哥’,於理不合。他要做一隻守禮的小石頭精,不能越雷池一步。

“湘雲妹妹,你還是換一個稱呼吧。”賈寶玉不大開心,“叫寶玉哥哥也可以,寶哥哥,玉哥哥都好,萬不能叫愛哥哥。”

叫什麼愛哥哥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跟史湘雲私定終身了。賈寶玉不想毀了史湘雲的名聲,他也沒有想這麼快就定親,而是想先科考,以後再到小縣城當縣官,西北那邊就不錯,他得為親娘贖罪。

而史湘雲是侯門千金,賈寶玉不想帶著史湘雲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吃苦,至於考不考得上,他不擔心,哪怕隻是考上舉人,不是三甲,他也能有辦法去偏遠的縣城做官。

賈寶玉問過夫子,以他現在的成績,再多讀兩年,考上同進士不成問題,多努力一些,還能拚一拚進士。狀元、榜眼、探花什麼的,就先不用去思考。

他現在特彆努力讀書,還有讀一些關於西北民風、地理的書籍,希望到時候能用到,避免臨時抱佛腳。

賈寶玉心想反正自己是石頭精變的,不用怕那些黃沙。要是他今生表現好了,等他再變回石頭精的時候,就能好過一些。

“這裡又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