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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那麼傻白甜。

王夫人和王熙鳳看上去和和氣氣的,薛寶釵卻在觀察這兩個人,她長大之後就,就沒有再見過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如何。但她們這種在國公府都掌管過中饋的人,必定不一樣,應該有不少手段。

賈老夫人沒去管薛家一家人什麼時候來,也沒打算出去相迎。她這個老太太不打算給王夫人那麼大的臉麵,親自去見他們,那王夫人又該壓著王熙鳳了。薛家是王夫人和王熙鳳的親戚,卻也有更親近誰的說法。

在不同的情況下,賈老夫人做出不同的選擇,正如她選擇養廢賈寶玉,還是讓他多讀些書。

一行人到了梨香院之後,王熙鳳便道,“我去回稟老太太,嬸嬸在這邊陪著姑母就是。”

王熙鳳可不認為自己有待在這邊的必要,王夫人和薛夫人兩姐妹要聊天就聊,就是她在,這些人也不可能說給她聽。

等到王熙鳳走後,王夫人開口,“她現在是得意了,牢牢地掌管府中中饋,又得懂得討好老太太,我這個親姑媽都得靠邊站。”

“……”薛夫人微笑,她才剛剛來榮國府,不做這些評價。她跟王夫人也多年未見,現在不是她評論這些的時候。

“不去說她了。”王夫人笑著拉著薛夫人的手,“你們這一次進京,可還要回去金陵?”

“看看吧,興許就待在京城了。”薛夫人道。

兒子闖了禍,雖然沒出人命,可是把一個前途大好的官家侄子給打殘了,那個人的那條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兩家算是結仇了。

這樣的情況下,再繼續待在金陵,遲早要被人報複回來。表麵再和解都沒用,人家該升官的繼續升官,人家強了,而薛家弱了,不就好被人折騰了麼。

薛夫人還沒有傻到繼續待在原地,當然是帶著兒女進京,也打算在京城待下去,不再回去金陵。隻是這些話到底不好跟王夫人說那麼多,姐妹多年未見,各自都用各自的家庭,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

“這一次來,主要是為了寶釵的事情。”薛夫人無奈道,“本來也沒想這些的,可家裡如今這樣,便想著送她進去也好,謀一個前程。”

為了薛寶釵能進宮,薛夫人已經花了不少銀錢,隻是光光那樣還不行。她還想讓榮國府的人幫襯幫襯,而兄長那邊隻怕不會幫忙。之前,薛蟠出事的時候,她便不敢找王子騰,現在也沒住王家。

“謀吧。”王夫人心想自己那麼優秀的女兒,都沒進成宮,薛寶釵就更進不了。士農工商,商人本人就是末等的,薛寶釵長得再好看也無用。

揮退左後之後,薛夫人拿了一些銀錢給王夫人,便是要王夫人幫著想辦法。她沒有去找王熙鳳,王熙鳳跟她不是一輩,年輕的外甥女隻怕辦不好這些事情,她更相信王夫人。

畢竟王夫人的大女兒賈元春之前也是要進宮的,雖說沒進成,但到底熟門熟路。

薛夫人不認為賈元春沒嫁好,賈元春的夫家是禮部侍郎家,官職比賈政的高。這也算是高嫁,沒進宮有沒進宮的好處,不用跟那些人爭鬥。

若是可以,薛夫人也不想把女兒送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是兒子不爭氣。薛家又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自然就得想其他辦法,送女兒進宮是最佳捷徑。

“那我看看吧。”王夫人見到薛夫人給的銀錢,心裡十分滿意。她這個妹妹還是懂事的,知道讓人辦事,得給銀錢。正好她現在沒有掌管中饋,手裡也沒有那麼多銀錢,薛家來得正好。

薛夫人不知道王夫人心裡想的,隻當王夫人會用心幫著做事。

金陵,一處郊外的莊子,明空大師正好路過,他有些口渴,便跟莊子上的人討了水喝。莊子上的人雖然不認識他,倒也給了他水,莊子的主人聽到有和尚討水喝,還讓人做一些齋飯給他吃。

明空大師進了莊子,見著一瘸一拐的年輕男子。那名男子正是被薛蟠打傷的應晨皓,那些大夫說他的腿隻怕隻能如此,不能恢複。但是他不信。哪怕是要用木板綁著,他也得走一走,想著儘量讓人看不出來。

他現在這樣,根本就不去能去參加科考,科考不允許有殘疾。即便如此,應晨皓也沒有一蹶不振,哪怕好不了,他也得用功讀書。日後,若是不能參加科考,他便去教導學子,自己當不了官,讓學生去。

他一定告誡學生不能放過薛蟠這樣害人的紈絝子弟,這些紈絝子弟仗著有銀錢有關係,就能肆無忌憚地傷害彆人,還能賄賂高官壓迫他們。

應晨皓的伯父對他依舊極好,沒有因為他跛了腳就對他不好,而是說男人沒有必要一定要為官,還有其他出路。他們應家家風極好,奈何他們家官職不大,鬥不過有錢的薛家,薛家姻親關係厲害,又有錢賄賂官員,他們應家沒有辦法,才隻好和解。

應晨皓不怪他伯父,也不怪他家人,他也不能讓家人為了他一個人,而走進死胡同。他們家現在鬥不過那些人,隻能選擇妥協。這也讓應晨皓深深地認識到官場的黑暗,他想做好官,想教導出做好官的學生。

明空大師見應晨皓眼神清明,周身還有淡淡的功德金光,可見應晨皓為人仁善。他又看看應晨皓的跛腳,按理來說,對方不應該有這一劫難。既然上天讓自己遇見對方,對方又如此熱心的招待自己,那麼自己合該幫他。

“阿彌陀佛,貧僧略懂醫術,施主可否願意讓貧僧一治?”明空大師詢問。

“好。”應晨皓回答,即便眼前的和尚隻是路過此地的人,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他還是應了,那些大夫都說治不了,既然治不了,那麼還有什麼更慘的,頂多就是永遠失去這一條腿,他願意試一試。

應晨皓身邊的奴仆沒有開說說明空大師不是,這些奴仆都極懂得規矩,沒說眼前的人來路不明,公子千萬彆信他啊。那些奴仆都沒有說,他們沒有因為不認識明空大師,就詆毀他,沒有讓對方快點吃完東西離開莊子。

“多謝大師。”應晨皓非常有禮,哪怕落魄至此,整個人也沒有就此陰沉下去,看上去依舊風度翩翩。

明空大師對應晨皓的反應極為滿意,此子合該遇見他。

榮國府,王熙鳳到了榮慶堂,跟賈老夫人彙報薛家的事情。

“你們多顧著點就是,我年紀大了,也不管這些事情。”賈老夫人笑著道,“讓他們安生安頓下來,不必急於過來。”

“正是,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王熙鳳道,“他們才來京城,又帶著那麼多人,哪裡有那麼容易的,舟車勞頓,也該休息休息。這到了您麵前,也有精神說話。”

“你倒是會說話。”賈老夫人又笑了,“感情我讓他們休息好,就是為了讓他們陪我多說說話呀。”

“這可不是,您這邊,有我呢。”王熙鳳時常過來賈老夫人這邊,討好老太太。她已經看明白了,親姑母跟她不對付,她就隻能多討好賈老夫人,王夫人能用長輩壓她,賈老夫人也能用長輩身份壓王夫人。

榮國府這邊倒是熱鬨,而賈惜春正在小門那邊看賈寶玉抱兔子喂貓。

可憐的賈寶玉,這麼多年了,還在喂彆人的兔子,喂彆人的貓,沒有自己的小兔子小貓咪。

“聽說你們府上要來漂亮的姐姐了。”賈惜春日常在小門這邊跟賈寶玉聯係感情。

賈寶玉現在可乖巧了,他把自己當成被鎮壓的小妖怪,把賈惜春看成監視他這個妖怪的仙女。上天派賈惜春來監視他,那是應該的,他是要怪嘛。

“應該來了吧。”賈寶玉道,“我不去看她,男女授受不親,不適合。”

就是賈寶玉過來小門這邊,都沒有跟賈惜春這個堂妹靠得太近,一個在榮國府這邊,一個在寧國府那邊,兩個府邸。

賈寶玉早就懂得男女大防,懂得男女七歲不同席,懂得很多很多。他現在沒有去吃丫鬟嘴上的胭脂,身邊也沒有丫鬟伺候。

“真不去?”賈惜春挑眉,“聽說非常漂亮的。”~思~兔~網~

“書中自有顏如玉。”賈寶玉回答,“先回去讀書了。”

嗯,今天過來,讓仙女堂妹知道自己乖乖的,沒有做壞事。

賈寶玉擼完兔子,喂完貓,拿起放在一旁的書籍回去了。他得多讀讀書,以後還得參加科考,得做一個好官。

賈惜春眨眨眼睛,賈寶玉變了很多,不再是那個被寵壞了的,總跟丫鬟玩耍的,還間接害死丫鬟的賈寶玉了。她記得王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好像是被懷疑跟賈寶玉有染,還是怎麼的,最後為了自證清白,是跳井了吧。

而賈寶玉也沒有多大的感覺,後麵還是跟丫鬟玩得起飛。原著裡的賈寶玉看似疼惜那些女子,其實他多情,也是最無情的。

小孩子就好像一張白紙,大人想要怎麼教導,就能怎麼教導,能讓小孩子變成不一樣的人。現在的賈寶玉就是如此,賈老夫人對他的教育方式不一樣了,他也就變化很多。

賈惜春拿起一旁的蘋果,哢哧哢哧地啃了起來。再看看趴在地上曬太陽的大胖橘和大白兔,得,它們又吃飽了,眼睛都眯起來了。

她發現沒有了大觀園,張老夫人活著,賈敏和林海活著,她跟林黛玉在榮國府的次數都很少,都不能總是近距離跟那些紅樓裡的姐妹們接觸。

賈惜春不可能總往榮國府跑,賈迎春和賈探春都是庶出的,自己的親娘也不允許自己總是跟隔壁府的庶出姑娘玩耍。賈惜春都懂得,嫡庶有彆,一個府的,倒是還好一塊兒玩耍,要是不是一個府的,基本就是嫡出跟嫡出,庶出跟庶出。

啃了一個蘋果之後,賈惜春就帶著大胖橘和大白兔回去,大胖橘和大白兔身上掉的毛已經長出來了,就是有些短,不仔細看還看不出。

“隔壁府又來漂亮姐姐了。”賈惜春跑到張老夫人的麵前道,“我們家裡都沒有。”

“你嫂子的妹妹不就經常過來。”張老夫人道,尤家那邊的人雖然不是很好,但是那也是尤氏的親戚。

賈惜春忽然發現威烈將軍府的親戚真的好少,質量普遍不如榮國府那邊,太磕慘了。

“前些日子,不是還去過你舅舅家嗎?”張老夫人摸摸賈惜春的頭。

一群比自己大的人叫自己小姑姑麼……賈惜春無奈,誰讓自己的輩分總是那麼高,她是她爹娘的老來女,這輩分一高,怎麼跟那些親戚一塊兒玩。一個個都得敬著她是小姑姑,有玩得比較要好的,也是一口一個小姑姑,還問她:小姑姑,我們闖禍了,一會兒怎麼辦,我爹會不會打我?

然後,自己這個做姑姑的是不是就得去頂包?當然是不可能的,賈惜春大義滅親,把侄女推了出去。

侄女被打之後,還可憐兮兮地跟她說:小姑姑,為什麼我跟你一起玩了,還挨打?

一副你是小姑姑,你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