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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身孕回了娘家。

賈老夫人年老,不知道劉家發生的那些事情,見孫女懷著身孕回家,首先想的就是劉家不對。否則哪裡有女子懷著身孕回家的,加上又有王夫人添油加醋,就變成了賈元春的丈夫寵妾滅妻。

“那就讓元春在家裡多住些時日。”賈老夫人無奈,本以為賈元春嫁人了,便能好好過日子,沒成想這麼快就出問題,“隻是璉哥兒也快成親了,這事還是得早些解決。”

“都說劉家有規矩,我看他們家最沒規矩。”王夫人總認為自己的女兒嫁入劉家,劉家就應該供著賈元春,自己的女兒多麼優秀啊,“竟對一個妾室那麼好。”

賈元春沒有反駁,在她看來,她夫君確實對妾室很好。

劉家得知賈元春回榮國府後,因著她肚子裡懷有劉家的孩子,不管是不是劉家的錯,他們都得上門。

在賈元春回到榮國府的第二天,劉夫人跟她兒子一塊兒上的門,他們都不知道哪裡惹惱賈元春不開心了,總覺得賈元春天天都不開心。

“聽說府上的那位姨娘溫柔似水,極為可人?”賈老夫人讓人把劉夫人帶來榮慶堂。

劉夫人聽到賈老夫人的話,大約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就是賈元春現在懷孕,又不喜歡那妾室了。既然不喜歡,賈元春當初何必答應,還大方地讓夫君去妾室那些。

“元春每次都有讓人送避子湯過去。”劉夫人道,“我也未曾阻攔,我兒也未時常留宿那邊,若是我們劉家想,那姨娘早就已經懷有身孕。”

劉夫人自認為自己對賈元春已經很好了,讓賈元春跟著學習規矩,卻又沒有太過為難她。可是賈元春呢,時常冷著臉,自己這個做婆婆的看著就不喜歡,更彆說自己的兒子了,賈元春就是一個捂不熱的人。

賈老夫人皺眉,她倒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哪裡有正室隨意給妾室送避子湯的。

“那姨娘進府之前,也有讓元春看過,她是應了聲的。”劉夫人想想就來氣,你不願意,你倒是說啊,我們劉家也不一定就要納妾啊。

當時,劉夫人也想刺激一下賈元春,讓賈元春對自己的兒子好一些,誰想到對方就那麼同意兒子納妾了,還羅列出不少要求,那些要求還都是一個好妾室的要求。

這讓劉夫人怎麼說,賈元春都那麼做了,要是自己不給兒子納妾,那不是很掉臉麵麼。

“這懷了身子的人,情緒就不一樣。”賈老夫人隻能這麼說了,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原本以為是劉家對不起賈元春,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單憑賈元春給妾室避子湯,這就可能引得劉家反感了,可是劉家沒有阻止,算是認可賈元春。賈老夫人懷疑還有不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這一會兒要是再說劉家的不是,隻怕對方說出賈元春更多的不是來。

“為了她的身子,我劉家可以把那個姨娘放出去,給她一些銀錢,讓她安穩度日。”劉夫人來之前,早已經想好了。一個妾室而已,便多給那妾室一些銀錢,讓她謀生活去。

至於清白人家的閨女做妾,那清白人家也隻是一戶農戶。劉夫人不可能給兒子納一個身份高的妾室,也不能壞了家裡的規矩,便找了一戶農戶家的女兒。

好在兒子對那個妾室也沒有多深的感情,放出去便也放出去了,省得那妾室在家裡也不好受。

隻不過因為賈元春懷著身孕,不打招呼就回了娘家,還收拾了一些行禮走的。這讓劉夫人非常不高興,覺得賈元春太沒有規矩,仗著肚子裡的孩子胡鬨。

“好。”賈老夫人感覺自己的老臉都沒有了,劉家人這麼快就過來,還做得這麼好,這讓她還能說什麼。

另一邊,賈元春的夫君也找了賈元春,告訴她,要把那個妾室打發出府,讓賈元春安心待在劉家生產,切莫多想。

即便夫君沒有怪罪她,可是當賈元春聽到夫君那些話後,便也意識到不對了。她夫君隻是教那妾室識字,雖然說是在書房,卻也沒有做其他不雅的事情。她一時氣憤,聯想自己被冷落,就跑回娘家。

昨天聽母親跟賈老夫人說那些話,賈元春也沒有反駁,因為她就是覺得夫君更重視那妾室。等今日聽到夫君說的話後,賈元春的眼睛有些紅。

賈元春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妾室而已,隻要那個妾室沒生出兒子,那就沒有問題。可是她看到夫君跟那妾室走近,還是不舒服了。

“夫君。”賈元春紅著眼睛看著她夫君,“為什麼?”

“你不喜那妾室,便打發出去就是。”劉明本身沒有多喜歡妾室,他生在劉家,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也知道不能寵妾滅妻。哪怕妾室再溫柔,再體貼,那也就隻是妾室,偶爾紅袖添香還好,卻不能經常,那不利於讀書。

“夫君不覺得妾善妒嗎?”賈元春以前受到的教育,那就是女人應該三從四德,哪怕夫君睡了自己身邊的丫鬟,都得笑著麵對。

當時,那嬤嬤那麼教導賈元春,都是因為榮國府要送賈元春入宮,這在宮裡跟外麵,完全不一樣。宮裡的妃嬪可不能動不動就處置人,不能讓彆人抓著把柄,宮裡的那些身份也高,不像臣子的後院,臣子的後院稍微簡單一些,因為那些妾室的身份沒有那麼複雜。

“隻要你能當好主母,便沒有問題。”劉明不想跟妻子討論善妒不善妒,隻要妻子能管家,能當好賢內助,其他事情也就沒有那麼重要。

隻是能當好主母,跟當好一個妻子,這完全是兩回事情。妻子要多體貼丈夫,而主母,體貼不體貼都好,劉明便是這麼想的,他已經放棄讓賈元春溫柔了。

賈元春要對他冷臉,就冷臉吧,反正他這一輩子也隻有做臣子的份,不可能成為公侯,也就沒有爵位在身。那些做公侯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軍功換來的。而劉明自認為是個讀書人,不是上戰場的料,他就不用去想那麼多了。

“主母?”賈元春聽出了劉明話裡的意思,是主母,不是妻子。

“是。”劉明不是那等扭捏之人,乾脆與妻子明說,“你若生下兒子,我必也善待之。”

寵妾滅妻的根本就不存在,至於疼寵庶子超過嫡子的,那更加不可能。劉明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夫君是不是不喜妾身?”賈元春還是問出了口。

“你可還記得你剛剛嫁入府中之時。”劉明緩緩開口,“那時,母親讓你學習規矩,我也時常看你,便想著能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培養感情。可你終究是冷著臉,許是我配不上你吧。”

當時,劉明是不喜歡名聲不好的賈元春,可是賈元春已經是他的妻子,他自然要好好對待妻子。於是他便想著近距離接觸賈元春,興許就會發現對方的好,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能好一些。

然而,賈元春對待劉明的態度總是冷冷淡淡的,這讓劉明很受挫。既然妻子那麼冷待他,他自然不可能一直熱臉貼冷屁股,時間長了,也就跟賈元春疏離了。

既然賈元春在這時候問出這樣的話,劉明乾脆就跟她說了,省得對方到時候又懷著身孕回娘家。劉明可以容忍賈元春對他態度不好,但是他不想讓外人對劉家有誤解,認為劉家對賈元春不好,以至她懷著身孕就跑回娘家。

榮國府四處漏風,一點小事都往外傳。劉明不敢想要是自己幾天沒有過來接賈元春回去,榮國府這邊又會傳出多少閒言碎語。

‘許是我配不上你吧’,賈元春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從自己的夫君嘴裡聽到這一句話,原來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我是讀書之人,要參加科考,不可能日日陪著你。”劉明道,“等回去後,打發了那妾室之後,我便也安心讀書,不去她人房裡,你可滿意?”

“你……”賈元春對上劉明的眼睛,她看到了對方誠摯的眼神,“不怪妾嗎?”

“你懷有身孕,情緒難免不佳。”劉明確實沒有多怪賈元春,在妻子回榮國府後,他仔仔細細想過,便也是想那妾室的問題,隻怕妻子不喜歡妾室。於是他才做出打發切實的決定,現在又聽賈元春這麼說,他想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讓賈元春不再像過去那般清冷孤傲。

畢竟賈元春已經嫁進劉家,那就是劉家的人,而不是要入宮為妃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會兒就一起回去吧。”賈元春不敢再想其他的,她回到榮國府,過了一晚,也怕夫家的人不過來接她。好在夫家的人這麼快就過來了,還要打發妾室,要說賈元春不動容,那都是假的。

賈元春一直認為自己跟劉家格格不入,認為自己被排擠在外。其實這裡麵多半的原因還是她自己作的,她放不下`身段,總覺得自己不一樣,認為自己身份高。

可是不論她如何認為,劉家人想冷著她就能冷著她。賈元春現在也想明白了一點,不是劉家在抗拒她,是她一直在抗拒劉家。

威烈將軍府,在賈元春回到榮國府的當天,張老夫人就知道了。但是賈元春是小輩,張老夫人自然不可能去理會賈元春。

如今,賈惜春長大了不少,力氣也大了,身體跟靈魂融合得更加徹底。

左手抱胖兔,右手抱胖橘!

這都是假的,賈惜春沒辦法兩手抱著,頂多就隻能抱起一隻。當初的小白兔,也變成了胖白兔,大胖橘又重了。

賈惜春感覺她養的不是兩個寵物,而是兩個祖宗,這一個個的都那麼胖。

“胖胖,白白,你們能不能少吃一點啊。”賈惜春看著在那裡吃東西的一大團白絨絨的,再看看那一個胖團橘貓,“那麼胖,你們還想不想出門了?”

賈惜春的話剛落,大白兔跳了一下,大胖橘伸伸前肢,靈活地從桌子上跳到地麵:說,要去哪裡。

“去看小姐姐了。”賈惜春想要一手抱著大白兔,一手抓住大胖橘的貓尾巴,可是走了兩步後,又把大白兔放到地上,“怕了,抱不動你們。”

說完後,賈惜春是挑著跑著往前走,大白兔在後麵跳,大胖橘在後麵跑,排著隊,都跟著賈惜春走。

府外,一輛馬車早已經等候在那裡。

“來,跳上去!”賈惜春指著馬車。

大胖橘一用力,靈活地跳了上去,馬車稍微晃了一下,賈惜春感慨,大胖橘真的好胖好重,好在馬車是人做的,人比大胖橘還要重很多。

大白兔想要學大胖橘,可是跳了好幾下,大白兔都沒有跳上去。

“虧你是兔子呢,還跳不過一隻貓!”賈惜春隻好抱起大白兔,把大白兔放在馬車上,果然兔子胖了就容易成為大灰狼的零食,而大胖橘卻依舊那麼靈活,“讓你少吃一點了,你還吃那麼多,不怕變成尖椒炒兔肉啊。”

在賈惜春上馬車後,謝嬤嬤也跟著上去了。她們這一行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