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皇室中人沒有去管秦可卿,想法都跟昭華長公主差不多。一個廢太子的沒有得到皇家承認的女兒,過得差不多就行。
“你這孫媳婦倒是長得漂亮。”昭華長公主跟張老夫人道,“也端莊得體。”
“正是,她嫁進門後,事情也處理得不錯。”昭華長公主誇秦可卿,張老夫人自然得順著,秦可卿的身份不是隻有賈家的人知道,也有皇室的人知道。顯然,昭華長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當初,張老夫人就是因為秦可卿的身份不可能隱瞞得滴水不漏,才不願意讓賈蓉娶秦可卿為妻,可是她夫君定了的事情,她又不好反對。張老夫人對賈敬做的許多決定都不滿,可是也沒有辦法,一個家,男人說的話才算數。
“懂事便好。”昭華長公主道,“若是不懂事,罰一罰就是了。”
昭華長公主知道張老夫人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因為秦可卿身份尷尬,昭華長公主也不能讓人家就得對秦可卿好。萬一秦可卿做錯了事情呢,還讓人對秦可卿好啊,那就錯了。
彆看當今皇帝對廢太子的子嗣還不錯,可是他們都知道要是廢太子還鬨騰其他,那麼廢太子的子嗣就彆想好。
秦可卿這種沒有被皇室認可的孩子,不見得就過得不好。反而可能因為明麵沒有跟廢太子有牽扯,而過得好一些。
昭華長公主說完這些話後,又看向站在一旁十分乖巧的賈惜春。
“小泰安,今天這麼安靜呀。”昭華長公主之前幾次見到賈惜春,對方都是一副活潑的樣子。她突然間見到賈惜春這麼安靜,反而不大適應。
“乖啊。”賈惜春驕傲地抬頭,“聽話。”
她今天要做一個乖巧地聽話的好孩子,少說話,多吃東西,不瞎跑。賈惜春已經給自己設置了今天的人物形象,不能崩,忍住。
“白白胖胖的,真可愛。”昭華長公主想到謝長雲把那一張白狐的皮毛送到了威烈將軍府,要是小泰安穿上那件皮子做的小衣服,應該挺可愛的。
每次看到小泰安這麼可愛,昭華長公主就想生一個女兒。可是每次想到自家兩個孩子小時候都不好帶,再看看彆人家的小孩子,似乎小孩子都不好帶,就是看彆人家的孩子覺得可愛,特彆是小泰安這種白白胖胖的。
“嗯,白,胖。”賈惜春點頭,像我這樣的當然可愛啦。
她可是很努力地把自己往可愛的方向養,她現在可不是可憐沒人愛的小可憐,是真真正正的可愛。
謝長雲的弟弟謝長清這一會兒倒是沒說話,也沒說要給小妹妹糖果,他現在正努力繃著臉。哥哥說了,要是他今天乖巧一點,不亂跑,不亂說話,那麼哥哥回去之後,就給他雙手都數不過來的糖果。
這一會兒,謝長清努力地裝嚴肅裝認真,一副不想跟彆人說話的樣子。
賈惜春轉頭就看到裝小大人的謝長清,小少年被大少年迫害了嗎?怎麼一臉嚴肅認真的蠢樣子。
“糖果掉在地上了。”賈惜春看著謝長清,眼珠子轉了轉。
“哪裡?”謝長清一聽到糖果,立馬看向地上。
“掉你嘴裡了。”謝長雲無語,他弟弟為了一塊糖果就蠢蠢的,真丟臉。
謝長清看到地上沒有糖果,非常失落,他就說自己明明把糖果藏好了,怎麼可能掉在地上。他又看向不遠處的賈惜春,有些氣憤,“你騙我,賠我糖果!”
謝長雲默默地看著謝長清,他真的沒有教弟弟要問女孩子賠糖果。
然而,在小孩子的眼中,女孩子也好,男孩子也好,有時候就是一個樣,還不如吃的重要。
在謝長清的眼裡,小妹妹就沒有糖果重要。他現在就覺得賈惜春一點都不可愛,竟然敢說糖果掉在地上,可是他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糖果,所以這個小妹妹必須賠他糖果。
“沒有!”賈惜春果斷地道。
“賠!”謝長清就一個字。
昭華長公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竟然如此蠢,這麼快就跟人家小妹妹要糖果。她懷疑自己教導孩子的方式有問題,大兒子有些過分成熟,而小兒子是不是又太幼稚了。
還找人賠糖果呢,怎麼不送給小妹妹糖果,不對,她的小兒子送了,隻是最後又抓著糖果走了。
昭華長公主嘴角微扯,拉過小兒子,“小妹妹跟你開玩笑呢,賠什麼糖果,等回家後,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準騙我。”謝長清皺著眉頭。
“騙你做什麼,家裡的糖果還不到了你的嘴裡。”昭華長公主無奈。
“賠你吧。”賈惜春悄悄地從空間裡順出一塊糖塊,小孩子嘛,想吃就吃。
謝長清立即開開心心地接過了賈惜春遞過來的糖塊,直接就把糖塊塞進了嘴巴裡,仿佛塞晚了,那快糖就不是他的了。
昭華長公主萬萬滅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塞糖塊的速度竟然那麼快,小兒子竟然真的從一個比他小的女孩子手裡拿過了糖,她是不是該憂心一下,小兒子以後能不能娶到媳婦,懂不懂得疼人了。
“原來小泰安也懂得藏糖啊。”昭華長公主轉頭看向賈惜春。
“小孩子,都有藏東西的行為。”謝長雲開口,彆搞得小泰安跟他弟弟一個樣。
“你小時候也藏!”昭華長公主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總算能調侃大兒子了吧。
“嗯,畢竟我也不是出生就懂事的。”謝長雲點頭,“跟小泰安一樣,都藏過。”
昭華長公主微笑,她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調侃到大兒子的。
“確實,小孩子都差不多。”張老夫人道,“泰安剛剛爬階梯也累了,便先帶她去休息休息。”
“去吧。”昭華長公主沒有留人。
秦可卿給昭華長公主行禮,隨後就跟著張老夫人一塊兒離開。秦可卿不傻,沒有上趕著攀親戚,她也不認為昭華長公主就會對她有多好。昭華長公主的侄子侄女多了去了,自己這個見不得光,對方能為自己說幾句好話就極為不錯。
昭華長公主見秦可卿那麼識相,便覺得這個孩子若是能一直這麼安安穩穩地生活,這才好。
回過頭,昭華長公主看向自己的小兒子,“家裡缺你糖了,找小妹妹賠,也不怕彆人笑話。”
“不怕。”謝長清搖頭,“有吃的。”
小孩子哪裡懂得什麼笑話不笑話,再說這邊的人又不多。謝長清也算是被昭華長公主等人寵著的,哪裡會害怕誰呀,膽子也是挺大的,又不是宮裡的那些人。
昭華長公主等人倒是有教導謝長清不能頂撞宮裡的貴人等,以至於謝長清認為在宮裡要安靜一點,在外麵就無所謂了。
“吃,就知道吃。”昭華長公主揉眉,小兒子吃就吃吧。好在孩子還小,這也沒什麼,就當以後多了一件調侃小兒子的事。
“能吃是福。”謝長雲笑著道,難得為他弟弟說好話。
“對!”謝長清點點頭,哥哥說得太對了。
昭華長公主看看小兒子,又看看大兒子,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兩個兒子愛怎麼的就怎麼的吧。→思→兔→網→
在張老夫人和賈惜春等人用過午飯後,就有小沙彌過來說,明空大師想要見一見賈惜春。不是明空大師擺譜,而是明空大師住的院子更清淨,也方便。
“見!”賈惜春拍手,她找不到一僧一道,要不要就想辦法弄一個夢境給明空大師,讓明空大師隱隱約約預感到有這麼一件事情,再給一個大致方向。興許明空大師就去救人了呢,畢竟明空大師是大師啊。
再說了,那一僧一道也不見得就真的願意救人啊。在原著裡,一僧一道頂多就是跟人提點提點。要是這一次,他們還隻是提點,那麼人不是依舊要被拐,那她就不算救人。
小孩子的身體,又不能隨便飛,飛不起來,真愁人,就隻能想著彆人能不能出手了。
可是隻有一個大致方向,又隻是一個夢,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放在心上。賈惜春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這麼無用,一變小,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說是假孩子,可是她也不比真正的小孩子能做事情。
來相國寺的人,很多都想見明空大師,但是明空大師不是誰都見。
當那些人得知明空大師見泰安郡主,也不覺得奇怪。泰安郡主出生就帶著佛珠,她本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存在。
明空大師隻見了賈惜春,張老夫人、謝嬤嬤等人都沒能進去,不過他們倒是也沒有那麼擔心,那可是明空大師,大師怎麼可能傷害一個小女孩。至於搶奪泰安郡主出生時帶的佛珠手串什麼的,那也就他們瞎想一下,不可能成真的。
明空大師確實沒想要搶泰安郡主的佛珠手串,他活了這麼多年,當了那麼多年的和尚,能被人稱為大師,還被皇帝那麼尊重,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郡主可是有話要告訴貧僧?”明空大師雖然沒有非常大的能耐,但他能感覺到一些事情,比如他近日隱隱約約地覺得他跟泰安郡主應該見見麵,覺得他應該有事情得去辦一辦,這事情是什麼,就得看泰安郡主的話。
賈惜春抬頭看向明空大師,看著對方的眼睛,她忽然想到前世她見過的一位大師,那位大師曾經說過,有心向善,不點而明,大師還說有的人修為不高,甚至沒有修為,但他們也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些事,萬不可小覷任何人。
如今,賈惜春見到明空大師,便有這種感覺,或許明空大師沒有什麼修為,不是築基,不是金丹,但是對方卻讓你覺得很安心,對方是一個虔誠向佛的人。
“阿彌陀佛。”賈惜春朝著明空大師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南方,有小孩要被賣了,好可憐。”
“郡主可知是誰?”明空大師詢問。
“甄家。”賈惜春隻知道這些,再來就是那個被拐賣的孩子長大後,會跟薛蟠相遇,會進薛家。這是她這一段時間努力想,終於想到的,可是相遇之前,那妹紙住在哪裡,是哪裡的人,多大被拐賣,她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賈惜春雙手抓著手裡的佛珠手串,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真的不知道。”
“無妨。”明空大師見著賈惜春低頭,也不好問,你要不要用你的佛珠手串算一算。這種事情又不是算算就能明白,有時候就隻是一個模糊的影。
“小姑娘!”賈惜春又補充一句,她突然到自己沒有說性彆,“很特彆,胎記,臉上的。”
好像有什麼特殊的胎記還是什麼的,賈惜春表示她真的不記得,果然是讀《紅樓夢》讀的太少遍的原因。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多讀幾遍,還會多買幾套紅樓夢,隨身攜帶在空間裡。
看,那麼好的金手指,就這麼丟了,真可惜,賈惜春扼腕。
“南方甄家臉上有特殊胎記的小姑娘。”明空大師微微點頭,這也算是很有用的消息了。
“對。”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