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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懂事嗎?”

“這不是沒應嘛。”賈珍搓搓手,笑著看向賈惜春,“妹妹,要不要給我一串,我天天戴著,不拿下來。”

賈蓉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父親,他父親什麼時候這麼信佛了?天天戴著佛珠,人家還以為他父親怎麼了呢。說起來,他近來很少見他的父親,後院的那些女人又被放出去大半,他回到家裡也沒有聽到什麼桃色消息。

“父親。”賈蓉張張嘴。

“那麼震驚做什麼,你小姑姑是有本事的人。”賈珍道,“不像你,你能進巡防營,還是依靠你姑姑呢。”

賈珍表示他一定要拿到妹妹的佛珠手串,等拿到佛珠手串後,他就能睡得安穩一些了。

“是。”賈蓉嘴角微扯,他又沒有否認這一點。

“乖巧一點,懂事一點,知道嗎?”賈珍道,“你小姑姑多照顧你啊,還送你佛珠手串,你小姑姑都還沒有送我呢。”

張老夫人聽見賈珍說那些話,心想賈珍雖然還是很渾的樣子,但總比以前好很多了。她可不想看到後院有那麼多女子,雖然不少女子都沒有名分,可是看著也心煩。

一個整天沉迷女色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有出息呢。

張老夫人有時候就在想,要是她沒有順利生下女兒,又或者是她生下女兒就去世了。那麼這個府就是不是就得被賈珍和賈蓉給敗了,有賈珍這麼重女色的父親,賈蓉又怎麼可能學好。

若不是皇帝讓賈蓉去了巡防營,隻怕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沒辦法一下子讓賈蓉改變那麼多。

這讓張老夫人越發堅定要對女兒好的心,就是因為她生下女兒後,府裡才有這麼大的變化。她忽然明白隔壁府的賈老夫人為什麼對賈寶玉那麼好,因為孩子生有異象,總覺得是不大同的,就想多寵著一點,也幸好自己的女兒跟賈寶玉銜玉而生的異象不一樣。

賈寶玉銜玉而生是要命,賈惜春帶著佛珠而生是救命!

“給。”賈惜春還是拿出了一串佛珠手串給賈珍,看在賈珍是她兄長的份上,就讓佛珠代替她看管兄長。

要是兄長敢在外麵亂來,佛珠會代替她教訓賈珍的!

賈惜春不怕彆人說她妖邪,皇帝都沒說呢,而且那是佛珠手串,佛珠在尋常人的心裡本就不一樣。她又不是讓佛珠手串去做壞事,而是阻止賈珍做壞事,比如糟蹋良家女子。

“多謝妹妹。”賈珍根本就不知道賈惜春要教訓他的念頭,非常高興地接過佛珠,開開心心地戴到手上。他戴上佛珠後,還瞥了一眼賈蓉,“你爹也有。”

“有!”賈惜春拍著小胖手。

她該怎麼說,是該說他們都在她的牢牢掌控中嗎?啊,不,她才不管那麼多閒事呢。

“高興吧。”張老夫人笑了笑,忽然想到了尤氏,隻不過她還是沒說要給尤氏佛珠手串。

尤氏的性子本就懦弱一些,萬一尤氏以前她讓她修身養性,讓她參悟佛道,那麼尤氏會不會被嚇到進小佛堂。

因此,張老夫人不敢說給尤氏佛珠手串,尤氏是兒媳婦,給也可以,不給也可以。

第18章 賈敬煉假丹藥

第二天,賈蓉戴著佛珠手串去巡防營時,便被人問那佛珠手串是不是泰安郡主給的,他當然隻能回答是。要不是小姑姑的佛珠手串摘不下來,他早就摘下來放在家裡了。

這佛珠手串也真奇怪,巡防營的人說要看的時候,他能摘下來。可末了,他的手竟然不受控製,又把佛珠手串戴在手腕上。

他心裡苦啊,卻沒辦法跟人說,就隻能自己憋著。

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賈蓉自然就隻能忍著,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他的小姑姑是真的有本事,不能輕易得罪。要是他昨天乖乖地接過佛珠手串,沒有遲疑,是不是就不一樣。

“這佛珠手串不錯啊。”一個人開口,“我祖母聽說泰安郡主送人佛珠,可沒有覺得什麼不對,還想要呢。”

說話的這個人是世家子弟,在他看來,那些人在暗裡嘲諷泰安郡主送人佛珠手串的行為,太不應該了。說到底,就是那些人嫉妒泰安郡主。

京城裡有不少人信佛,隻是這有的人信的深,有的人信的淺。有的人一邊嘲諷泰安郡主的行為,一邊又去寺廟拜佛。

“小姑姑除了我們以外,就送給了一個人。”賈蓉解釋,小姑姑才沒有送那麼多人佛珠手串呢。

“可不就是,你真讓人嫉妒。”那人又道。

“……”賈蓉不想說話,你們要是嫉妒,有本事就把這一串佛珠手串搶了去啊。

那些人不是不想要賈蓉手上的佛珠手串,隻是那是泰安郡主送給賈蓉的,他們哪裡好意思要。

雖然巡防營裡的大多數年輕人,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實力,但他們多數是明白事理的人,也懂得孝敬家裡的老人。他們不去管泰安郡主的佛珠手串好不好,有時候要的隻是一個心安而已。

因此,賈蓉沒有被幾個人嘲笑。

實則,巡防營的這些人也有些腦子,賈惜春是皇帝親封的泰安郡主,能力得到皇家和明空大師認可的。那麼賈蓉戴著泰安郡主送的佛珠手串,那就是一種榮耀,不應該被嘲笑。

因為賈蓉沒有被人嘲笑,心情也好許多,小姑姑送的佛珠手串戴,戴著就戴著吧,反正影響也不大。

而賈珍戴著佛珠手串倒也沒有什麼,因為做了一段時間的噩夢,賈珍對女色已經沒有那麼熱衷了。就是他要是多瞧那些丫鬟幾眼,他就覺得佛珠手串似乎在發熱,等低頭看,丫鬟走了,他又沒有其他的心思,佛珠手串又恢複正常。

以至於賈珍認為是不是夢裡的事情被帶到現實了,他還是少看那些女人幾眼。晚上做噩夢就罷了,要是白天再出現幻覺,那真是要命。

接下來一段時間,尤老娘時常進出威烈將軍府,幫著尤氏準備賈蓉的親事。

張老夫人既然打算放手讓尤氏做,就沒有多插手,且等一段時間。若是等婚事近了,尤氏沒有辦好,她在描補一二。

賈蓉要成親了,張老夫人難免想到她的夫君賈敬,即使她已經當賈敬死了,可是賈敬到底還活著。

這一天,賈惜春正在院子裡搖搖晃晃地走路。

張老夫人便想帶賈惜春去看看賈敬吧,賈敬沒有下山看女兒,可她若一直不帶女兒去瞧瞧賈敬,隻怕也會被人說。雖然女兒是泰安郡主,可女兒也太過引人注目了。

“明兒去看看你爹吧。”張老夫人歎氣。

“爹?”賈惜春歪著頭,就是那個在道觀煉丹,最後吃丹藥死了的那個,至今為止,隻看過她一次的人啊。

“對,他跟賈珍、賈蓉一樣,跟我們是一家人。”張老夫人以前沒有跟賈惜春說賈敬,她認為夫君一直待在道觀裡,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賈蓉要成親了,總得跟賈敬說一聲,問問賈敬願不願意回來參加婚禮。要是賈敬不願意來,那就不來吧,張老夫人還是想親自過去一趟,這也是她這個當祖母的,為賈蓉考慮的一點。

“給嗎?”賈惜春沒頭沒腦的說一句。

“給!”張老夫人卻明白女兒說的是什麼,女兒要送賈敬佛珠手串就送。

兩天後,張老夫人就帶著賈惜春坐馬車去看賈敬。

她們到了道觀,還沒有立刻就見到賈敬,等童子去跟賈敬回話後,她們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賈敬。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賈敬頭上已經有不少白頭發,雖然他人在道觀,但他也知道山下發生的一些是事情。他知道賈蓉去了巡防營,知道寧國府的牌匾被摘下來了,還知道妻子把兒子的那些鶯鶯燕燕放出去了。

這讓賈敬頗為欣慰,欣慰隻是欣慰,他不可能下山,得繼續在道觀裡待著。家裡的那些人並沒有為廢太子做事,為廢太子做事的是自己,那麼隻要自己沒回去,也沒有做蠢事,那麼家裡還能過下去。

“來,這是你爹。”張老夫人拉著賈惜春,指著賈敬道,“叫吧。”

賈惜春拉著張老夫人的手,抬頭看向賈敬,又扭頭看向張老夫人。

“他就是你爹,就跟你的侄子叫你哥哥一樣,他是你爹。”張老夫人摸著賈惜春的頭,又轉頭看向賈敬,“惜春還小,你就隻見過她一次,還是洗三哪天,她不認得你,這也正常。”

“正常。”賈敬點頭,若是這個女兒是個沒本事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或許他就不會怎麼關注這個女兒,甚至當作沒有這個女兒。

畢竟他當年幫助廢太子做事,當今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他過多關注家人,隻怕家人過得更加不好。要是冷著一點,興許皇帝看他那麼不關心家人,也就稍微放寬一些。

“爹。”賈惜春朝著賈敬叫了一聲,又靠著張老夫人。

對於一個陌生人,小孩子應該會怕的吧,賈惜春表示她靠著張老夫人應該沒有多大的關係。即使她不大怕陌生人,但她也很少見陌生人。

“不是要送你爹東西嗎?”張老夫人捏捏賈惜春的小手,“彆怕,娘在。”

賈惜春點點頭,把手上戴著的一串佛珠手串摘下來,遞給了賈敬,“給。”

“惜春送給我、賈珍、賈蓉各一串,這一串是給你的。”張老夫人道,“女兒來之前,就把手串戴在手上,怕忘了。”

賈敬緊緊地抓著佛珠手串,卻道,“這裡是道觀,不是寺廟。”

“戴。”賈惜春小小聲地道,說完後,又抓著張老夫人的衣袖。

賈敬看著女兒有些怕他的模樣,不忍心拒絕,可想到廢太子的事情,他就想自己還是彆跟女兒有太深的感情還好。

隻是還沒等賈敬拒絕,張老夫人又道,“女兒給的,你要就要,不要就放在旁邊。等我們回去後,你扔了也沒關係。”

“那就放著吧。”賈敬聽妻子語氣不善,歎了一聲氣,又看了看賈惜春。

“蓉哥兒快要成親了,就在六月初六。”張老夫人不大滿意賈敬對賈惜春的態度,還是開口,“不管你是當天回去,還是前一天回去,都是好的。若是你不去,便不去。”

“忙著呢。”賈敬道,其實他一點都不忙,隻是裝模作樣地煉丹,“再看。”

“那你就再看吧。”張老夫人已經對賈敬死心,賈敬當初要是沒有想著從龍之功,也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當初,張老夫人懷著賈惜春的時候,還在想要是自己活不成,活不下來,那就不活,省得看那家子糟心的人和事情。如今,因著賈惜春,家裡倒是沒有那麼糟糕了,自己也活著,也能處理一些事情。

賈敬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妻子心裡不滿,可他也沒有辦法,廢太子被圈禁之後,他就知道壞了。可是他為了廢太子做了那麼多事情,難免會連累家裡,兒孫沒出息就沒出息,他想這樣一來,或許他們能保住性命。

然而,這也怪他啊,賈敬何嘗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