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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後,張老夫人才走到賈惜春麵前,戳戳她的額頭。

“你呀。”張老夫人無奈,“感情你要那些佛珠手串,是送人呀。”

“一樣。”賈惜春揮揮佛珠手串,又摸摸頭,“頭發,長長的。”

“讓彆的小姑娘都跟你一樣戴著佛珠手串,你就不用剪頭發,不用出家了?”張老夫人神奇地理解了賈惜春說的這一層意思,“不怕被人知道了?”

“不怕。”賈惜春輕哼一聲,“不全。”

“不全都給,是不是?”張老夫人摸摸賈惜春的小腦袋,女兒以後一定是一個十分愛美的人。

“是。”賈惜春抬頭,快誇誇我,我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

“郡主如此也好。”謝嬤嬤開口,“郡主不是大夫,哪裡能治好他們呢。”

皇帝早就吩咐過謝嬤嬤了,可不能讓什麼人都找賈惜春。要知道相國寺的那些高僧,也不是隨叫隨到,還得講究一個緣法。泰安郡主這邊,自然更不能隨意,不能讓那些人把泰安郡主當做下人,總是為他們分憂解勞。

找的人多了,那郡主還是郡主麼,可不就是成了一個高貴的下人,這便是對泰安郡主的一種褻瀆。

“不是。”賈惜春搖著小腦袋。

過了幾天,宣平侯府家的小姑娘日夜戴著佛珠手串的消息就傳了出來,宣平侯夫人得知後,便知道是府上的人傳出去的,極有可能是那表妹小妾。

宣平侯老夫人得知後,便讓大兒媳婦過來,說大兒媳婦的不是。

“那串佛珠乃是泰安郡主所贈。”宣平侯夫人沒有太過怯弱,就是因為她之前太怯弱,才被害得早產,“母親若是想借此讓柳姨娘管理中饋,隻怕不成。”

若是讓那表妹小妾管理中饋,那自己的女兒隻怕更加危險了。

“昭華長公主還在府裡呢。”宣平侯夫人一直都知道老夫人想讓她的娘家侄女管理中饋,可是柳姨娘就隻是一個小妾,哪裡有資格管理中饋。

當年,可是老夫人不讓兒子娶娘家侄女,而是讓兒子另娶他人,要怪就怪老夫人自己。

宣平侯老夫人一聽那佛珠是泰安郡主所贈,皺起了眉頭,“泰安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

“可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宣平侯夫人道。

“罷了罷了,我說一句,你又是拿郡主說話,拿長公主說話,還拿皇上說話。”宣平侯老夫人早年就想著兒子娶高門妻,等兒子娶到高門妻之後,她便又覺得兒媳婦不聽她的話。

老夫人還能拿捏大兒媳婦一些,對昭華長公主這個兒媳婦沒有辦法。她也不敢真的讓娘家侄女管理中饋,就是想分權,然而,大兒媳婦說出這樣的話,她也無法。

“兒媳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宣平侯夫人道。

等著宣平侯夫人走後,柳姨娘才走出來。

“娘,您也彆氣了。”柳姨娘一向懂得討好老夫人,表現得跟一朵無辜的白蓮花一般。在老夫人麵前儘孝,在宣平侯麵前也不時常說宣平侯夫人的壞話,頂多偶爾讓身邊的人透露一些宣平侯夫人的不好。

柳姨娘知道即使宣平侯夫人沒了,她也不可能被抬為正室。她的親姑母不可能允許的,彆看她姑母對她好,那也是因為愧疚,要是當這一份愧疚跟她的兒子起衝突,這一份愧疚也就沒了。

所以柳姨娘就利用這一份愧疚,讓老夫人對她好,讓宣平侯對她好。偶爾再膈應宣平侯夫人,借以太高自己,多得宣平侯的寵愛,讓自己的兒女多受重視。否則她生的孩子是庶出的,又怎麼能過得那麼好呢。

她就是要讓他們認為她的孩子原本可以是嫡出的,就是因為他們,才害得她生的孩子隻能是庶出的。所以她的孩子是庶出的,卻有嫡出的待遇。

“這一個個的……也就隻有你對我這個老婆子好。”宣平侯老夫人輕拍柳姨娘的手。

柳姨娘輕笑,“你可是我的親姑母。”

自己當年滿心以為親姑母會對她好,到頭來,親姑母違背兩家的婚約,讓表哥娶了其他貴女。

不管宣平侯府如何,宣平侯夫人都沒有讓她的女兒摘下佛珠手串,即使那個佛珠手串看起來就隻是普通的佛珠手串,可她相信泰安郡主給的佛珠手串不一樣。

榮國府,王夫人聽聞賈惜春竟然送人佛珠手串,便覺得賈惜春是個不懂事的。即便賈惜春是皇帝親封的泰安郡主,但不能隨便送人佛珠手串吧,是想彆人以後也跟著她出家嗎?

“好在是兩個府,不是一個府。”王夫人笑著跟賈政道。

“寶玉呢,也該讓他讀些書了。”賈政可不管賈惜春有沒有送人佛珠手串,他更關心賈寶玉的事情,大兒子已經沒了,小兒子得抓緊。

“他還小呢。”王夫人道,“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王夫人想到死去的大兒子,她心裡一邊怪李紈克死了她的大兒子,另一邊又覺得大兒子讀書太過勞累,才會如此的。因此,她就想著不能讓賈寶玉太過勞累。

賈寶玉是銜玉而生的,日後必定是個有能耐的主,不會太差的。

王夫人總是這麼想,而賈政則想著小兒子也算是一個有來曆的,那就得多讓小兒子讀書,這才能讓小兒子更加優秀。

“都四五歲了,如何還小。”賈政可不認為賈寶玉還小,“現在正是啟蒙的時候。”

“還不到五歲。”王夫人強調。

“那也不小。”賈政皺眉,“慈母多敗兒啊。”

最終,賈寶玉還是跟著賈政讀書識字了。

賈老夫人原先想養廢賈寶玉,不讓賈寶玉牽連府裡。可隔壁府的賈惜春出生時帶有佛珠,被封為郡主,賈惜春那邊高調多了,而他們榮國府倒是低調許多。

這時候,也就沒有刻意養廢賈寶玉,賈老夫人自然就想著賈寶玉有出息,也該讓兒子教導教導賈寶玉,日後還得請夫子教導。至於族學,賈老夫人是看不上族學的。

威烈將軍府,張老夫人聽到外麵的傳言,也沒有不高興,她女兒就是送了佛珠手串了,怎麼著了。

不僅如此,張老夫人還加了一把火,讓那些人知道賈惜春喜歡佛珠手串,送的佛珠手串也是買來的,可不是高僧戴了許多年的佛珠手串。

“看你還送不送。”張老夫人沒有跟賈惜春說明白,隻道,“都有人怕了你了,怕要剪了頭發,跟隨你出家呢。”

“壞!”賈惜春憤憤不平,噘嘴,“壞哦!”

說完後,賈惜春雙手抱著頭,一不小心就往後仰,壓在床榻上。

“吃點。”賈惜春乾脆倒在床榻上,不起來了,“圓滾滾。”

“圓滾滾就不摔倒了嗎?”張老夫人捏捏賈惜春的小胖腿,“太胖了,可就站不穩咯。”

不減肥,不減肥,賈惜春不認為自己胖,她還能站穩,剛剛隻是重心不穩,不怪她。

第16章 尤大娘上門

“穩!”賈惜春躺在床榻上,不忘道,“很穩。”

現在躺在床榻上,重心穩得很!

小孩子不都是那樣麼,先得搖搖晃晃一段時間,彆看小孩子搖搖晃晃,小孩子還能跑呢。

賈惜春表示等她修習一會兒站起來,她還能跑兩下。

“是很穩,你現在都躺著,怎麼能不穩。”張老夫人也不跟女兒說那麼多,女兒說她穩就穩吧,“一會兒再給你喂吃的,讓你圓滾滾的。”-思-兔-網-

“圓喲。”賈惜春揮揮胖胖的小爪子。

“好,圓!”張老夫人握握賈惜春的小胖手,小孩子還是得胖一點,不能跟宣平侯夫人的女兒那麼小隻。

太過瘦小的孩子不是有病,就是本身的體質就是那樣的,要是有病,就不好養。小孩子最容易夭折,一點小病小痛就可能帶走一個孩子,小孩子瘦瘦弱弱的,也經不起病魔的折騰。

賈蓉再巡防營待了一段時間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沒有以前那樣玩世不恭。他一開始在巡防營的時候,總是被教訓,被教訓的次數多了,慢慢地也就開竅了。

他對後院那些女人也就沒有那麼感興趣,也沒有跟丫鬟玩耍。

張老夫人看賈蓉倒也順眼許多,賈蓉能明白事理就好。他們府上的繼承人也就是賈蓉了,至於賈珍是無用了。

說起來,賈蓉也要娶親了。張老夫人早就讓人跟秦家過了六禮等流程,既然一早就已經定了廢太子的女兒,那麼現在就不能後悔,就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秦可卿的身份當真沒人知道嗎?

張老夫人可不那麼認為,隻是沒有放在明麵上而已。

對於皇帝而言,秦可卿就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弱女子,沒有必要去管太多。沒有人提起這一件事情,那他就當不知道。

若是有人提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

即便尤氏不是一個能辦事的主,但張老夫人還是找來尤氏。

“蓉哥兒的親事也操辦起來了。”張老夫人道,“之前便已經訂好了日子,在六月份。你雖然不是蓉哥兒的生母,隻是繼母,也得多顧著一些。”

“是。”尤氏應聲,“兒媳明白。”

“我年紀也老了,這府上的事情還得你多操心,我啊,就管著我那一畝三分地就夠了。”張老夫人不是不想放權給尤氏,實際上,她也放了。

隻是尤氏出生低微,總是怕做錯,沒少來問她的。張老夫人見尤氏那麼謹小慎微,卻也明白,畢竟尤氏的頭上還有一個婆婆,自己這個當婆婆的再放任尤氏管事,隻怕尤氏心裡也怕做錯事情。

這樣的兒媳婦很難撐起府上的事情,而秦可卿嘛,張老夫人見過秦可卿,秦可卿有些過分漂亮了,這種漂亮還帶有些狐%e5%aa%9a的模樣。這樣的嫵%e5%aa%9a女子,自是能吸引不少男人。

張老夫人又想到了賈珍,後院的女子少了不少,丫鬟也減少了不少。賈珍這一段時間倒是也安分,就不知道能安分到什麼時候。

“蓉哥兒的親事也不必辦得太過奢華。”張老夫人補充一句。

當尤氏從張老夫人那兒出來後,內心愁苦,蓉哥兒不是她的兒子。不管她辦得如何,隻怕都要被人說,老夫人還說不要辦得太過奢華,可家裡頭就隻有蓉哥兒這麼一個繼續人,就怕到時候彆人說過於樸素了,說她這個繼母對繼子不好。

尤氏憂愁,又無法與府上的人說。

過了兩天,尤大娘上門時,尤氏便跟尤大娘說了這些話。

“隻怕是敲打你,要你辦得奢華些。”尤大娘琢磨著將軍府的繼承人成親,這裡頭應該有不少油水,“你要是忙不過來,我過來幫幫你就是。”

尤大娘雖然是尤氏的繼母,但是尤氏對尤大娘的觀感還好。

尤大娘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女子,再嫁後,丈夫又去世了,她再一次守寡。可她也沒有總是到威烈將軍府找尤氏,適當的時候來幾次,正好能讓尤氏體諒她,給她一些銀錢,讓她們孤兒寡母的過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