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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在意這句話,但我不是傻子,字裡行間,我似乎體會到了一種叫做憂傷的情緒。以前我聽說,兩個人之間,會有一個特彆的權利,叫做傷痛賦予權。我知道,我和曾子默並不是那種關係的兩個人。可是他的表現,卻讓我聯想到了這一點。

為了讓自己儘快擺%e8%84%b1這種莫名而來的愧疚感,回去之後我便立即衝了澡。出浴室時,桌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手機鈴聲提醒我,是沈冰打來的電話。

“喲,什麼情況啊。這麼久了才接電話。”沈冰調侃的聲音傳了過來,問:“沒打擾你們吧?”

我越聽越糊塗,問:“什麼我們你們的,沈冰你腦子沒被門擠吧?”

沈冰話鋒一轉:“你沒和曾子默在一起呀?”

我聽著沈冰的口%e5%90%bb不大對勁,就問了她來龍去脈,聽她說完之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我今天的感覺是正確的,曾子默的確心情不好,因為他的學生家長到校長那裡控訴了他,說他慫恿孩子追求自己興趣愛好,耽誤了學業。倘若是一個家長也就罷了,十幾個家長聯名上書,曾子默要不是有老爺子的關係,恐怕職位不保。

更恐怖的是,其中一位學生因為酷愛唱歌被家長嗬斥之後居然吞食安眠藥自殺,曾子默過來找我的時候,這位學生剛剛從搶救室出來。

曾子默的性格我是了解的,聽沈冰說,他在高考之前都在國外接收的教育,所以更加趨向於個性發展,而不是國內的應試教育。而且曾子默平時和孩子關係%e4%ba%b2密,所以孩子們相信他說的話,也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

可是他忽略了家長的需求,從而導致了校長談話,家長嗬斥和學生出事。

沈冰告訴我,她隻讓曾子默在住處等我,並未讓他去公司接我。這麼說來,我們在樓下碰見,是曾子默刻意為之。

所以,他來找我的時候,心情應該是極差的。而我一時粗心,隻是像平時一樣對他冷嘲熱諷,從而讓他心灰意冷。

為什麼一件事捋順之後,我會覺得自己有些十惡不赦了呢?

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上樓前那一刻的情形,曾子默神情沮喪,濃眉緊蹙。

沈冰電話掛斷前,說了我幾句:“陳天喜,我不知道你對魏勳是什麼態度,但是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麼對待曾子默。”

這話說得,好像我不對曾子默好一點,全世界都要討伐我似得。

電話撥過去的那一刻,我還琢磨著,曾子默雖然有時候不大討喜,可是他幫我在先,就算看在沈冰的麵子上,我也應該這麼做。可是電話接通後,我又有點後悔了。

“曾子默。”

“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曾子默的聲音吞吞吐吐的,好像喝多了。

“你在哪裡?”

“我……我在學校。”

大晚上的,還下著雨,他腦子抽了?

腦子更抽的還有我,十點多了,還撐著傘出門。

好在有打車軟件,學校和我的住處距離也不算遠。隻是鐵門緊閉,他曾子默是怎麼進去?答案比較明顯——翻院牆。

好在這種事情難度不大,隻是弄得我滿身是泥。

我一邊撐著傘四處瞎晃悠,一邊給曾子默打電話。這一次我沒給他牢騷的時間,電話剛剛接通,就問了他具體地點。

曾子默回答的是操場。

我順著校內的提示牌走,好一會,才找到了操場的位置。遠遠看去,幾盞路燈孤零零站在細雨下,發出昏暗的燈光。

孩子們都在上自習,操場上靜悄悄的。我琢磨著再給曾子默去個電話,一抬眼,就看到了籃球架下坐著一人。

女人本能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就是曾子默。

我快步走了過去,近了才發現,曾子默的身旁,零零散散的都是易拉罐。

他也沒撐傘,隻身一人靠在籃球架上,手裡還握著一隻易拉罐。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走了過去,踢飛了他身旁的易拉罐。曾子默驚訝的抬起頭,察覺是我之後,那張憤怒的麵孔,瞬間萎靡下來。

“陳天喜。怎麼是你。”他說。

☆、28.%e4%ba%b2近

靠近之後我才發現,曾子默的身上已經半濕了。他的頭發也濕透了,雨水順著劉海朝下滴,一顆又一顆。

我迅速的取出一包紙巾,遞給曾子默,說:“大晚上的跑這自殘,有意思嗎?”

曾子默緩緩地抬起眼,看著我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我琢磨著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個事兒,便緩了緩語氣,說:“起來吧。土地公也要睡覺了。咱就不叨擾了。”

曾子默瞥了我一眼,說:“我想靜靜。”

“靜靜不在這,回去再想成嗎?”不等曾子默回答,我蹲下`身,扯著他的手腕,試圖拉著他起身。

“你走。”曾子默甩開我的手,語氣生硬的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這個時候居然還知道同情,看樣子還沒大醉。

我媽曾經說過,對待醉酒的人,是萬萬不能強來的,凡事,都要智取。

江湖規矩,變通第一。

於是我歎了口氣,瞥了曾子默一眼,說:“既然我這個人讓你這麼礙眼,我主動離開就是。”

曾子默並未吭聲,眼看著我一步又一步邁了出去,他丁點反應也無,反倒是我,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底十分急躁。

最後,我煩躁的轉過身,指著地上的曾子默,大吼道:“你丫不會你就是那個兩年前掉進茅坑3小時沒死。而且爬出來之後還邊哭邊跑邊打嗝的那個騷年吧!”

曾子默瞪我,忽然嘴巴一咧,委屈道:“陳天喜,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你走,我死了不關你事兒!”

我見他有了反應,連哄帶騙的將其扶了起來,至於那滿地的易拉罐,隻能麻煩明早打掃衛生的大爺了。走到院牆時,我小心翼翼的按照原路翻牆,好不容易爬上去時,卻見曾子默順著一旁的柵欄走了出來。

好吧,我隻是沒看到有門而已。

深更半夜,煙雨蒙蒙,漆黑道路,一醉漢和一女子左晃又擺,好不容易才上了車。最後坑爹的發現,車鑰匙居然不在車上!

曾子默暈乎乎的靠在副駕駛位上,時不時的發出一聲低%e5%90%9f。他身上的口袋被我掏了個遍,依然沒見車鑰匙的蹤跡。

我強烈懷疑,我上輩子不止欠了曾子默家幾袋大米,很有可能還抱著他兒子跳了井!不然,他怎麼可以如此折磨於我?

好在羅蒙的電話能夠打通,不然,我們隻能在車裡過夜。

而罪魁禍首,正睡得酣甜。

曾子默麵對著著,頭發上還有水滴不停的下落。沒有車鑰匙,空調是不指望了。我歎了口氣,用紙巾給他擦水。

一大盒抽紙用完之後,曾子默的頭發終於不滴水了。我歎了口氣,剛準備收回手,卻被曾子默抓個正著。

“喂。”我怒吼。

曾子默處於睡眠狀態,隻是將我的手放在臉龐,哪裡察覺到了我的憤怒。

我又驚又慌,左手卻被他緊握。

他的臉有點燙,鼻息落在我的手背上,不知怎的,我居然覺得心慌。

都是沈冰那句“我會後悔”惹的禍,不然,誰在這遭罪啊。

“曾子默,學生的事兒,你彆放在心上。”我想了想,還是說出了真心話,“畢竟,那不是你的錯。”

曾子默雙眼緊閉,睡容酣甜。我仔細瞅了他兩眼,急忙彆過臉去。

還是彆看了,萬一做惡夢咋辦。

就在這時,我的手背上忽然傳來一陣溫熱,我慌忙轉過臉,卻見曾子默的%e5%94%87,正貼著我的手背。

他這是睡著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鬼才信。

我不顧一切的抽回手,曾子默忽然落了個空,這才睜開雙眼。

“曾子默,你再的耍花招,彆怪我不客氣!”

曾子默無辜的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擦了擦手背,見他表情也不像說謊,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能深悶氣。

遠處忽然掃來一束探照光,朝外看去,恰巧看到羅蒙的車行駛而來,我鬆了口氣,直接打開了車門。

等羅蒙將我送回住處時,曾子默忽然從車裡竄了出來,他笑著看著我,說:“陳天喜,明天把八戒交給我吧。我這兩天不忙,可以帶它逛逛。”

我深知他被學校“放假”之事,也沒反對。直到走到電梯口,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聲音:“你他媽傻啊,誰讓你大晚上的來壞事!”

☆、29.似曾相識

曾子默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過來把八戒接了過去,他身穿一件暖黃色的修身襯衫,哪裡還有丁點昨晚那哭爹喊娘的狼狽模樣。茶幾上放著早餐,我們決口不提昨晚之事。

省去了買早餐的時間,我比往常早到了公司。在電梯口碰到羅蒙,他十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陳天喜,麻煩你下次和小默默秀恩愛的時候,彆帶上我行嗎?”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羅蒙已經進了辦公室。

秀恩愛?在大雨裡?到底是我腦抽,還是羅蒙理解有問題?

一直忙到中午,我還在整理魏勳需要的效果圖片,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給我打了電話。

他的聲音還是低沉悅耳:“陳小姐,昨天麻煩你白跑一趟。下午有時間嗎?”

有時間,當然有時間。

“那行,我大概兩點半過去。去你樓下的咖啡廳如何?”

紳士就是紳士,連工作上,也顯露無疑。

“好的。”

掛斷電話後,我匆匆忙忙的趕往洗手間。看著鏡子裡那個雙頰通紅的自己,居然覺得自己好像小媳婦等相公似得。

咱雖心硬了點,可還是逃不掉女人這一羞澀的特點。

取出化妝包,給自己簡單的畫了個淡妝後,我滿心期待著的見麵。

想當初,每次看到沈冰約會前翻箱倒櫃的模樣,我都是不屑一顧。可如今,因為魏勳的一個電話,我自己卻提前一小時去了商場。

女人有時候真的是難以理解的動物。

路過louisvuitton專賣店時,熱情的導購將我領了進去,當她詢問到我是自己用還是送人時,我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現了魏勳的模樣。

照理說,他在台球會所幫了我和沈冰,我應該答謝他的。隻是掃了一眼商品的價位,我又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