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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了信,皇帝在信上說,為了表示他這皇帝現在也是一個生意人,所以給他打了折。

江河簡直無語之極。

轉頭他又將這批護衛丟給護海侯訓練,護海侯眉開眼笑,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這次的訓練費他得漲漲。

江河自然不乾,開始和護衛侯討價還價。

隻是和護海侯掰扯實在是累人,護海侯這大老粗隻是表麵,人家可是精得很,不過江河也不算沒收獲,護海侯那些準備退役的老兵和一些手足傷殘的兵都被他要過來。

江河大氣地說:“我船大,多少都養得活,我可不像你守著金山乞討。”

護海侯剛要想生氣呢,耳朵卻是一動,納悶地問:“我啥時候守著金山了?”

“海盜啊!”江河沒好氣地說,“海盜窩裡金子銀子多得是。”

“你以為他們老巢那麼容易找嗎?”護海侯沒好聲氣地說。

朝廷不注重海軍,每年就給那麼點軍餉,多出來的兵都是他自己養的,養得他都要傾家蕩產。若是知道哪裡有海盜水匪,他基本都是第一個衝上去,就指望從賊窩裡掏點錢來養海兵哩。

江河眼睛轉了轉,笑道:“老頭,要不咱們商量一下,我找海盜窩,你負責打,收益咱們五五分。”

最近鸚鵡實在太閒了,天天去找海鳥打架,不如給它點活兒乾乾。

護海侯沒說話,腦子裡的各種法想轉了又轉。

他當然知道麵前這個和自己沒大沒小的男人是誰,更是知道他曾經的名聲。當今用了二十多年打造出來的完美太子,然後用最短的時間將之摧毀。

因為過於完美,完美到讓皇帝都感覺到了威脅。

這天下,誰又不為懿德太子歎息呢?

護海侯以前是不以為意的,太完美的東西不應該存在,容易被毀滅。

不過現在這個不要臉的、奸詐狡猾的廢太子卻是他欣賞的,人人都說護海侯是個沒文化、沒腦子的大老粗,然而和他同齡的那些學富五車的儒將和殺將全都死光光,隻有他這個看似沒心機的粗人活到現在。

“五五分不可能,七三分!”護海侯獅子大張口。

江河氣得直接拍桌子,死老頭太貪心了吧,“五五!本殿下又不是沒兵!”

老頭子的八百護衛隻要訓練出來,他也是海上的一霸,親自去抄海盜窩不香嗎?

護海侯斜眼看他,使出殺手鐧,“殿下你確定你想讓皇上摸清底細?”

江河頓時泄氣,這事他不打算瞞著老頭,但打算來個春秋筆法,反正老頭子也不知道海盜窩裡能發大財。

皇帝現在有航線、有玻璃廠,估計也看不上這些“小錢”。

小虎十一歲的生日是在海盜窩度過的。

當時他爹手上的刀的血漬都還沒擦乾淨,看著比海盜還要像海盜,並一臉大方地說:“兒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海盜庫房裡的寶物,爹的那份全給你收著,當作是你的生日。”

小虎心裡嗬嗬一聲,他爹這算不算是慷他人之慨?

這樣禮物都不用想了是吧。

鸚鵡飛到小虎腦袋上,嘎嘎地說:“小虎,彆讓你爹糊弄過去,咱們要吃烤魚烤肉,還要吃蛋糕。”

護海侯讓手下將海盜窩裡的金銀財寶都搬走,整個人笑得見眉不見眼,意氣風發地朝江河道:“賢王殿下,哪裡還有海盜?您儘管說,我馬上帶人打過去!”

十年練兵,就在今朝!

他覺得他可以繼續打海盜,為民除害!

江河擺手,“暫時先不打,我得安排一下海盜再就業,這麼多人會出事的。”

他們不是嗜血的屠夫,那些無惡不作的海盜直接一刀砍了,剩下的那些沒見過血的,或者是家眷,可以安排到土地肥沃的無人島嶼上種田。

江河挑的是一年三熟的幾個大島,這裡的天氣濕熱,是種田的好地方,能種甘蔗,還能種橡膠,海裡還能養珍珠。

在這裡,珍珠便宜得令人吃驚,要是送到中原,可是能翻幾十倍、上百倍的價格。

這樣的生意,肯定要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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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剛提議要建新的行宮,那些禦史就露出一副要撞柱子的神情。

他有些悻悻的,隻好改口說要下江南。

賢王和小虎已經被江南的風景迷住,每次來信,都說江南有多好、有多妙,看得他也想去江南遊玩一圈。

禦史的臉都憋紅了。

皇帝這是在耍無賴啊!很明顯,要麼讓他建行宮,要麼他要下江南,你們總要滿足一樣。

兩害選其輕,自然下江南更不費錢,再者這也對穩固江山有益。

朝臣還有個隱秘的念頭,這年頭的路顛簸啊,就算有賢王改造過的彈簧墊子,這路該爛還是爛,屁股該難受還是會難受,讓皇帝感受到旅遊的不便還是好的,省得他老想出去玩,多勞民傷財啊。

皇帝也想到出行的不易,正好已經晉升為他的心腹愛將的木父適時地送上一張水泥方子。

“水泥?”皇帝納罕,這是什麼?

木父道:“陛下,水泥鋪的路一點都不顛簸,再加上彈簧墊子,躺馬車裡像躺床上一樣。”

皇帝頓時心動了,馬上聯係人弄段水泥路來試試。

等他親自試驗過水泥路後,皇帝頓時大喜,不過很快又猶豫起來。這從北到南,要造這麼一條水泥路,得費多少銀子啊?

國庫裡的錢夠嗎?不會要挪用到他私庫裡的銀子吧?

木父趕緊道:“皇上,其實修這路並不需要花費太多銀錢,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承包給商人,允許他們收十年八年的過路費,還可以讓他們為自己承包的那段路起名字,等商人收過路費的期限到了,就將道路收歸國庫,相當於朝廷一分錢都不出,就得了條免費的路。”

最後,木父%e8%83%b8有成竹地說:“水泥還可以賣給商家,皇上還能再賺一筆錢。”

皇帝驚喜不已,木愛卿果然深得朕心啊!

經此一事,木父一躍成為皇帝最看重的心腹臣子,連那些老大臣和皇子都不能和他比。

皇帝很高興,有功便賞,樂嗬嗬地問:“愛卿,朕記得你的閨女尚未成親,可是需要朕賜婚?”

木父僵硬了一下,忙擠出笑容,誠惶誠恐地道:“皇上,臣那閨女是個大逆不道的,她曾對臣說要自己找夫婿……她還說,她要找十個八個,不滿意就換……”

說到最後,木父十分心虛。

哪家的閨女是這麼熊的?但沒辦法啊,他和夫人就隻有一個女兒,偌大的家業不給自己閨女,難不成要給族中的侄子嗎?誰甘心啊?

所以還是讓閨女招婿比較好。

皇帝看著木父無地自容的模樣,不僅沒怪罪,反而頗為理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木愛卿就這麼一個閨女,他能理解木愛卿的戰戰兢兢。

作為江南首富,膝下隻有一個獨生女,這和小兒抱金過市差不多,不怪那些逆子們一個個都想將人家小姑娘弄到府裡當小妾。

“這有什麼,自古公主養幾個麵首不是什麼奇事。”皇帝漫不經心地說,“木愛卿好好乾,有了功勞,也好封妻蔭女。”

木父驚喜不己,有了皇帝這話,他家閨女將來不管是嫁還是娶,甚至養十幾個麵首,也沒人敢說什麼。

敲定水泥路的事宜後,水泥廠便開始日夜趕工。

木父接了這差事,每天都往廠裡跑,並按方子上所說的,讓工人戴口罩乾活,為了安全,每個工人都隻雇傭兩三年。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不久後,全國各地的商人都往京城而來。

和玻璃是皇家獨家生意不同,水泥廠隻要你的錢帶夠了,就可以買到方子,當然價格是統一的。

戶部尚書眉開眼笑地看著國庫裡的銀子越來越多,覺得他們十分機智,這可是硬生生地從皇帝口裡奪食,這水泥方子的六成收入都收歸國庫。

哎喲,隻要不用國庫出錢,其實這修路的事,他們都是非常支持的。

大臣們對木父也越來越看好,原本以為是個專門討好皇帝的獻%e5%aa%9a小人,現在才發現,這是國之棟梁啊,玻璃和水泥讓國庫多了近千萬的收益不說,還想出讓商人修路收取過路費的好法子,十年後路還能收回,朝廷免費得了路。

此外,商人修路要招工人的,這可不是徭役,商人要出錢出糧的,老百姓農閒時多了一筆收入,可謂是一舉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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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梁隔海萬裡的偌大島嶼上,島中森林密布,以前隻有猴子和土人。

現在猴子依舊在森林裡,土人卻已經從樹林裡跑出來,他們在地裡埋頭乾活,用不太熟練的大梁話交流。

“今年咱們種的糧食多,可以買酒喝。”

“我婆娘想買布料,就是輕飄飄的那種,叫絲綢的布料。”

“啊啊啊,種田還是太辛苦了。”一個皮膚黝黑瘦小的土人抱怨道,“咱們以前在森林裡不也過得很好嗎?”

聞言,旁邊另一個同樣瘦小的土人斜眼看他,問道:“烤雞好吃嗎?烤魚好吃嗎?紅燒肉好吃嗎?我可不想過那種三天兩頭吃蝙蝠吃水果的日子。”

就像大梁人說的,那叫活著,不叫生活。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你還嫌辛苦,你不知多少海盜羨慕死咱們了。”

抱怨辛苦的土人看到不遠處同樣在勞作的海盜時,頓時不說話了。

他們雖然是土人,但也是良民,有地有媳婦還有錢,種田再辛苦,回家後能享受美食美酒,哪像這些海盜,他們勞改期間一個銅板都沒有。

“聽說島主回來了,十幾艘船都是滿的!啊啊啊,我也想進軍隊,我也想賺大錢。”

“誰不想哪,那船上透明的水晶碗水晶杯子漂亮極了,要是我當上海兵,我也能低價買上一個。”

“當海兵的第一條件是會官話,來,咱們再練習練習。”

…………

椰子樹將島嶼上一座最豪華的莊園包圍在其中。

莊園的某個房間裡,一對父子正在吵架。

“人手不夠。”小虎氣乎乎地說,“爹,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丟給我啊,我還是個孩子啊。”

將兒子丟在島上開荒、自己跑到外麵浪的江河難得有些心虛,強辯道:“哎呀,你都十三歲了,不小了不小了!兒子,人家甘羅十二都能為相。”他拍拍兒子的肩膀,用力地強調,“爹這是相信你呢,你終於能幫爹乾活了,爹真是欣慰。”

小虎道:“那你在島上守著,換我去出去。”

“這可不行,爹去打海盜的,還要解放廣大被欺壓的勞苦百姓!”江河拒絕,看了看兒子的個頭,歎氣道,“兒啊,這種事你現在做不到哩。”

小虎來馬上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他兩眼放光,“爹,您這次解放多少勞苦百姓?”他掰著手指說,“現在哪都缺人,種田要人,開荒要人,糖廠要人,精油廠也要人,肥皂廠更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