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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人生。

主神的意識被投入到各個世界後,基本上都是土著,不會覺醒也沒有金手指。

祂們背負萬千怨氣,紅塵沉淪,受儘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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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頭暈腦脹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他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急衝衝地說:“不好,都十點了……上班要遲到了!”

等他聽到門外傳來刷刷的掃地聲,江河的動作漸漸地慢了下來,總算記起時間。

對了,今天是周六。

客廳裡,盛楚楚正低頭掃地,長長的頭發垂下來,顯得臉非常小巧精致。

她的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就是明顯的黑眼圈讓她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江河走出去,一邊對妻子說:“楚楚,怎麼不多睡會?今天又不用上班。”

盛楚楚直起身體,不禁捶了捶腰,“醒了就睡不著了。”

她沒和老公說,其實婆婆一大早就給她連環電話轟炸,生怕她起得太晚,來不及做早餐餓著她的寶貝兒子。

江河一邊喝水一邊暗暗觀察妻子。

作為主神時,他老婆氣勢淩人,作為怨氣載體的盛楚楚,卻是軟得像麵團,虐來順受。

盛楚楚沒注意到他的目光,說道:“我做了早餐,是你愛吃的油條,豆漿在鍋上,還燙嘴呢。”

她將地板掃了一遍後,拿起拖把又拖一遍。

上次她偷懶沒拖地,婆婆在地板上找到三根頭發,她被罵了足足半小時。

江河順嘴道:“油條多麻煩啊,早餐在外麵買不就行了?”

“不行,外邊的東西不乾淨。”盛楚楚好脾氣地說,“婆婆說,外麵炸的油條裡放了洗衣粉,還是家裡做的讓人放心……”

江河眼裡滑過些許不悅之色,“所以你今天六點就起床了?”

他知道老人覺少,他媽基本上都是早上六點就起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叫醒兒媳婦,給她兒子做早餐。

也不想想盛楚楚是高中老師,白天要上課,還要上晚自習,基本都是晚上十點半才到家,有時回到家後也不得消停,需要給焦慮的家長們回電話,有時候還給學生褒心靈雞湯,哪天晚上不是十二點多才能睡覺。

除此之外,盛楚楚還有睡眠方麵的問題,基本上很難入睡,有時輾轉反側,淩晨兩三點才睡著是常事,所以早上根本起不來。

可江母根本不管這些,她隻知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做好賢妻良母的工作,既然和她兒子結婚,兒媳婦首要的任務是照顧好她兒子。

是以,在發現盛楚楚晚上回來得晚,會影響到兒子的休息後,江母又勒令兩小口分房睡。

對此原主抗議過好幾次,直到有一次醉酒後,三更半夜醒來,發現睡不著的盛楚楚瞪著眼睛看手機,那藍幽幽的光照她臉上仿佛女鬼似的,當下醉意全飛。

於是,他老娘再提分房時,忙不迭地答應了。

盛楚楚放好拖把,和氣地說:“我下午可以睡午覺的。”

下午一般沒什麼事,她可以睡兩個小時午覺,足夠補充睡眠,等五點起來時,再考慮要做什麼飯菜。

至於同樣是在家休息的丈夫什麼活都不乾?

這是問題嗎?家務活本來就是女人更擅長嘛!

江母理所當然地說,同時也將這些思想灌注給兒媳婦,俗稱pua。

盛楚楚是個心大的,竟然也不覺得丈夫的態度哪裡不對,更不覺得伺候丈夫有啥不對,畢竟她的繼母就是這樣伺候她親爹的。

自己和繼母一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河走進廚房,給豆漿點上糖,微甜燙嘴的黃豆紅棗豆漿香濃可口,跟外麵兌水過多的豆漿完全不一樣。

油條放得有點久,稍稍有點硬。

江河將油條侵泡在豆漿裡泡軟,滿足的咬了一大口。

拖完地後,盛楚楚將要洗的衣服分類好,放入洗衣機裡。

丈夫的白襯衫領子要先搓一遍,她的絲綢裙子隻能用手搓,內衣襪子要分開洗……

這時,江河的聲音傳來。

“老婆,你待會不是要去買東西嗎,我陪你一起。”

盛楚楚頓時高興起來,家裡的米快沒了,她今天想去買米的,如果丈夫跟著她一起,她就可以買點其他東西。

她一個人的話,光是拎著一袋米就夠嗆,其他的就彆想了。

盛楚楚說:“那我再買多點菜,這樣今天一趟解決,我明天不用再去了。”

“行。”江河一口應下。

K市作為三線城市,相比起一二線城市,房價不算太貴,樓層也不高,三十多層的小區屬於少數。

像他們居住的鑫鑫小區是學區房,最高也就七層,而且還沒有電梯。

鑫鑫小區建立十來年,半舊不新的,價格相比K市的房價,一點都不便宜,不管什麼時候,學區房即使是老破小,都位於房價鄙視鏈頂端。

江河和盛楚楚結婚的時候,就考慮到孩子讀書問題,鑫鑫小區周圍有K市知名的小學、初中、高中,簡直是義務教育一條龍,房價貴是有道理的。

這也是盛楚楚麵對婆婆時沒底氣的原因之一。

為了買這套房,婆婆辛苦種田養豬養雞攢了十年的錢,全拿出來給他們付首付了。

盛楚楚知道丈夫心裡也是有怨言的,畢竟她的家境不錯,按理說首付她家應該出一半的,可她弟出國留學,學費就差沒將她家掏光,她爸也是有心無力。

當然就算真有存款,她爸願意,她繼母估計也會攔下來。

兩人出了門後,江河發現他們竟然不是去超市。

“不去超市嗎?”

超市裡有空調,天氣這麼熱,如果不是想到超市有空調,他都想打道回府了。

“媽說超市裡的東西不新鮮。”盛楚楚精打細算,“菜市場賣的肉,一斤能便宜兩塊錢呢。”

江河聽到這裡,馬上道:“等會兒我轉點生活費給你。”

他心裡暗暗鄙視原主的摳門,還美名其曰還房貸,從來沒給過老婆生活費,吃的一米一菜,全是他老婆掏腰包。

“老婆,超市方便點,環境也好點,不用那麼省的。”

盛楚楚突然心裡很高興,“不用給我轉錢,你的工資留著還房貸。”

教師的工資不高,K市的工資水平更是普遍偏低,但消費卻高,是以她每個月都要省吃儉用,精打細算。

不過困難是暫時的,房貸已經固定,工資會漲,等過幾年工資漲了,日子就寬鬆了。

盛楚楚其實是個樂天派,凡事都從好的方麵看,如果彆的女人嫁給江河這樣的媽寶男,隻怕早就離婚,偏偏她還能從江河身上數出無數優點。

“而且青菜什麼的還是菜市更新鮮。”

盛楚楚一邊說著,一邊挽著丈夫的手,心裡突然很踏實。

他們結婚已經一年多,然而丈夫的工作越來越忙,像婚前兩人出去約會的情形幾乎沒了。就像現在這般,即使不能一起看電影、旅遊,兩個人手拉手出來購物,有商有量的買東西她就很開心了。

江河開著車,繞了非常遠的一圈子,終於停好車。

其實來這種菜市場買菜,電動車比較方便,有專門停車的地方,小車的停車場就遠多了。

一袋米五十斤,青菜因為要做泡菜買了十斤,排骨三斤,一隻雞一隻鴨加起來七斤……

江河拎著菜,有些默然。

怪不得盛楚楚會累到流產呢,即使沒有懷孕,一個女人拿這麼多東西也夠嗆。

盛楚楚看著丈夫左手右手都是滿的,背上還扛了袋米,而她兩手就拿了個錢包,頓時不好意思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公,我拿一半吧。”她伸手過去,“我就想著,今天開車出來可以多買點東西,我忘記停車場很遠了……”

“沒事,你男人有力氣。”江河挑眉,低聲笑道,“還沒你重呢,結婚的時候,我可是一口氣將你從一樓抱到六樓。”

然而,盛楚楚卻是想起了不愉快的記憶。

當時她老公是炫耀了一番力氣沒錯,結婚的第二天,婆婆卻是將她罵得狗血淋頭,說她那麼胖,也好意思讓她兒子背上樓,又不是殘廢了,要是她兒子扭到腳怎麼辦?就算沒扭到腳,要是傷到腰,那是一輩子的事……

盛楚楚剛結婚呢,被罵得一臉懵逼。

婆婆你怎麼了?明明談戀愛的時候,你這麼明理,怎麼一結婚就變了個人似的?

還有,她真的不胖的,她那是豐滿!

而且老公背老婆不是正常的嗎?再說了,她婚禮那天穿高跟鞋都穿了一整天,

腳都磨破皮,

讓老公背一下又咋啦?

盛楚楚當時也想反駁的,

結果她婆婆竟然更激動了,足足訓了她一個小時,中間還補充兩大保溫壺溫開水,繼續說了半小時。

中心思想就是,男人的身體是寶貴的,沒你想像中的抗造,她要愛護老公的身體,如同愛護自己的眼睛……

不,比眼睛還寶貴。

盛楚楚很想反駁,苦於自己不是口若懸河的語文老師,也不是開口正義、閉口公正的政治老師。

理科生的口拙舌笨,讓她隻能低頭表示聽話。

那些來她家作客的同事都很同情她,覺得她一個本地姑娘下嫁,而男方是農村的鳳凰男,還是媽寶,婆婆又刻薄,這日子太苦了。

盛楚楚其實是努力讓自己往好的方向想的,婆婆雖然是嘴巴不饒人了點,她裝作聽不見讓婆婆發泄完就好;老公是有點大男人主義,還偏心婆婆,不過大男人主義不算什麼,這年頭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可不少,沒有暴力傾向就好。

至於媽寶什麼的,那、那叫孝順吧。

老話說得好,孝順的男人總不會差到哪去。

想到這裡,盛楚楚又瞅了眼拎著東西做苦力的丈夫,心情就她現在空蕩蕩的手一樣,輕飄飄的,忽上忽下,沒個著落。

這會兒,江河也從記憶裡掏出盛楚楚不開心的原因了。

他真是不懂,原主怎麼能看著母親這般辱罵自己的妻子?

隻能說,盛楚楚的原生家庭不好,被她繼母pua得太嚴重,並不懂得反抗,換個剛烈點的女人試試,不當場悔婚才怪。

“宿主,你想怎麼改變?”係統冒出來,它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

宿主的半片靈魂也回到空間裡,折騰了一通可憐又無辜的它後,它現在特彆想看宿主滑鐵盧,不管哪片靈魂失敗都行。

“宿主,我跟你說啊,你不能改變太大,你孝子的人設不能倒。”係統的聲音幸災樂禍,“那老太太非常迷信,你要是一下子改變太大,她說不定會請神婆到你麵前跳大神。”

“還有,老太太付出的可是功德,她是任務者,你不能對她太差的。”

比如說,當個不孝子氣死老太太這種事,那是能不做就不做的。

江河非常淡定:“放心,我可是非常孝